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盧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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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朝詩集
慈靜,臨邑人,太仆卿侗之妹,善畫白描大士,書法酷似其兄,母萬愛慈靜甚,必欲字貴人。
年二十八,始適武定人大同知府馬拯。
有《之室集帖》、《芝蘭室非非草》。
盧德水云:子愿九嫂,乃楊盤石女弟,書法自成一家,博學(xué)能文,過于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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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圣徵,號月沙,少號秋崖,或曰習(xí)靜,或曰癡庵,晚號保晚亭主人。
月沙先生集·汪煇序
今之言詩者。輒以漢魏三唐為云云。不知一代有一代之詩。一人有一人之詩不相肖也。意各寫其真。情各標(biāo)其勝。韻各領(lǐng)其奇。法各窮其變。非志超古今。學(xué)邁往圣者。不能吐胸中之錦繡。發(fā)玄奧之精華。頃讀李君號月沙圣徵者之佳制。音韻宏亮。氣概超群。若綴之華重其新。既槁之葉復(fù)其潤。生意洋然。神理煥發(fā)。卓異曹劉。駕軼李杜。而上之陵漢魏。下之逾三唐者也。余仰嘆之。李君真人杰者乎。竊意君之為君。不啻詩之為詩也。蓋君再柄文衡。六典禮曹。父祖子孫。青云繩武。相接揚芳。且也君之壽臻南極。福并東華。儼稱千載一時之盛。名譽重于鄉(xiāng)邦。聲實隆于中國。勤勞王事。盡節(jié)輸忠。旋乾轉(zhuǎn)坤。奠社稷于靈長之慶。調(diào)元贊化。撫黎庶于于變之天。立功立德。名垂不朽。建勛建業(yè)。奕世流芳。吁。李君真詩中之白眉者哉。余再玩之。不覺心悅神怡。勉爾續(xù)貂。敢以一言為序。 皇明賜進(jìn)士第奉政大夫左春坊左諭德兼翰林院修撰汪煇撰。
月沙集·姜曰廣序
予以今皇帝之年。銜命朝鮮。未旬日。復(fù)以他命行。獨館伴李君周旋差久。一日。月沙手詩一帙。屬予序之。余既卒業(yè)。作而嘆曰。美哉彬彬乎。我國家之文治。于斯為盛矣。昔人有言。聲詩污隆。關(guān)乎世運。豈不然哉。詩三百篇。非圣臣名佐之筆。即田畯紅女之詞。大以昭其功德。微以寫夫性情。初未嘗抽繪章句。臨摹繩墨。思欲爭千秋于藝苑也。然而質(zhì)契神明。休符造化。后之才人詞客。鏤心刻腎。曾不得窺其堂奧焉。揆厥所由。時則大和元氣盎溢。在三代宇宙間故也。惟我國家號稱極治。文德之矢于今二百馀年。沕潏曼羨。郁郁乎煥哉。直與唐虞三代比烈矣。風(fēng)美所扇。人文郁流。云蒸霞變。說者謂詩道極衰于宋元而大備于昭代。非虛語也。東國沐浴文化。比于時夏元氣之所鼓蕩。故其學(xué)士大夫率能振和平之響。以鳴一代之休。而李君以家學(xué)淵源。素稱此中名宿。其大業(yè)彬彬。見推中朝宗匠。不亦宜乎。隨遇臻變。獨造真境。汪先生斯為不佞矣。且夫詩道。豈易言哉。胸情直舉。多任流移。則氣格不振。法律嚴(yán)持。好作矜莊。則風(fēng)趣頓傷。是以兩家各以所長。交相為譏。卒亦不相為用。何人鮮備善。亦元氣既漓。天實生才。有至有不至也。宗自然之說者。哆口關(guān)關(guān)睢鳩出于何典。得毋受人之形。復(fù)求人道于空桑乎。然衣冠土木而即具然命以為人。亦誠有所不可。何則。以其君形者不存焉耳。此則仿古之過也。原其所指宗。以究其所踵。受兩家疵累。斯可得而論也。夫惟有溫柔敦厚之旨。而無卑靡纖促之習(xí)。難矣哉。詩三百篇。往往可歌可詠。所以為盛世之元音也。若李君者。庶幾近之矣。詩曰。鳳凰鳴矣。于彼高岡。言瑞應(yīng)也。鳳凰鏘鏘之鳴。中律中呂。誰為為之。感于其氣然耳。元氣所召。有物來相。聲歌之發(fā)。不求工而自工。所謂作者不自知其所至而工焉者。顧失之乎。李君于是乎能鳳鳴矣。夫陳詩達(dá)俗。正使臣之職也。予持是編。歸將藉手以獻(xiàn)明庭。登諸紀(jì)載。用昭我國家之文治。騰衍海外者如此。嗚呼。豈不盛哉。 皇明賜進(jìn)士第欽差正使翰林院編修起注經(jīng)筵展書官南州姜曰廣。拜撰。
月沙集·梁之垣序
夫詩。言之文者也。言發(fā)于志。文生于情。如噫氣吹萬。于喁自鳴??倢偬旎[。各國之詩。名之曰風(fēng)。彼其途歌巷吟之音。非必學(xué)士詞人之調(diào)。而圣人用以冠詩首。文貴天然。是之取爾。三百后。詩盛于唐。其時家列鼓吹。惟太白稱為仙才。豈非以口頭妙辭。一派天機。獨風(fēng)人之致乎。晚世之詩。悖烈祖而禰近宗。推敲摹擬。以為此輞川也。此少陵也??坍嬘?。天趣愈索。若隋園之剪?。終謝春華。無問秋實矣。東國之于詩學(xué)。若性之者。稚子女流。咸嫻聲律。而李月沙夙慧奇潁。早主文盟。奚囊之蓄更富。予索之。止睹其紀(jì)行一帙。圭復(fù)數(shù)過。則見夫豪宕而無傷蕩。飄逸而無傷媚。精工而無傷巧。兼眾善之美。發(fā)正始之音。其青蓮之后身耶。彩毫之嫡派耶。然予觀月沙。有進(jìn)于詩者。學(xué)包二酉而不論文。胸藏萬甲而不言兵。玄參五派而不談禪。落落于世境之中。矯矯于風(fēng)塵之外。樸之未雕。玉之在璞。吾無以相其為人。其性地覺有異焉。吐鳳天成。雕蟲馀緒。詩也云乎哉。是為序。 皇明欽差宣諭監(jiān)軍道河南按察司副使東牟梁之垣撰。
月沙集·張維序
自歐陽氏論文章有窮而后工之語。
操觚家多稱引為口實。
夫雕蟲寒苦之徒風(fēng)呻雨喟。
啽哢飛走。
爭妍丑于一言半辭者。
以是率之猶可也。
乃若鴻公哲匠冠冕詞壇。
彰其色而黼黻青黃。
協(xié)其聲而笙簧金石。
以大鳴一世者。
此其人與才。
豈囿于窮途之域。
而格其巧拙哉。
歷觀前代豪杰之士。
以文章致身宰輔。
兼擅藝苑之譽者。
蓋曠世罕覯。
而唯我朝為最盛。
此殆祖宗右文之效。
若故相國月沙李公。
真其人哉。
公自布衣時。
已有盛名。
甫釋褐。
攝官起居注。
宣廟臨朝。
見公記注贍敏。
為倚案注目久之。
不覺研滴墜水沾公衣。
命黃門拭之。
此公受知之始也。
兵亂后恒管槐院文書。
每一篇進(jìn)。
上未嘗不稱善。
錫賚相踵。
或命錄進(jìn)草本。
及辨誣事起。
特命進(jìn)秩充副使。
所草奏本同時應(yīng)制者凡數(shù)人。
而獨公作稱旨。
華人見者萬口傳誦。
至廷臣覆議。
稱其明白洞快。
讀之令人涕涔涔欲下。
自是公之文名。
遂震耀寰宇矣。
無何而踐八座握文衡。
為一代宗匠。
論者謂文人遭遇之盛。
古今鮮公比云。
宣廟知公雖深。
然無如消長之?dāng)?shù)何。
竟未能究其用。
尋遘否運。
當(dāng)彝倫變故之際。
守正不撓。
屢阽不測及今上龍飛。
公與諸耆碩同被眷遇。
竟膺大拜。
艱危之日。
盡瘁彌綸。
惓惓忠愛之誠。
屢形于章疏。
而公亦已老矣。
公于文詞。
天才絕人。
雖高文大冊。
多口占立就。
而辭暢理盡。
自中繩墨。
宣廟嘗稱之曰。
寫出肺肝。
蘊籍典重。
其知公也至矣。
公既沒而諸子將行家集。
謂維嘗出公門下。
辱徵弁卷之文。
噫。
公之文章。
不唯國人知之。
天下之人舉知之。
晚生末學(xué)。
強欲贅以一言。
是何足為公重哉。
然維嘗觀皇朝汪學(xué)士煇敘公朝天詩。
有曰生意洋然。
神理煥發(fā)。
卓異曹劉。
駕軼李杜。
夫汪公身生華夏文明之會。
其所見者大矣。
而朝天一稿。
在公特豹文之一斑耳。
然其稱道乃爾。
如使汪公盡見其所未見。
其為說豈止于是耶。
夫文章。
世固不乏。
若公雍容大雅。
得質(zhì)文之備。
內(nèi)以明主為知己。
外為中華所稱慕。
施之廊廟則藻飾治道。
用之急難則昭雪國誣。
名實純粹。
照映竹素。
古人所謂經(jīng)國大業(yè)不朽盛事者。
非公其誰當(dāng)之。
公之詩文。
以卷計者八十有一而續(xù)集不與焉。
國朝名家集。
未有若是多者。
易大傳曰。
富有之謂大業(yè)。
不如是。
何以稱大家數(shù)。
嗚呼盛哉。
(德水張維撰。)
月沙集·宋時烈序
易曰。文明以止。人文也。說者謂君臣父子各止其所。此則圣人之文也。下此而如鄭國之辭命。既見稱于圣人。而朱子亦善其能說義理。則其為數(shù)世之福也信矣。又孔子嘗嘆二代之文獻(xiàn)無徵。而然而又曰有宋存焉。蓋觀于正考。甫得商之名頌。以祀先王。而孔子得以編于詩后。則豈亦洪范微子諸書。亦宋之自出耶。蓋有獻(xiàn)然后有文。鄭之辭命。微東里諸人。則誰能草創(chuàng)而潤色之。殷商之季。茍無微箕膠鬲諸賢。則其遺俗流風(fēng)。可得以存耶。其在我朝。則月沙李文忠公諱廷龜字圣徵。其殆庶幾乎。公自在小官。已掌絲綸。以至仁祖改玉之后。國家多事。權(quán)經(jīng)交互。而公發(fā)之容易。渾浩流轉(zhuǎn)。頃刻萬變。蓋彬彬乎昌矣。而其義理則必主于典謨雅頌。參之以左國公谷。故茍考信于六藝之文者。雖刻薄如申韓??v橫如儀秦。莫不心服而口唯焉。最是萬歷戊戌辨誣奏文。辭嚴(yán)義明。名正理得。天朝諸大人開納敷奏。神宗皇帝洞照冤枉??熨n伸雪。圣謨神翰。炳如日星。微公此文。則數(shù)千里箕子之邦。將未免于夷虜禽獸之歸矣。最功定次。誰與競哉。雖然。為是者。有本有源。觀于宋御史幕中大學(xué)講語??梢姽畬W(xué)問。而其學(xué)一主于洛閩而靡他也。故御史雖主象山,陽明。而于公之論說。不敢剖擊。至于補亡之章。朱子實用廉頗趙卒。而御史亦且肯從公說。不敢疑貳。而其終不回頭者。惟經(jīng)一章改親為新而已。然則公之學(xué)之正而不撓奪于異端者如何也。嗚呼。公之帝庭奏文一出。而華夷逆順。皆得其止。此乃天地之常經(jīng)。古今之通義也。大學(xué)講語一出。而章句訓(xùn)詁。各得其止。此乃圣賢之宗旨??组T之衣缽也。是雖未可遽議于文明以止之域。而抑其所止者。亦不可謂不大。則其馀小者。因亦可知。盍觀于栗谷先生之狀文乎。今人大都曰知宗栗谷。而其知之真信之篤而形容盡者。未有如此狀者也。蓋學(xué)得其正。然后命辭無差。命辭無差。然后吾乃沛然矣。嗚呼。觀此數(shù)篇論議。則其為文獻(xiàn)何如也。雖百世可徵也。是宜藏之名山。副在京師。使與天壤終如可也。始門人崔有海刊其全集于公山。今已壞亂。不可次第。公之孫判書翊相弼卿。奉其先旨。與其堂侄喜朝等亟謀重刊。而老峰閔相公鼎重大受。實贊斯役焉。其意蓋曰。宇宙間此等文字。自不泯滅。然六籍之傳。尚有賴于剞劂之功。則今玆重刊之役。正不可緩也云。弼卿諸人。猥以問序于余。余曰。序不必多矣。中朝大雅。本朝名公。皆已發(fā)揮矣。惟玆辨奏數(shù)文字。無甚表章。其在今日。表章之尤不可已也。何也。世衰道微。诐淫邪遁。塞路滔天。尊周之說。為天下所諱。而朱子之學(xué)?;虿幻獾峙?。公之文獻(xiàn)。尤豈可任其埋沒。不以新一世之耳目哉。曩也悉索弊賦之時。清陰文正公。引用奏中萬折必東語。公誦于朝。而天之經(jīng)。地之義。民之彝。燦然復(fù)明于世。嗚呼。百世之后。復(fù)有能徵如文正公者乎。不但為數(shù)世之福而已。否乎。或?qū)⒃挥谥怪渌购酢韬?。是豈易與俗人言哉。噫。  著雍執(zhí)徐三月日。恩津宋時烈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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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645 【介紹】: 明末清初山東德州人。明萬歷三十五年進(jìn)士,官至建極殿大學(xué)士,兼吏部尚書。坐事罷歸。順治元年,歸清,仍官吏部尚書。卒謚清義。
維基
謝升(1572年—1645年),字伊?xí)x,號青墩,山東德州衛(wèi)人,軍籍,明末清初政治人物。
明萬歷三十一年(1603年)癸卯科舉人,三十五年(1607年)中丁未科進(jìn)士,歷任北直隸三河縣、遵化縣、雄縣、河南滑縣知縣,升吏部主事。
曾為太子講書,歷任吏部文選司郎中、太常寺少卿、太仆寺卿、吏部左侍郎、南京吏部尚書等,官至建極殿大學(xué)士兼吏部尚書,加少保兼太子太保。
崇禎十五年(1642年)四月因泄露議和之事,罷官歸鄉(xiāng)。
后在香河知縣師敔城與李自成部隊對抗,順治元年(1644年)九月,在其家鄉(xiāng)德州殺大順州牧吳徵文,不久與趙繼鼎、盧世?等奉表至京師,向清兵投降,封官復(fù)原職。
順治二年(1645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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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基
王孫蕙(?
—1644年),南直隸無錫縣人。
明末政治人物。
崇禎七年(1634年)甲戌科進(jìn)士。
歷歸善縣知縣,調(diào)??h知縣。
崇禎十七年(1644年),引見禮部尚書。
三月十六日,應(yīng)召對,孫蕙伏在朝堂,談?wù)摗妇璩妓馈勾罅x,聲淚俱下。
改授禮部郎官。
任命尚未下達(dá),三月十九日,李自成大軍攻破京師,城中哭聲震沸。
孫蕙請降。
二十日,拜謁宋企郊,上表。
二十六日,授官長蘆運使,上任途中被德州盧世?義師所阻,隨即吳三桂已引清軍入關(guān)。
孫蕙扔掉儀仗,焚燒敕令,埋藏官印,扮作乞丐逃往故鄉(xiāng),死于途中。
屈動 朝代:明至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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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明河南嵩縣人,字靜元。崇禎七年進(jìn)士。官吏科給事中。疏言通蠲賑、補額欠、疏錢法,為朝士所稱。又薦方震孺、方岳貢等。
維基
屈動(?
—17世紀(jì)),字靜玄,河南府嵩縣人,明朝、南明政治人物。
屈動是萬歷二十二年舉人屈大伸的兒子,于天啟七年(1627年)中舉人,到崇禎七年(1634年)中進(jìn)士,獲授南京戶部主事,遷任員外郎,收取北新關(guān)關(guān)稅,革除貪官長單,未到期已供足稅而免除其他稅項,剩下五千金上奏朝廷,商人和人民都感到喜悅,在仁和倉下為他立祠。
之后他升任南京吏科給事中,上陳三項政策:查核軍籍,議免租稅,疏理錢法,朝廷大臣都認(rèn)為他直言不諱。
神宮監(jiān)偷盜陵墓木材,他立刻彈劾令官員伏法,朱純臣奉旨視察陵墓時縱容下屬搶掠,他也彈劾使對方遭革除恩蔭;同時他又奏請講學(xué)勤政,全都得到崇禎帝溫旨嘉許,很快因父母逝世辭官歸鄉(xiāng)。
服喪結(jié)束后,屈動得起用為吏科都給事中,于崇禎十三、十四年(1640年-1641年)間檢舉四十多名官員,推薦方岳貢、陳洪謐、方震孺等人,人們都說他用人得當(dāng)。
他為人沉著堅毅,很少說話展笑,俸祿都拿來接濟貧窮的親友;縣內(nèi)需要義助漕項五千兩使民眾勞苦,他上疏交付盧世?代題才得免。
到十五年(1642年)河南饑荒,他發(fā)散家中儲藏的糧食數(shù)千石煮粥賑災(zāi),鄉(xiāng)里都依靠他。
弘光帝即位,原職起用屈動,和陳獻(xiàn)策、錢源、韓接祖共同得召;隆武帝繼位后晉官戶科都給事中,福京淪陷后歸鄉(xiāng),感慨而成疾。
有人勸他出仕,他說:「國亡了如何生存!
」嘔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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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卒】:1760—1817 【介紹】: 清浙江秀水人,又名良士,字仲瞿,號蠡舟,昭明閣外史。乾隆五十九年舉人。工畫,好游俠,兼通兵家言,善騎射。少以任俠破家。其座主吳省欽薦其知兵,謂能作掌中雷。吳被斥,曇亦因此為士大夫所不齒。詩文奇肆,縱橫萬里。有《煙霞萬古樓集》。
晚晴簃詩匯·卷一○九
王曇,一名良士,字仲瞿,號蠡舟,秀水人。乾隆甲寅舉人。有《煙霞萬古樓集》。
煙霞萬古樓詩集·自序
《太玄》之草成,而劉歆欲覆醬瓿;《三都》之賦出,而士衡欲蓋酒甕。同是時也,桓譚以為絕倫,張華為之紙貴。豈文無定體,嗜痂者有異癖,嬖眇者多一目歟?李百藥曰:『文章者,性情之風(fēng)標(biāo),神明之律呂也?!粡埲谧孕蛟唬骸何嵛恼轮w,多為世人所驚?!挥衷唬骸何呢M有常體,丈夫何至因循寄人籬下?』裴子野論文曰:『人皆成于手,吾獨成于心?!槐饼R祖瑩亦語人曰:『文章須自出機杼,成一家風(fēng)骨,何能共人生活哉?』讀劉協(xié)之《雕龍》,不如通摯虞之《流別》;讀鐘嶸之《詩品》,不如追韓嬰之傳說。見其委海若天吳,見其原岷觴積石。統(tǒng)四千年之文為一文觀,合四千年之詩為一詩釋,而古今詩與文之正變,洞然胸中矣。法律一新,如曹參守蕭何之文;旌旗一變,如光弼將子儀之軍。非謂師涓奏樂,必造新聲;徐摛作文,不拘舊體也?;蛟谎幽臧。`運空疏,為之奈何?曰:『此不盡讀天下之書與詩文,而漫然操觚之謂也?!粷h郭憲、王嘉全搆虛辭,孟堅所以致譏,張華為之絕倒,《抱樸子》所謂『懷空抱虛,有似蜀人葫蘆』之喻乎?南史氏曰:『文章容易逋峭難。』又曰:『文章不嫵媚,正如疥駱駝?!唤袷乐懔暝~者,班馬奇字,白孔陳羹;華林類苑,疊韻雙聲。驟焉而蘇綽《大誥》,忽然而王莽金縢。著《淵通》以擬《道德》,仿《太玄》而作《測靈》。以艱深文其淺陋,以奇險幸其功名。揚雄以為嘵嘵之學(xué),繡其鞶帨而目之為翰林主人者,非也。亦有好事焉者,鑄賈島而拜,像東坡而祀。蜜膏飲杜少陵之灰,遍體刺白香山之字。老兵之貌中郎,優(yōu)孟之學(xué)期思。高冠大屐而自居某一家之詩與文者,悖矣!氣,水也;言,浮物也。袁先生曰:『重而能行,乘萬斛舟;重而不行,猴騎土牛。』水浮而物之浮者大小畢浮,不然,而任昉、沈約結(jié)其集,魏收、邢邵為之偷,斯文之末流也。鼻馬頰牛之論,中軍聽之而生爭;搗齏啖杵之談,洗馬思之而成病。則又斯文之魔業(yè)、翰墨之魘境。至若宏通碩彥、經(jīng)師大儒,鄭玄之文,通人不取,溫公之筆,四六不能。此不可以辭章律之者,其經(jīng)濟大也。樂旨潘詞,廣談虞筆,三千年以下兼而有之者,繄何難哉?予髫幼成文,中年萬里,經(jīng)史爛于胸中,云山亂于腳底,自以為才學(xué)識皆當(dāng)有也。乃志功名,急經(jīng)濟。遭臺官之禍,纂述之成書者,經(jīng)史之論辨者,樂府之未諧宮商,金石之未付雕鐫者,吳中郡縣官持抱以去,而摯仲治半生之文書蕩然矣。并非關(guān)通丁謂之書,而概與一燒;亦不借重洪喬之寄,而投之江底。此砥柱之沉災(zāi),榮宮之火洗。當(dāng)時也,郭子橫之救火,任文公之逃水,何暇計及著與撰之存焉否耶?幸而王陽僰道,險路求生;韓愈華山,危途獲濟?;虿刂蠛剖纸恚蚣闹豕缫?。主人《莊子》,僅留《漁父》殘篇;中書《孝經(jīng)》,惟剩王混摘句。抑不啻嵩山蝌斗之文,顯節(jié)陵中之蠹也已。竊惟彥章死豹,名以皮留;楚國神龜,生以骨貴。而乃陸澄著述,力已倦于經(jīng)年;任昉屬辭,才將盡于晚歲。五行志少,尚可暗抄;三篋書亡,多難默背。憶當(dāng)日十吏環(huán)書,五題岔集。門庭藩溷,盡是賦才;戶牖門墻,無非刀筆。沉慮而王充為之氣衰,苦思而桓譚為之感疾。見楊汝士『蘭亭』『金谷』,元白無詩;聞孟浩然『疏雨』『微云』,中書罷唱。議《禮經(jīng)》則白虎堂中,講《論語》則金華殿上,何其壯也!無谷子云之筆,而空有樂令之口;無揚子云之才,而徒有光庭之手。開頃刻之花,造逡巡之酒。斯文之道,有《急就章》乎?蘇明允之詩,祇有廿篇;杜子美之賦,不過十首。片羽茍重其吉光,千金可享其敝帚。仆今年四十五歲矣,前不遇古,后不遇今。死不見峴首沈碑,英雄墮淚;生不見阿難結(jié)集,活佛傷心。李旭曰:『文章之事,不足傳于后世。』蕭恭亦曰:『千秋而后,亦復(fù)誰能傳此?』嗚乎!未為傖父,已笑衙官;才讀《離騷》,便稱名士。劉季緒才非一世,偏能誹毀文章;徐孝穆一代傳人,未嘗譏訶作者。留達(dá)生廿四首丈人之集,娛我馀年;傳枚皋數(shù)十篇必不可讀之文,自傷娸詆。哀我文者,亦庶幾韙我言而恕我狂也。
煙霞萬古樓詩集·孫原湘序
天之生才不數(shù),生奇才尤不數(shù)。積日星河岳之氣,百年而一生。生矣,或遇或不遇,天似不能無厚薄于其間。要其得于天者既厚,必使之有以盡其才;而其所以盡其才者,不系乎遇不遇也。以賈生之通達(dá)國體,親承宣室之問,而不能不困于長沙;以杜季雅之淹博壯烈,封奏論都之書,而一為郡文學(xué)掾,廿年不窺京師。又況于偃蹇扼塞,十試不成進(jìn)士之仲瞿乎? 嗟乎!仲瞿其才辯,其學(xué)博,其文章可以凌駕百代,牢籠萬物。以文武膽志為略,以措置一世為務(wù)。方其羸然弱冠之年,于兵、農(nóng)、禮、樂、天官、河渠,旁及百家藝術(shù)之書,靡不講明切究。廣庭雜坐,抵掌而起,聽者側(cè)耳屏息,莫敢發(fā)難。雖未見于設(shè)施,而其囊括古今,為有體有用之學(xué),固已粲然矣。既連不得志于有司,挾其策奔走公卿間,未嘗不倒屣改席,延致上座。君畫灰借箸,指陳事宜,當(dāng)事?lián)敢路钍郑罱涛┲?jǐn)。然卒未有能用其言者,而君已垂垂老矣。嘉慶辛酉、壬戌之際,名流宿學(xué)云集京師,法梧門祭酒主盟壇坫,論定君之詩,與大興舒鐵云位及余為三家,作《三君詠》,傳播其事。君夷然不以為意也。余乙丑假旋后,息影江干,不復(fù)踏長安塵土。君與鐵云連轡入都,再試再黜。鐵云侘傺以死,君流蕩江淮之間,益不自得。然氣益斂,文益奇,裒集所為詩文如干卷,自以鐵云而外知君者莫余若,屬為之序。噫!仲瞿乃今為辭人矣。以仲瞿之才之學(xué),俾得傾筐倒庋,盡出生平蘊蓄,潤澤海內(nèi),必有奇跡卓犖異于俗吏之所為者。屑屑于飾竿牘、絺鞶帨,爭工拙刀錐之末,豈其志哉?豈其志哉! 君自言今夏游云臺山,山中多古木,皆數(shù)千年物。其材偉然巨麗,而自晦于窮厓絕壑、人跡罕到之境,殆天之有意位置之者,不如是不能輪囷離奇至此。仲瞿此言,其殆自謂耶?觀于賈生雖放廢,而《治安》一疏彪炳千古;杜季雅既得從事?lián)羟?,旋?zhàn)歿于射姑。信乎天之待其人,不系乎遇不遇也。讀仲瞿之文者,亦可無論其遇已。若其文之瑰偉瑰麗,忽莊忽騷,若正論,若游戲,由其才大氣盛,噴薄而出。仲瞿之學(xué),固不盡于此,而人亦不當(dāng)以此盡仲瞿也。
煙霞萬古樓詩集·陳文述序
秀水王君仲瞿,奇才也。奇于文,亦奇于詩。言論風(fēng)采,出以游戲,雄辨博奧,所至傾其座人,類談天、雕龍所為,非狂傲也,而世人咸以狂傲目之。夫狂傲,文人之大病也。君未嘗狂傲,人目以狂傲,一倡百和,而狂傲之名遂不能自解于世。則露才揚己之所致也。又為座主吳公假其名,形諸奏牘,得以微罪罷官歸里,而君之名遂為世人所口實。屢試南宮,擯于有司,卒潦倒不得志以死。則露才揚己、人因目為狂傲之所致也,則有才而不自晦其才之所致也。 君生平著錄甚富,大半零落。駢體文數(shù)十篇,錢君梅溪蒐葺付梓,寄余吳門書局;詩稿十馀卷,君病中付余子裴之,為敬禮定文之托。裴之沒于漢上,稿存余子婦汪端所。端詩學(xué)甚深,嘗選定明三十家詩,遠(yuǎn)出牧齋、竹垞、歸愚諸選本上。又重刊裴之《澄懷堂遺詩》,于余詩亦多所刪訂規(guī)正。其所為《自然好學(xué)齋詩》十卷,老輩皆推重之。又嘗為余戚邵夢馀大令刻《鏡西閣遺詩》。仲瞿與井叔兩集,恒置案頭,呼之曰『老王先生』、『小王先生』。以兩人詩集皆裴之生平未竟之志,各為選定。病中請于余,期他日必付梓以完裴之人世文字之債,余諾之。逾數(shù)日卒,余為作傳,所謂孝慧宜人也。端中年以后,奉道誠篤。知前生與裴之同自玉清來,今仍歸玉清也。井叔名嘉祿,長洲人。詩人鐵夫先生子也,為吳門七子翹楚,年未三十而卒。詩極明秀,端為選存四卷。今年余至繁昌,乃先為刻仲瞿詩而志其顛末如此。 道光庚子中秋錢塘陳文述書于春谷官舍。
煙霞萬古樓詩集·張鳴珂序
咸豐紀(jì)元之秋,予臥疴三月,病榻無俚,向婿嚴(yán)少春茂才處借《煙霞萬古樓未刻詩》十馀卷讀之,藥爐茗碗之旁,隨手鈔成一冊,時時諷詠。
后家春水徵君貽予云伯刻本,僅二卷,與手鈔者互有同異。
乃復(fù)從嚴(yán)氏借鈔,略次先后,分為六卷,名曰詩錄,不敢居選例也。
始于丙辰冬日,斷手于戊午夏仲。
時以養(yǎng)疴,乃得蕆事。
盧德水著《杜詩胥鈔》,役竣祭告,詩曰:『十年曾有約,三歲始能成。
』予于此編亦云。
《文集》六卷已刻,板藏金鐀錢氏,二梅褚君曾以印本見惠。
至先生生平行事,具詳于自制《虎丘山窀室志》中,茲不復(fù)贅。
嘉興后學(xué)張鳴珂
煙霞萬古樓詩集·張鳴珂題識
余既錄刊《煙霞萬古樓時文》,風(fēng)行遠(yuǎn)近,索者紛然。秀水范君雯茁見之,乃出舊藏詩稿一冊寄余,楮墨霉?fàn)€,首尾斷缺。審其字跡,碻系仲瞿先生手筆。其紀(jì)年為乾隆戊申、己酉、庚戌之作。時先生尚未舉孝廉,而近游江左于越間也。內(nèi)有《石帆樓》一詩,似乎碧城仙館刻本亦有之,馀皆不甚經(jīng)見。細(xì)斠一過,時序稍有紊亂,不敢更正,仍依原書錄出,亟付手民,以廣其傳。題曰『殘稿』,紀(jì)實也。 光緒二十有六年庚子春二月十日嘉興張鳴珂識于鄱陽湖上
煙霞萬古樓詩集·徐渭仁跋
往歲梅叟刻《煙霞萬古樓駢體文》于杭州,頤道居士選刻其詩于繁昌,聞詩版已散佚,因重寫刻之。又從《瓶水齋集》及居士集中所附刻者,鐵云《鴉藤山館詩話》中采入者,都為一卷。仲瞿出處詳于自制《虎丘山穸室志》,亦錄出附之。 咸豐元年二月上海徐渭仁記
煙霞萬古樓詩集·徐鑾跋
此仲瞿先生未刻藁。余得之張君蕷衫,蕷衫得之北門嚴(yán)氏。嚴(yán)故仲瞿戚也。詩才氣浩瀚,洵足壓倒一世豪杰。余嘗論仲瞿詩如黃河之水,一瀉千里,然泥沙俱下。讀集中《定光佛歌》等作,當(dāng)不誣也。 同治三年甲子春正王月嘉興徐鑾讀畢識
煙霞萬古樓詩集·陸祖谷跋
煙霞萬古樓詩,舊有碧城仙館刻本。其佚者,張公束先生又嘗蒐刻一卷,題曰《煙霞萬古樓詩殘藁》。今碧城本已不多見,張刻之板片亦不知流轉(zhuǎn)何所。今年夏,吾友余楫江孝廉貽書來,言煙霞萬古樓未刻詩尚有一卷在東柵徐氏,亟以一金購來。藁才十紙,而楷字精好。卷末有徐金坡先生手識語,知為北門嚴(yán)氏原鈔本。嚴(yán)本故家,瞿老之戚,其子弟猶能道瞿老軼事甚詳。吾友孟君紫昉藏有瞿老《黼黻圖回文詩》一巨冊,云亦出自嚴(yán)氏。圖字精密,未能校錄,以來心常憶之。今得是本,先命工裱裝,題曰《煙霞萬古樓詩佚稿》,庋諸館中。予更錄副本私藏之。瞿老佚著未出世者甚多,匯集刻之,姑俟他日。 己未夏五月嘉興陸祖谷識于圖書館齋(錄入:顧青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