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吳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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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778 【介紹】: 唐華州華陰人,字貞節(jié)。通經(jīng)義,善文辭。舉進士不中,隱居南陽倚帝山為道士。玄宗天寶初召至京,敕待詔翰林。獻《玄綱》三篇。每開陳,皆名教世務,以微言諷帝,帝重之。高力士短之于帝,遂固求還嵩山。后東入會稽剡中卒,弟子謚為宗元先生。善詩,有集。
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
【生卒】:?—778 字貞節(jié),華州華陰(今陜西華陰)人。
15歲篤志道教,隱居于南陽倚帝山。
玄宗天寶初召入京,請度為道士,旋入嵩山嵩陽觀,從道士馮齊整學正一之法。
舊說吳曾推薦李白為翰林供奉,實誤。
天寶十三載(754),再召入京,任翰林供奉。
不久自請歸山。
安史亂后,避亂南行,隱居廬山,又游浙中。
后卒于宣城道觀。
門人私謚宗玄先生。
新、舊《唐書》有傳,但錯誤較多,此據(jù)《權載之文集》卷三三《唐故中岳宗玄先生吳尊師集序》。
其文集唐時有10卷,今僅存《宗玄先生文集》3卷。
其詩多詠歷代神仙高士事跡,間亦有游歷山水、感懷時事之什。
全唐詩》編為1卷,另補遺6首。
《洞霄詩集》等書中尚存詩4首又4句,《全唐詩外編》及《全唐詩續(xù)拾》收之。
唐詩匯評
吳筠(?-773),字貞節(jié),華州華陰(今陜西華陰)人。年十五,向道,隱居南陽倚帝山。后被徵召人京,度為道士,居嵩山,受學于馮齊整。天寶中,玄宗詔至京,敕待詔瀚林,苦求還山。無何,安史亂起,乃避地江南,柄隱于廬山、越州等地。大歷末,卒于宣城。門人私謚曰宗玄先生。善為詩。有《吳筠集》一卷,已佚。后人輯有《宗玄集》三卷行世。《全唐詩》編詩一卷。
全唐詩補逸
吳筠字貞節(jié),華州華陰人。卒大歷中,弟子私謚為宗玄先生。補詩二首。
全唐文·卷九百二十五
筠。魯中儒士。舉進士不第。乃入嵩山依潘師正為道士。傳正一之法。元宗聞其名。遣使徵之。令待詔翰林。天寶中。李林甫楊國忠用事。堅求還山。不許。乃詔于岳觀別立道院。祿山將亂。求還茅山。許之。終于越中。

作品評論

權德輿《中岳宗玄先生吳尊師集序》
(筠)屬詞之中,尤工比興。觀其自古王化詩,與《大雅吟》、《步虛詞》、《游仙》、《雜感》之作,或遐想理古,以哀世道,或磅礴萬象,用冥環(huán)摳,稽性命之紀,達人事之變、大率以嗇神挫銳為本;至于奇采逸響,瑯瑯然若戛云傲而凌倒景,昆閬松喬,森然在目。近古游方外而言六義者,先生實主盟焉。
權德輿吳尊師傳
(筠)凡為文、詞理疏通,文采煥發(fā),每制一篇,人皆傳寫。雖李白之放蕩、杜甫之壯麗,能兼之者,其唯筠乎!
舊唐書本傳
筠允善著述,在剡與越中文士為詩酒之會,所著歌篇,傳于京師……嘗于天臺、剡中往來,與詩人李白、孔巢父詩篇酬和,逍遙泉巧,人多從之。
新唐書本傳
(筠)通經(jīng)誼,美文辭……性高鯁,不耐沉浮于時……所善孔巢父、李白,歌詩略相甲乙云。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五代楚營道人,字不器。善詩,與劉洞、陳甫為詩友。中唐詩人戎昱有“一夜不眠孤客耳,主人門外有芭蕉”句,鈞代答云:“芭蕉葉上無愁雨,自是多情聽斷腸?!彼稳嗽S為警句。
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
生卒年不詳。
字不器,營道(今湖南道縣)人。
鈞善詩,與南唐詩人劉洞、陳甫為詩友。
中唐詩人戎昱有“一夜不眠孤客耳,主人門外有芭蕉”句,鈞代答云:“芭蕉葉上無愁雨,自是多情聽斷腸”,宋人尊為警句。
事跡見《詩話總龜》前集卷一四。
全唐詩》存斷句2聯(lián)。
吳曾能改齋漫錄》卷八“沿襲不失為佳”條載其《孤雁》詩4句,《全唐詩續(xù)拾》據(jù)之收入。

人物簡介

全宋詩
劉旦,新喻(今江西新余)人(《宋史》卷三一九《劉敞傳》),敞孫。
事見宋吳曾能改齋漫錄》卷一一。
今錄詩三首。
李彥章 朝代:北宋

人物簡介

全宋文·卷三○五四
李彥章,政和初為監(jiān)察御史兼權殿中侍御史。
見《宋會要輯稿》選舉七之三四、吳曾能改齋漫錄》卷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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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197 【介紹】: 宋撫州崇仁人,字仲權,號敬齋。
吳曾從弟。
孝宗隆興元年進士。
歷知宜章縣及武岡軍,均有惠政。
累官司封郎中。
寧宗慶元二年出為湖南轉運判官,次年徙廣西,罷歸旋卒。
有《云巖集》、《敬齋詞》。
全宋詩
吳鎰(一一四○~一一九七),字仲權,號敬齋,撫州崇仁(今屬江西)人。曾從弟。孝宗隆興元年(一一六三)進士。乾道中為郴州教授(《南軒集》卷九《郴州學記》),淳熙間知宜章、郴縣(明萬歷《郴州志》卷一五)。十六年(一一八九),召為秘書正字(《南宋館閣續(xù)錄》卷九)。光宗紹熙三年(一一九二),知郴州,四年,除湖南提舉(《郴州志》卷二),改浙東(《永樂大典》卷八六四七引《衡州府圖經(jīng)志》)。寧宗慶元二年(一一九六)為湖南轉運判官,三年,徙廣西,卒,年五十八。有《云巖集》、《敬齋集》(《宋史·藝文志》七),均佚。事見明弘治《撫州府志》卷一八、二二。今錄詩五首。
全宋文·卷五七七二
吳鎰,字仲權,自號敬齋,撫州崇仁(今江西崇仁)人。登隆興元年進士第,嘗知義寧縣、武岡軍。登朝為秘書省正字,累遷尚書司封郎中。紹熙中,為湖南提舉。慶元二年,除湖南運判,次年徙廣西,未幾罷歸,卒。鎰詞學奧雅,得名乾、淳間,與張栻、張孝祥等交好。著有《敬齋集》三十二卷。見《隱居通議》卷五,《南宋館閣續(xù)錄》卷九,《宋會要輯稿》職官七二之五四、七三之五九、七三之六八。
吳曾帺 朝代:

人物簡介

全臺詩
吳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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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翼庭。
生平不詳。

人物簡介

全臺詩
鄭如蘭(1835~1911),字香谷,號芝田,清淡水廳竹塹人,鄭崇和三子用錦之次子。
少年勤學,取進生員,因成績優(yōu)異而補增生,受知于臺灣道丁曰健。
光緒十五年(1889),因為辦團練有功,由增生授候選主事,賞戴花翎,后加道銜。
家業(yè)素豐,但自奉甚儉,尤不喜以財富誇耀于人,唯對公義之事則未有吝色,凡邑中所需困急,莫不慷慨捐輸,故人人稱誦其德行善舉,頗能克承鄭崇和、鄭用錫、鄭用鑒鄉(xiāng)賢之風范。
鄭如蘭對詩歌創(chuàng)作及詩社活動頗為熱愛,廣結林亦圖、鄭鵬云、王松、吳澄秋……等詩人,在北郭園中詩酒酬唱,風雅不輟,甚受騷壇雅士的推崇,繼鄭用錫、林占梅之后,成為竹塹文壇領袖。
平生寫作不少,頗多散佚,生前亦未付梓,棄世后三年(1913),其孫鄭肇基始裒輯之,并托囑王松擔任校讎,委由臺北《臺灣日日新報》出版印刷。
詩集名為《偏遠堂吟草》,乃因如蘭書齋之名而得。
計有古今體詩一百五十八首,涵蓋清代及日治時期之創(chuàng)作,尤以清代為主。
民國八十一年(1992),龍文出版社據(jù)此版本重新影印,是目前市上通行本,以下所錄,即據(jù)此編校。
關于鄭如蘭之詩作,鄭家珍以為與陶潛詩風近似;吳曾祺譽其風格沖融凝遠,讀之使人和靜;陳衍也以為「偏遠堂詩專主性情,其學陶、白也固宜?!?div id="t2agwrs" class='inline' id='people_72246_0_9_comment'>

人物簡介

個人簡介
蔡晉鏞,字云笙,一字巽堪,寓居蘇州。
晚清舉人。
曾任蘇州草橋中學首任校長。
吳曾員、吳興讓、張茂烔等友善。
善書法,工詩詞,富收藏。

人物簡介

維基
張亨嘉(1847年—1911年1月21日),字燮鈞,號鐵君,福建侯官(今屬福州市)人。
晚清進士,政治人物。
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生。
同治四年(1865年)舉于鄉(xiāng)。
光緒二年(1876年)秋,與吳曾祺同為福建巡撫丁日昌幕僚,隨丁渡海駐臺灣道,巡視南北,教民耕種,并開設義學。
光緒五年八月(1879年),艋舺學海書院重新竣工,受陳維英推薦,任山長(監(jiān)督、校長)。
歷時數(shù)年,淡北學者出其門者數(shù)百人。
光緒六年(1880年)以大挑一等得知縣并升同知,分發(fā)河南東河總督府任職,參與審理清代四大奇案之一之王樹汶案,并為其平反。
光緒九年(1883年)癸未科二甲六十二名進士,選翰林院庶吉士,散館授編修。
光緒十四年(1888年),提督湖南學政,識拔熊希齡出其門下。
光緒十九年(1893年),充廣西鄉(xiāng)試正考官,遍搜遺卷,選拔出十數(shù)人。
二十三年(1897年)入直南書房,升授國子監(jiān)司業(yè),遷詹事府、右春坊右中允,升司經(jīng)局洗馬,遷翰林院侍講,升太常寺少卿,一年間五次升遷,為當時罕見。
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正月,張亨嘉與林旭等集合在京閩籍人士,創(chuàng)建閩學會,以宣傳變法維新為事。
八月政變發(fā)生,林旭等六君子被殺害,閩學會亦遭取締。
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調詹事府右春坊右中允,掌記注纂修之事;繼任司經(jīng)局洗馬,掌經(jīng)籍、典制、圖書刊刻之事;又遷翰林院侍講,太常少卿,掌壇廟祭祀禮儀。
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夏,親貴大臣相信義和團民有神術,可以抵御外敵,光緒帝命張亨嘉察視,張亨嘉認為拳民不能依賴,并諫西太后勿用義和團,勿圍攻外國使館,險被構陷殺害。
待兩宮西狩,又上「奏請回鑾摺」。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清江蘇太倉人,原名杭,字蔭三,號子喬。善畫蘭竹。精音律。有《壽竹居琴譜》、《子喬隨筆》等。
全臺詩
王松(1866~1930),譜名國載,字友竹,號寄生,自署滄海遺民。祖籍福建晉江,祖父以儒術授徒,后遷居淡水廳竹塹。自少攻詩,弱冠入「北郭園吟社」與鄉(xiāng)先賢相唱和,頗獲鄭如蘭賞識。曾習帖括之學,然屢試不中。乙未(1895)割臺,挈眷內渡。海上遇盜,財物遭劫掠,幸賴他人相助,始得避居故籍。翌年,時局稍定后返臺。將原書齋「四香樓」,更名為「如此江山樓」,以寄滄桑世變之感。日治初期,為桑梓計,曾協(xié)助新、苗各莊安緝,后不復參與政事,以隱士終其生。王氏與同鄉(xiāng)王瑤京、王石鵬過從甚密,時人稱「新竹三王」。又與李逸樵、洪季秋合稱「竹邑三癡」。王氏畢生宏揚詩教,主北郭園騷壇垂卅年。昭和五年(1930)卒,臨終交待須于墓碑上鐫刻:「滄海遺民王松之墓」。 王松著作頗豐,著有《內渡日記》、《馀生記聞》、《草草草堂隨筆》,后自刪焚馀稿,題為《如此江山樓焚稿》。又著有《臺陽詩話》,于明治三十八年(1905)出版。大正十四年(1925)將少年至五十歲詩作《四香樓馀力草》、《如此江山樓詩存》匯集成冊,題為《滄海遺民剩稿》,于上海出版。王氏謝世后,子奎光委托鄉(xiāng)人王石鵬編輯王松晚期遺稿,名曰《友竹行窩遺稿》。1992年龍文出版社,將兩詩稿合刊出版,題為《友竹詩集》。李友泉謂其詩:「清新綿麗,雄渾沉郁,諸體俱備,卓然大家?!骨褫膱@序則云:「友竹詩隨在可誦,奈憤時嫉俗,憂世念亂,苦心哀思,填咽篇什,非今日多事之時所宜出?!菇裢跏显娮髯浴杜_灣日日新報》、《漢文臺灣日日新報》、《臺陽詩話》、《鳥松閣唱和集》、《臺灣詩薈》、《臺海擊缽吟集》、《東寧擊缽吟前后集》、《瀛海詩集》、《臺灣詩鈔》、《臺灣詩錄》、龍文版《友竹詩集》等輯錄編校?!紖⒖荚S雪姬編《臺灣歷史辭典》,臺北:遠流出版社,2004年5月。 〗(楊永智撰)
滄海遺民剩稿·劉序
臺灣斗絕海外,居人敦尚氣節(jié),有鄭延平遺風。甲午一役淪為異域,東海之蹈、西山之節(jié),所在有人;以余所知,王君友竹其一也。清襟高躅,與古為徒。仲蔚之室,四壁徒立;管寧之床,十年不移。鏟跡荒谷,托長镵以哀詠;抗心古哲,娛覆瓿之玄文。所著有「如此江山樓詩存」、「四香樓馀力草」,統(tǒng)名曰「滄海遺民剩稿」。今歲由雷君曜年丈寄示,屬為序言。開函欣然,展卷罄折。詩共百馀首,大都窮愁發(fā)憤所作、遭歷不平之鳴。么弦孤曳,如鼓雷威之琴、變徵之音;恍和燕臺之筑,其志怨、其聲哀以促。君殆古之傷心人歟? 嗟乎!伊川被發(fā),酷甚淪胥;杞人憂天,乃逢倚杵。滄海豈木石能填?遺黎深桑梓之慟!甲午之事,復奚言哉!始則尸臣選耎,遠慚甘寢之謀;繼以大藩畀人,復昧挈瓶之智。遂使黔獻淪為左衽,膏壞棄如敝屣;幅員日削,內政滋棼,而國步遂以不振矣。今則朝市已改、橫流方劇。九州赤縣,并為猿鶴之場;三輔黃圖,盡屬豺狼之窟。求君丹穴,孰是其人?舉酒新亭,難忘啜泣!黍離之感、薇蕨之悲,固不獨君之臺灣已也!千里投契,后先同為遺民;百折此心,我輩毋忘息壤!抱孤懷以誰語,有同病之相憐。宜吾讀君斯集,而不知涕淚之橫集也。 序既成,以聚珍板印行。庶幾傳之后世,如讀杜清碧之谷音;藏之名山,亦可備鄭所南之心史。 甲子(民國十三年)仲冬,吳興劉承干。
滄海遺民剩稿·吳序
余向與新竹鄭君毓丞友善。
毓丞寓省垣,數(shù)過余;談次時及海外人物。
毓丞君言同鄉(xiāng)王子友竹先生,今之隱君子也;且盛言其能詩。
余心識之,而以未得一睹鉅制為憾。
今歲夏間,友竹裒其所作寄余寓齋。
余受而讀之,其清詞麗句時露行間,極似唐人風格,回非俗手所能為之;欽佩久之。
固念士君子處衰亂之世,其牢籠抑郁之意無所發(fā)舒,因托于歌詠以自見,如變雅之作、騷人之旨皆是。
三代以下,陶靖節(jié)外,如鄭所南、謝皋羽之流,均有集行世。
友竹負經(jīng)濟才,值滄桑之變,杜門不出,而其憂時憤俗之意,要不能一日去懷;讀其詩而哀其遇、悲其志,固亦有識者之所同也。
友竹書來,言方在病中,欲得序以存其詩。
余不能詩,何足以存友竹之詩;而身世之感彼此共之,斯固不能嘿然已也。
謹書數(shù)語歸之。
友竹其善自調護以養(yǎng)天年,儻神明不衰,意興尚在,當可更得數(shù)十篇以續(xù)此集之后;余老矣!
猶將乘暇取而讀之,幸甚。
辛酉(民國十年)臘月,愚弟吳曾祺謹序。
如此江山樓詩存·施序
夫生原如寄,誰非印爪之鴻;志在不祧,幾見留皮之豹!文字祗供覆瓿,姓名何苦災梨。然而敝帚千金,焦琴百劫。靈臺自鏡,求諸面目本來;古錦為囊,嘔出心肝乃已。此吾老友寄生所以汲汲顧影、兀兀窮年,敬禮待定于子桓、太沖問序于元晏也。 寄生,新竹孕秀、扶桑?聲。當慘綠之少年,信蜚黃之俊物;論者謂半山嫡乳、輞水詩孫,不難點破壁之睛、騁絕塵之步、艷生花之夢、巍拾芥之科。又況玉海通人、梅溪才子,以烏衣望、為鯤鳥雄,一往無前,亦固其所。而乃榜頭厄我、籬下依人,康了頻頻、嗟來惘惘!原子思貧而兼病,蓋次公醒亦能狂。以故雙涕牛衣,半生馬磨;黑頭已雪,白眼如冰。正則離騷,欲問天而無路;仲連孤憤,將蹈海其何辭!猶幸詩卷光陰、田家風味:陶潛三徑,有義熙不紀之年;杜甫八哀,盡天寶以還之作。 仆也,霜毛告迫,石腹待歸。天地蘧廬,何處足容吾膝;朋儕席研,有時相印以心!知僧達固自不凡,念阿戎可與共話。當此神州沉陸、瘴海揚腥,竊恐赤蚌之珠闇投于屠儈,元菟之玉賤沒于榛菅;則雖平子工愁、文通善恨,舉世既不聞說項,何人以此事推袁耶!嗟夫!如此江山,權作小樓之主;遺民滄海,老于大布之衣。如仆者,亦猶夔之憐蚿、邛之負蟨已耳。吟髭屢斷,深慚一字之師;生面別開,各抱千秋之想!敢為弁首,藉以引喤。 辛酉(民國十年)中春朔日,六十七叟施士潔序于鼓浪洞天寄廬。
如此江山樓詩存·邱序
嗟乎!吾蓋觀于古今來才學人之以詩聞者,其平日之才學固皆有馀于詩之外者乎!夫以詩之門徑煩紆、堂奧深博,雖則畢吾世之才學,窮神盡氣,心摹手追,以究六義之章,始尚恐其未必有當;而猥以馀事視之耶?然則,即詩名以盡一生、即詩境以游終日,寢之、饋之、寤之、寐之,此外遂無事業(yè),此蔣心馀所謂『呼作詞人,心骨痛之』者。吾知凡為詩人者,蓋皆其所不安者也;以其所不安而竟盤旋磬折,一若有甚不得已而后以詩聞焉。此吾所謂其才、其學,當有馀于詩之外者也。若吾門王生友竹者,殆其選已。 友竹名松,號寄生;為臺灣之新竹廳人。其先自吾閩之泉州來,系出泉州刺史繼隆先生(廣武王潮公孫)。自其生也,在中國割臺之前二十馀年;奇氣虎虎、狂志嘐嘐。讀書以經(jīng)世為務,窮究博覽于古今安危、治亂之變;獨不喜為帖括家言。暇則登涉山林,賦詩飲酒自樂而已。鄉(xiāng)里父老,稔其內行孝友淳實,皆以才學人稱之;共白當事,列入保案,獎以職銜榮典。而友竹獨意有弗屑,力辭者屢矣;或醉以觥,逼使言志,則囂囂然曰:『吾誠有惡于今之官僚派者,故借山水、詩酒而逃之;乃忽因虛譽而獵冠服,是自欺吾志也。無志者,不可以為人;自欺者,不足以立身。世茍有安吾身而伸吾志者,吾其從之游乎』!或聞其言,遂以狂生目之;而生固自謂我非狂生也。迨前清光緒甲申(十年)歲,法、越事起,法艦驟擾臺灣,襲取澎湖踞之;草草議款,幸得退還。時乃告其鄉(xiāng)人曰:『吾輩無以目前之茍安而嬉也!臺灣孤懸海中,材木、磺山久聞于外;譬之積薪可以召火、慢藏可以誨盜。乃觀之今之君子,多昧曲突徙薪之義;其小人,尚為梁燕堂雀之嬉;隱憂所伏,正未易弭。十年之后,人其念哉』!及甲午(光緒二十年)中東之戰(zhàn),「馬關和約」果以要割全臺,爭之不勝;眾咸服其先見。于時風煙俶擾,民間競立名號謀拒日本。乃攜眷避地,趣返泉州祖籍;中途遇盜,傾其所有。不得已,于事平后嗣再東渡,托一廛焉。平居抱志自重,吏民敬之。城郭村落,藉其言而得免鋒鏑之患者夥頤。己則青鞋、布襪,蔬食嘯歌;雖日與貴官往還,未嘗私有乾請。故四方外來之士茍及新竹,無不知有詩人王松之名者。 嗟乎!世有如友竹之人,而可謂其才、其學能無馀于詩之外耶?比年以來,友竹則竟編其所作「詩集」、「詩話」四種,將以梓行。是友竹亦愿以詩聞矣;其諸有所不安者歟?抑有所甚不得已而后出此者歟?殆亦未可知。然屈其才學以為詩,則詩之層累曲折,將必深味之而日甘;能并其日力以為詩,則詩之淺深得失,又必切喻之而日化。友竹乎!其以詩為寢饋寤寐者乎!仲尼曰:『求仁而得仁』;友竹亦惟日求之詩,斯則得之矣。 又題友德詩冊 獻身遽使許騷壇,終屈吟懷一世殫!師友相資為學易,亂離之際立言難!愁來厄我疑天醉,夢覺將心與汝安。且快生前親寫定,懶從季緒問褒彈。 閩海菽園邱煒萱拜題。
如此江山樓詩存·鄭序
風騷之士,每借詩酒以自豪;遺佚之民,亦假詩酒以自晦。其耽詩酒則同,其所以用詩酒則異;志之所存,不可得而強也。吾友王君友竹,耽詩酒而善用詩酒者也。二十年前之友竹,則用詩酒以自豪;二十年后之友竹,復用詩酒以自晦。自豪,見友竹之才華;自晦,見友竹之品節(jié)。余于是竊有感焉。 憶余弱冠時,設帳于東村別墅。友竹暇輒造訪,問其年,長余二歲耳已;能以詩鳴,又豪于飲,見之者不謂之詩中摩詰、即謂之酒中東皋。邑之人有欲納交于友竹者,爭以詩酒羅致;既至輒醉,興酣落筆,珠玉隨風、云煙滿紙矣。脫不適意,雖款招不赴也。一日,見余案頭有詠牡丹詩,其結句云:『天然絕妙嫣紅色,不把胭脂污本真』;擊節(jié)稱賞,謂不脫詩人本色。余謂此二語猶著色相,不以其言為然;而不知友竹蓋借他人之詩,以為自己寫照也!余時方肆力于帖括之學,于風雅一途,屬門外漢;視友竹之一斗百篇,凌滄洲而搖五岳者,其氣象迥乎不侔。賦性懦愚,又復為虛名所誤,轉不如友竹之落落矯矯,得為緱山鶴、華頂云也。罡風猝起,海水橫飛;千里婆娑洋,遂成一不可思議世界。余避地溫陵,息影于桐陰者二十載;落月屋梁,與友竹夢中時復相見。后得讀「臺陽詩話」,天涯芳草,幸見尋于王孫;千里神交,益令人感恩知己。秋風熱血,安得不噴向故人耶?辛酉(民國十年)夏五,余省墳東渡,主家擎甫述榖堂,得與友竹促膝談心者四閱月。越明年,香谷先生出殯,余往執(zhí)紼,暮雨疏燈,得續(xù)談未罄之積愫。時馀年未五十,而已霜其鬢、花其眼、隕萚其齒牙;視友竹亦蒼然暮氣,非復曩時之水木清華。兩人顧影自憐,謂此生能得幾回相見?河梁攜手,黯焉魂銷;真有后顧茫茫、百端交集之感矣。 結習未除,因緣復續(xù)。數(shù)年來南北爭鋒,影響于學界者不鮮;余得乘學校停辦之隙,挈眷東渡,暫作寓公于島國。梧松風鶴,偶寄行蹤;間或托詩酒以自遣。暇時,友竹出所著「如此江山樓詩存」相示;謂『交情之厚,無逾我兩人;請及余未死,為識數(shù)語于簡端,以作垂老之蠟淚』。余讀其詩,并閱邱、連二君所作序,類能道其要著;人云亦云,未免貽譏拾慧,余于此又將何言?繼念余與友竹為三十馀年摯交,嘿而息焉,既有所不安;率然言之,又有所不可。況友竹之學問文章與夫生平之隱德,其嘖嘖可言者更仆難數(shù);固不特是集之膾炙人口也。即以是集而論,其興高采烈、華若春榮者,即前二十年自豪之友竹也;其思遠憂深、凄如秋日者,即后二十年自晦之友竹也。友竹之不污本真,是集不啻為之寫照矣!讀是集者,呼友竹為風騷之士也可,呼友竹為遺佚之民亦可。 庚申(民國九年)冬、仲至前五日,愚弟鄭家珍拜序。
如此江山樓詩存·陳序
甚矣!虛譽揄揚、信口詆諆之不足系作者輕重也。雖以薦紳大老文章、巨公齒牙之力顳颥片時,而銷聲匿跡,勃焉忽焉。故韓文公推孟郊謂『自秦漢以下,屈指有數(shù);天假之鳴,有唐一人』;乃其論定也,郊寒與島瘦并儷。歐陽公推舜欽,比之黃河清、岐鳳鳴,三千年一見;乃在當時,即與宛陵一集浮沉。甚矣!揄揚之不足恃如此。至覆瓿揚雄、投圊李賀,當日之抑之、摧之者,至矣、盡矣;而及今揚文與班史并名、鬼仙與謫仙并著,詆諆之不足恤又如此。此毀譽之無患于作者也;患作者有可毀、無可譽之實也。 社友王君,新著詩集三卷??垥r臺灣喪亂之后,大老、巨公無有存者;或力求韜晦,無有知者?!溉绱私綐切颉?,下逮于余。余謂薦紳者流,詞不雅馴,蠅營狗茍,及身之名與草木腐,不能自傳,能傳作者乎?得附名于作者之集,是干青云而得顯也,亦不足以序作者之詩也;而余又烏足以序作者乎哉!余與作者談詩之正變可矣。變風之詩曰:『升彼墟矣,以望楚矣』;又曰:『式微式微,胡不歸』!是有慨于泥中也,裒如充耳;是示人以處危亂之道也。變雅之詩曰:『倬彼昊天,寧不我矜』;又曰:『邦靡有定,士民其瘵』。是有慨于罪罟也;誰生厲階,至今為梗!是有憾于日蹙國百里之流也。王君遭時喪亂,航海去來,其感慨于心者,殆如變風、變雅之詩人;其于時俗毀譽、人世浮名,殆如云煙過眼之不足留于心乎!時無韓、歐,其不足為作者推挽矣;推挽如韓、歐,其不足為作者憑矣。故其詩之所造,淺者見淺、深者見深;三卷俱在,聽人自會可也,不必贅也。然『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鏗』;又不能不為作者言也。其詣在鄉(xiāng)先輩□□□之上也,充其所造,又不止于是也。其曰「如此江山樓」者,若曰:如此江山,付之庸奴而不能守也;付之□族而不能□也。惜乎!如此江山也,然有作者之樓,則江山不寂寞矣。虛譽之詞,又烏足以為作者重乎! 戊戌(光緒二十四年)桂秋下浣,鹿江楚漁子陳淮謹序。 又敬題大集五律一則 雅愛王新竹,詩宗已飽參。句驚前輩讀,我拜下風甘。才氣凌甌北,詞源出劍南。后來瓣香者,呼佛鑄金堪。 戊戌(光緒二十四年)重陽,陳槐庭貢俚。
如此江山樓詩存·自序
乙未歲,割臺議成,挈眷內渡;洋面遇盜,行李一空。念得生還,雖貧無恨;況失者,償之義也。同舟侶笑之。迨舟泊海壇,主吾宗貽煃上舍昆季家;遇楊興隆游戎父子(廈門人),相識于風塵之外,加以推解之恩,才歸晉江蚶江故里。舍舟陸行,縱觀故國名山、前賢遺跡。干戈劫外,世事滄桑,抑郁無聊時托于詩歌以自娛;流離困頓,豈筆墨所能盡哉! 亂定后,因省丘墓,由廈渡臺。所幸青山無恙,又喜四香樓故居巍然猶存,天之厚我者多矣。斯樓舊名,蓋守湯若士先生四香戒也。舊額既失,因更名為如此江山樓;托劍南句以寄慨焉。嗚呼!今再嘯臥于此間,豈僅「舉目河山」之感已哉!詩友酒徒,風流云散;音書斷絕,情何以堪!現(xiàn)所往來者,唯二、三親舊耳。城郭已非,干世之念遂絕;無日不飲,飲必醉,醉必有作;故雖家日貧、境日窮,篇帙日富。計自渡臺至今凡八閱月,手著「內渡日記」一卷、「馀生記聞」一卷,編「草草草堂隨筆」三卷;后因遠害,燬失參半。近不下樓恒匝月,左圖右史,藉遣憂愁。倦輒就枕,生平經(jīng)過名山、別來舊雨,雖寐不忘;而夢中見聞之新、游歷之奇,醒每為咄咄怪事者累日。今曉早起,自刪焚馀之稿,編成一卷,署曰「如此江山樓焚馀稿」。爰書近況于首,以告同病。 丙申(光緒二十二年)同天節(jié),滄海遺民自識。
如此江山樓詩存·題詞
捧讀友竹兄近著喜題,即希哂正。 濁世翩翩抱獨清,生成挺拔信鐘靈。無書不作枕中秘,有句堪為座右銘;慷慨何殊吳魯肅,佯狂疑是晉劉伶。逆知世亂需才亟,空谷旁求眼正青。 文章標格兩風流,怎禁聲名滿九州!高士原非才百里,完人況有業(yè)千秋;簪纓難易林泉樂,著作真堪梨棗留。不是吾宗頻擊節(jié),已聞異國散金求。 丁酉(光緒二十三年)人日,族弟瑤京國垣并書。
四香樓少作附存·王序(原題「四香樓馀力草序」)
壬辰(光緒十八年)冬,歸錦江故里祭宗祠;得讀族弟澄瀛上舍次子友竹所著「四香樓馀力草」,各體俱佳,不勝欣幸。 憶昔渡臺,道出竹塹,識友竹襁褓中;眉目清秀,已卜為英物。及澄瀛作古后,重洋遠阻,徒得傳聞;俱謂友竹竭力事母、刻苦為詩。澄瀛弟,可謂有子矣。友竹生母勤儉好施、知書識禮;諸孤頗慧,督課甚嚴。友竹又能不負所教,解取「馀力」二字名集;其志可嘉、其詩亦自可傳也。溯自開派祖唐泉州刺史繼隆公(公為閩廣武王潮公之孫)后,世業(yè)漁樵,惟余始膺司鐸;著述一事,從無聞焉。余讀之,不忍釋手;為綴數(shù)語簡端以勖之。如有佳作,當常見寄! 法石七十三叟少濤甫書于錦江故里。時在光緒十八年冬至后一日。
四香樓少作附存·林跋
余年十六,侍先君于臺灣之淡水。淡水為新開埠,荒寒清寂。余開戶即對觀音山,海上帆來,風中片白,楚楚然山光海色,掩映窗戶,余亦少悟畫理;去今匆匆五十四年。臺灣既割讓,視淡水當日游跡,猶同隔世。 去年,及門江生次鷹以新竹王子寄生先生詩草見示;且以書寓余,推獎逾分。讀其近體,骨力清健,仿佛陳簡齋;然往往流出悲音,則傷其故鄉(xiāng)之屬他人也。嗚呼!清室之不振,且喪其二百馀年創(chuàng)造之皇基;當日百戰(zhàn)所有之藩屬,今已一一無存,矧在臺灣一隅耶?友竹悲臺灣,余則兼悲清室;脫不落彼二、三乳臭之近支,胡使余今日有黍離之悲!計十年以來,九謁德宗景皇帝之陵,至伏雪中痛哭亦不知寒;其不死于陵下者,先帝之靈佑此戀恩之措大耳。此事使友竹聞之,其必以余為同調,且將以詩勖余也。余詩可六卷,多傷時之作,不欲付刊;友竹詩,則和婉中寓悲梗,「小雅」之遺也。詩數(shù)不多,然多可傳者。為序弁首,則吾豈敢;此文用為跋尾可也。 辛酉(民國十年)正月,愚弟林紓識。時年七十。
四香樓少作附存·連跋
此吾故人王子友竹之詩也。吾撰「臺灣詩乘」,函索見示;且言老病頹唐,懼將就木,愿余一語,以詔后昆。嗟乎!友竹尚未甚老也,而其言若悲;使友竹少時而能立功名以炫耀當世,豈能有此詩哉!即有此詩,又豈能期其可存哉!江山雖改,文采長留;友竹亦可以自豪,又何必戚戚耶? 癸亥(民國十二年)孟夏,臺南連橫跋于稻江。
四香樓少作附存·題詞
題詞 蓬臺氣象自巖巖,藏岫秋云郁不堪;獨向頭樓吹鐵笛,一時才俊滿東南。 布衣亦有宋遺民,修到梅花始見心;惟大英雄能本色,百年天地此孤吟! 水月主人書于值廬。 奉讀滄海遺民剩稿題后 綿綿此恨了無期,如此江山如此詩!我亦心傷難卒讀,公原天假以鳴悲。任從東海生桑日,似聽西臺擊竹時!碧可千年雙淚血,斯民豈但到今遺! 乙丑(民國十四年)午月,溫陵志超王冠群。
維基
王松(?年—19世紀),號節(jié)亭。河間府交河縣人,道光十二年(1832年)壬辰恩科進士。道光十四年任四川省重慶府大足縣知縣,縣志述其「性肅穆、湛深珵學、政刑清簡,課文力除浮靡,在任十年,士行藝胥歸醇正,邑乘曾經(jīng)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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