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釋天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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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南宋元明禪林僧寶傳·卷十五
天隱禪師者。
諱圓修。
出荊溪閔氏。
說法磬山報恩。
初與天童悟禪師同出龍池傳之門。
是師為笑巖真孫也。
師幼明敏。
生知佛乘。
常以心齋報母。
然留連俗諦。
幾失前因。
一日過講肆。
聞楞嚴經(jīng)云。
一切眾生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凈明體用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輪轉(zhuǎn)。
師惕然驚畏。
擇龍池幻有傳和尚。
而依止焉。
傳示趙州無字話頭。
師參之半載不發(fā)。
改看本來面目。
提撕猛切。
一日普請出窯次。
有覺所道者云。
聞常多菩薩。
出現(xiàn)于四大名山。
神通廣大。
傳公厲聲曰。
我者里亦不少。
師僉曰。
如何是神通。
傳曰。
快度磚來著。
師染指法味。
心不外緣。
經(jīng)百馀日。
偶閱楞嚴。
佛咄阿難云。
此非汝心。
師脫然慶快。
如善財入彌勒大閣。
了釋前疑。
及侍傳公。
入城被喝。
便契臨濟主賓炤用之句。
于是。
上天界訪云松。
過能仁謁文齋。
出沒奇機。
不無可紀。
萬歷辛丑。
傳合掩關(guān)于龍池曰。
汝既有新入處。
不妨更加精進。
他日利導(dǎo)有情。
則吾望足矣。
未幾。
傳公北行。
師悵然消遣關(guān)中。
惟拈頌而已。
于其古德公案。
如庖丁之解牛。
而無礙刃游也。
獨疑乾峰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門話。
復(fù)枯坐蒲團二載。
忍聞驢鳴。
大悟差別玄旨。
有偈曰。
忍聞驢子叫。
驚起當(dāng)人笑。
萬別與千差。
非聲非色鬧。
甲辰。
北省傳公于燕京之普炤寺而師資深契合焉。
仍涉獵講庭。
瀾翻藏海。
探竿禪席。
料揀權(quán)宜。
住后常曰。
山僧南北往還。
親近知識一十八載。
跋涉勞碌為己躬。
切無少怠也。
嗚呼。
師之入道。
誠異今時。
故得處真實。
用處諦當(dāng)。
常以虛空撲落地語。
酬僧理藏鋒之問。
以湖州蘿卜宣州姜。
酬事藏鋒之問。
以有水皆涵月。
無山不帶春。
酬理事藏鋒之問。
以無手人行拳。
酬不涉理事藏鋒之問。
又僧問。
如何句到意不到。
師曰。
言言見諦。
步步迷蹤。
如何意到句不到。
師曰。
只在舌尖頭盡力道不出如何是意句俱到。
師曰。
有時獨倚庭欄上。
閒看梅花四五枝。
如何是意句俱不到。
師曰。
落花流水去。
空負浪游人師暮年。
從石磬山。
遷湖之報恩寺。
示眾曰。
老僧住個破院子。
不能時時為眾提持佛法。
賴土木瓦礫。
與諸人轉(zhuǎn)大法輪。
發(fā)諸人大機大用。
諸人切不得當(dāng)面蹉過。
若蹉過。
只知事逐眼前去。
不覺老從頭上來。
一日俄集眾諄誡。
復(fù)以后事付囑及門上首。
趺坐儼然而寂。
瘞全身于報恩之左。
順治戊戌。
大覺琇禪師。
應(yīng)北詔時大會諸山。
移塔于宜興之白云庵。
初師居右磬。
諸方有以臨濟玄要。
配合教乘。
作奇特商量者。
師[憑-馬+氏]其惑。
常著書復(fù)問之。
并頌示諸識者。
其頌曰。
第一玄。
一字不加畫。
分明是個賊。
咄咄咄。
咄處且最毒。
第二玄。
快手何曾先。
撒沙并撒土。
露露露。
露出娘生褲。
第三玄。
一曲江村岸。
風(fēng)月隨時看。
收收收。
收去個中流。
第一要。
驀地忽一笑。
笑倒須菩提。
攙起迦葉老。
第二要。
袖里個金圈。
拈出是莖草。
瞬目牛吞了。
第三要。
伸縮誰能炤。
只手握雙拳。
打得虛空叫。
師之提唱精奧。
大率如此。
其門賢箬庵問禪師。
編師全錄流通。
與天童悟。
齊名于世。
贊曰。
世傳曹溪下。
惟青原南岳應(yīng)讖。
殊不知嫩桂者。
代不乏人也。
而石霜下。
有楊岐積翠也。
次出佛果之門者。
大慧虎丘也。
次無準下。
復(fù)出雪巖斷橋也。
師既出龍池。
又與天童并駕。
化周宇內(nèi)。
其久昌二桂。
凡五抽嫩矣。
其根芽懸讖于少林。
有以也夫。
釋行昱 朝代:明末清初

人物簡介

新續(xù)高僧傳·習(xí)禪篇第三之十四
釋行昱,字曉庵,號曰無隱,姓葉氏,龍游人。
寄跡吳門,三歲失怙,母程氏訓(xùn)養(yǎng)成立。
自幼純篤,情殷報母,力持疏食,偶見殺生,閉門馳去。
一日,讀《六祖壇經(jīng)》,知有宗門事,遂參密云于金粟。
及冠,將昏,遁入磬山,求天隱剃度,開示諄切,而親屬追尋,忍淚別去,遠走天臺至蓮花峰,禮肇心老宿芟染,即圓具于天童。
聞通問開法南澗,投誠參考,每入室痛棒厲喝,不假詞色,身心自覺純一。
嘗因激發(fā),立五大誓,以大事未明,不出山、不語、不臥、不加衣、不看書。
自夏徂秋,力行不倦,一夕,月下獨坐,忽內(nèi)外洞徹,皎如冰盤,向所疑處,澄凈無滓。
出山省母,又勸還俗。
復(fù)潛渡江,參石奇于昭陽。
未幾,以母老復(fù)返吳門,持缽奉養(yǎng)母終,更上南澗研究古今差別,得大自在,尋付衣拂。
無何,通問遷竹林,分座說法,萬指鏗鏘,屢以南澗院事屬付,苦辭不已。
己丑夏,將命攝方丈,昱即宵遁。
涉桐廬訪陳尊宿遺跡,過疏山謁影堂,因回瀏陽叩爾瞻于石霜,旋應(yīng)武功山靈溪之請,遂開法焉。
甲午夏,領(lǐng)眾東還,繼席南澗,提綱絜要,規(guī)令森然。
通喜得人,致書金少保稱:“曉庵首座,侍衲二十年,悟境不異高峰斷崖,而德業(yè)深厚。
”其推許如此。
明年通寂,窣堵告成,拂衣竟去。
復(fù)入瀏陽結(jié)茅山中,作投老計。
江楚衲侶聞風(fēng)趨附,不踰年遂成叢席,苒苒廿載,影不出山,唯不忘所自,梓其師手輯《續(xù)燈》集貲鏤版舁之入藏。
康熙乙丑夏四月二十九日,奄忽坐化,壽七十有九,臘五十。
所著有《三會錄》、《黃曇拈頌》若干卷,皆編刻盛行于世。

人物簡介

新續(xù)高僧傳·凈讀篇第八之五
釋正會,字道光。
姓劉氏,永寧人。
母李氏,慈心愛物,勤苦自持。
會生而性質(zhì)剛直,樸實持重,志趣高超,有不可一世之意。
年十二,便爾離塵,為安國寺果從所撫,及長披度。
從能隱法師聽講《楞嚴經(jīng)》,聽未竟,忽焉開敏,識力慧心,自異群侶。
清順治七年,玉光老人說戒廣濟,會拜受焉。
爾時緇眾云集,日給浩繁。
會因辭去,歸至汾上,見田廬榛莽,耆舊凋零,斷井頹垣,離離禾黍,低個久之。
蓋兵燹之馀,流冠蜂聚,燕趙衛(wèi)晉,殘破尤甚,乃思南游,從事參究。
于是泛長江,浮震澤,往來金陵鐵甕間,徘徊于玉峰鑒湖之上,登高四望,滿目烽煙,憑吊欷獻,悵然自失,由是復(fù)折而北,歷齊宋魯魏,遂造五臺。
時順治十八年也,其在臺山,退然自處,不異于人,人亦鮮知者。
嘗獨尋幽勝,自為禪悅。
時逢暮春,澗豁草綠,徐步梵園,荒蔓四圍,路徑皆沒,方舉袖拂草藉茵為坐,忽見空中金光數(shù)丈,瑞云晻映間,若文殊寶相半隱半露,頃之屹然前立。
會驚愕下拜,俄而一片紫霞,從東飛來,與之西去,金光遂滅。
因以白眾,眾多疑之,然會生平無戲言,知不誣也。
既感瑞應(yīng),益自憤發(fā),行般舟三昧,百日持誦,精進勇猛,無前回向,西方直欲,與佛齊肩。
康熙元年,復(fù)入廣濟為西堂首座。
十年,說戒信安。
又應(yīng)宗師府萬壽戒壇兩期,無少暇。
十五年,云光游盤山,不返廣濟,虛席幾一載,監(jiān)院乃迎會入主方丈,以振寰為阇黎。
振寰者,燕臺華胄,恬澹性成,而虔于禮誦,嫻于詞令。
辛酉歲圣祖幸臨,迎至藏經(jīng)閣下,便問何處法臘幾何,會但對曰:“晉人,年七十。
”圣祖熟視之曰:“殊健在。
”及入丈室。
顧問《般若經(jīng)》卷數(shù)。
會未及應(yīng),阇黎代對之甚悉。
蓋圣祖萬機馀暇,頗究心內(nèi)典,知此經(jīng)本八百卷,乃試問之,阇黎初對以六百卷,及再詰問,乃曰:“二百卷實相般若,亦在此中。
”由是嘉嘆,知為積學(xué)。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清浙江歸安人,一名瑕,字子與,號病鶴布衣,晚號癬琴居士,或稱樂石野叟,別署二金梅室。
工詩,善寫梅,水墨數(shù)筆,若不經(jīng)意,而冷韻高情,足與金俊明相頡頏。
有《天隱堂稿》、《三高遺墨樓集》。

人物簡介

新續(xù)高僧傳·義解篇第二之七
釋通問,字箬庵,姓俞氏,吳江人。
世居荊溪,父安期,博學(xué)著書,有名于時,就佛寺禱而生。
通幼失怙,弱冠偶過僧舍,閱《首楞嚴經(jīng)》至“此身及心,外泊虛空山河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因疑不釋。
聞天隱居磬山,乃往謁之。
示以父母未生前語,無入處。
天隱嘗與客論《金剛經(jīng)》,通適至前,因言“《金剛經(jīng)》洵妙,不應(yīng)住色生心,不應(yīng)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yīng)無所住而生其心。
天隱忽顧通曰:“如何是其心?
”通爽然自失,遂矢志參決。
潛去武林,投南澗理安寺佛石落發(fā),復(fù)往金山參密云,自言:“久看未生前,不得入處。
”密曰:“但看到未生前,便是入處。
”通方作禮,密迎頭一踏。
歸堂一夜不昧,遲明復(fù)入,擬進問,又被擊出。
得此淬厲,孤危絕倚,乃復(fù)上磬山。
一日聞風(fēng)聲,豁然開朗,呈偈曰:“千玄萬妙隔重重,個里無私總不容。
一種沒弦琴上曲,寒巖吹落五更風(fēng)。
”磬山為之印可,以偈屬通,有“他年起我臨濟宗,殺活縱橫開天目”之句。
乙亥,天隱寂,縳茅山后,榜曰死心,期畢心喪。
丙子秋,佛石遷化,眾心注通,群請繼席。
一住十年,家風(fēng)嚴冷,條令森然。
同居衲子,戒抑狂見,唯尚實行真參。
稍忤鞭斥,不稍假借。
晚歲移金山,江水環(huán)流,真性澄徹,隨境遇合,無所希求,自號旅泊老人。
嘗應(yīng)七眾請,建水陸大會,升座,僧問:“踏翻滄海,大地塵飛,喝散白云,虛空粉碎,即今拔濟水陸幽冥,向何處安身立命?
”通迎機應(yīng)荅,辨論不窮,謂:“竭此心力,仿依舊制,晝夜于中,無一佛事不與身俱,無一纖塵或離本座。
一香、一花、一鐙、一供、一歌詠、一贊唄、一經(jīng)、一佛、一字、一句,如帝網(wǎng)光,如摩尼色,交光相羅,互融周攝。
到此不可說不可說微塵世界中,或幽或顯,或暗或明,一切沈溺苦處眾生,何啻如日并照,如風(fēng)普吹,達性本空,一真獨見,如是所說,足資證明,故通于十界互具之義,推闡至切。
今日畜生,明日如來,本自無窮,宗教一源,何分門戶?
”庚寅春,復(fù)洵禾人之請,住西河古漏澤寺。
申酉之變,兵燹連年。
漏澤居郡東偏,殿宇俱燼,唯鐵佛一軀,巍然瓦礫中,群心惻然。
雨點斑痕,遠視之,若有淚從佛眼出,三學(xué)禪德同志,圖復(fù)先鐵佛殿,久之未竟,舉以屬通。
既至,畚剔荒穢,營構(gòu)堂廡,半載拮據(jù),郁成叢席。
甲午,走南澗,自卜地于理安左,營建窣堵,茍完即還磬山。
順治十二年,寓吳江天應(yīng)寺卒。
著有《續(xù)燈存稿》及《諸會語錄》十二卷,《磬室后錄》一卷。

人物簡介

人物簡介
釋永光(1860-1924年),字海印,湖南益陽縣瑤華鄉(xiāng)楊溪江人。俗姓張,法名釋永光,自號憨頭駝。自幼聰敏好學(xué),十六歲在南岳祝圣寺出家,從師默庵,潛研禪理,習(xí)詩書畫,尤擅畫蘭。又以其飄然超脫,廣結(jié)賢士,相與唱和。被人譽為“今人齊已也”。民國初年主長沙碧浪湖開福寺,繼組碧湖詩社,王湘綺、程頌萬、曾廣鈞、吳雁舟、陳天倪、劉善澤等諸先生皆與焉。推王湘綺先生為社長,主其事者實為上人及劉善澤先生,詩社名滿海內(nèi)。海印上人先后主南岳祝圣寺、益陽白鹿寺、長沙開福寺、沅江景星寺諸寺。民初白鹿寺被學(xué)校占用,景星寺被毀。海印上人為恢復(fù)重建,曾七上首都北京,兩行蒙古求助,終得如愿。自蒙古歸來,有詩句云:“十年瓢笠遺民老,萬里邊沙老衲歸。”著有《碧湖集》及其弟編輯的《曼陀羅室遺稿》四卷。
碧湖集·溥儒序
昔東晉之亂?;圻h,雁門僧也。抱道遐游,杖錫南渡,開社東林,闡揚象教。契元亮之高舉,識靈運之不終,君子所謂明哲之士也。及其玄覽物表發(fā)為至言,蘊道隱機,孤搴善藏,美哉淵乎。海印上人以慧遠之道,游于京師,與余邂逅西山,賦詩相答。當(dāng)時公卿,方草禪表、上征車、負物望者皆傅亮、顏延之之徒,上人傷之。乃歸長沙,與湘中遺民結(jié)碧湖詩社。登衡岳、望蒼梧,臨三湘之表、攬七澤之勝,吊屈原、賈誼以寄匪風(fēng)之悲。其為五言,近輞川、襄陽,高俊及于沈、宋。自詩教之衰,宇宙雷同,風(fēng)馳云趨,逶迤凌頹。上人際遇陽九,迍邅艱瘁,詠興亡之事,以變風(fēng)雅。若出仕于朝,必能盡忠致身,似屈原、賈誼之所為者。晦是懿德,入于浮屠,然能獨善自守,不磷于亂者其幸與?其不幸與?辛未秋,長沙劉隱居腴深,元亮之儔也。寄上人遺稿四冊,屬序而行之。懼其湮沒,以負平生之言,乃論次卷帙,列敘梗概,庶俾后世罔因文詞以蓋其忠貞。壬申暮春之初溥儒書于萃錦園中
碧湖集·劉善澤序
吾湘多高僧,唐以來,南岳、石霜、溈山、道吾、藥山、云巖,尊宿相望,惟闡禪宗,獨齊己以詩鳴于乾寧、龍德之間。
三唐緇流詩集傳者,齊己外如皎然、貫休輩可指數(shù)也。
《四庫提要》稱齊已五言律詩風(fēng)格獨遒,有大歷以還遺意。
予讀《白蓮集》,睪然想見其人,以不并時為憾。
及予得交海印上人,則深引為幸,以為今之齊己也。
海印籍益陽,習(xí)儒業(yè),與齊己同。
幼祝發(fā),長而歷名山亦同。
晚值革除,運丁百六,惓惓有所思亦同。
其耽吟詠,與士大夫游,亦莫不同。
此意予為海印言之,為之愀然。
而天下后世之不知海印者,以知齊己者知之,不必泥其為齊已為海印可也。
國變后,海印續(xù)倡碧湖詩社于會春園遺址,舊志所謂碧浪湖者,葺舍數(shù)椽。
人多河汾之儔,社則月泉之比。
以予沉冥孤往,相招??其中,沆瀣之投,殆逾夙分。
每制一章半偈,必示予推敲而后快。
自后行邁羈旅,時獲與俱。
其詩雖不必襲前賢之跡,以篇句相高,而自有其所以為詩者。
故五律攀王、孟,七絕亦追大歷諸子,皆出于機杼之自然,斯又疑齊己未逮者矣。
昔鐘伯敬謂齊己詩有一種高渾靈妙之氣翼其心手,予于海印亦云然。
頃者西山逸士為訂遺稿付剞劂,書來督序,蓋去海印之沒且十稘矣。
回憶湖社之雅,曠若隔世。
曩日儔侶,經(jīng)亂離老死,存無二三,予亦不復(fù)自放于詩。
而海印之詩之卓爾可傳,則終有不能泯滅如齊己者在。
要其性情意趣、悲歡歌哭,非詩何以傳海印哉。
其傳不傳,海印無容心,后死者固不得不尸其傳之之責(zé)也。
抑予夷考齊己生平,與司空圖締交尤摯。
海印可擬齊己,予雖不敢擬表圣,而襟契之深,則無不及。
即陽九之厄,似又過之,是不能不重發(fā)予愧,增予喟己! 壬申孟春劉善澤謹序于長沙之天隱
曼陀羅室遺稿·柳敏泉序
癸未、甲申間,余避寇資陽,得識白鹿寺僧燭冥、弘暢。
燭冥年已髦,恒瞑坐無片語。
話及寺之興廢,津津道之,而歸功于海印上人為多。
無何,燭冥圓寂,弘暢出海印詩抄,囑刪訂,曰:“海印所為詩,不自珍惜,北平溥心畬居士曾節(jié)刊之。
示寂后,燭老常以念,今又西歸,將理而梓行,以成其志。
”時寇氛方熾,亂離中恐散佚,偶一翻閱,仍歸之。
乙酉秋,余返長沙,弘暢復(fù)申前請,因即原本校讎,更就正于天隱居士。
居士,海印老友也。
海印與余同為南社友,其詩曾一再見之,清逸澹永,涵養(yǎng)功深。
聞燭冥言,知為清修所得。
蓋海印初不知詩,嘗出定,忽瑯瑯成韻,故多性情語。
佛之六行,而有大般若,不我誑也。
晉唐之際,僧以詩名者眾,足與庾鮑、元、白相頡頏。
其時入空門者,深修梵行,詩思清醇,不期然而然。
迨后僧教日隳,求安心性于齋魚鐘磬中,亦不多得,烏足以言詩?
然則海印以詩傳,海印不徒以詩傳也。
曼陀羅室,海印清修之地也,因以名之,而序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