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僧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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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 7 首

人物簡介

全宋詩
釋惟政(九八六~一○四九),一作惟正(《羅湖野錄》卷三),俗姓黃,字煥然,秀州華亭(今上海松江)人。幼從臨安北山資壽本如肄業(yè),師惟素(《羅湖野錄》作居素)禪師。住馀杭功臣山凈土院,出入??琰S牛,世稱政黃牛?;实v元年卒,年六十四(《五燈會元》卷一○)。有《錦溪集》三十卷,已佚。事見《禪林僧寶傳》卷一九、《羅湖野錄》卷三。今錄詩四首。
禪林僧寶傳·卷第十九
政黃牛者。
錢塘人。
住馀杭功臣山。
幼孤為童子。
有卓識。
詞語皆出人意表。
其師稱于人。
有大檀越奇之。
以度牒施之。
跪奉謝而不受。
其師問故。
曰。
恩不可輕受。
彼非知我者。
特以師之言。
施百千于一童子。
保其終身。
能施物不責報乎。
如來世尊。
大愿度生。
則有慈蔭。
今妙法蓮華經(jīng)是也。
當折節(jié)誦持。
恩并歸一。
于義為安。
其師自是益奇之。
年十八。
果以其志。
為大僧。
游方問道三十年乃罷。
其居功臣山。
嘗跨一黃犢。
蔣侍郎堂。
出守杭州。
與政為方外友。
每來謁。
必巾持掛角上。
市人爭觀之。
政自若也。
至郡庭下犢。
而談笑終日而去。
一日郡有貴客至。
蔣公留政曰。
明日府有燕飲。
師固奉律。
能為我少留一日。
因款清話。
政諾之。
明日使人要之。
留一偈而去矣。
曰。
昨日曾將今日期。
出門倚杖又思惟。
為僧只合居嵓谷。
國士筵中甚不宜。
坐客皆仰其標致。
又作山中偈曰。
橋上山萬層。
橋下水千里。
唯有白鷺鷥。
見我嘗來此。
又作送僧偈曰。
山中何所有。
嶺上多白云。
秖可自怡悅。
不堪持贈君。
冬不擁爐。
以荻花作毬。
納足其中。
客至共之。
夏秋好玩月。
盤膝大盆中。
浮池上自旋其盆。
吟笑達旦。
率以為常。
工書筆法勝絕。
如晉宋間風流人。
嘗笑學者臨法帖曰。
彼皆知翰墨為貴者。
其工皆有意。
今童子書畫。
多純筆可法也。
秦少游見政字畫。
必收畜之。
有問者曰。
以禪師名。
乃不談禪何也。
曰徒費言語吾懶。
寧假曲折。
但日夜煩萬象。
為敷演耳。
言語有間。
而此法無盡。
所謂造物。
無盡藏也。
九峰鑒韶禪師。
嘗客政。
韶坦率不事事。
每竊笑之。
一夕將臥。
政使人呼。
韶不得已。
顰頞而至。
政曰。
月色如此。
勞生擾擾。
對之者能幾人。
韶唯唯而已。
呼童子使熟炙。
韶方饑意作藥石。
久之。
乃橘皮湯一杯。
韶匿笑去。
曰無乃太清乎。
政風調(diào)高。
老益清癯。
嘗自贊其像曰。
貌古形疏倚杖梨。
分明??出須菩提。
解空不許離聲色。
似聽孤猿月下啼。
武林西湖高僧事略
師名惟政。字渙然。華亭黃氏。幼有卓識。十八具戒。即游方問道。凡三十年。罷參。居功臣山凈土院。出入常跨一黃牛。慶歷中。侍郎蔣公堂與師契密。嘗贈詩云。禪客尋常入舊都。黃牛角上掛瓶盂。有時帶笠穿云去。便好和云作畫圖。蓋實錄也?;騿枎熀尾徽劧U。曰。徒費言語。吾懶。寧暇曲折。但日夜煩萬象敷演耳。性簡率。冬不附爐。惟以荻花作毬。納足其中??椭凉仓?。特好玩月。每盤膝坐大盆浮池中。自施轉(zhuǎn)之。吟嘯達旦。率以為常。詩峭拔。思致甚高。一日蔣公曰。明日府中宴客。別設素饌延師。愿同清話。師諾之。明日留一偈而去。偈曰。昨日曾將今日期。出門倚杖又思惟。為僧只合居巖谷。國士筵中甚不宜。又山中偈曰。橋上山萬重。橋下水千里。惟有白鷺鷥。見我常來此。又送僧偈曰。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悅。不堪持贈君。常自贊其像曰。貌古形疏倚杖藜。分明畫出須菩提。解空不許離聲色。似聽孤猿月下啼。人皆傳誦焉。筆法有晉人風。秦少游尤所愛玩。凡見其筆跡。必取蓄之。世稱為政黃牛。 贊曰。 高韻超俗  清吟絕塵  一笠牛背  林間水濱 貌癯趣淡  莫得而親  何以自怡  嶺有白云
補續(xù)高僧傳·習禪篇
惟政。
秀州華亭黃氏子。
幼從錢塘資圣院本如肄業(yè)。
且將校藝有司如。
使禱觀音求陰相。
師謝曰。
豈忍獨私于己哉。
郡人朱紹安。
聞而嘉嘆。
欲啟帑度之。
師慨然曰。
古之度人。
以清機密旨。
今反是。
去古遠矣。
吾墮三寶。
數(shù)當有其時。
已遇祥符覃恩。
得諧素志。
獨擁毳袍且弊。
同列慢之。
師曰。
佛乎佛乎。
儀相云乎哉。
僧乎僧乎。
盛服云乎哉。
后有愿輸奉歲時用度。
俾繼如之院務。
亦復謝曰。
聞托缽乞食。
未聞安坐以享。
聞歷謁諸祖。
未聞廢學自任。
況我齒茂氣完正在筋力為禮。
非從事屋廬之秋也。
于是提策東引。
學三觀于天臺。
復旋徑山。
咨單傳旨于老宿惟素。
素董臨安功臣山凈土院。
師輔相之久。
而繼其席。
然為人高簡。
律身精嚴。
名卿巨公。
多所推尊。
時蔣侍郎堂守錢塘。
與師為方外友。
師每謁之。
則跨一黃牛。
以軍持掛角上。
市人爭觀之。
師自若也。
至郡庭。
始下牛。
笑談終日。
一日蔣公留師曰。
適有過客。
明日府中。
當有會。
吾師固奉律。
為我少留一日。
因[款-士+止]清話。
師諾之。
明日使人要之。
留一偈而去矣。
曰。
昨日曾將今日期。
出門倚杖又思惟。
為僧只合居巖谷。
國土筵中甚不宜。
坐客皆嘆其標致。
又作山中偈曰。
橋上山萬重。
橋下水千里。
惟有白鷺鷥。
見我常來此。
平生制作三十卷。
曰錦涇集。
且工書筆法勝絕。
秦少游。
見必收畜之。
師冬不擁爐。
以荻花作毬。
納足其中。
客至共之。
清論無窮。
秀氣逼人。
夏秋好玩月。
盤膝大盆中浮水上。
自旋其盆吟笑。
達旦以為常。
九峰韶禪師。
嘗客于院將臥。
師挽之曰。
月色如此。
勞生擾擾。
對者幾人。
韶唯唯。
而已久之。
呼童子使熱炙。
韶方饑。
意作藥石。
既乃橘皮湯一杯。
韶笑曰無乃太清乎。
或問曰。
以禪師名。
而不談禪。
何也。
曰。
徒費言語吾懶。
寧假曲折。
但煩萬象敷演耳。
言語有間。
造物無盡藏也。
皇祐元年孟夏八日。
語眾曰。
夫動以對靜。
未始有極。
吾一動歷年六十有四。
今靜矣。
然動靜本何有哉。
遂泊然而逝。
禪客尋常入舊都。
黃牛角上掛瓶盂。
有時帶雪穿云去。
便好和云畫作圖。
此蔣侍郎贈師詩也。
師自有詩曰。
貌古形疏倚杖藜。
分明畫出須菩提。
解空不許離聲色。
似聽孤猿月下啼。
二作佳韶勝致。
正相對會。
一時禪悅之盛。
可想見也。

人物簡介

補續(xù)高僧傳·雜科篇
示應。
寶曇其別號也。
其先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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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丞相王文穆公之后。
有居吳興者。
祖父皆隱德弗耀。
唯信慕出世法。
母朱氏。
奉佛尤謹。
一夕夢僧踵門而娠。
既而有僧自天目來。
知斷崖禪師謝世。
正夢時也。
自是人皆謂。
師為斷崖再世。
在襁褓中。
遇僧輒喜而笑。
解禮佛疊足而坐。
所至緇白景從。
莫不皆以和尚稱之。
雖老師宿德致敬。
坦不為讓。
人爭施金帛。
得之隨方立僧伽藍造佛像。
馀則給施貧乏。
高皇即位。
訪求山林遺逸。
及有道行之士。
師被徵。
應對稱旨。
賜膳慰勞。
久之。
令居龍河天界寺。
洪武十一年。
峨眉乃普賢應化之地。
久乏唱導之師。
曰無如應者。
召見慰而遣之。
居八年。
蜀人咸被其化。
時諸藩邸王侯士庶。
施者日至。
乃于絕頂光相寺。
范銅鑄大士像。
構(gòu)重板屋覆之。
二十四年。
分僧清理釋教。
上諭僧錄司官。
寶曇居蜀。
人服其化。
就委區(qū)理。
訖事來朝。
次年六月。
復命京師。
處置如式。
深得上心。
天顏大悅。
因奏先所居吳門集云妙隱大云三阿練若。
同一根蒂。
今離而為三。
乞合為一。
上是其言。
敕賜南禪集云之額。
期十月陛辭而還。
而疾作矣。
六月初九日。
瞑目跏趺而逝。
時隆暑。
顏色不變。
芳香襲人。
得壽五十有九。
僧臘如之。
上聞。
為之傷悼。
尋遣官諭祭。
飯僧三千員。
茶毗。
會者萬計。
其徒分遺骨。
歸姑蘇峨眉。
各建塔奉之。
信士李正。
因親侍日久。
凡出處不約而先至。
后事尤盡心焉。
師平生不作表襮之行。
而世共尊之。
不為溢美之言。
而人益信之。
屢營梵剎。
不居其功。
云之若遺焉。
非其了達生死皆如幻夢者。
能若是乎。

人物簡介

御選明詩姓名爵里
字宗表,錢塘人。洪武初官國子助教有草閣集
明詩紀事·甲簽·卷二十四
曄字宗表,錢塘人。
洪武初國子助教。
有《草閣集》八卷。
(《四庫總目》:曄詩才力雄贍,古體長篇,大抵清剛雋上,矯矯不群,近體亦卓犖無凡語。
雖為高、楊、張、徐諸人盛名昕掩,實則并駕中原,未定孰居先后。
《金華詩錄》:草閣先生以薦官國子助教,病免,卜居永康。
明詩綜》錄草閣詩,以為錢塘人。
蓋草閣原在錢塘北關(guān)外也。
然壽山、方巖、石室、大通寺屢見吟詠,《誕日醉吟》云:「近來結(jié)屋翠峰下,我家住近東屏山。
」則其移居永康可徵。
《明三十家詩選》:草閣詩源于杜陵,七古力勁神完,縱橫如意,有駿馬下阪之勢。
田按:草閣本以古體見長,《詩綜》采錄已多,故轉(zhuǎn)詳近體。)

人物簡介

東國僧尼錄·名僧
惟政 松云洪濟大師 壬辰變后。
為義僧將。
陣于嶺南。
倭將清正。
要與相見。
松云入倭營。
賊眾列立數(shù)里。
槍釰如束。
松云無怖色。
見清正從容談笑。
清謂松云曰。
貴國有寶乎。
松云答曰。
我國無他寶。
唯以汝頭為寶。
清曰。
何謂也。
答曰。
我國購汝頭。
金千斤邑萬家。
非寶何。
清正大笑。
倭奴自壬辰后。
不敢通和。
至癸卯來請信使。
人皆憤惋。
而朝廷恐其生□。
遣山人往試賊情。
山人遍□別章于[打-丁+普]紳間。
余贈之曰。
盛世多名將。
奇功獨老師。
舟行魯連海。
舌聘陸生辭。
變詐夷無厭。
羈縻事恐危。
腰間一長釰。
今日愧男兒(芝峰類說)。
萬歷壬辰。
居金剛山榆店寺。
倭兵大至。
與同舍僧。
避冠深谷間。
有僧往覘。
倭入榆店寺。
縛居僧數(shù)十人。
索金銀諸寶。
不出將殺之。
惟政聞之。
欲往救之。
僧皆挽之曰。
吾師欲為同舍僧救其死。
其慈悲莫大。
然探虎口將虎須無益。
只取禍耳。
惟政不從。
入亂兵中。
傍若無人。
倭兵怪之。
至沙門。
諸倭或坐或臥。
釰戟交鍛。
故不拜揖。
不顧眄。
不留行。
曳筇揮手而入。
倭熟視而不之禁。
歷山影樓。
至法堂下。
僧皆縛在兩廡下。
見惟政而泣。
惟政不之顧。
有倭在禪堂外治文書。
如軍目者。
政立觀。
倭兵亦不禁呵。
觀其文字不可曉。
直上法堂。
諸倭將皆列椅而坐。
惟政乘手不為禮。
彷徨縱觀之如癡人。
有一將以文字問曰。
爾解字否。
惟政曰。
粗解文字。
又問之曰。
爾國尊七祖乎。
惟政曰。
有六祖。
焉有七祖。
曰愿聞之。
即列書六祖視之。
倭將大異之曰。
此寺有金銀諸寶。
爾可盡出之。
不然當殺之。
惟政曰。
我國不寶金銀。
只用米布。
金銀諸寶。
舉一國所罕有。
況山之僧。
只事供佛。
菜食草衣。
或絕粒餐松。
或乞食村閭以為生。
豈有蓄金銀之寶。
旦觀將軍能知佛事。
有六祖。
佛法全以慈悲不殺為上。
今觀無罪愚僧。
縛在廡下。
責以珍貨。
彼一筇千山。
寄食民間。
以度朝夕者。
雖刲身粉骨。
豈有一寸寶。
愿將軍活之。
諸倭傳示其書動色。
顧下卒云云。
下卒趍下堂。
盡解兩廡二十馀僧。
惟政又揮袖曳筇而出。
倭將以大字書大板。
掛沙門曰。
此寺有知道高僧。
諸兵勿更入。
即罷兵而去。
自此倭兵更不入榆店寺。
朝廷除政僧將。
統(tǒng)營入道僧軍。
出入倭陣。
以游說為任。
嘗入賊陣。
見倭將清正。
清正曰。
爾國何寶最貴。
惟政曰。
吾國無所寶。
所寶惟將軍之首也。
清正強笑。
而中實憚之。
亂既定。
奉朝命入日本國。
家康以云綿子二萬斤與之。
辭不得。
盡與對馬島主橘智正而歸。
及朝廷重修廟闕。
政鳩一國僧軍以助役(于于野譚)。
壬辰之亂。
倡義擊倭。
虜獲甚多。
上特拜僧大將。
名滿兩國。
亂定后。
源家康為日本關(guān)白。
請信使于我朝。
人皆憤惋。
而朝廷恐生邊釁。
送惟政于日本。
以試賊情。
倭素重其名。
欲試其節(jié)。
脅之使降。
政曰。
吾奉命于吾王。
通使于鄰國。
爾等不宜侵凌。
吾膝不可為汝屈。
倭又大熾炭火。
烈若紅爐。
使政投入火中。
政不動顏色。
立向火邊。
若將躍入者。
天忽下雨如注。
火即自滅。
倭見之以為神。
遂羅拜曰。
天佑如此。
大師真生佛也。
即以金轎舁之。
自是雖如廁時。
輒舁奉之將送。
關(guān)白問以大師所欲。
吾必敬承。
試言之。
政曰。
山人本無欲。
唯愿還我國佛畫一幀。
關(guān)白曰。
敝國雖小。
尚多重寶。
何舍此而取彼。
政曰。
此佛甚靈。
可以祈風禱雨。
可以禳災致祥。
故愿還也。
關(guān)白下齊聲言曰。
大師亦能呼風喚雨。
何必求還佛幀。
政不復強迫而歸。
自是倭奴不敢復喝。
至今購得松云筆跡。
必以重價貿(mào)之。
惟恐失之云。
大丘八公山。
古有一道買大[緄-比+月]八疋。
于燕市。
聯(lián)作一幅。
欲畫丈六金身為幀。
周行八道。
廣募能畫者。
數(shù)年不得。
適值楓岳僧大張水陸。
僧俗咸聚。
無慮數(shù)千人。
化主僧遍告大眾。
愿得畫佛手。
莫有應者。
坐末疲癃一僧。
應募自出。
與之偕歸。
齋沐而請。
僧曰。
此事滿三十日乃成。
吾處于佛殿隱身而為之。
慎勿覘視。
涂其四壁。
使無孔隙。
只存納飯一竅。
三日一納。
而納時亦勿邪睇。
犯主僧依其言不敢窺。
至二十九日。
自料雖未滿一日。
畫必已就。
暫流眄而視之。
畫師大驚。
擲筆起立曰。
畫不就矣。
即有黃雀。
出自飯孔而飛去。
影響寂然。
化主僧怪而入視之。
畫佛已就。
而一足未就。
仍畫著鳥跡而去。
其幀掛于桐華寺。
凡有水旱疾疫。
必禱此佛。
神驗如響。
壬亂時。
倭奴竊偷而去。
松云此請還。
而竟不得(并旬五志)。
大師自經(jīng)倭變之后。
隱遁于伽倻山海印寺。
甲辰正月二十三日。
遭法師西山涅盤。
奔喪至京郡揚根娛嬪驛。
被上命招。
未由奔表。
乘驲至京師。
上下教曰。
咨爾惟政。
狂彼倭??。
采我仇讎。
而六載兵塵。
萬民憂苦。
予心不安。
爾其往見倭酋。
詳探賊情。
因通和好而還也。
太師拜命而退。
即治行李。
是年春三月初四日啟程。
具威儀[咒-幾+尤]服資裝。
禮待之節(jié)。
一依使臣前例。
二十日至東萊。
候風登舟渡海。
自對馬島。
復開洋前進。
數(shù)月而達倭都。
倭人盛儀待。
去都三十里。
設錦繡步幛。
左右列立金銀屏。
屏間盡寫倭國人所制詩辭。
大師于道上瞥然看過。
悉記其詩。
及至館。
與倭接伴使。
論其國中詩品。
輒能盡誦屏間詩。
無一差錯。
使者驚異之。
告于其王。
其王欲誠其道術(shù)。
掘坑十馀丈。
要象毒蛇充入坑中。
布琉璃其上。
使郡形畢露。
有若縱橫于流水之面者。
令人??然。
邀大師入坐。
大師亦疑其為水。
擲念珠知其琉璃。
而后入坐。
倭益服其智。
翌朝將見于倭王。
倭王立鐵馬以通路。
其下熾炭火四圍。
使大師緣鐵馬而入。
大師即西向默禱。
青天白日。
有片云來自朝鮮。
大雨旋下。
炭火皆滅。
倭君臣見者。
莫不驚怖。
曰此神僧也。
生佛也。
上品金輦舁入內(nèi)庭。
設大宴師事之。
言所皆從。
大師托盤游郡國。
賞玩山川。
周游倭境。
盡探其國物情人心。
至乙巳四月將還。
倭王及群臣上下。
各奉貨寶為贐。
大師悉卻不受。
首言交和寧國之事。
求清正之頭。
次及刷還我國被虜人民。
倭君悚然。
即令刷出。
壬癸來被虜者。
男女并三千馀口。
具舟糧送。
使與俱還。
七月十三日還京祗肅。
上大加褒賞。
特賜一品秧。
大師不得已入謝恩命。
留三日乞退還。
入伽倻山云(僧就惠所記)。
甲辰春。
倭人橘智正來。
懇乞通信。
命僧總攝惟政。
往日本詳探賊情。
政渡海托盤游諸國。
玩賞山川。
倭人益奇之。
肩輿邀請。
殆無虛日。
及至大坂。
首言交和寧國之事。
次及刷還我人之言。
家康為。
壬辰之役。
吾實未見。
兩國無事。
相安太平。
不亦可乎。
即令刷出被虜人民。
使與俱還。
要時羅事敀曲。
惟政曰。
我國與日本。
雖是萬世不忘之讎。
而交鄰之約素不負汝。
一倭有何關(guān)勝敗。
而兵退之后。
謀殺往來之使乎。
其年某月。
要酋回自中原。
我國如前接待。
同年某月日護送予釜山。
今已累年。
本以此歸咎。
是必諱隱要開釁隙。
不然。
扁舟滄海。
應有漂溺之患耳。
倭首等猶為然。
更不言及要政再來。
乙巳四月。
惟政將還。
歷探倭情。
具報朝廷。
兼請回泊之日。
宜令舟師諸將。
聚屯釜山。
以壯軍容。
俾嚴護行諸倭之瞻視云云。
是日統(tǒng)制使李慶浚。
領舟師赴釜山。
風送未及。
竟誤師期。
惟政刷還人三千馀口。
付季慶浚。
使之從便分送。
慶浚分付諸船將聽其所愿。
船將等利其男女爭先恐后。
縶之維之。
甚于搶擄。
或問所系。
而不能答。
則并稱己奴。
美女則縛其夫投海。
而任作己物。
如此者非一。
怨聲傳播。
天高聽卑。
即罷李慶浚。
李云龍代之。
因令各道水使。
摘發(fā)邊將之恣行者。
水使等視以文具。
竟不發(fā)告云進(士趙慶男經(jīng)亂錄)。
瓶錫空山。
索然若枯死木灰。
何其靜也。
一日杖釰而起。
斫賊如麻。
何其勇也。
吾不信佛氏之有體而無用也(趙顯命撰真赟)。
僧將惟政。
方欲修葺龍起山城。
而患其私力不足。
令本道巡察使。
隨便助力。
且覓給種子使。
惟政率其軍百馀。
屯田山下。
為積粟之[言*(〡/下)]事(懲毖錄)。
巳五月。
僧將松云。
還自日本。
刷還被擄人口一千馀名。
分載四五十船。
與倭人橘智正同還。
松云一名惟政。
任姓。
密陽人。
先世士族。
至松云出家為僧。
頗能詩。
善真草。
有名叢林中。
壬辰住金剛山。
一日倭兵亂入。
寺僧奔竄。
松云獨凝坐不動。
倭異之。
環(huán)立合掌致敬而去。
其秋余在安州。
通文各道。
無論僧俗。
令起兵勤王。
文到。
松云展文佛榻上。
率其類涕泣。
遂收僧兵千馀入平壤。
結(jié)陣于林原坪。
連與倭戰(zhàn)。
自是長在軍中。
又嘗再入清正營中論說。
意氣激烈無畏懾。
前年朝廷命往日本。
游山。
探賤中消息。
人皆危之。
松云恬然無難色。
主是乃還(西厓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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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清浙江仁和人,字滄浪。諸生。性愛硯。曾以采硫至臺灣,以竹枝詞形式,詠臺灣風俗。有《稗海紀游》。
晚晴簃詩匯·卷五十二
郁永河,字滄浪,仁和人。諸生。
全臺詩
郁永河(?
~?
),字滄浪,浙江省仁和縣人。
諸生。
好遠游,意興甚豪,遍歷閩幕。
清康熙三十五年(1696)冬,福州火藥庫遇災爆炸,典守被罰賠償損失,派人至臺灣淡水采集火藥原料硫黃,當時任幕客的郁永河,自告奮勇,于康熙三十六年(1697)來臺采硫磺,足跡遍歷島之西岸,經(jīng)府城,歷新港、目加溜灣等地,旋渡淡水,并赴北投筑屋煮硫,歷盡艱險,于十月初才離開臺灣。
  郁永河居臺九月馀,著《裨海紀游》〖編者按:蔣師轍《臺灣通志》記其書曰「采硫日記」三卷。
〗,記來臺見聞,高拱乾《臺灣府志》、王禮《臺灣縣志》等皆記其「所賦詩,亦有可傳者」,對全臺山川形勢、番俗民情,特別詳細記載,為散文佳作,其中詩作〈臺灣竹枝詞〉十二首、〈土番竹枝詞〉二十四首,對臺灣斯時生活狀況有深刻之描寫,富有現(xiàn)實感。
郁永河后來還寫了〈番境補遺〉、〈海上紀略〉、〈宇內(nèi)形勢〉,都提到了臺灣。
郁氏主要著作為《裨海記游》,此書留下十七世紀末臺灣的地理景觀、人文歷史的文獻,它對于文學的貢獻也許不是直接的,卻是彌足珍貴。
方豪《合校本裨海紀游》于1950年由臺灣省文獻會出版,后臺灣銀行經(jīng)濟研究室出版之《裨海紀游》即采方豪校本,但刪去??卑凑Z,據(jù)該書「弁言」,臺銀本以「屑玉叢譚本」為底本校勘。
茲亦據(jù)臺銀本,參考清咸豐三年(1853年)由南海伍崇曜匯刻的《粵雅堂叢書》。
(許俊雅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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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約1816—1863 【介紹】: 名一作正財。
湖南祁陽人,一作廣西人。
本以販運木材、糧食為業(yè)。
咸豐二年在岳州參加太平軍。
楊秀清任之為典水匠,管理船隊。
至武漢后,受楊秀清命,掌管水營。
咸豐三年封恩賞丞相。
后出師湖南,敗于湘潭。
后專事長江水上運輸事務。
十年,封亮天福,后晉封航王。
后于無錫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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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月集
谷海鷹,一九六八年生于天津,業(yè)醫(yī)信佛,歸心凈土。素耽詩詞,二零零二年師從沽上半夢廬王蟄堪先生,師賜齋號喚云樓。近一心向佛,疏于吟詠,自改齋號為非非小筑。雜采眾長,厭矯飾而尚清醇,忌叫囂而求含蘊,雖未能至,而心向往之。有《撈月集》(詩詞集)、《碎花一掬》(隨筆)等。
撈月集·序
《撈月集序》  作者:熊盛元 津沽谷君海鷹,習醫(yī)信佛,性耽吟詠。
觀其所作,立意遣辭,皆戛戛獨造,鮮有抗手。
其詩清曠,其詞綿邈,得司空表圣“超詣”之境,所謂“少有道氣,終與俗違”、“誦之思之,其聲愈?!笔且?。
其所以將詩詞集命名為“撈月”者,蓋其戊申降世,生肖屬猴也。
夫“猴子撈月”,雖為動畫電影之名,而其典實出《法苑珠林·愚戇·雜癡部》,略謂過去世時,有城名波羅柰,國名伽尸。
有五百獼猴游行林中,至一樹下。
樹下有井,井中有月影現(xiàn)。
時獼猴主見是月影,語諸伴言:“月今日死,落在井中,當共出之,莫令世間長夜闇冥。
”諸獼猴議言:“云何能出?
”獼猴主曰:“我知出法,我捉樹枝,汝捉我尾,輾轉(zhuǎn)相連,乃可出之。
”諸獼猴即如主語,輾轉(zhuǎn)相捉。
未幾,樹枝斷折,一切獼猴皆墮井中。
海鷹君以此名集,實蘊佛家動念輒妄、認有皆空之理,轉(zhuǎn)覺山谷道人《沁園春》所嘆“鏡里拈花,水中捉月,覷著無由得近伊”,湯義仍《還魂記·冥誓》所謂“是人非人心不別,是幻非幻如何說。
雖則似空里拈花,卻不是水中撈月”,皆似未達一間。
何則?
以其情執(zhí)太重,一如樹神譏諷獼猴之偈所云“坐自生苦惱,何能救世月”也。
由此可知,“撈月”一名,不惟已悟物象皆如幻影,起念盡為虛妄,亦隱含釋氏三生因果之旨也。
《撈月集》中,時有宣說佛理之作,而所拈之境,則極煙水迷離之致。
如 “明波蛻影碧參差,又是春光欲盡時。
柳尚沈迷甘墮絮,花方徹悟拚離枝。
耽禪孤閣餐霞早,愛月連宵入夢遲。
廿載情絲今已竭,冰心只付片云知”(《暮春雜詠》)、“碧藕漙珠露,紅蕉綰客襟。
一年萍跡枉追尋,風擷輞川清韻,高柳付蟬吟。
欲借觀花眼,來修逝水心。
劫塵狂處叩青禽。
幾度魂迷,幾度怨痕深。
幾度夢醒回首,天外響瑤琴”(《喝火令·乙酉生辰》)、“絕世瓊姿難自處,隱向深宵,怕見蛾眉妒。
卜得塵緣嘆一縷,空勞星月題朱戶。
天意何由慳會遇,譜倦殘更,仙韻無人顧。
玉骨支離眠瀣露,為誰癡守香如故”(《蝶戀花·曇花》)、“臘尾欣逢二度春,誰憐新歲守空塵?
從知天道酬人道,一種炎涼共喜嗔”(《丙戌歲末立春 》)、“漫聽寒蟬斷續(xù)吟,些微幽思透商音。
丁寧客羽還留夢,檢點青痕莫染金。
云有態(tài),水無心,水光云影兩交侵。
高天幾許清涼意,卻向紅塵細細尋”(《鷓鴣天·早秋》)、“乞得冰輪作玉梭,鬘天織就忘情羅。
恩經(jīng)怨緯千千結(jié),了卻三生夢幾多”(《無題十首》之九)……嚴羽《滄浪詩話·詩辨》云:“大抵禪道惟在妙悟,詩道亦在妙悟。
”然詩語、禪理,畢竟是二非一,未可等同。
錢默存先生《談藝錄》闡之曰:“滄浪別開生面,如驪珠之先探,等犀角之獨覺,在學詩時工夫之外,另拈出成詩后之境界,妙悟而外,尚有神韻自廣;不僅以學詩之事,比諸學禪之事,并以詩成有神,言盡而味無窮之妙,比于禪理之超絕語言文字。
他人不過較詩于禪,滄浪遂欲通禪于詩。
胡元瑞《詩藪·雜編》卷五比為‘達摩西來’者,端在乎此”,妙哉此語。
細品海鷹君詩詞,似對此頗有妙悟也。
茲舉其五律《雪》詩,試作箋釋:
點罷羅浮靨,遙聞郢客歌。
光潛心鑒月,香冷夢凝柯。
一色齊三界,千身證六和。
從風隨意住,天地起沈疴。
首句典出《龍城錄·趙師雄醉憩梅花下》:隋開皇中,趙師雄遷羅浮。
一日天寒日暮,在醉醒間,因憩仆車于松林間,酒肆旁舍,見一女人,淡妝素服,出迓師雄。
與語,但覺芳香襲人。
至酒家共飲,有綠衣童子,笑歌戲舞。
師雄醉寐,“但覺風寒相襲,久之東方已白,師雄起視,乃在大梅花樹下”。
“羅浮靨”,代指梅花,暗逗“雪”字。
高啟《梅花九首》:“雪滿山中高士臥, 月明林下美人來”,亦此境也。
次句則用宋玉《對楚王問》之典:“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國中屬而和者數(shù)千人……其為《陽春白雪》,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shù)十人……”亦點“雪”字。
兩句蓋謂己以梅點額,與時下俗艷迥異,一如陽春白雪之曲和者寥寥也。
第三句孤迥高寒,化用王昌齡《芙蓉樓送辛漸》“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韋處厚《葫蘆沼》 “疏鑿徒為巧,園洼自可澄。
倒花紛錯繡,鑒月靜涵冰”、連文鳳《題濕洞》“洞門深鎖碧泉寒,控寒玉壺冰雪貯”等句無痕。
“光潛”,指雪內(nèi)外瑩潔,而又韜光晦跡;“心鑒月”之“月”,非惟中天之月,亦隱喻真理、真善美及自性等……此句境界略似李商隱《無題》“如何雪月交光夜,更在瑤臺十二層”,可見襟懷高潔。
“香冷夢凝柯”,語極輕靈,謂夢隨雪花凝于梅柯冷香之中,似從高駢《對雪》“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
如今好上高樓望,蓋盡人間惡路歧”與林逋《梅花》三首“雪后園林才半樹,水邊籬落忽橫技”化出。
此聯(lián)仍扣住“雪”,不即不離,且曲曲傳出冷懷幽抱。
第五句中 “一色”者,雪之本色,一白茫茫也,亦即孔子所謂“素以為絢”(《論語·八佾》)。
“三界”者,就俗世而言,即欲界、色界、無色界;就解脫而論,乃指斷界、離界、滅界;而就無差別境界觀之,則法界、心界、眾生界也。
句中著一“齊”字,最見妙悟,蓋謂但得心地如雪,不染塵滓,便可證得如如,而入一真法界也。
此句雖側(cè)重說理,而仍不離“雪”字。
第六句就扣題論,“千身”乃從陸游《梅花絕句》“聞道梅花坼曉風,雪堆遍滿四山中。
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花一放翁”而來;而就闡理看,則蘊《大寶積經(jīng)》“我常舍千身,支分及頭目。
為求無上道,聞法無厭足”之意。
“六和”者,儒家謂以滑、甘調(diào)制酸、苦、辛、咸四種滋味。
禮記·禮運》:“五味、六和、十二食,還相為質(zhì)也。
”鄭玄注:“和之者,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咸,皆有滑、甘,是謂六和。
”李九齡《寒梅詞》云:“霜梅先拆嶺頭枝,萬卉千花凍不知。
留得和羹滋味在,任他風雪苦相欺。
”以此扣“雪”,又藉以闡明佛理,蓋佛家“六和”,乃身和(共?。?、口和(無諍)、意和(同事)、戒和(同修)、見和(同解)、利和(同均)也。
此聯(lián)由一己轉(zhuǎn)寫眾生,自度度人,立意高遠正大,最見菩薩心腸。
第七句“從風”,隨風也,亦即“因風”,典出《世說新語》:“謝太傅寒雪日內(nèi)集,與兒女講論文義。
俄而雪驟,公欣然曰:‘白雪紛紛何所似?
’兄子胡兒曰:‘撒鹽空中差可擬。
’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風起。
’公大笑樂。
即公大兄無奕女,左將軍王凝之妻也。
”王凝之妻,即謝道韞。
此又暗扣“雪”字,章法細密。
“隨意”,語出《三國志·魏志·程曉傳》:“官無局業(yè),職無分限,隨意任情,唯心所適。
”雪本無蹤,隨風飄灑,“隨意任情,唯心所適”四字,恰可狀之。
末句承前,謂末法時代,天地皆病,況蕓蕓眾生耶?
但能“隨意任情,唯心所適”,祛妄去執(zhí),證取“六和”,則“沉疴”自起矣。
海鷹本以醫(yī)為業(yè),又耽佛法儒道,故以“起沉疴”煞尾也。
前七句皆詠雪,惟于卒章顯志,彌見其發(fā)心之大,濟世之殷也。
元遺山云:“詩為禪客添花錦,禪是詩家切玉刀”,此之謂也。
海鷹于詩詞一道,別有會心。
嘗函告我曰:“十幾年前的多愁善感并未完全泯滅,只是因閱歷與見解的豐富能隨時化解。
從前如洶涌澎湃、連綿不絕的潮水般的情緒波動,而今只如一陣拂面的輕風。
所以也不能說那些感情豐富的詩詞所反映的不是現(xiàn)在的我,確切地說,應為我現(xiàn)在的一些瞬間。
瞬間過后,另一個我取而代之。
”此雖其一己體會,而可藉以窺探曠古詩心,誠可謂片言盡釋千年惑者也。
其于杜詩,頗賞“兩個黃鸝鳴翠柳”,謂“我就喜歡那樣的置身世外的風格”,而最賞“王維的輞川諸詩”,其“空靈超脫”也。
故欲明其詩詞旨意,當從“置身世外”、“空靈超脫”八字著眼,方能體會個中真趣也。
其詞則守律甚嚴,所填慢詞,一字不茍,于四聲吃緊處把握尤準。
如《三姝媚》:“虛欞晨霧掩。
望茫茫華都,夢沈神黯。
萬木蕭疏,任日烘星琢,雪皴霜點。
綠萼重來,香暗度、空庭塵檻。
解事風輕,閒曳瓊枝,恍聞魚梵。
多劫情絲難懺。
甚散落天花,逗襟成魘?
慧業(yè)蘭因,竟托根萍絮,影消痕淡。
譜澀朱弦,慚未有、禪心如劍。
記取笙歌酣處,波深浪險。
”自注云:“此調(diào)二句領字后連用四平聲,末二字去上聲,木、萼、落、業(yè)、澀等處需入聲,連仄處盡量分上去、入去。
”蓋參照梅溪、夢窗同調(diào)詞定律也。
其實海鷹倚聲非僅側(cè)重聲律,更追求立意高遠。
即如此詞,上片寫清晨夢醒,推窗望遠,大霧迷漫。
在萬木蕭疏中,綠萼梅卻送來暗香,繚繞于空庭曲檻。
梅本與禪有不解之緣,故依稀聽到木魚梵唄之聲也。
下片意脈不斷,“多劫情絲”過度到懺情。
天花沾襟,結(jié)習未消也;絮果蘭因,業(yè)緣太重也。
此自嘆亦慨世人結(jié)習太重、剛強難化也。
所可憾者,無犀利禪劍斷其塵根,只能漫拂瑤琴,冀其覺悟耳。
一結(jié)自警并告誡世人:萬勿沉溺塵海之中,否則必涉“波深浪險”,而萬劫不復也。
全詞寄寓禪理而不枯窘,誠非易易。
老杜詩云:“或看翡翠蘭苕上,未掣鯨魚碧海中”(《戲為六絕句》)。
縱觀海鷹《撈月》一集,題材似不寬闊,古風亦付闕如。
所作雖美如蘭苕翡翠,而終乏掣鯨碧海氣象,蓋其每孤窗自守,不好出游,故筆路眼界,猶未臻恢弘之境也。
蘇子由云:“轍生十有九年矣。
其居家,所與游者不過其鄰里鄉(xiāng)黨之人;所見不過數(shù)百里之間,無高山大野可登覽自廣;百氏之書,雖無所不讀,然皆古人之陳跡,不足以激發(fā)其志氣。
恐遂汩沒,故決然舍去,求天下奇聞壯觀,知天地之廣大。
過秦、漢之故都,恣觀終南、嵩、華之高,北顧黃河之奔流,慨然想見古之豪杰……”(《上樞密韓太尉書》)。
海鷹君春秋尚富,倘能于博覽萬卷之馀,更行萬里之路,則他日之造詣,未可限量也。
海鷹君勉乎哉!
二00九年十二月廿八日,歲次己丑暢月,劍邑熊盛元草于洪州
撈月集·跋
此書從資料收集、整理、校稿,乃至請人題簽,全仗晦窗先生。較之他的熱心,散淡的我反如局外人。 我因常歷傳奇事件,故深耽內(nèi)典,懶于世事,雖愛詩詞,亦不過隨緣而已。自知塵緣已淡(一九九八年一道行高深之比丘尼曾提及我的過去生,點化我,并預言我的未來,經(jīng)十馀年驗證,其言真實不虛),文字之緣亦將盡矣,權(quán)將此書作為今生對詩詞的紀念,水月空花,付之一笑。 感謝吟壇諸師友,特別是晦窗先生,并謝吳利環(huán)老人為此書題簽! 阿彌陀佛! 己丑臘尾谷海鷹于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