人物:釋志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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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 5 首
僧慧瓚 朝代:北周至隋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536—607 【介紹】: 隋僧。滄州人,俗姓王。壯歲出家。受戒后,居定州,專業(yè)律典。北周毀佛時,避地南陳。隋文帝開皇初,歸趙州封龍山,結(jié)徒授業(yè),講經(jīng)律以戒為主,亦重心法。秦王楊俊鎮(zhèn)并部,召住太原開化寺。晚被召入京,住終南山龍池寺。
新脩科分六學(xué)僧傳·卷第十九 持志科
滄州王氏子也。
壯年出家。
志慕高遠(yuǎn)。
受具后。
聽毗尼于定州黌宇。
每講至財利。
則法師欲以為難即制斷。
瓚聞而薄之。
時襆中有錢三百。
輒棄去。
自爾終身不言財利。
周氏之虐。
避地江南。
開皇間北歸。
居趙州西封之龍山。
引攝學(xué)徒。
以離著御心。
身服頭陀。
行蘭若法。
方來之士。
盈二千指。
而譽藹河朔。
秦王俊填并部。
搆開化寺。
召瓚主寺任。
而治眾一崇定業(yè)。
尤嚴(yán)于布薩。
弟子明胤禪師遵守罔或怠。
晚還鄴受徒。
殊克自振。
及京師建禪定寺。
以追度獻(xiàn)后。
詔與名德數(shù)久之。
或邀居終南山之龍池寺。
請益者駢集。
俄卒于山舍。
春秋九十有二。
大業(yè)三年九月也。
弟子志超。
見別傳。
續(xù)高僧傳·卷第十八 習(xí)禪三
釋慧瓚。
俗姓王氏。
滄州人。
壯室出家。
清貞自遠(yuǎn)。
承稟玄奧學(xué)慕綱紐。
受具已后偏業(yè)毗尼。
隨方聽略不存文句。
時在定州居于律席。
講至寶戒。
法師曰。
此事即目卒難制斷如何。
瓚聞之私賤其說。
時襆中有錢三百。
乃擲棄之。
由是卒世言不及利。
周武誅剪避地南陳。
流聽群師咸加芟改。
開皇弘法返跡東川。
于趙州西封龍山。
引攝學(xué)徒安居結(jié)業(yè)。
大小經(jīng)律互談文義。
宗重行科以戒為主。
心用所指法依為基。
道聞遠(yuǎn)流歸向如市。
故其所開悟。
以離著為先。
身則依附頭陀行蘭若法。
心則思尋念慧。
識妄知詮。
徒侶相依數(shù)盈二百。
繩床道具齊肅有儀。
展轉(zhuǎn)西游路經(jīng)馬邑。
朔代并晉名行師尋。
譽滿二河道俗傾望。
秦王俊。
作鎮(zhèn)并部。
弘尚釋門。
于太原蒙山置開化寺。
承斯道行延請居之。
僧眾邕熙聲榮逸口。
至于黑白布薩。
要簡行凈之人。
知有小愆便止法事。
重過則依方等。
輕罪約律治之。
必須以教驗緣。
片缺則經(jīng)律俱舍。
沙彌信行。
重斯正業(yè)從受十戒。
瓚不許之。
乃歸瓚之弟子明胤禪師。
遵崇行法。
晚還鄴相方立部眾。
及獻(xiàn)后云崩禪定初搆。
下敕追召入京傳化。
自并至雍千里欽風(fēng)。
道次逢迎禮謁修敬。
帝里上德又邀住于終南山之龍池寺。
日夜請誨聞所未聞。
因而卒于山舍。
春秋七十有二。
即大業(yè)三年九月也。
弟子志超。
追崇先范立像晉川。
見別傳。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唐僧。河?xùn)|虞鄉(xiāng)人,俗姓梁。年十三,初聽《涅槃經(jīng)》,即通文旨。及長,廣讀各經(jīng),義解益深,德行兼善,為海內(nèi)名僧所重。太宗貞觀八年,召住弘福寺。有《涅槃經(jīng)》、《攝大乘論》等義疏。
全唐文·卷九百四
靈潤。俗姓梁氏。河?xùn)|虞鄉(xiāng)人。隋仁壽中出家太岳靈巖寺。貞觀八年住京師宏福寺。
新脩科分六學(xué)僧傳·卷第十九 持志科
俗姓梁。
河?xùn)|虞鄉(xiāng)人也。
家十兄弟。
皆同產(chǎn)。
其間三者愿入道。
父曰。
但習(xí)誦觀音經(jīng)。
茍先憶持則聽。
潤執(zhí)卷從旦至午。
即憶持。
不少忘。
遂獲落發(fā)。
依靈粲法師住興善寺。
年十三稟涅槃。
年十五。
登座。
如宿齒。
仁壽間。
詔其師粲。
送舍利于懷州造塔。
而潤徒行相隨。
乞食自給。
悉辭去官費。
議者韙其持守。
過泰山。
從靈巖寺副師。
習(xí)般舟定。
于時同志五百人。
獨潤于行坐無替。
頃之受攝論于道奘法師。
仍事奘師。
為和尚。
而登具焉。
年二十三。
反錫京邑。
會智念法師。
方弘小論。
又摳衣輪下。
有辨相法師者。
學(xué)兼小大。
于凈影寺造攝論疏五卷。
門人五百。
其能豎義者二百。
相與徵詰。
而潤始造之。
奮發(fā)奇論。
一座嘆伏。
辨行法師尤欽挹。
大業(yè)初忽屬風(fēng)疾。
后雖勿藥而虛幻之相愈益厭。
卜終南之北。
澧鄠之間。
玉山之下逝。
將與沙門空藏慧琎智信智光等。
游于叢祠野冢。
鬼魅群號族嘯之地。
以終其身。
大業(yè)十年。
詔入鴻臚館。
教授三韓僧。
并于所居寺。
翻譯經(jīng)本。
季年。
四海橫潰。
有司禁僧。
毋外出。
于是歸隱興善寺之西院。
自課迄三年。
遷藍(lán)田之感化寺。
偕慧定禪師。
沙門志超等。
一食燕嘿。
終十五載。
時歲薦饑。
賓侶過從。
菽麥共餐。
法會之盛。
雖靈粲師亦歆羨焉。
唐興詔任興善住持事。
潤以素所托跡。
不敢辭。
貞觀八年。
詔遷弘福寺。
就翻譯。
仍職證義。
此其大略也。
若其間患難困苦。
皆適有天幸。
不至狼狽。
豈非其善緣所感。
陰相之力耶。
嘗以護(hù)法罪流歡州。
詔安置洛東。
道俗趨向如初。
疏報京邑。
門人云云仆射房玄齡見之嘆曰。
詞理懇款。
有其名者。
必有其實。
信哉。
講涅槃七十馀遍。
攝大乘論三十馀遍。
維摩勝鬘起信等論。
不算。
皆有義疏行世。
其義疏如攝論之黎耶。
真俗無相無生觀等。
特異諸說。
弟子凈元嗣。
沙門智衍。
其族侄也。
幼承教勖。
善涅槃攝論住藍(lán)田之法池寺。
續(xù)高僧傳·卷第十五 義解篇十一
釋靈潤。
俗姓梁。
河?xùn)|虞鄉(xiāng)人也。
家世衣冠鄉(xiāng)閭望族。
而風(fēng)格弘毅統(tǒng)擬大方。
少踐清猷長承馀烈。
故能正行倫據(jù)不肅而成。
昆季十人秀美時譽。
中間三者齊慕出家。
父告子曰。
但誦觀音。
先度即當(dāng)許也。
潤執(zhí)卷便誦。
一坐不起。
從旦至中。
文言遂徹。
便預(yù)公度。
依止靈粲法師住興善寺。
粲有正行備于別傳。
年十三。
初聽涅槃妙通文旨。
將及志學(xué)銷會前聞括悟新理。
便登講座宣釋教意。
部分科宗英秀諸僧。
咸欣其德。
加又欽重行禁。
動靜惟安。
不妄游從常資規(guī)矩。
所以興善大德海內(nèi)名僧。
咸相顧而言曰。
此沙彌發(fā)蹤能爾堪住持矣。
于后深心至道通贍群師。
預(yù)在見聞包蘊神府。
當(dāng)即斧藻人法圭璋解行。
皆統(tǒng)其本支該其成敗。
仁壽感瑞懷州造塔。
有敕令往。
官供驛乘隨師東赴。
乞食徒行獨無受給。
既達(dá)河內(nèi)。
道俗服其精通敬其行范。
所有歸戒并從于潤。
當(dāng)即名厲河北譽滿京師。
聞泰岳靈巖寺僧德肅清四方是則。
乃杖策尋焉。
既睹副師遂從咨訓(xùn)。
乃習(xí)般舟行定。
無替晨昏初經(jīng)三七情事略疲。
自斯已后頓忘眠倦。
身心精勵遂經(jīng)夏末。
于時同侶五百馀人。
各奉行之互相敦勵。
至于解坐同行無幾。
惟潤獨節(jié)秀出情事莫移。
皆不謀同詞敬稱徽績。
時父任青州益都令。
外祖吳超任懷州懷令。
堂祖吳同任齊州山薦令。
姨夫侯援任曹州金鄉(xiāng)令。
并潤之宗族內(nèi)外親姻。
雖經(jīng)還講肆游其所部。
事逾行路一無過造。
及生緣背喪。
或有悲慕邀延者。
潤情若風(fēng)傳。
不往登踐。
斯割愛從道。
皆此類也。
有道奘法師。
擅名海岱講攝大乘。
又往尋焉。
時未具戒早飛聲采。
周流法席文義圓通。
問難深微稱傳元宰。
預(yù)是同席心共揖之。
既承師有本。
即奉奘以為和上。
大戒已后方詣律司。
十地諸經(jīng)略觀文體。
年二十三還返京室。
值志念法師正弘小論。
將欲博觀智海。
預(yù)在聽徒。
有辯相法師。
學(xué)兼大小聲聞于天。
攝論初興盛其麟角。
在凈影寺創(chuàng)演宗門。
造疏五卷。
即登敷述京華。
聽眾五百馀僧。
豎義之者數(shù)登二百。
潤初從關(guān)表創(chuàng)預(yù)講筵。
祖習(xí)異聞遂奮奇論。
一座驚異側(cè)目嘉之。
登有辯行法師。
機論難擬處眾高謝而敬憚焉。
雖則負(fù)譽帝京。
而神氣自得。
或譏毀達(dá)其耳者。
曾若不聞。
以道鎮(zhèn)心情無喜怒。
末法攸寄誠可嘉焉。
大業(yè)初歲風(fēng)疾暴增。
后復(fù)本心更精新業(yè)。
又恐報傾旦夕不守本懷。
講導(dǎo)世流往還煩雜。
遂脫略人事厭俗歸閑。
遂往南山之北西極澧鄠東漸玉山。
依寒林頭陀為業(yè)。
時與沙門空藏慧琎智信智光等。
京邑貞干同修出離。
既處叢塳。
鬼神斯惱。
或被推蕩偃仆。
或揚聲震叫者。
潤獨體其空寂宴坐如空。
諸被嬈者皆來依附。
或于深林曠野狼虎行處。
試心安止都無有畏。
當(dāng)遵此務(wù)盡報傳持。
屬大業(yè)末年不許僧出。
遂虧此行。
乃還興善托于西院。
獨靜資業(yè)一食入凈。
常講涅槃眾經(jīng)。
有慧定禪師等。
歸依受業(yè)相率修課。
不出院宇經(jīng)于三年。
結(jié)侶漸多行清動眾。
時僧粲法師。
一寺頂蓋。
銳辯無前抗衡京國。
乃率諸翹望五十馀僧。
來至法會詳其神略。
人并投問玄隱之義。
潤領(lǐng)宗酬答位判泠然。
咸共欣賞妙符經(jīng)旨。
爾后譽傳光價。
眾聚相從。
既懿業(yè)內(nèi)傳。
將流法味。
大業(yè)十年。
被召入鴻臚教授三韓。
并在本寺翻新經(jīng)本。
并宗轄有承不虧風(fēng)采。
會隋氏亂倫道光難緝。
乃隱潛于藍(lán)田之化感寺。
首尾一十五載。
足不垂世。
離經(jīng)專業(yè)。
眾請便講以示未聞。
春秋入定還遵靜操。
沙門志超。
抗節(jié)禪府。
聞風(fēng)造展。
遂等宿交。
相師念定欣從語默。
時天步饑餒道俗同沾。
化感一寺獨延賓侶。
磨谷為飯菽麥等均。
晝夜策勤弘道為任。
故四方慕義歸者云屯。
周贍精粗無乖僧法。
共餐菜果遂達(dá)有年。
斯誠至德冥符。
兼濟有日矣。
潤以化洽外流道聲載路。
興善本寺敬奉芳塵。
上陳敕使請充寺任。
便不守專志。
就而維之。
貞觀八年敕造弘福。
復(fù)被徵召。
即現(xiàn)翻譯證義須明。
眾所詳準(zhǔn)又當(dāng)斯任。
至于詞理有礙。
格言正之。
同倫糺位。
斯人最上。
京邑釋門寔惟僧杰。
初潤隋末在興善院感魔相嬈。
定志不移。
冥致善神捉去。
經(jīng)宿告曰。
昨日魔子依法嚴(yán)繩。
深知累重自感而死。
若此徵應(yīng)其量難紀(jì)。
武德七年時住化感。
寺主智信為人所告。
敕使圍寺大顯威權(quán)。
潤曰。
山居行道心不負(fù)物。
賢圣所知計非所告使人逾怒。
忽有大風(fēng)雷震。
山崩樹折。
吹其巾帽坐席。
飄落異處。
人眾喪膽遂求悔過。
潤曰。
檀越有福能感幽靈。
斯之祥徵昔來未有。
使者深愧釋然事解。
貞觀年中與諸法侶登山游觀。
野燒四合眾并奔散。
惟潤安行如常顧陟。
語諸屬曰。
心外無火火實自心。
謂火可逃無由免火。
及火至。
潤熸馀自斂。
據(jù)事以量。
知人難矣。
后住弘福。
有僧因事奉敕還俗。
復(fù)經(jīng)恩蕩情愿出家。
大德連名同舉得度。
上聞天聽。
下敕深責(zé)投諸南裔。
驩州行道。
于時諸僧創(chuàng)別帝里無非慟絕。
潤獨安然容儀自若。
顧曰。
三界往還由來恒理。
敕令修道何有悲泣。
拂衣東舉忻然而趣。
道俗聞見莫不嘆服。
尋爾敕追洛東安置。
化行鄭魏負(fù)帙排筵。
弘闡涅槃十有馀遍。
奧義泉飛惠流河洛。
乃報京邑門人疏曰。
吾今東行略有三益。
一酬往譴。
二順厭生。
三成大行。
吾有宿累蒙天慈責(zé)。
今得見酬則業(yè)累轉(zhuǎn)滅。
惟加心悅何所憂也。
愚夫癡愛隨處興著。
正智不爾。
厭不重生。
夫凈穢兩境同號大空。
凡圣有情咸惟覺性。
覺空平等何所著也。
自度度人俱利之道。
舉人出家依道利物。
愿在三有普濟四生常無退轉(zhuǎn)。
三益如是汝等宜知。
各調(diào)諍根業(yè)與善而住。
吾無慮矣。
仆射房玄齡遇之。
稱嘆累息曰。
大德樹言詞理俱至。
名實之副誠所望也。
不久敕追還住弘福。
居宗揚化。
涅槃?wù)x惟此一人。
然其爰初入道。
奉節(jié)不虧持操攝儀。
魁質(zhì)雄雅形器八尺。
動靜溫和挺聯(lián)類。
十三離俗更不重臨。
二親既崩弟兄哀訴。
情守自若曾無動容。
但為修冥福設(shè)會千僧。
再度盡京。
施悲田食而已。
至于世情得喪浮艷彫華。
既不附心口亦無述。
時俗往還直知敘對。
皆絕供給隨言將遣。
前后所講涅槃七十馀遍。
攝大乘論三十馀遍。
并各造義疏一十三卷玄章三卷。
自馀維摩勝鬘起信論等。
隨緣便講各有疏部。
而玄義備通頗異恒執(zhí)。
至如攝論黎耶。
義該真俗。
真即無念性凈諸位不改。
俗即不守一性通具諸義。
轉(zhuǎn)依已后真諦義邊即成法身。
俗諦義邊成應(yīng)化體。
如未轉(zhuǎn)依作果報體。
據(jù)于真性無滅義矣。
俗諦自相有滅不滅。
以體從能染分義滅分能異體慮知不滅。
及資糧章中。
眾師并謂。
有三重觀。
無相無生及無性性也。
潤揣文尋旨無第三重也。
故論文上下惟有兩重。
舍得如文。
第一前七處舍外塵邪執(zhí)。
得意言分別。
第八處內(nèi)舍唯識想得真法界。
前觀無相舍外塵想。
后觀無生舍唯識想。
第二剎那即入初地。
故無第三。
筌約三性說三無性。
觀據(jù)遣執(zhí)惟有兩重。
至如本識三相自相受熏。
依他性中說有總別三滅。
又四涅槃離合義異。
兩處三種熏習(xí)體無有別。
諸如此等有異諸師。
存廢之旨陳具章疏。
弟子凈元。
神睿卓越。
博要之舉振績京畿。
講釋經(jīng)論亟經(jīng)載紀(jì)。
銓辯名理響逸學(xué)門。
加以性愛林泉捐諸名利。
弊衣粗食談玄為本。
元以潤之立義。
建志尋求。
轉(zhuǎn)解傳風(fēng)被于當(dāng)世。
有僧法御。
道定人也。
夢見凈元。
兩手極大執(zhí)印憑案。
若有所通。
寤以告之。
正披此義。
即因而遂廣。
乃成王路矣。
沙門智衍。
即潤之猶子也。
幼攜入道勖以教宗。
承明詞義深有會擊。
講攝論涅槃。
近住藍(lán)田之法池寺。
統(tǒng)律成匠亟動時譽。
然有法以來。
師資傳道其宗罕接。
惟潤之緒。
繼美前修亞跡安遠(yuǎn)。
斯塵難濟。
見于今日矣。
釋玄覽 朝代:初唐

人物簡介

新脩科分六學(xué)僧傳·卷第九 遺身科
姓李氏。趙之房子人。兄弟凡五。而覽其季也伯父蒲之萬泉令。無子命為嗣。然覽心慕出家。遂北逃。見超禪師于汾州。其伯復(fù)遣尋獲以歸。覽終無留意。乃曰。我身屬伯。心則屬諸佛也。貞觀初。入京蒙度。隸名弘福寺。每謂法屬曰。誓必捐棄苦木。以警流俗。十八年四月初吉。忽以衣幞。付知寺僧。身著單衣。東至渭陰洪陂坊臨水誦禮訖。即投身水中。眾趨拯之以出。覽曰。吾方仰學(xué)大士能舍難舍。幸勿遮止也。眾悟聽其所欲為。乃復(fù)合掌發(fā)愿。唱佛名號。沒渦湍中。三日而后獲尸水上。共起塔本寺以葬。先是覽久不歸。同住頗怪之。訪問靡知其處。尋解所留之幞。以驗其蹤跡。內(nèi)有遺文書一紙曰。敬白十方三世諸佛。弟子玄覽。自出家來一十二夏。雖沾僧?dāng)?shù)。大業(yè)未成。今欲脩行檀波羅蜜。如薩埵投身。尸毗割股。魚王肉山等前圣模范。衣物具在。請依佛律。嗚呼臨終之際。其周詳委悉如此。亦足以見其用心矣。
續(xù)高僧傳·卷第二十七 遺身篇第七
釋玄覽。
姓李。
隨州房子人。
毗季五人。
最處其末。
伯父任蒲州萬泉令。
久而無子。
養(yǎng)之若親。
年十三心慕出家。
深見俗過。
遂逃迸山谷。
北達(dá)汾州超禪師所。
見其言情博遠(yuǎn)。
即依而出家。
令既失之。
遣人羅捕。
雖復(fù)藏竄不免捉獲。
口云身屬伯耳。
心屬諸佛。
終無俗志。
愿深照也。
伯乃憫而放之。
貞觀年初入京蒙度。
配名弘福。
常樂禪誦禮悔為業(yè)。
每語法屬曰。
雖同恒業(yè)而誓欲舍身。
至貞觀十八年四月。
初脫諸衣服。
總作一幞。
付本寺僧。
惟著一覆單衣。
密去至京東渭陰洪陂坊側(cè)。
且臨渭水稱念禮訖。
投身瀅中。
眾人接出。
覽告眾曰。
吾誓舍身命久矣。
意欲仰學(xué)大士難舍能舍諸經(jīng)正行。
幸勿固遮兩妨其業(yè)。
眾悟意故乃從之。
即又入水。
合掌稱十方佛。
廣發(fā)弘愿已投于旋渦中。
三日后其尸方出。
村人接之起塔本寺。
怪其不歸顧問無處。
便開衣幞乃見遺文。
云敬白十方三世諸佛。
弟子玄覽。
自出家來一十二夏。
雖沾僧?dāng)?shù)大業(yè)未成。
今欲修行檀波羅蜜。
如薩埵投身尸毗割股魚王肉山。
經(jīng)文具載。
請從前圣教附后塵。
衣物眾具任依佛教。
臨終之人多不周委。
名學(xué)等見其遺文。
往尋究云。

人物簡介

簡介
字圣徵,號月沙,少號秋崖,或曰習(xí)靜,或曰癡庵,晚號保晚亭主人。
月沙先生集·汪煇序
今之言詩者。
輒以漢魏三唐為云云。
不知一代有一代之詩。
一人有一人之詩不相肖也。
意各寫其真。
情各標(biāo)其勝。
韻各領(lǐng)其奇。
法各窮其變。
志超古今。
學(xué)邁往圣者。
不能吐胸中之錦繡。
發(fā)玄奧之精華。
頃讀李君號月沙圣徵者之佳制。
音韻宏亮。
氣概超群。
若綴之華重其新。
既槁之葉復(fù)其潤。
生意洋然。
神理煥發(fā)。
卓異曹劉。
駕軼李杜。
而上之陵漢魏。
下之逾三唐者也。
余仰嘆之。
李君真人杰者乎。
竊意君之為君。
不啻詩之為詩也。
蓋君再柄文衡。
六典禮曹。
父祖子孫。
青云繩武。
相接揚芳。
且也君之壽臻南極。
福并東華。
儼稱千載一時之盛。
名譽重于鄉(xiāng)邦。
聲實隆于中國。
勤勞王事。
盡節(jié)輸忠。
旋乾轉(zhuǎn)坤。
奠社稷于靈長之慶。
調(diào)元贊化。
撫黎庶于于變之天。
立功立德。
名垂不朽。
建勛建業(yè)。
奕世流芳。
吁。
李君真詩中之白眉者哉。
余再玩之。
不覺心悅神怡。
勉爾續(xù)貂。
敢以一言為序。
皇明賜進(jìn)士第奉政大夫左春坊左諭德兼翰林院修撰汪煇撰。
月沙集·姜曰廣序
予以今皇帝之年。銜命朝鮮。未旬日。復(fù)以他命行。獨館伴李君周旋差久。一日。月沙手詩一帙。屬予序之。余既卒業(yè)。作而嘆曰。美哉彬彬乎。我國家之文治。于斯為盛矣。昔人有言。聲詩污隆。關(guān)乎世運。豈不然哉。詩三百篇。非圣臣名佐之筆。即田畯紅女之詞。大以昭其功德。微以寫夫性情。初未嘗抽繪章句。臨摹繩墨。思欲爭千秋于藝苑也。然而質(zhì)契神明。休符造化。后之才人詞客。鏤心刻腎。曾不得窺其堂奧焉。揆厥所由。時則大和元氣盎溢。在三代宇宙間故也。惟我國家號稱極治。文德之矢于今二百馀年。沕潏曼羨。郁郁乎煥哉。直與唐虞三代比烈矣。風(fēng)美所扇。人文郁流。云蒸霞變。說者謂詩道極衰于宋元而大備于昭代。非虛語也。東國沐浴文化。比于時夏元氣之所鼓蕩。故其學(xué)士大夫率能振和平之響。以鳴一代之休。而李君以家學(xué)淵源。素稱此中名宿。其大業(yè)彬彬。見推中朝宗匠。不亦宜乎。隨遇臻變。獨造真境。汪先生斯為不佞矣。且夫詩道。豈易言哉。胸情直舉。多任流移。則氣格不振。法律嚴(yán)持。好作矜莊。則風(fēng)趣頓傷。是以兩家各以所長。交相為譏。卒亦不相為用。何人鮮備善。亦元氣既漓。天實生才。有至有不至也。宗自然之說者。哆口關(guān)關(guān)睢鳩出于何典。得毋受人之形。復(fù)求人道于空桑乎。然衣冠土木而即具然命以為人。亦誠有所不可。何則。以其君形者不存焉耳。此則仿古之過也。原其所指宗。以究其所踵。受兩家疵累。斯可得而論也。夫惟有溫柔敦厚之旨。而無卑靡纖促之習(xí)。難矣哉。詩三百篇。往往可歌可詠。所以為盛世之元音也。若李君者。庶幾近之矣。詩曰。鳳凰鳴矣。于彼高岡。言瑞應(yīng)也。鳳凰鏘鏘之鳴。中律中呂。誰為為之。感于其氣然耳。元氣所召。有物來相。聲歌之發(fā)。不求工而自工。所謂作者不自知其所至而工焉者。顧失之乎。李君于是乎能鳳鳴矣。夫陳詩達(dá)俗。正使臣之職也。予持是編。歸將藉手以獻(xiàn)明庭。登諸紀(jì)載。用昭我國家之文治。騰衍海外者如此。嗚呼。豈不盛哉。 皇明賜進(jìn)士第欽差正使翰林院編修起注經(jīng)筵展書官南州姜曰廣。拜撰。
月沙集·梁之垣序
夫詩。言之文者也。言發(fā)于志。文生于情。如噫氣吹萬。于喁自鳴??倢偬旎[。各國之詩。名之曰風(fēng)。彼其途歌巷吟之音。非必學(xué)士詞人之調(diào)。而圣人用以冠詩首。文貴天然。是之取爾。三百后。詩盛于唐。其時家列鼓吹。惟太白稱為仙才。豈非以口頭妙辭。一派天機。獨風(fēng)人之致乎。晚世之詩。悖烈祖而禰近宗。推敲摹擬。以為此輞川也。此少陵也。刻畫愈工。天趣愈索。若隋園之剪?。終謝春華。無問秋實矣。東國之于詩學(xué)。若性之者。稚子女流。咸嫻聲律。而李月沙夙慧奇潁。早主文盟。奚囊之蓄更富。予索之。止睹其紀(jì)行一帙。圭復(fù)數(shù)過。則見夫豪宕而無傷蕩。飄逸而無傷媚。精工而無傷巧。兼眾善之美。發(fā)正始之音。其青蓮之后身耶。彩毫之嫡派耶。然予觀月沙。有進(jìn)于詩者。學(xué)包二酉而不論文。胸藏萬甲而不言兵。玄參五派而不談禪。落落于世境之中。矯矯于風(fēng)塵之外。樸之未雕。玉之在璞。吾無以相其為人。其性地覺有異焉。吐鳳天成。雕蟲馀緒。詩也云乎哉。是為序。 皇明欽差宣諭監(jiān)軍道河南按察司副使東牟梁之垣撰。
月沙集·張維序
自歐陽氏論文章有窮而后工之語。操觚家多稱引為口實。夫雕蟲寒苦之徒風(fēng)呻雨喟。啽哢飛走。爭妍丑于一言半辭者。以是率之猶可也。乃若鴻公哲匠冠冕詞壇。彰其色而黼黻青黃。協(xié)其聲而笙簧金石。以大鳴一世者。此其人與才。豈囿于窮途之域。而格其巧拙哉。歷觀前代豪杰之士。以文章致身宰輔。兼擅藝苑之譽者。蓋曠世罕覯。而唯我朝為最盛。此殆祖宗右文之效。若故相國月沙李公。真其人哉。公自布衣時。已有盛名。甫釋褐。攝官起居注。宣廟臨朝。見公記注贍敏。為倚案注目久之。不覺研滴墜水沾公衣。命黃門拭之。此公受知之始也。兵亂后恒管槐院文書。每一篇進(jìn)。上未嘗不稱善。錫賚相踵。或命錄進(jìn)草本。及辨誣事起。特命進(jìn)秩充副使。所草奏本同時應(yīng)制者凡數(shù)人。而獨公作稱旨。華人見者萬口傳誦。至廷臣覆議。稱其明白洞快。讀之令人涕涔涔欲下。自是公之文名。遂震耀寰宇矣。無何而踐八座握文衡。為一代宗匠。論者謂文人遭遇之盛。古今鮮公比云。宣廟知公雖深。然無如消長之?dāng)?shù)何。竟未能究其用。尋遘否運。當(dāng)彝倫變故之際。守正不撓。屢阽不測及今上龍飛。公與諸耆碩同被眷遇。竟膺大拜。艱危之日。盡瘁彌綸。惓惓忠愛之誠。屢形于章疏。而公亦已老矣。公于文詞。天才絕人。雖高文大冊。多口占立就。而辭暢理盡。自中繩墨。宣廟嘗稱之曰。寫出肺肝。蘊籍典重。其知公也至矣。公既沒而諸子將行家集。謂維嘗出公門下。辱徵弁卷之文。噫。公之文章。不唯國人知之。天下之人舉知之。晚生末學(xué)。強欲贅以一言。是何足為公重哉。然維嘗觀皇朝汪學(xué)士煇敘公朝天詩。有曰生意洋然。神理煥發(fā)。卓異曹劉。駕軼李杜。夫汪公身生華夏文明之會。其所見者大矣。而朝天一稿。在公特豹文之一斑耳。然其稱道乃爾。如使汪公盡見其所未見。其為說豈止于是耶。夫文章。世固不乏。若公雍容大雅。得質(zhì)文之備。內(nèi)以明主為知己。外為中華所稱慕。施之廊廟則藻飾治道。用之急難則昭雪國誣。名實純粹。照映竹素。古人所謂經(jīng)國大業(yè)不朽盛事者。非公其誰當(dāng)之。公之詩文。以卷計者八十有一而續(xù)集不與焉。國朝名家集。未有若是多者。易大傳曰。富有之謂大業(yè)。不如是。何以稱大家數(shù)。嗚呼盛哉。(德水張維撰。)
月沙集·宋時烈序
易曰。文明以止。人文也。說者謂君臣父子各止其所。此則圣人之文也。下此而如鄭國之辭命。既見稱于圣人。而朱子亦善其能說義理。則其為數(shù)世之福也信矣。又孔子嘗嘆二代之文獻(xiàn)無徵。而然而又曰有宋存焉。蓋觀于正考。甫得商之名頌。以祀先王。而孔子得以編于詩后。則豈亦洪范微子諸書。亦宋之自出耶。蓋有獻(xiàn)然后有文。鄭之辭命。微東里諸人。則誰能草創(chuàng)而潤色之。殷商之季。茍無微箕膠鬲諸賢。則其遺俗流風(fēng)??傻靡源嬉?。其在我朝。則月沙李文忠公諱廷龜字圣徵。其殆庶幾乎。公自在小官。已掌絲綸。以至仁祖改玉之后。國家多事。權(quán)經(jīng)交互。而公發(fā)之容易。渾浩流轉(zhuǎn)。頃刻萬變。蓋彬彬乎昌矣。而其義理則必主于典謨雅頌。參之以左國公谷。故茍考信于六藝之文者。雖刻薄如申韓??v橫如儀秦。莫不心服而口唯焉。最是萬歷戊戌辨誣奏文。辭嚴(yán)義明。名正理得。天朝諸大人開納敷奏。神宗皇帝洞照冤枉??熨n伸雪。圣謨神翰。炳如日星。微公此文。則數(shù)千里箕子之邦。將未免于夷虜禽獸之歸矣。最功定次。誰與競哉。雖然。為是者。有本有源。觀于宋御史幕中大學(xué)講語??梢姽畬W(xué)問。而其學(xué)一主于洛閩而靡他也。故御史雖主象山,陽明。而于公之論說。不敢剖擊。至于補亡之章。朱子實用廉頗趙卒。而御史亦且肯從公說。不敢疑貳。而其終不回頭者。惟經(jīng)一章改親為新而已。然則公之學(xué)之正而不撓奪于異端者如何也。嗚呼。公之帝庭奏文一出。而華夷逆順。皆得其止。此乃天地之常經(jīng)。古今之通義也。大學(xué)講語一出。而章句訓(xùn)詁。各得其止。此乃圣賢之宗旨??组T之衣缽也。是雖未可遽議于文明以止之域。而抑其所止者。亦不可謂不大。則其馀小者。因亦可知。盍觀于栗谷先生之狀文乎。今人大都曰知宗栗谷。而其知之真信之篤而形容盡者。未有如此狀者也。蓋學(xué)得其正。然后命辭無差。命辭無差。然后吾乃沛然矣。嗚呼。觀此數(shù)篇論議。則其為文獻(xiàn)何如也。雖百世可徵也。是宜藏之名山。副在京師。使與天壤終如可也。始門人崔有??淙诠?。今已壞亂。不可次第。公之孫判書翊相弼卿。奉其先旨。與其堂侄喜朝等亟謀重刊。而老峰閔相公鼎重大受。實贊斯役焉。其意蓋曰。宇宙間此等文字。自不泯滅。然六籍之傳。尚有賴于剞劂之功。則今玆重刊之役。正不可緩也云。弼卿諸人。猥以問序于余。余曰。序不必多矣。中朝大雅。本朝名公。皆已發(fā)揮矣。惟玆辨奏數(shù)文字。無甚表章。其在今日。表章之尤不可已也。何也。世衰道微。诐淫邪遁。塞路滔天。尊周之說。為天下所諱。而朱子之學(xué)?;虿幻獾峙拧9墨I(xiàn)。尤豈可任其埋沒。不以新一世之耳目哉。曩也悉索弊賦之時。清陰文正公。引用奏中萬折必東語。公誦于朝。而天之經(jīng)。地之義。民之彝。燦然復(fù)明于世。嗚呼。百世之后。復(fù)有能徵如文正公者乎。不但為數(shù)世之福而已。否乎?;?qū)⒃挥谥怪渌购?。嗚呼。是豈易與俗人言哉。噫。  著雍執(zhí)徐三月日。恩津宋時烈撰。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清江蘇太倉人,原名杭,字蔭三,號子喬。善畫蘭竹。精音律。有《壽竹居琴譜》、《子喬隨筆》等。
全臺詩
王松(1866~1930),譜名國載,字友竹,號寄生,自署滄海遺民。祖籍福建晉江,祖父以儒術(shù)授徒,后遷居淡水廳竹塹。自少攻詩,弱冠入「北郭園吟社」與鄉(xiāng)先賢相唱和,頗獲鄭如蘭賞識。曾習(xí)帖括之學(xué),然屢試不中。乙未(1895)割臺,挈眷內(nèi)渡。海上遇盜,財物遭劫掠,幸賴他人相助,始得避居故籍。翌年,時局稍定后返臺。將原書齋「四香樓」,更名為「如此江山樓」,以寄滄桑世變之感。日治初期,為桑梓計,曾協(xié)助新、苗各莊安緝,后不復(fù)參與政事,以隱士終其生。王氏與同鄉(xiāng)王瑤京、王石鵬過從甚密,時人稱「新竹三王」。又與李逸樵、洪季秋合稱「竹邑三癡」。王氏畢生宏揚詩教,主北郭園騷壇垂卅年。昭和五年(1930)卒,臨終交待須于墓碑上鐫刻:「滄海遺民王松之墓」。 王松著作頗豐,著有《內(nèi)渡日記》、《馀生記聞》、《草草草堂隨筆》,后自刪焚馀稿,題為《如此江山樓焚稿》。又著有《臺陽詩話》,于明治三十八年(1905)出版。大正十四年(1925)將少年至五十歲詩作《四香樓馀力草》、《如此江山樓詩存》匯集成冊,題為《滄海遺民剩稿》,于上海出版。王氏謝世后,子奎光委托鄉(xiāng)人王石鵬編輯王松晚期遺稿,名曰《友竹行窩遺稿》。1992年龍文出版社,將兩詩稿合刊出版,題為《友竹詩集》。李友泉謂其詩:「清新綿麗,雄渾沉郁,諸體俱備,卓然大家?!骨褫膱@序則云:「友竹詩隨在可誦,奈憤時嫉俗,憂世念亂,苦心哀思,填咽篇什,非今日多事之時所宜出?!菇裢跏显娮髯浴杜_灣日日新報》、《漢文臺灣日日新報》、《臺陽詩話》、《鳥松閣唱和集》、《臺灣詩薈》、《臺海擊缽吟集》、《東寧擊缽吟前后集》、《瀛海詩集》、《臺灣詩鈔》、《臺灣詩錄》、龍文版《友竹詩集》等輯錄編校?!紖⒖荚S雪姬編《臺灣歷史辭典》,臺北:遠(yuǎn)流出版社,2004年5月。 〗(楊永智撰)
滄海遺民剩稿·劉序
臺灣斗絕海外,居人敦尚氣節(jié),有鄭延平遺風(fēng)。甲午一役淪為異域,東海之蹈、西山之節(jié),所在有人;以余所知,王君友竹其一也。清襟高躅,與古為徒。仲蔚之室,四壁徒立;管寧之床,十年不移。鏟跡荒谷,托長镵以哀詠;抗心古哲,娛覆瓿之玄文。所著有「如此江山樓詩存」、「四香樓馀力草」,統(tǒng)名曰「滄海遺民剩稿」。今歲由雷君曜年丈寄示,屬為序言。開函欣然,展卷罄折。詩共百馀首,大都窮愁發(fā)憤所作、遭歷不平之鳴。么弦孤曳,如鼓雷威之琴、變徵之音;恍和燕臺之筑,其志怨、其聲哀以促。君殆古之傷心人歟? 嗟乎!伊川被發(fā),酷甚淪胥;杞人憂天,乃逢倚杵。滄海豈木石能填?遺黎深桑梓之慟!甲午之事,復(fù)奚言哉!始則尸臣選耎,遠(yuǎn)慚甘寢之謀;繼以大藩畀人,復(fù)昧挈瓶之智。遂使黔獻(xiàn)淪為左衽,膏壞棄如敝屣;幅員日削,內(nèi)政滋棼,而國步遂以不振矣。今則朝市已改、橫流方劇。九州赤縣,并為猿鶴之場;三輔黃圖,盡屬豺狼之窟。求君丹穴,孰是其人?舉酒新亭,難忘啜泣!黍離之感、薇蕨之悲,固不獨君之臺灣已也!千里投契,后先同為遺民;百折此心,我輩毋忘息壤!抱孤懷以誰語,有同病之相憐。宜吾讀君斯集,而不知涕淚之橫集也。 序既成,以聚珍板印行。庶幾傳之后世,如讀杜清碧之谷音;藏之名山,亦可備鄭所南之心史。 甲子(民國十三年)仲冬,吳興劉承干。
滄海遺民剩稿·吳序
余向與新竹鄭君毓丞友善。毓丞寓省垣,數(shù)過余;談次時及海外人物。毓丞君言同鄉(xiāng)王子友竹先生,今之隱君子也;且盛言其能詩。余心識之,而以未得一睹鉅制為憾。 今歲夏間,友竹裒其所作寄余寓齋。余受而讀之,其清詞麗句時露行間,極似唐人風(fēng)格,回非俗手所能為之;欽佩久之。固念士君子處衰亂之世,其牢籠抑郁之意無所發(fā)舒,因托于歌詠以自見,如變雅之作、騷人之旨皆是。三代以下,陶靖節(jié)外,如鄭所南、謝皋羽之流,均有集行世。友竹負(fù)經(jīng)濟才,值滄桑之變,杜門不出,而其憂時憤俗之意,要不能一日去懷;讀其詩而哀其遇、悲其志,固亦有識者之所同也。 友竹書來,言方在病中,欲得序以存其詩。余不能詩,何足以存友竹之詩;而身世之感彼此共之,斯固不能嘿然已也。謹(jǐn)書數(shù)語歸之。友竹其善自調(diào)護(hù)以養(yǎng)天年,儻神明不衰,意興尚在,當(dāng)可更得數(shù)十篇以續(xù)此集之后;余老矣!猶將乘暇取而讀之,幸甚。 辛酉(民國十年)臘月,愚弟吳曾祺謹(jǐn)序。
如此江山樓詩存·施序
夫生原如寄,誰非印爪之鴻;志在不祧,幾見留皮之豹!文字祗供覆瓿,姓名何苦災(zāi)梨。然而敝帚千金,焦琴百劫。靈臺自鏡,求諸面目本來;古錦為囊,嘔出心肝乃已。此吾老友寄生所以汲汲顧影、兀兀窮年,敬禮待定于子桓、太沖問序于元晏也。 寄生,新竹孕秀、扶桑?聲。當(dāng)慘綠之少年,信蜚黃之俊物;論者謂半山嫡乳、輞水詩孫,不難點破壁之睛、騁絕塵之步、艷生花之夢、巍拾芥之科。又況玉海通人、梅溪才子,以烏衣望、為鯤鳥雄,一往無前,亦固其所。而乃榜頭厄我、籬下依人,康了頻頻、嗟來惘惘!原子思貧而兼病,蓋次公醒亦能狂。以故雙涕牛衣,半生馬磨;黑頭已雪,白眼如冰。正則離騷,欲問天而無路;仲連孤憤,將蹈海其何辭!猶幸詩卷光陰、田家風(fēng)味:陶潛三徑,有義熙不紀(jì)之年;杜甫八哀,盡天寶以還之作。 仆也,霜毛告迫,石腹待歸。天地蘧廬,何處足容吾膝;朋儕席研,有時相印以心!知僧達(dá)固自不凡,念阿戎可與共話。當(dāng)此神州沉陸、瘴海揚腥,竊恐赤蚌之珠闇投于屠儈,元菟之玉賤沒于榛菅;則雖平子工愁、文通善恨,舉世既不聞?wù)f項,何人以此事推袁耶!嗟夫!如此江山,權(quán)作小樓之主;遺民滄海,老于大布之衣。如仆者,亦猶夔之憐蚿、邛之負(fù)蟨已耳。吟髭屢斷,深慚一字之師;生面別開,各抱千秋之想!敢為弁首,藉以引喤。 辛酉(民國十年)中春朔日,六十七叟施士潔序于鼓浪洞天寄廬。
如此江山樓詩存·邱序
嗟乎!吾蓋觀于古今來才學(xué)人之以詩聞?wù)撸淦饺罩艑W(xué)固皆有馀于詩之外者乎!夫以詩之門徑煩紆、堂奧深博,雖則畢吾世之才學(xué),窮神盡氣,心摹手追,以究六義之章,始尚恐其未必有當(dāng);而猥以馀事視之耶?然則,即詩名以盡一生、即詩境以游終日,寢之、饋之、寤之、寐之,此外遂無事業(yè),此蔣心馀所謂『呼作詞人,心骨痛之』者。吾知凡為詩人者,蓋皆其所不安者也;以其所不安而竟盤旋磬折,一若有甚不得已而后以詩聞焉。此吾所謂其才、其學(xué),當(dāng)有馀于詩之外者也。若吾門王生友竹者,殆其選已。 友竹名松,號寄生;為臺灣之新竹廳人。其先自吾閩之泉州來,系出泉州刺史繼隆先生(廣武王潮公孫)。自其生也,在中國割臺之前二十馀年;奇氣虎虎、狂志嘐嘐。讀書以經(jīng)世為務(wù),窮究博覽于古今安危、治亂之變;獨不喜為帖括家言。暇則登涉山林,賦詩飲酒自樂而已。鄉(xiāng)里父老,稔其內(nèi)行孝友淳實,皆以才學(xué)人稱之;共白當(dāng)事,列入保案,獎以職銜榮典。而友竹獨意有弗屑,力辭者屢矣;或醉以觥,逼使言志,則囂囂然曰:『吾誠有惡于今之官僚派者,故借山水、詩酒而逃之;乃忽因虛譽而獵冠服,是自欺吾志也。無志者,不可以為人;自欺者,不足以立身。世茍有安吾身而伸吾志者,吾其從之游乎』!或聞其言,遂以狂生目之;而生固自謂我非狂生也。迨前清光緒甲申(十年)歲,法、越事起,法艦驟擾臺灣,襲取澎湖踞之;草草議款,幸得退還。時乃告其鄉(xiāng)人曰:『吾輩無以目前之茍安而嬉也!臺灣孤懸海中,材木、磺山久聞于外;譬之積薪可以召火、慢藏可以誨盜。乃觀之今之君子,多昧曲突徙薪之義;其小人,尚為梁燕堂雀之嬉;隱憂所伏,正未易弭。十年之后,人其念哉』!及甲午(光緒二十年)中東之戰(zhàn),「馬關(guān)和約」果以要割全臺,爭之不勝;眾咸服其先見。于時風(fēng)煙俶擾,民間競立名號謀拒日本。乃攜眷避地,趣返泉州祖籍;中途遇盜,傾其所有。不得已,于事平后嗣再東渡,托一廛焉。平居抱志自重,吏民敬之。城郭村落,藉其言而得免鋒鏑之患者夥頤。己則青鞋、布襪,蔬食嘯歌;雖日與貴官往還,未嘗私有乾請。故四方外來之士茍及新竹,無不知有詩人王松之名者。 嗟乎!世有如友竹之人,而可謂其才、其學(xué)能無馀于詩之外耶?比年以來,友竹則竟編其所作「詩集」、「詩話」四種,將以梓行。是友竹亦愿以詩聞矣;其諸有所不安者歟?抑有所甚不得已而后出此者歟?殆亦未可知。然屈其才學(xué)以為詩,則詩之層累曲折,將必深味之而日甘;能并其日力以為詩,則詩之淺深得失,又必切喻之而日化。友竹乎!其以詩為寢饋寤寐者乎!仲尼曰:『求仁而得仁』;友竹亦惟日求之詩,斯則得之矣。 又題友德詩冊 獻(xiàn)身遽使許騷壇,終屈吟懷一世殫!師友相資為學(xué)易,亂離之際立言難!愁來厄我疑天醉,夢覺將心與汝安。且快生前親寫定,懶從季緒問褒彈。 閩海菽園邱煒萱拜題。
如此江山樓詩存·鄭序
風(fēng)騷之士,每借詩酒以自豪;遺佚之民,亦假詩酒以自晦。其耽詩酒則同,其所以用詩酒則異;志之所存,不可得而強也。吾友王君友竹,耽詩酒而善用詩酒者也。二十年前之友竹,則用詩酒以自豪;二十年后之友竹,復(fù)用詩酒以自晦。自豪,見友竹之才華;自晦,見友竹之品節(jié)。余于是竊有感焉。 憶余弱冠時,設(shè)帳于東村別墅。友竹暇輒造訪,問其年,長余二歲耳已;能以詩鳴,又豪于飲,見之者不謂之詩中摩詰、即謂之酒中東皋。邑之人有欲納交于友竹者,爭以詩酒羅致;既至輒醉,興酣落筆,珠玉隨風(fēng)、云煙滿紙矣。脫不適意,雖款招不赴也。一日,見余案頭有詠牡丹詩,其結(jié)句云:『天然絕妙嫣紅色,不把胭脂污本真』;擊節(jié)稱賞,謂不脫詩人本色。余謂此二語猶著色相,不以其言為然;而不知友竹蓋借他人之詩,以為自己寫照也!余時方肆力于帖括之學(xué),于風(fēng)雅一途,屬門外漢;視友竹之一斗百篇,凌滄洲而搖五岳者,其氣象迥乎不侔。賦性懦愚,又復(fù)為虛名所誤,轉(zhuǎn)不如友竹之落落矯矯,得為緱山鶴、華頂云也。罡風(fēng)猝起,海水橫飛;千里婆娑洋,遂成一不可思議世界。余避地溫陵,息影于桐陰者二十載;落月屋梁,與友竹夢中時復(fù)相見。后得讀「臺陽詩話」,天涯芳草,幸見尋于王孫;千里神交,益令人感恩知己。秋風(fēng)熱血,安得不噴向故人耶?辛酉(民國十年)夏五,余省墳東渡,主家擎甫述榖堂,得與友竹促膝談心者四閱月。越明年,香谷先生出殯,余往執(zhí)紼,暮雨疏燈,得續(xù)談未罄之積愫。時馀年未五十,而已霜其鬢、花其眼、隕萚其齒牙;視友竹亦蒼然暮氣,非復(fù)曩時之水木清華。兩人顧影自憐,謂此生能得幾回相見?河梁攜手,黯焉魂銷;真有后顧茫茫、百端交集之感矣。 結(jié)習(xí)未除,因緣復(fù)續(xù)。數(shù)年來南北爭鋒,影響于學(xué)界者不鮮;余得乘學(xué)校停辦之隙,挈眷東渡,暫作寓公于島國。梧松風(fēng)鶴,偶寄行蹤;間或托詩酒以自遣。暇時,友竹出所著「如此江山樓詩存」相示;謂『交情之厚,無逾我兩人;請及余未死,為識數(shù)語于簡端,以作垂老之蠟淚』。余讀其詩,并閱邱、連二君所作序,類能道其要著;人云亦云,未免貽譏拾慧,余于此又將何言?繼念余與友竹為三十馀年摯交,嘿而息焉,既有所不安;率然言之,又有所不可。況友竹之學(xué)問文章與夫生平之隱德,其嘖嘖可言者更仆難數(shù);固不特是集之膾炙人口也。即以是集而論,其興高采烈、華若春榮者,即前二十年自豪之友竹也;其思遠(yuǎn)憂深、凄如秋日者,即后二十年自晦之友竹也。友竹之不污本真,是集不啻為之寫照矣!讀是集者,呼友竹為風(fēng)騷之士也可,呼友竹為遺佚之民亦可。 庚申(民國九年)冬、仲至前五日,愚弟鄭家珍拜序。
如此江山樓詩存·陳序
甚矣!虛譽揄揚、信口詆諆之不足系作者輕重也。雖以薦紳大老文章、巨公齒牙之力顳颥片時,而銷聲匿跡,勃焉忽焉。故韓文公推孟郊謂『自秦漢以下,屈指有數(shù);天假之鳴,有唐一人』;乃其論定也,郊寒與島瘦并儷。歐陽公推舜欽,比之黃河清、岐鳳鳴,三千年一見;乃在當(dāng)時,即與宛陵一集浮沉。甚矣!揄揚之不足恃如此。至覆瓿揚雄、投圊李賀,當(dāng)日之抑之、摧之者,至矣、盡矣;而及今揚文與班史并名、鬼仙與謫仙并著,詆諆之不足恤又如此。此毀譽之無患于作者也;患作者有可毀、無可譽之實也。 社友王君,新著詩集三卷??垥r臺灣喪亂之后,大老、巨公無有存者;或力求韜晦,無有知者?!溉绱私綐切颉?,下逮于余。余謂薦紳者流,詞不雅馴,蠅營狗茍,及身之名與草木腐,不能自傳,能傳作者乎?得附名于作者之集,是干青云而得顯也,亦不足以序作者之詩也;而余又烏足以序作者乎哉!余與作者談詩之正變可矣。變風(fēng)之詩曰:『升彼墟矣,以望楚矣』;又曰:『式微式微,胡不歸』!是有慨于泥中也,裒如充耳;是示人以處危亂之道也。變雅之詩曰:『倬彼昊天,寧不我矜』;又曰:『邦靡有定,士民其瘵』。是有慨于罪罟也;誰生厲階,至今為梗!是有憾于日蹙國百里之流也。王君遭時喪亂,航海去來,其感慨于心者,殆如變風(fēng)、變雅之詩人;其于時俗毀譽、人世浮名,殆如云煙過眼之不足留于心乎!時無韓、歐,其不足為作者推挽矣;推挽如韓、歐,其不足為作者憑矣。故其詩之所造,淺者見淺、深者見深;三卷俱在,聽人自會可也,不必贅也。然『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鏗』;又不能不為作者言也。其詣在鄉(xiāng)先輩□□□之上也,充其所造,又不止于是也。其曰「如此江山樓」者,若曰:如此江山,付之庸奴而不能守也;付之□族而不能□也。惜乎!如此江山也,然有作者之樓,則江山不寂寞矣。虛譽之詞,又烏足以為作者重乎! 戊戌(光緒二十四年)桂秋下浣,鹿江楚漁子陳淮謹(jǐn)序。 又敬題大集五律一則 雅愛王新竹,詩宗已飽參。句驚前輩讀,我拜下風(fēng)甘。才氣凌甌北,詞源出劍南。后來瓣香者,呼佛鑄金堪。 戊戌(光緒二十四年)重陽,陳槐庭貢俚。
如此江山樓詩存·自序
乙未歲,割臺議成,挈眷內(nèi)渡;洋面遇盜,行李一空。念得生還,雖貧無恨;況失者,償之義也。同舟侶笑之。迨舟泊海壇,主吾宗貽煃上舍昆季家;遇楊興隆游戎父子(廈門人),相識于風(fēng)塵之外,加以推解之恩,才歸晉江蚶江故里。舍舟陸行,縱觀故國名山、前賢遺跡。干戈劫外,世事滄桑,抑郁無聊時托于詩歌以自娛;流離困頓,豈筆墨所能盡哉! 亂定后,因省丘墓,由廈渡臺。所幸青山無恙,又喜四香樓故居巍然猶存,天之厚我者多矣。斯樓舊名,蓋守湯若士先生四香戒也。舊額既失,因更名為如此江山樓;托劍南句以寄慨焉。嗚呼!今再嘯臥于此間,豈僅「舉目河山」之感已哉!詩友酒徒,風(fēng)流云散;音書斷絕,情何以堪!現(xiàn)所往來者,唯二、三親舊耳。城郭已非,干世之念遂絕;無日不飲,飲必醉,醉必有作;故雖家日貧、境日窮,篇帙日富。計自渡臺至今凡八閱月,手著「內(nèi)渡日記」一卷、「馀生記聞」一卷,編「草草草堂隨筆」三卷;后因遠(yuǎn)害,燬失參半。近不下樓恒匝月,左圖右史,藉遣憂愁。倦輒就枕,生平經(jīng)過名山、別來舊雨,雖寐不忘;而夢中見聞之新、游歷之奇,醒每為咄咄怪事者累日。今曉早起,自刪焚馀之稿,編成一卷,署曰「如此江山樓焚馀稿」。爰書近況于首,以告同病。 丙申(光緒二十二年)同天節(jié),滄海遺民自識。
如此江山樓詩存·題詞
捧讀友竹兄近著喜題,即希哂正。 濁世翩翩抱獨清,生成挺拔信鐘靈。無書不作枕中秘,有句堪為座右銘;慷慨何殊吳魯肅,佯狂疑是晉劉伶。逆知世亂需才亟,空谷旁求眼正青。 文章標(biāo)格兩風(fēng)流,怎禁聲名滿九州!高士原非才百里,完人況有業(yè)千秋;簪纓難易林泉樂,著作真堪梨棗留。不是吾宗頻擊節(jié),已聞異國散金求。 丁酉(光緒二十三年)人日,族弟瑤京國垣并書。
四香樓少作附存·王序(原題「四香樓馀力草序」)
壬辰(光緒十八年)冬,歸錦江故里祭宗祠;得讀族弟澄瀛上舍次子友竹所著「四香樓馀力草」,各體俱佳,不勝欣幸。 憶昔渡臺,道出竹塹,識友竹襁褓中;眉目清秀,已卜為英物。及澄瀛作古后,重洋遠(yuǎn)阻,徒得傳聞;俱謂友竹竭力事母、刻苦為詩。澄瀛弟,可謂有子矣。友竹生母勤儉好施、知書識禮;諸孤頗慧,督課甚嚴(yán)。友竹又能不負(fù)所教,解取「馀力」二字名集;其志可嘉、其詩亦自可傳也。溯自開派祖唐泉州刺史繼隆公(公為閩廣武王潮公之孫)后,世業(yè)漁樵,惟余始膺司鐸;著述一事,從無聞焉。余讀之,不忍釋手;為綴數(shù)語簡端以勖之。如有佳作,當(dāng)常見寄! 法石七十三叟少濤甫書于錦江故里。時在光緒十八年冬至后一日。
四香樓少作附存·林跋
余年十六,侍先君于臺灣之淡水。淡水為新開埠,荒寒清寂。余開戶即對觀音山,海上帆來,風(fēng)中片白,楚楚然山光海色,掩映窗戶,余亦少悟畫理;去今匆匆五十四年。臺灣既割讓,視淡水當(dāng)日游跡,猶同隔世。 去年,及門江生次鷹以新竹王子寄生先生詩草見示;且以書寓余,推獎逾分。讀其近體,骨力清健,仿佛陳簡齋;然往往流出悲音,則傷其故鄉(xiāng)之屬他人也。嗚呼!清室之不振,且喪其二百馀年創(chuàng)造之皇基;當(dāng)日百戰(zhàn)所有之藩屬,今已一一無存,矧在臺灣一隅耶?友竹悲臺灣,余則兼悲清室;脫不落彼二、三乳臭之近支,胡使余今日有黍離之悲!計十年以來,九謁德宗景皇帝之陵,至伏雪中痛哭亦不知寒;其不死于陵下者,先帝之靈佑此戀恩之措大耳。此事使友竹聞之,其必以余為同調(diào),且將以詩勖余也。余詩可六卷,多傷時之作,不欲付刊;友竹詩,則和婉中寓悲梗,「小雅」之遺也。詩數(shù)不多,然多可傳者。為序弁首,則吾豈敢;此文用為跋尾可也。 辛酉(民國十年)正月,愚弟林紓識。時年七十。
四香樓少作附存·連跋
此吾故人王子友竹之詩也。吾撰「臺灣詩乘」,函索見示;且言老病頹唐,懼將就木,愿余一語,以詔后昆。嗟乎!友竹尚未甚老也,而其言若悲;使友竹少時而能立功名以炫耀當(dāng)世,豈能有此詩哉!即有此詩,又豈能期其可存哉!江山雖改,文采長留;友竹亦可以自豪,又何必戚戚耶? 癸亥(民國十二年)孟夏,臺南連橫跋于稻江。
四香樓少作附存·題詞
題詞 蓬臺氣象自巖巖,藏岫秋云郁不堪;獨向頭樓吹鐵笛,一時才俊滿東南。
布衣亦有宋遺民,修到梅花始見心;惟大英雄能本色,百年天地此孤吟!
水月主人書于值廬。
奉讀滄海遺民剩稿題后 綿綿此恨了無期,如此江山如此詩!
我亦心傷難卒讀,公原天假以鳴悲。
任從東海生桑日,似聽西臺擊竹時!
碧可千年雙淚血,斯民豈但到今遺!
乙丑(民國十四年)午月,溫陵志超王冠群。
維基
王松(?年—19世紀(jì)),號節(jié)亭。河間府交河縣人,道光十二年(1832年)壬辰恩科進(jìn)士。道光十四年任四川省重慶府大足縣知縣,縣志述其「性肅穆、湛深珵學(xué)、政刑清簡,課文力除浮靡,在任十年,士行藝胥歸醇正,邑乘曾經(jīng)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