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王應(yīng)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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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維騶 朝代:

人物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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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維騶,順天府薊州官籍山西平陽府太平縣人。
性耿介,有俠氣,學(xué)宮傾圮,慷慨貸金千馀修之。
萬歷十年(1582年)壬午科順天鄉(xiāng)試舉人,二十九年(1601年)辛丑科登進士,歷山東臨淄縣、河南新鄉(xiāng)縣等三縣令,治績奏最,所在去思。
擢為戶部郎中,督餉宣鎮(zhèn),忤時不合,中傷解組。
里居時,飄然豪宕,揮灑成文。
贍內(nèi)外族,以義田周鄉(xiāng)人之婚喪不舉者,公舉鄉(xiāng)賢。
薊州有「五攀丹桂坊」,為通政使毛倫(天順乙未進士)、通判毛應(yīng)時(弘治戊午舉人)、戶部左侍郎毛鋼(嘉靖癸丑進士)、戶部郎中毛維騶(萬歷辛丑進士)、毛云翰(天啟辛酉舉人)所立。
顧四明 朝代:

人物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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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四明,號孝泉,山東濟南府利津縣仁義鄉(xiāng)人。
天性至孝,為諸生貧甚,爨下恒日不舉火,公菽水承歡,怡如也。
手書不釋卷,登萬歷二十二年(1594年)甲午科山東鄉(xiāng)試舉人,二十三年(1595年)聯(lián)捷乙未科進士。
初授保定府清苑縣知縣,貞介寡合,加意惠民,絕勾攝之使,減廚傳之供,坐是不得志于上官,求改云間(松江府)司授。
敦名節(jié),課經(jīng)藝,學(xué)有義租數(shù)百石,按籍悉散諸貧生,毫不為染。
忽聞親恙,即棄官乞歸。
上司與人士堅留之,弗得,為擬終養(yǎng)例得允。
親沒,后補應(yīng)天府教授,遷國子博士,擢戶部主事,三十七年己酉監(jiān)兌蘇松。
蘇松有貯存未解銀四十余萬兩,例充使者私囊,公悉摘疏其弊,歸諸公帑。
晉郎中,四十年出任吉安府知府。
與諸生講論文義,獎拔后進。
會值大計,公舉天下清廉第一,立應(yīng)超擢,而公復(fù)移疾以歸。
居里中,杜門不謁有司。
山必徒步,或乘一驢,攜一蒼頭自隨,鄉(xiāng)人遇之,不知其為仕宦也。
至邑有大利害,必力白當?shù)?,得請乃已?div id="ahuvdvs" class='inline' id='people_122060_0_14_comment'>
后報推河南提學(xué)副使,而公已卒,未究其用,人咸悼之。
公善相人,慎許可,初有子女數(shù)人,求親者概弗應(yīng),顯貴者或頷之,公曰:結(jié)姻須質(zhì)直如吾友濟川者乃可耳。
濟川蓋憲副魏公裔孫也,以方正重于時,因為子委禽焉。
既而魏君生子彌月,公一見奇之,曰:他日必為偉器。
復(fù)以女妻之,乃公子夭而女甫結(jié)縭,亦亡魏子冒,繼登科甲,人固推公之先識,而天之報施抑何爽哉。
迄今稱先達清白吏,必以公為首云。
張東光 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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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東光,字孟旭,號海陽,山東青州府臨朐縣人。
萬歷二十五年(1597年)丁酉科山東鄉(xiāng)試三十二名舉人,萬歷四十一年(1613年)癸丑科進士,授河南彰德府推官,任職五月,屢乞終養(yǎng),撫臣鑒其誠,力為題請,乃得旨回籍,終身不出。
崇禎元年(1628年)詔終養(yǎng)者加一級,東光曰:所以不仕,為母在也,既不能致身以顯親矣,今母已歿,又忍借養(yǎng)親之名以為己榮乎!
堅辭不受,聞?wù)邍@服。
卒之日,鄉(xiāng)里公舉純孝,入祀鄉(xiāng)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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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多男(1579年—?
),字和仲,號道乾,自號四從先生,直隸真定府南宮縣人。
賈多男自幼喪母,年十八,應(yīng)童子科,被知縣范公舉為第一。
萬歷三十一年(1603年)癸卯科順天府鄉(xiāng)試舉人,天啟五年(1625年)乙丑科進士,房師為兵科都給事中羅尚忠,七年授官行人司行人,崇禎三年(1630年)充考試官,典云南鄉(xiāng)試。
崇禎四年十一月考選,授江西道御史,巡視盧溝橋,又巡視城工。
六年,試職滿,轉(zhuǎn)正,又奉命巡視甘肅兼攝學(xué)政。
捕殺鞏昌府大猾王風(fēng)狼,為民挖井,人稱“賈公泉”。
崇禎八年(1635年)和十年(1637年),兩次巡按浙江,督理鹺務(wù)。
十一名,丁繼母憂去職,時家鄉(xiāng)南宮縣被攻破,長子殉難,家室被焚毀。
賈多男為母治喪完畢后,即杜門卻客,不再出仕。
康熙十三年,入祀鄉(xiāng)賢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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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愚,字知白,號愚公,湖廣漢陽府漢陽縣人,軍籍。
少從張緒講學(xué)。
萬歷三十四年(1606年)丙午科湖廣鄉(xiāng)試舉人,四十七年(1619年)己未科進士,出太史李國??之門。
初謁,座師曰:“向初入塾,蒙師以兄文見課,苦其不能習(xí)誦受笞。
今得稱師友,甚幸。
”李亦哭失聲。
初授溫州府推官,平反殊死以下數(shù)千人。
時趙南星、高攀龍秉憲,推東南賢者必首及之,卓異赴考選,媚珰者指為楊漣死友,遂謫常州府教授,遷國子監(jiān)博士,復(fù)遷刑部主事。
會江西積欠金花銀五十馀萬兩,群小趣珰言于部,委若愚督催,立限三月,稍后期即逮矣。
公至江西,檄下,郡縣皆感公忠誠,一月便起解,而逆珰伏誅。
公報命,奉旨優(yōu)敘,臺省亦交章上薦,升兵部武選司。
崇禎元年奉命犒大同師,上九邊兵食冒帑,議戰(zhàn)守策,又因旱陳言請誅魏黨許顯純等七錦衣以慰忠魂,不雨請治臣罪,上立磔顯純等于市,甘霖大沛。
尋升工部虞衡司員外郎,轉(zhuǎn)營繕司郎中,崇禎三年主考廣西。
崇禎四年升兵部武選司郎中,以驗試武舉不力,降四級調(diào)外任。
旋告病歸。
七年甲戌回部,大司馬張公特疏薦為職方,吏部題補武選郎,武選于是肅然一清,上聞之,亦曰:京官不要錢者惟劉宗周、李若愚耳。
八年乙亥升江西右參政,值流寇蔓延,撫軍移鎮(zhèn),公選將材,備軍實,嚴保甲,固城守,保障之功甚偉。
歲祲,民大饑,傾橐治糜為倡,復(fù)便宜發(fā)積谷數(shù)十萬石以賑,所全活無算。
巡撫解公舉公自代,俄連喪壯子,痛絕竟解綬歸。
為司理時,分校浙闈,庚午典試廣西,乙亥主江西拔貢試,皆稱得人。
明末起廢,召為太仆寺卿,以老辭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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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協(xié)恭(?
年—1647年),字力懷,一字端甫,號亶鞠。
南直隸常州府武進縣(今屬江蘇省常州市武進區(qū))人。
明末政治人物。
自幼家貧力學(xué)。
崇禎三年(1630年)庚午鄉(xiāng)試舉人。
崇禎十三年(1640年)庚辰科第三甲第一百七十七名同進士出身,大理寺觀政。
十五年(1642年),授福建福寧州寧德縣知縣。
隨即以才能調(diào)任福州府侯官縣知縣,寧德縣人為毛協(xié)恭立祠、碑于學(xué)前街。
于侯官縣拒絕饋贈、革除耗羨、多有惠政。
十六年(1643年)春季,清兵入塞攻略畿輔,福建巡撫張肯堂勤王,毛協(xié)恭募兵二千人前往隸屬張肯堂。
十七年(1644年),勤王軍退兵后獲舉薦入授監(jiān)察御史,尚未赴任,流寇張獻忠部已攻破江西袁州、吉州,轉(zhuǎn)攻贛州以窺探福建;毛協(xié)恭對張肯堂進言:「杉關(guān),入閩門戶,關(guān)固,賊不能越邵武而南。
請厚集兵守之。
」兩個月后,張獻忠軍轉(zhuǎn)往四川使福建危機暫解,而李自成攻陷京師畿輔西側(cè)地帶,崇禎帝下詔勤王,毛協(xié)恭與張肯堂再度募集義勇軍,剛集結(jié)便獲悉京師淪陷皇帝殉國。
南明福王監(jiān)國,授為陜西道監(jiān)察御史。
隆武元年(1645年,順治二年)閏六月隆武帝稱帝后,以御史提督福建學(xué)政。
隆武二年(1646年,順治三年)正月,毛協(xié)恭進呈常州同鄉(xiāng)各臣書疏,隆武帝讀完感到悲痛,說:「江南士紳,無人不灑涕思明,枕戈待舉。
朕必親提黃鉞,張皇六師,以慰臣民之望。
大小文武,當時時刻勵爾志,毋狃偏安!
」八月,清軍入福建,取福州。
毛協(xié)恭正辦理考試完畢,由興化府行至洪塘,獲悉事變大哭,投水自殺,獲救,避難流轉(zhuǎn)于泉州府、建寧府境之間,打算前往廣東。
遇到土寇發(fā)起,避難前往崇安縣。
隆武三年(1647年,順治四年)七月,毛協(xié)恭南下途中于建寧府西北吉陽溪萬石灘遭遇清軍,女婿劉元趙前行被殺;毛協(xié)恭命令兩個兒子從小路逃走,自己向清軍大喊:「速殺我!
」被捕,清軍主帥以高官厚祿勸降,毛協(xié)恭厲聲說:「若亦知毛提督乎?
尚奚道!
」于是被殺,尸體被投入溪水急流中。
毛協(xié)恭兩個兒子尋找其尸身未尋得。
毛協(xié)恭之妻周氏抱著幼子,與長女、次女都投水而死,家仆鄒良玉、王大郎殉死,受毛協(xié)恭命率二千人前往京師的王秀之妻也攜幼子投水死。
清乾隆朝賜謚節(jié)憫,入祀寧德縣、侯官縣名宦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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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簃詩匯·卷一六七
金和,字弓叔,一字亞匏,上元人。貢生。有《來云閣詩稿》。
然灰集
余存詩斷自戊戌,凡十五年,至壬子,得詩二千首有奇。癸丑陷賊后,倉黃伺間,僅以身免。敝衣徒跣,不將一字,流離奔走,神智頓衰,舊時肄業(yè)所及,每一傾想,都如隔世,而況此自率胸臆之詞乎?顧以平生結(jié)習(xí),酒邊枕上,或復(fù)記憶一二,輒錄出之,然皆寥寥短章,觀聽易盡,其在閎裁鉅制,雖偶有還珠,大抵敗鱗殘羽。情事已遠,歌泣俱非,欲續(xù)鳧脛,祗添蛇足而已,故不敢為也。久之,亦得若干首。昔韓安國之言曰:「死灰不能復(fù)然乎?」余今之寵余詩,則既然之矣,知不足當大雅,抑聊自奉也,因名之曰「然灰集」。
椒雨集
癸丑二月,賊陷金陵,劍淅矛炊,詭名竊息。中夏壬子,度不可留,掩面辭家,僅以身免。賊中辛苦,頓首軍門,人微言輕,窮而走北。桑根舊戚,恩重踰山,自秋徂春,寄景七月,而先慈之訃至矣。計此一年之中,淚難颒愧,聲不副愁,幾昧之無,遑言競???惟以彭尸抱憤,輒復(fù)伊吾,亦如曲生之交,尚未謝絕。昔楊誠齋于酒獨愛椒花雨。椒,辛物也,余宜飲之。又余成此詩,半在椒陵聽雨時,今寫自癸丑二月至甲寅二月詩凡百五十馀首,為《椒雨集》。
椒雨集·跋
是卷半同日記,不足言詩。如以詩論之,則軍中諸作,語宗痛快,已失古人敦厚之風(fēng),猶非近賢排調(diào)之旨。其在今日諸公,有是韜鈐,斯吾輩有此翰墨,塵穢略相等,殆亦氣數(shù)使然邪?若傳之后人,其疑焉者,將謂丑詆不堪,殆難傳信,即或總其前后,讀而諒之,亦覺申申詈人,大傷雅道,然則余此詩之得罪多矣。頃者江湖游食,更無執(zhí)廡下人問《五噫歌》者,殘秋無事,以其為昔年屐齒所在,故仍端錄一本,存諸篋中,聊自娛悅,不但無問世之意,亦并無示客之時。佗日齒邁氣平,或復(fù)以此為少作而悔之,又不但去其泰甚已也。丙辰九月自跋于松江寓樓。
殘冷集
余以甲寅八月出館泰州,乙卯移清河,丙辰移松江,數(shù)為人師,自愧無狀,惟以詞賦為名,于詩不得不間有所作,雖短章塞責(zé),而了了萍蹤,未忍竟棄,遂積為卷葉。此三年中,乞食則同也,而殘杯冷炙,今年為甚。夫殘冷宜未有如余詩者矣,乃寫自甲寅八月至丙辰十月去松江時詩,凡百有馀首,命之曰「殘冷集」。
壹弦集
余以丙辰十月應(yīng)大興史懷甫(保悠)觀察之聘,佐釐捐局于常州。明年丁巳,移江北。其七月,又移東壩,遂至己未九月。事在簿書、錢谷之間,日與駔儈、吏胥為伍,風(fēng)雅道隔,身為俗人,蟲鳥之吟或難自已,則亦獨弦之哀歌也。今寫自丙辰十月至己未冬赴杭州時所作詩,凡二百有馀首,曰《壹弦集》。
南棲集
咸豐十年之閏三月,金陵大營再潰,不數(shù)月而吳會賊蹤幾遍,東南之禍于是乎極。余于其時盡室由江陰渡江,一寓于靖江,再寓于如皋,又渡吳淞江,取道滬上,然后航海至粵東止焉。初佐陸子岷鐘江大令于端、廣二郡,子岷逝世,遂佐長白鳳五林(安)觀察潮州。前后七八年間,凡若簿書期會之煩、刑獄榷算之瑣、椎埋烽燧之警、侏儷責(zé)讓之擾,俱于幕府焉責(zé)之,感在知己,所不敢辭。則日已昃而未食、雞數(shù)鳴而后寢者,蓋往往有焉,文章之事,束之高閣而已。然猶以其聞見所及,制為粵風(fēng)粵雅二百馀篇,又先后懷人詩七十章,草稿皆在牘背,未遑掇拾。丁卯東歸之前數(shù)日,家人輩以為皆廢牘也,而拉雜摧燒之,于藏拙之義甚當,而歌泣已渺不可追,然則祖龍之燄虐矣。顧任生游跡以粵東為至遠,屐齒之所及,未可廢也,其未至粵以前及在粵馀詩,敗鱗殘爪,間有存者,輒復(fù)寫之為《南棲集》。
奇零集
余于丁卯夏,由粵東之潮州航海東歸,既過春申江,行未至金陵,遘疾幾殆。至戊辰冬,始以家屬旋里。劫灰滿地,衰病索居,懷刺生毛,閱四五年,竟無投處。癸酉之歲,出門求食,雖間有憐而收之者,而舊時竿木,鮑老郎當,大抵墨突未黔,楚醴已徹。十馀年中,來往吳會,九耕三儉,靳免寒餓而已。生趣既盡,詩懷亦孤,而自與夫己氏文字搆釁以來,既力持作詩之戒,又以行李所至,習(xí)見時流壇坫,尤不敢居知詩之名,即或結(jié)習(xí)未忘,偶有所作,要之變宮變徵,絕無家法,正如山中白云,止自怡悅,未可贈人。乃知窮而后工,古人自有詩福,大雅之林,非余望也。顧吾友丹陽束季符大令數(shù)數(shù)來問詩稿,謂余詩他日必有知者,兒輩亦以葺詩為請,余未忍峻拒,因檢丁卯至乙酉諸詩,雖甚寥寥,猶匯寫之為《奇零集》。余已年垂七十,其或天假之年,蠶絲未盡,此后亦不再編他集矣。
壓帽集
美人香草,胎自風(fēng)騷,漢晉以來,不廢斯體,《香奩》《疑雨》,彌揚其波。余生于江東金粉之鄉(xiāng),不無俗耳箏琶之聽,寵花心事,中酒風(fēng)光,當其少時,好為綺語。雖司勛明知春夢,而彭澤難諱閒情,竟刪風(fēng)懷,自慚情偽,特入諸本集,恐為方袍幅巾者所呵,故別而存之。歐陽公之言曰:「酒黏衫袖重,花壓帽檐偏?!褂鄻O愛誦此二語,因命之曰「壓帽集」。
秋蟪吟館詩鈔·譚序
聞之全椒薛先生曰:「亞匏,振奇人也,至性人也,晚無所遇而托于詩?!构饩w初元,乃與君相見于缽山。君時已倦游,少年抑塞磊落之氣殆盡,而同氣猶相求也。造訪逆旅,密坐傾衿。予蓋習(xí)聞金陵義士翻城之盟,微叩之,君蹙頞不欲盡其辭。清言談蓺,逾晷而別,固未得讀其詩也。獻竊聞之,《》有風(fēng)有雅,則有正有變,廟堂之制,雍容揄揚,箸后嗣者,正雅尚已。天人遷革,三事憂危,變雅之作,用等諫書。流而為《春秋》家者,非無位者之事。若夫形四方之風(fēng),長言永歌,政和安樂者有之。既不獲作息承平之世,兵刃死亡,非徒聞見而已,蓋身親之。甚而《式微》之播遷、《兔爰》之傷敗、《清人》之翱翔、《黍離》之顛覆,「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則夫悲歌慷慨,至于窮蹙酸嘶,有列國變風(fēng)所未能盡者,亞匏之詩云爾。大凡君之淪陷、之鮮民、之乞食,一日茹哀,百年忍痛,情動于中而形于言,于我皆同病也。風(fēng)之變,變之極者,所謂不得已而作也。君終焉放廢,不復(fù)能以變雅當諫書,《春秋》紀衰,亦布衣者所竊取。君蕉萃老死,不再相見,今從束季符令君得讀君詩,散佚而后,尚數(shù)百篇。跌蕩尚氣,所謂振奇者在是;纏綿婉篤,所謂至性者在是。昔者群盜窟穴金陵者十二年,賢人君子出于坎窞,予所識如田君鼎臣、管君小異,皆嘗雪涕嚼齒,言當日情事如君之詩。至若張義士炳垣,尤曠代之奇烈,獻追哀以詩,差于君詩為笙磬矣。今者南國江山,重秀再清,風(fēng)人涕淚,蕩為煙埃,而君已死,不復(fù)歌舞為太平之民。然而君固達微之君子,尚在人間,猶將繼《山樞》《蒹葭》之音,未能忘情于當世也。光緒十有八年,歲在壬辰暮春之月既望,譚獻撰。
秋蟪吟館詩鈔·馮序
予年十五從寶應(yīng)喬笙巢先生學(xué)為賦,先生手《惜陰書院賦鈔》一冊授予,其間作者若蔡子涵琳、湘帆壽昌、楊柳門后、周還之葆濂、馬鶴船壽齡、姚西農(nóng)必成,并一時之雋,而尤以金亞匏先生和為魁杓。妥帖排奡,隱秀雄奇,融漢魏六朝三唐于一冶,東南人士莫之或先。予之知先生始此也。時赭寇方熾,先生支離嶺南,半菽不飽,出沒豺虎之叢,獨弦哀歌,不獲一奉手。其后十許年,予來江寧,讀書惜陰書院,與劉子恭甫、唐子端甫、秦子伯虞、朱子子期亦以辭賦相角逐,如先生曩者與蔡、馬、楊、周同,而所作下先生遠甚。一日,遇先生桑根師坐上,先生年垂六十,意氣遒上如三四十人,抵掌談天下事,聲觥觥如鉅霆。得失利病,珠貫燭照,不毫發(fā)差忒,鐫呵侯卿,有不稱意者,涕唾之若腥腐,聞?wù)呱鄵撞坏孟?,先生夷如也。先生出,師顧予曰:「亞匏,振奇人也。袌負卓犖,足以濟一世之變,而才與命妨,連蹇不偶。嘗從東諸侯游矣,亦無真知亞匏者足以盡其所蘊。世自失亞匏耳,于亞匏何有哉?」予心識之。既先生中子還仍珠復(fù)從予游,予乃以得于先生者授之,仍珠亦日有聲。乙酉,桑根師棄諸生。未幾,先生亦旅沒滬上??婆e既廢,辭賦遂同芻狗,劉、唐諸子并為異物,講舍且易為圖書館矣。每念先生與蔡、馬、楊、周跌宕文史,放浪山澤,已如讀循蜚、合雒諸紀,若滅若沒,罕有能道其端委者,又獨聚散存沒之故,足深人遐慕也耶?今年春,仍珠始以先生詩二冊,附以詞及雜文,乞予校定。先生詩妥帖排奡,隱秀雄奇,猶之其賦也。詞若雜文,亦能據(jù)其中之所得,不同于凡近。獨予童齔即知先生,而遲之六十年乃得卒業(yè)是編,距與先生執(zhí)手時又一世矣。世運相禪,陵夷谷堙,先生既前卒,不見桑海之變,而予頹齡窮海,顧景無儔,于過去千劫,太平三世,皆一一躬丁之,今且不知所終極,讀先生是編,忽不禁其萬感之橫集也。甲寅立冬前一日,金壇馮煦。
秋蟪吟館詩鈔·梁敘
昔元遺山有「詩到蘇黃盡」之嘆,詩果無盡乎?自三百篇而漢魏,而唐而宋,涂徑則既盡開,國土則既盡辟,生千歲后,而欲自樹壁壘于古人范圍以外,譬猶居今世而思求荒原于五大部洲中,以別建國族,夫安可得?詩果有盡乎?人類之識想若有限域,則其所發(fā)宜有限域;世法之對境若一成不變,則其所受宜一成不變。而不然者,則文章千古,其運無涯,謂一切悉已函孕于古人,譬言今之新藝新器可以無作,寧有是處?大抵文學(xué)之事,必經(jīng)國家百數(shù)十年之平和發(fā)育,然后所積受者厚,而大家乃能出乎其間。而所謂大家者,必其天才之絕特,其性情之篤摯,其學(xué)力之深博,斯無論已。又必其身世所遭值,有以異于群眾,甚且為人生所莫能堪之境,其振奇磊落之氣,百無所寄泄,而壹以迸集于此一途,其身所經(jīng)歷、心所接搆,復(fù)有無量之異象,以為之資,以此為詩,而詩乃千古矣。唐之李杜,宋之蘇黃,歐西之莎士比亞、戛狄爾,皆其人也。余嘗怪前清一代,歷康雍乾嘉百馀歲之承平,蘊蓄深厚,中更滔天大難,波詭云譎,一治一亂,皆極有史之大觀,宜于其間有文學(xué)界之健者異軍特起,以與一時之事功相輝映。然求諸當時之作者,未敢或許也。及讀金亞匏先生集,而所以移我情者乃無涯畔。吾于詩所學(xué)至淺,豈敢妄有所論列?吾惟覺其格律無一不軌于古,而意境、氣象、魄力,求諸有清一代,未睹其偶,比諸遠古,不名一家,而亦非一家之境界所能域也。嗚呼!得此而清之詩史為不寥寂也已。集初為排印本,余校讀既竟,輒以意有所刪選,既復(fù)從令子仍珠假得先生手寫稿帙,增錄如干首為今本。仍珠乃付精槧,以永其傳。先生自序述其友束季符之言,謂其詩他日必有知者。夫啟超則何足以知先生?然以李杜萬丈光燄,韓公猶有群兒多毀之嘆,豈文章真價,必易世而始章也?噫嘻!乙卯十月,新會梁啟超。
秋蟪吟館詩鈔·識語
先君詩詞文稿,經(jīng)粵匪之亂,散失都盡,世所傳《來云閣詩》,什九皆亂后之作,為丹陽束季符先生允泰所刻本。先生與先君為金石交,先君故后,葺所鈔存詩稿,刻于杭州,題曰「來云閣詩」。實則來云閣者,先君自署詞稿之名,詩稿舊自署為「秋蟪吟館詩鈔」。束刻版本后存于金陵書局,辛亥、癸丑兩次之亂全毀焉。男遺、還敬謀重刻,復(fù)檢舊藏,得詞六十六首、文十七篇,吉光片羽,手澤彌新,各為一卷,并以付梓,敬更正詩稿之名曰「秋蟪吟館詩鈔」,而以「來云閣」之名仍歸之詞稿,題曰「來云閣詞鈔」。文一卷,無題名,附于詞鈔之后,均從先志也。男遺、還敬注。
秋蟪吟館詩鈔·陳衍跋
近人之言詩者,亟稱鄭子尹鄭子尹。子尹蓋頗經(jīng)喪亂,其托意命詞又合少陵、次山、昌黎,镕鑄而變化之,故不同乎尋常之為詩也。上元金君仍珠以其尊人亞匏先生遺詩刊本見惠,讀之彷佛向者之讀子尹之詩也。至癸丑、甲寅間作,則一種沈痛慘澹陰黑氣象,非子尹之詩所有矣。夫舉家陷身豺虎之穴,謀與官軍應(yīng),不濟,萬死一生,遲之又久,僅而次第得脫,豈獨子尹所未經(jīng),抑少陵所未經(jīng)矣。經(jīng)此??喽凰溃M乏其人?不死而又能詩,且能為沈痛慘澹陰黑逼肖此??嘀?,無其人也。先生與子尹同時,子尹名早著。然知子尹之詩,不知先生之詩,欲不謂之貴耳而賤目也,豈可得邪?乙卯人日,侯官陳衍書于京師。
秋蟪吟館詩鈔·金還跋
謹案:先君詩集,粵匪亂后所作,自題曰「秋蟪吟館詩鈔」。捐館以后,丹陽束季符先生允泰垂念金石至契,力圖傳播,屬仁和譚仲脩先生獻選成一本,于光緒戊辰序刊杭州,用先君自署詞稿之名,題曰「來云閣詩」。板存金陵書局,經(jīng)辛亥、癸丑兩次兵事,不可蹤跡。嗣還與家兄遺商定,仍用「秋蟪吟館詩鈔」舊題,覆印束本,加入詞稿、文稿,以活字板排行,以餉世之欲讀先人遺著者。時與新會梁任公啟超同客京師,承于先集有「詩史」之目,詳加釐訂。復(fù)以紀事鉅篇,譚選尚有未盡,加入數(shù)首,屬還付手民精刻,并許刻后覆勘。會梁君南返不果,還敬撿手稿及束本校讀,并就仁和吳伯宛昌綬、長洲章式之鈺一再商榷,是為今七卷本。告成有日,用志顛末。丙辰五月,第二男還敬記。
秋蟪吟館詩鈔·葉景葵跋
亞匏先生生二子,長名遺,字是珠,次名還,字仍珠。
仍珠與余交最密。
光緒乙酉科舉人,入河?xùn)|運使幕,由佐貳保升知縣,分山西補用,委辦歸化城教案,為晉撫岑春煊所賞,調(diào)充撫院文案。
光緒壬寅秋,趙尚書由山西布政使護理巡撫,余就其聘為內(nèi)書記,始與仍珠朝夕相見。
癸卯,尚書調(diào)任湘撫,余與仍珠同案奏調(diào),同充撫院文案,余司財政、商礦、教育,仍珠司吏治、刑律、軍務(wù)、交涉。
旋出署澧州知州,政聲卓然。
未半年,調(diào)回文案。
桂事起,湘邊吃緊,仍珠籌畫防剿事宜,因應(yīng)悉當。
力保黃忠浩熟嫻韜略,可以專任,尚書深韙其言。
尚書奉召入都陛見,陸元鼎繼任,仍珠仍留文案。
陸過武昌時,張之洞痛詆黃忠浩與革黨通,不可再予兵權(quán),意欲以張彪代之。
陸與仍珠疏,初頗疑金、黃句結(jié),后黃軍所向有功,仍珠善于料事,又長辭令,陸大信任之。
時尚書已拜盛京將軍之命,奏調(diào)仍珠赴奉。
余本以文案總辦兼財政局會辦,仍珠至,以文案總辦讓之,仍令余會辦,又令仍珠會辦財政局。
未幾,又令會辦農(nóng)工商局。
終尚書之任,仍珠未離文案。
尤長于交涉案件,日、俄戰(zhàn)后,收回各項已失主權(quán),皆其襄贊之力。
嗣因營口開埠,章程草案與直督幕府劉燕翼齟齬,大為袁世凱所惡。
尚書內(nèi)調(diào),徐世昌繼任,竟以財政案與余同時革職,實則仍珠僅會銜而不問事,乃同被其謗,冤矣。
余二人既同去官,同回上海閒居,旋為端方招入兩江幕府,又為錫良調(diào)至奉天,委辦錦璦鐵路交涉,錫又委以奉天官銀號會辦。
尚書二次出關(guān),仍珠仍任文案總辦,兼東三省官銀號總辦。
武昌事起,清室動搖,尚書委署奉天度支司,辭不就任;且偵知奉省有潛謀革命者,張作霖勢力漸張,力勸尚書歸隱,尚書猶豫,同官亦設(shè)計阻撓,延至共和詔下,方得去位。
然以袁世凱之雄猜,尚書之忠厚,竟能絕交不惡,從容入關(guān),皆仍珠擘畫之功也。
入民國后,在京蒙古王公,組織蒙古實業(yè)公司,公舉仍珠為協(xié)理,移家北京,入進步黨為基金監(jiān)。
梁任公為財政總長,同黨公舉仍珠為次長,欲藉其深沈諳練之力,為任公補偏救弊,任公甚信賴之。
民國十一年,中國銀行股東會舉為總裁,張嘉璈副之,仍珠能盡張之長而匡其短,維持之功頗大。
十四年,在總裁任以積勞得中風(fēng)疾辭職。
由是右偏不仁,神思顛倒,如狂癲之癥,逾年忽然清醒,自言如夢初覺,但仍偏廢在床。
十八年,卒于家,年僅七十三。
仍珠少受業(yè)于馮蒿庵,為律賦甚工,未留稿。
入政界后,長于公牘、章奏,周密而有斷制,能弭患于未形,又深悉社會情偽,善為人謀,有疑難事,咸就商取決焉。
余生平受益極多,仍珠亦引余為益友也。
弱冠孤貧,筆耕不給,饑驅(qū)謀食,事畜增繁,操守甚謹嚴,雖屢近膏腴而積貲有限。
病中以遺囑付托,不過數(shù)萬金,身后分給二子及諸孫,陸續(xù)耗用,未及一年,已艱窘不能支柱。
讀亞匏先生之詩,其命宮殆世世磨蝎也歟?
是珠尤不善治生,沈于痼習(xí),家居營口,為商人司筆札,潦倒于身,時仗仍珠周濟。
遺囑內(nèi)有分給是珠二子之學(xué)費,頃聞讀書頗有成,差足喜也。
仍珠歿,余方在南,事后憑棺一慟,愴感萬端,有挽詩云:「平生益友惟君最,又到吞聲死別時。
病里笑談仍隔閡,夢中魂氣忽迷離。
已無筆勢銘貞曜,祗有琴心殉子期。
一慟儻隨冥契逝,神州殘命況如絲。
」「卅年形影相追逐,君病而今四載強。
平旦東方神已敞,浮云游子意何長。
焚琴燕寢花無主,(侍婢阿琴他適。
)啜茗公園樹久荒。
(余至京,每日在公園老樹下茗話。
)遺著未編遺囑在,含悲鄭重付諸郎。
」庚辰十月初九日追記。
此書初刻成,仍珠以最精印本見贈,展誦數(shù)過,藏庋有年。
庚辰十月,檢書作記,距仍珠之死已一星終矣。
仍珠遺稿,百無一存,讀者見余所記,可略悉其生平,蓋非一人之私言也。
景葵。
(錄入:顧青翎)

人物簡介

新續(xù)高僧傳·興福篇第九之十一
釋通朗,字明照。
姓楊氏,崇寧人。
母季氏,夢僧追虎入室,驚覺而娩,心異之。
幼時隨母入法忍寺,見尊者挖心出佛像,指問何人。
母告曰:“心中有佛故。
”對曰:“兒心亦然。
”稍長,即思出塵,禮普照寺普榮披剃。
道光癸卯,赴昭覺,道公見而器之,付正法眼藏。
備歷執(zhí)事,調(diào)護水利,報效輸將,弗殫艱險,幾二十年,愿力甚鉅。
其職西堂時,已建成都準提閣殿宇。
同治癸酉夏,繼主昭覺,勤儉自持,清償積逋,為數(shù)巨萬。
甲戌以后,重葺天王殿、五岳宮,修治北路官道塔院,彩繪莊嚴,足人信仰。
戊寅翻刻《釋迦譜》,以宣佛果。
一時名公巨鄉(xiāng)皆為蓮社。
制府丁公稚璜,嘗相過從,若有夙契,偶至方丈,問曰:“此為丈室,和尚又在何處?
”朗曰:“制府今在何處?
”相視輾然,又問:“坐禪如何?
”朗曰:“隨時而坐。
”曰:“坐時如何?
”曰:“前有龍眼橋,后有威鳳山,中間方丈室。
”復(fù)以拂子一拂,云:“不即不離,若即若離。
”丁公曰:“真善知識也。
”嗟嘆者久之,為奏頒“龍象神通”題額贈之,以表異焉。
廉訪如公,亦深于禪宗者,聞丁公言,造寺咨厥要旨,且問:“如何是究竟法?
”朗曰:“得安樂時即安樂。
”如公笑曰:“恁般安樂?
”朗曰:“廉訪自能分曉。
”如公不禁憮然曰:“昨與丁公言,深得禪中三昧,殆不虛也。
”乃攜手上經(jīng)樓,問:“此樓創(chuàng)自何人?
”曰:“康熙時修自丈雪。
”曰:“可重建矣。
”朗曰:“早有斯志,但力未足耳。
公舉一莖草建梵剎竟之旨,朗曰:“釋諦須實地。
”公首肯,助銀三千兩成之。
一日自云:“佛誕之后,即吾歸期。
”時光緒乙酉四月十七日丑時,大眾聞佛聲西去,壽六十五,臘五十八,得戒弟子千馀人,得法者二十四人。
朗性剛直,操行堅決,智慧皆從閱??中出,人目為“伏虎再來”云。
呂調(diào)元 朝代:清末至民國

人物簡介

維基
呂調(diào)元(1865年—1932年),原名景豐,字權(quán)予,號燮甫,安徽省太湖縣人。
清朝及中華民國官員。
中華民國安徽省省長,皖系政治人物,進士出身。
清朝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中舉人。
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中進士,同年閏五月,著交吏部掣簽分發(fā)各省,以知縣即用。
此后,歷任直隸省隆平縣、獻縣、吳橋縣、南宮縣等縣知縣。
宣統(tǒng)元年(1909年)署清苑縣知縣,調(diào)署天津縣知縣。
當時,袁世凱稱病避居河南項城。
據(jù)說,呂調(diào)元通過天津的小報制造輿論,吹捧袁世凱;宣統(tǒng)二年(1910年),呂調(diào)元帶小報及陳情信赴項城拜會袁世凱,袁世凱出資要呂調(diào)元辦大報,還寫下信件囑呂調(diào)元面交段祺瑞,呂調(diào)元由此結(jié)識了段祺瑞。
民國元年(1912年),呂調(diào)元升天津府知府,調(diào)署保定府知府,不久升任豫南觀察使。
民國2年(1913年),呂調(diào)元升任湖北民政長,后改為巡按使。
民國3年(1914年),呂調(diào)元任袁世凱大總統(tǒng)府警衛(wèi)軍參謀。
京畿軍政執(zhí)法處處長陸建章升為陜西督軍,呂調(diào)元出任陜西巡按使。
袁世凱稱帝后,陜北鎮(zhèn)守使陳樹藩在民國5年(1916年)宣布獨立,陸建章遭到驅(qū)逐,呂調(diào)元避居天津。
1916年袁世凱逝世后,呂調(diào)元投靠段祺瑞,成為皖系人物,充任國務(wù)院顧問。
民國7年(1918年),出任安福國會參議院議員。
民國8年(1919年)1月,段祺瑞特任呂調(diào)元為安徽省省長。
1919年五四運動爆發(fā)后,安徽省的青年學(xué)生響應(yīng),舉行游行示威,市民也加入。
5月10日,安徽省會安慶的各學(xué)校公舉代表赴安徽省長公署,請求援救北京的被捕學(xué)生,呂調(diào)元稱要“囑商會、教育廳拍電力爭”。
5月22日,北京政府內(nèi)務(wù)部電令安徽省鎮(zhèn)壓學(xué)生。
呂調(diào)元隨即命省會警察廳發(fā)布布告:“遇有學(xué)生發(fā)散傳單,有違法紀,而不服從取締者,一經(jīng)查出,即行依法嚴辦,決不姑寬。
”5月29日,學(xué)生策劃罷課,呂調(diào)元命安徽省教育廳警告罷課學(xué)生“限定三日復(fù)課,否則軍警干涉”;后來又改為提前放假,開文武官考試。
學(xué)生反而利用提前放假之機,各自回家鄉(xiāng),在各縣成立學(xué)生聯(lián)合會。
民國8年(1919年)8月到9月,駐扎安慶的皖系倪嗣沖所部,兩次闖入安慶女子蠶桑講習(xí)所集體強奸女生,導(dǎo)致十多位受辱女生羞憤自殺。
此事曝光后,呂調(diào)元伙同倪嗣沖兩度電告北京政府,否認此事,并指控報界“無中生有,任意栽誣”,聲稱要“依法起訴”。
此事后來不了了之。
1919年12月,安慶的安徽省長公署衛(wèi)兵在市間購物,因爭秤之事與警察發(fā)生沖突。
呂調(diào)元即命其子率衛(wèi)隊前往彈壓。
安徽全省警務(wù)處處長兼省會警察廳廳長劉道章曾謀安徽省省長一職而未果,乃借口警察受辱而提出辭職。
呂調(diào)元下令開除滋事的衛(wèi)兵,并令兒子離開安徽。
而劉道章仍然徑行離職,并指使安慶全城的警察一律罷崗。
呂調(diào)元因此被迫向北京政府引咎辭職。
安徽督軍倪嗣沖電請北京政府“于呂省長、劉廳長皆予慰留”,但電文中顯指過錯在呂調(diào)元方面。
12月31日,呂調(diào)元的省長職務(wù)被免,專任督辦齋堂煤礦事宜。
民國8年(1919年),呂調(diào)元在任安徽省省長時,曾經(jīng)通令安徽省各縣修志,以備省志甄錄,并且親自擔(dān)任太湖志局總裁。
民國12年(1923年)2月,安徽省省長許世英辭職。
北京政府與安徽督軍馬聯(lián)甲、江蘇督軍齊燮元協(xié)商之后,命呂調(diào)元再度出任安徽省省長。
當時,安徽省內(nèi)外各公團、法團、同鄉(xiāng)會強烈反對,但仍然未能阻止呂調(diào)元就職。
1923年10月,曹錕賄選大總統(tǒng)激起全中國反對,安徽蕪湖、安慶的青年學(xué)生搗毀了國會議員呂仰南、彭昌福、張伯衍、何雯的住宅。
呂調(diào)元下令通緝學(xué)生及教育界人士多名,并將劉希平、盧仲農(nóng)等支持學(xué)生運動的校長撤職。
呂調(diào)元再度出任安徽省省長時,曾經(jīng)保證“不欠教育經(jīng)費,誠心維持教育”。
但到任僅僅數(shù)月后,便開始拖欠教育經(jīng)費。
1923年11月初,安徽省立各校因為兩個月不發(fā)工薪,教職員工生活無著,乃派代表30多人赴安徽省政府求見呂調(diào)元,請下?lián)芙逃?jīng)費,與呂調(diào)元發(fā)生了爭執(zhí)。
呂調(diào)元親自指揮軍警將十多名代表毆傷。
安徽省教育廳廳長江彤侯在場從中勸解,也被毆傷。
事發(fā)之后,安徽省教育會通電宣布呂調(diào)元的罪行,請求各方聲援。
安徽省教育廳廳長江彤侯因氣憤而辭職。
學(xué)生罷課強烈要求懲治呂調(diào)元。
呂調(diào)元害怕事態(tài)擴大,便請人調(diào)解,向各校校長道歉,同意教育界提出的8條辦法,下發(fā)工薪,負擔(dān)遭到毆傷人員的醫(yī)藥費。
此案方告結(jié)束。
1923年12月11日,呂調(diào)元被免去安徽省省長職務(wù),調(diào)任督導(dǎo)安徽省鐵路籌備事宜。
民國15年(1926年),呂調(diào)元投靠廣州國民政府,任國民革命軍援東北軍總司令。
民國21年(1932年),呂調(diào)元病逝于天津意租界,葬于太湖石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