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權(quán)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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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明浙江嘉善人,字汝欽。
性醇篤,安貧守義,為鄉(xiāng)人所重。
本周鼎弟子,后鼎有所疑,必向之請益。
博覽強記,嘗纂修郡志集注。
有《小學校正》、《四書音考》、《百椽堂稿》。
槜李詩系·卷十
寅字汝欽,嘉善人。奉母至孝,安貧守義,鄉(xiāng)人重之。嘗有盜其桔槔者,已而復還,曰:吾有慚于周君。初學于周鼎,后鼎有疑,必咨于寅。有百櫞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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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顯道。
權(quán)五福之姊夫。
權(quán)五福成廟癸卯。
擢文科壯元。
時顯道出守安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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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人。
字士浩。
自號木溪子。
生而有異資。
博通經(jīng)史。
豪放不羈。
及出入佔畢齋之門。
與一時諸賢為道義之交。
而金濯纓,權(quán)睡軒最善。
成化癸卯。
中生員壯元。
連捷丙午式丙科。
轉(zhuǎn)入翰苑湖堂。
燕山朝。
為都承旨。
中廟。
參靖國功臣祟(一作崇)祿大夫。
至判中樞府事。
封晉川君。
謚文簡。
(晉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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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560 【介紹】: 明福建莆田人,字君辨。
嘉靖十七年進士。
累官戶部侍郎,總督南京糧儲。
為官苛細,軍士痛恨之。
三十九年春,南京大饑,軍士遮道求糧,懋官惡語向之,致激兵變,被殺。
維基
黃懋官(1516年—1560年),字君辨,號霖原,福建興化府莆田縣人。官至南京戶部侍郎,因引發(fā)兵變被殺。福建鄉(xiāng)試第五十三名。嘉靖十七年(1538年),登進士第二甲第四十五名。累官太仆寺少卿,三十三年十二月升本寺卿,三十五年九月升順天府府尹,三十七年升南京戶部右侍郎、總督南京糧儲,三十九年二月南京振武營兵亂被殺。嘉靖間,為抵禦倭寇,南京尚書張鏊召募御倭部隊,名振武營。舊制南京軍士有妻室者,月給糧餉一石,無妻室者六斗。以仲春、仲秋二月,每石米折銀五錢。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南京戶部尚書馬坤奏減每石折銀,督儲侍郎黃懋官又奏革募補軍士妻室之月糧,軍士怨憤不已。不久,因發(fā)餉拖期,振武營士卒鼓噪嘩變,黃懋官跳墻逃跑時倒地不能起,遂被亂兵所殺,其尸體被懸掛在大中橋牌坊上,被射箭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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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續(xù)高僧傳·凈讀篇第八之三
釋廣徹,字通天,未詳何許人。
游方至馀杭,與金省吾中丞有一日之雅,向之乞靜宇數(shù)楹為清梵地。
時張元洲尚書家廟傍有資福院者,綠蔭沈沈,人足罕至。
聞中丞有高僧,慨然許之,廣徹居焉。
日諷金經(jīng),夜則籠燭繞巷,誦佛達旦。
省吾一夕夜歸,遇之涂,為書其籠紗曰“沙門廣徹,念佛通天”。
如是數(shù)年,萬歷中卒于所居。
耿橘 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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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基
耿橘,字廷懷,號藍陽,直隸河間府沈陽中屯衛(wèi)軍籍,順天府宛平縣人。
萬歷二十二年(1594年)甲午科順天鄉(xiāng)試第七十四名舉人,二十九年(1601年)辛丑科進士,初授尉氏縣知縣,調(diào)繁常熟縣,恢復吳公書院,邀請江左名士顧憲成、高攀龍為社長,士風翕然向之。
常熟為水鄉(xiāng),江湖環(huán)錯,北境高苦旱,南卑苦澇。
橘審度地形,大修水利工程,初作福山塘,有效,于是三丈、梅林、鹽鐵諸塘以次修舉,浚河二百一十四,精究水土蓄泄之方,著為《常熟縣水利全書》十二卷。
其法起夫給食,引線分工,定宕堆土,輪竿筑岸,建閘諸事,無不纖悉精盡,顧寧人作詩詠之,以比宋勸農(nóng)使陳靖,至今邑享其利也。
擢官至兵部主事。
歸鄉(xiāng)后在獻縣東關(guān)的見麟書院教授講學,闡明性道之學,為歷代圣賢圖贊。
萬歷四十八年,縣東尹官屯尹振家的牛產(chǎn)下一麒麟,火閃閃見鱗甲間,其家因害怕而將麒麟殺死,耿橘知道后,將其用石匣收斂,葬在獻王墓側(cè),植柏其上,知縣劉重慶與橘撰銘文二章,重慶書之石,題曰「見??郊」。
耿橘因此將講學的書院改為見麟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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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618—1684 【介紹】: 明末清初江南泰州人,字賓賢,號野人。獨喜吟詩。家甚貧,雖豐歲常乏食。又睹明清易代江淮生靈涂炭之慘,與當?shù)卦顟羰茺}商剝削之苦及河患、軍運等害,見聞亦切。其所作詩字字皆血淚,可稱詩史。有《陋軒集》。
晚晴簃詩匯·卷一十六
吳嘉紀,字賓賢,號野人,泰州人。有《陋軒詩》。
清詩別裁集
字賓賢,更字野人,江南泰州布衣。著有《陋軒詩》?!鹨叭司犹┲葜藏S鹽場,瀕于海,刻苦成詩,人無知者。自周櫟園侍郎盛稱其詩,人爭重之,由是陋軒之名與諸名家相埒?!饾O洋詩以學問勝,運用典實而胸有爐冶,故多多益善,而不見痕跡。陋軒詩以性情勝,不須典實,而胸無渣滓,故語語真樸,而越見空靈。然終以無名位人,予持此論,而眾人不以為然。然其詩具在,試平心易氣讀之,近人中有此孤懷高寄者否?
陋軒詩·周亮工序
余己丑過廣陵,與汪子舟次交,舟次每以制舉業(yè)相質(zhì),時年甚少,未嘗見其為詩也。
越十三年,予復至廣陵,見舟次詩,而詩又甚工,余驚詢之。
舟次曰:「東淘有吳賓賢者,善為詩,余與之游,同學詩,愧不逮也。
」后每見輒言賓賢、賓賢不置,若惟恐余不知有賓賢者。
且曰:「賓賢每把先生詩,勿勿不自禁,淚輒涔涔下。
每札至,輒詢得先生新詩不?
聞先生寄余詩,則急錄之去。
聞先生近帙至,則倉皇大索,若追余逋負者。
先生獄事急,則向予曰:『安得云中舒金色臂,援周先生使不死,再見其三數(shù)詩。
』先生固不屑與人同調(diào),而又時發(fā)虞仲翔之嘆。
以予論,若賓賢者,可謂先生同調(diào),亦不可謂不知先生者矣。
」因出其手錄《陋軒詩》一帙示予,余讀之,心怦怦動。
已又見其寄舟次札子,有「夕陽殘照,于時寧幾」之語,則不禁悽心欲絕。
謂賓賢??植患耙娪啵鄠喎?;今乃有不及見賓賢之感矣。
急賦一詩寄之。
及退而語廣陵人,則絕不知有賓賢者。
鐘山龔野遺曰:「吳賓賢家東淘,東淘產(chǎn)鹽,人擁高貲,家不蓄書,間有書,輒以覆瓿,或以拭牢盆。
賓賢居陋軒,環(huán)堵不蔽,自號野人。
野人每晨起,翻書枯坐,少頃起立徐步,操不律疾書,已復細吟;或大聲誦,誦已復書。
或竟日苦思,數(shù)含毫不下。
又善病咯血,血竭髯枯,體僅僅骨立,終亦不廢,如是者終年歲。
里人相與笑之曰:『若何為者?
若不煮素而固食淡。
』數(shù)指目以為怪物,野人終不之顧。
東淘蓋舊有分司使者署,一使者至,詢此間有能文士否?
屬胥對曰:『某不識能文士何等也?
見有手一編向之絮語,忽作數(shù)十字,欣欣自以為得意,或者其是乎?
』使者則急請之見。
數(shù)請數(shù)辟去;辟之不得,強與之見;見則大悅,以為真能文之士;士固無出其右者。
東淘人群異之,以為是淡食者固可與長吏揖耶!
自是望野人若不及,漸有過其廬者,野人終閉戶不與之接。
」嗟乎!
賓賢如是,即不旦夕死,其終死于陋軒必矣!
因匯其前后之作,刻為《陋軒詩》。
余門人升州吳介茲曰:「讀野人詩,想見此老彳亍海濱,空墻落日,攢眉索句,路人作鬼聲唧唧揶揄時。
昔宋登春見謝榛詩,嘆曰:『何乃津津諛貴丐活?
』展賓賢詩竟卷,如入冰雪窖中,使人冷畏。
」嗟乎!
介茲數(shù)言,可序野人詩矣。
舟次名楫,賓賢名嘉紀。
舟次別有集。
賓賢是集行世,會有知之者。
獨分司其地者,能物色野人,當非俗吏,而忘詢其姓氏,惜哉!
康熙元年,歲次壬寅,陽月,櫟下同學周亮工題于賴古堂。
(《陋軒詩》電子本錄入:顧青翎)
陋軒詩·王士禛序
癸卯孟春,周櫟園司農(nóng)將之青州,過揚州,遺予《陋軒詩》一卷,蓋海陵吳君嘉紀之作也。披讀一過,古澹高寒,有聲出金石之樂,殆郊、島者流。近世之號為詩人者眾矣,掇拾漢、魏,挦扯六朝,以獻酬標榜為名高,以類函韻藻為生活,此道膻穢榛莽久矣!如君白首藜藿,戢影窮海之濱,作為詩歌,托寄蕭遠,若不知有門以外事者,非夫樂天知命,烏能至此?余在揚三年,而不知海陵有吳君,今乃從司農(nóng)得讀其詩,余愧矣愧矣!
陋軒詩·汪楫序
余知野人自己亥九月始。己亥江上震驚,揚人傾城走。余時移家艾陵,念虛中在東亭,趣棹視之。至則虛中手近詩一帙納余前,俾余讀。余交虛中三年,未聞虛中一言詩,忽累累成帙,心異之。顧其詩已丹黃遍,下數(shù)行,詫驚,向虛中曰:「閱詩者誰耶?余不子異,異閱詩者?!固撝雄侨涣季迷唬骸膏岛?,野人今遇知己矣!野人者,東淘處士吳嘉紀也?!褂嗌轿磭L一見野人詩,聞虛中言,殊色動。虛中復言:「野人性嚴冷,窮餓自甘,不與得意人往還;所為詩古瘦蒼峻,如其性情。東淘距此地僅三十里,歲不一二至,野人固不易見;即見野人,野人亦不易合也?!褂嗄痪弥?。詰旦,野人忽至,兩人相見歡甚,各為詩,詩成,呼酒共醉,酒盡,復為詩,如是者三日夜,留連低徊,不忍別去。余私念往與虛中言,虛中殆私野人,野人殊易合也。野人夙有肺疾,恒不自惜,喜苦吟;近數(shù)年來疾且甚,悔之,禁不得多作,然一詩成,必百里寄余,反復更訂,無慮數(shù)四。余嘗以小舠迎野人,野人輒為余來,抵掌論心,浹旬累月,視東亭又將過之。然當熟客登筵,頹然自廢,野人率落落無一可。輒憶虛中言,虛中不予欺也。辛丑歲,周櫟園先生在廣陵,見野人詩,推為近代第一。復聞野人病,心心慮之,恐遂不及見野人,屬余為書招之,贈一詩附與俱往。余逆野人不肯為先生來,以先生情至,誼無容辭。且屬藁慰先生曰:「野人性固嚴冷不易合,然見先生詩,或當忻然來?!箷_,野人竟來。蓋野人名不出戶,而先生詩走四方。野人與余共論諸家詩,時先生方逮系大廷,野人于時已切切望先生事白,得時見先生近瀟。固不意先生南還,亦為野人悲惜如此也。先生既得見野人,慮野人死益切,語余曰:「古之工為詩文者多矣!人情忽近喜遠,其人不死,則著作不傳。野人之人、之遇、之詩,皆可必其傳;□病又□幾于死。且以野人詩,亦必待其死而后傳,吾與子與不知野人者等耳!子其圖之?!褂辔ㄎ?。因即郵筒所寄寸牘片紙匯次之,得百首,應先生命。先生欲及野人之生,令天下知野人,百詩何能盡,然剞劂非野人志,百詩而傳,可以謝先生,亦可以謝野人已!集成弁以言,蓋以見野人不易知;知野人者,初亦非偶然也。
陋軒詩·孫枝蔚序
泰州之安禮場,海濱斥鹵之鄉(xiāng)也。明正德間,有布衣曰王艮,號心齋,以理學聞。不百年,有布衣曰吳嘉紀,字賓賢,號野人,以工詩聞。自兩賢相繼出,而四方譚安豐場人物者,皆嘖嘖心齋、賓賢不置。心齋能為嚴苦峭厲之行;而賓賢憂深思遠,所為詩,多不自知其哀且怨者,似與顏子之簞瓢陋巷,曾晰之沂水舞零,旨趣殊焉。余不獲及見心齋,猶幸得交賓賢,垂三十年,習知其為人,蓋醇厚而狷介者。狷介則知恥,醇厚則善自責,善自責則恕于人。其怨也,悲于人有所不平之謂也;其哀也,不過自鳴其所遇之窮。且以為詩不出于誠意,則不足傳也,故其體如此。今有斥人者曰:「汝不誠。」則受者必艴然怒。而詩之不誠,則往往強自托于佩玉鳴珂以為文,不必標枝野鹿以為質(zhì)也。然乎?否乎?此其非是亦最易別白者矣!然予每三復其詩,又未嘗不深有慨于古法之久亡也。自鄉(xiāng)舉里選廢,而《簡兮》《考槃》之詩作矣;自井田廢,而《大田》《南山》之詩作矣。賢如賓賢,而窮如此,吾不獨為賓賢悲也。后世有位君子,有讀賓賢之詩如吾之悲者,愿無如吾之徒悲,而慨然以舉行周禮為任,庶幾怨調(diào)罕聞;而賓賢之詩,有益于人之國家不既多乎?或曰:「賓賢今之處士,獨無意于學顏、倉與?」曰:命不同也。顏、曾非窮人也。夫既得圣人而為之師,且其家庭亦必有可樂者;顏淵死于顏路之前,而曾晰父子間事,孟子略載之。憂于國而樂于家,窮于出而通于處,賓賢都未有此也,而何疑于其哀且怨乎?嗟乎!賓賢之哀怨,乃其詩之誠也。心齋踐履篤實,其學一本于誠,使賓賢得與生同時,則亦心齋之徒矣,豈獨以其詩鳴哉!
陋軒詩·計東序
今天下何處士之多也?以余所見,今富貴利達者之家,其坐客多世俗所稱處士者焉。彼富貴利達者,視其家食用玩好之物無不具,獨不能具其文章,通知古今載籍之語。乃挾其勢與利,思鉤致貧賤失志、稍知詩與文、又自驕語為高士者,以充其玩好之一物;而彼驕語為高士者,欲以其詩與文汲汲然求知于人,不幸貧賤,失志益甚,遂俛首甘心,充為富貴利達者之玩好而不辭。余觀古處士,未常不受知于富貴之人,特其終身所受知者,一人而已,名且大顯于天下。古富貴之人,于天下之士,固無所不好,然誠得士之報,使天下后世,信其心之誠;然好士者,亦不過一二士,未若今天下兩者相遇多而相得者不益彰也。以毛公、薛公之隱于博徒賣漿也,知從之游者獨信陵君耳!同時平原君亦好士,未常知毛公、薛公在其國中也。以北郭騷之賢,幾不受知于晏子;既知之,又幾失之。蓋賢者之難知,而又不肯屑屑求知于人若此。以予觀我友泰州吳子野人之詩,與其所以立身持己者,可謂不愧古處士;而當世之大公卿好士者之眾,能深知其詩與其立身持己不愧處士,篤好之表彰之如不克者,惟櫟園周先生一人。即阮亭且云:「我官揚州三年,未知海陵有吳子,今乃從周司農(nóng)公知之?!褂枰嬉試@吳子之為處士,非予所見為多者之處士也。周先生之知處士,果有異于世之所為好士者也。兩人者,皆遠矣,皆不可及矣!予故樂得而敘之??滴跷焐晔紫?,吳下同學弟計東,書于廣陵玉笑亭。
陋軒詩·吳周祚序
海陵吳野人,積學三十馀年,著為詩歌古文辭,凡若干卷。然櫜鋒埋照,不屑以才炫,世亦無有知者。櫟園周先生始奇之,為梓其詩行世。而后野人之名,不脛而馳于大江南北。吾友汪子芾斯復裒其全集,錄詩近四百篇,續(xù)梓以傳??坛桑嘀赜懈幸?!野人家東淘,為瀕海斥鹵魚鹽沮澤之鄉(xiāng),賈儈雜居,習尚凌競,其于詩文筆墨之事,固非所論。而野人以一鶴孤鶱,翛然云表,不干名,又恥藉時流延譽。居僅蓽門蒿徑,旁有野水虛明,荻蘆森錯。日惟鍵戶一編,吟嘯自若,雖瓶罄履決不復問。故其為詩,冰霜高潔,刻露清秀,不得指為何代何體,要自成其為野人之詩而已。然吾聞其生平,天性孝友,與人交,嚴冷難合;至緩急患難,則不以生死久暫異。其于新安程琳、同里王衷丹兩事為尤著。且其鄉(xiāng)有王汝止先生者,曾受學馀姚,以躬行實踐、力排矯飾為事。若野人之氣專容寂,篤行潛修,其聞道而后興者歟?予故因詩并述其人之梗概若此,使讀其詩者,遂以求其人,而知野人之不僅以詩足尚也。屏山宗同學弟周祚拜書。
陋軒詩·汪懋麟序
唐書》之傳隱逸也,才二十有二人,中間或隱或仕略相半,而為道士之學者數(shù)人焉。史臣謂隱之槩有三,而其所述皆下槩也。噫!何真隱之難也!上焉者,身藏而德不晦,萬乘之貴,尋軌而委聘;次則挈治世之具,弗得伸,或持峭行,汎然爵祿,使人君常有所慕企;末焉者,資槁薄,樂山林,內(nèi)審其材,終無當于取舍,故遁跡不返,使人高其風而不敢訾。史臣之論率如是。以余觀其論列諸人,若朱桃椎、田游巖、李元愷、盧鴻、陸羽之徒,其于泉石煙霞,洵膏肓痼疾矣。若王績、吳筠、賀季真、秦系、張志和、陸龜蒙諸子,文詞卓越,以詩歌相雄長,詼諧放蕩,浮沉榮遇之間,當時慕之,后世傳之;身雖隱而名益彰,豈寂寂無所表見者比哉!揚之泰州,有吳先生者,名嘉紀,字野人,隱居東淘,名所居曰陋軒。與世罕接,家最貧,雖禮年常乏食,以歌詩自娛樂。獨與余兄舟次善,嘗竊誦其詩于周櫟園司農(nóng),為刊其初稿。繼家芾斯分司東淘,慕其賢,為再刊其集。于是江南北家有其詩,漸達于京師。濟南阮亭王公,尤時時口其詩不置。先生之名,雖欲俱隱不得矣!余獲交先生久,間入城,必過余家,故得盡覽其作。大抵四五言古詩,原本陶潛、王粲、劉楨、阮籍、陳子昂、杜甫之間;七言古詩渾融少陵,出入王建、張籍;五七言近體,幽峭冷逸,有王、孟、錢、劉諸家之致,自脫拘束。至所為今樂府諸篇,即事寫情,變化漢、魏,痛郁樸遠,自為一家之言,必傳于后何疑歟?先生之詩日益多,不自收拾,其友方子于云,裒其前后詩,重刊精好,吾黨義之。詢其人,孝而樂善,又左右于先生,賢矣!先生以其所刊首示余,且屬為論次。余何足為先生序,顧不鄙棄而必見屬者,或以余之知之也!噫!余之所以知先生者,獨詩云爾哉!大都號為隱逸者,多違乎時,不得已而托焉者耳。茍有知而舉之者,即攘臂而起,肩相摩于道,求如桃椎諸人,塵芥徵辟,走林草以自匿者幾人乎?若先生名雖聞于時,身處海濱,自甘窮寂,不肯托跡于終南、嵩少,為釣名竊祿之計,愛其詩而愿見其人者,至想像不可得此,其品槩何等也!先生生平無所好,惟酷嗜茶,有鴻漸、魯望之遺風焉。他時有傳逸民者,當與并列云。時康熙十八年己未,六月望日,郡同學弟汪懋麟拜撰于百尺梧桐閣。
陋軒詩·陸廷掄序
數(shù)十年來,揚郡之大害有三:曰鹽筴,曰軍輸,曰河患;讀《陋軒集》,則淮、海之夫婦男女,辛苦墊隘,疲于奔命,不遑啟處之狀,雖百世而下,瞭然在目。甚矣吳子之以詩為史也!雖少陵賦《兵車》,次山詠《舂陵》,何以過?使其得志,出厥懷抱,裨益軍國民生不淺,奈何托之空言也!然而吳子蒿目愴心、孤吟而永嘆者,尚不止此。予自申、酉杜門垂廿載,不知戶外事,獨時時耳吳子名。辛亥,館海陵,以為必識吳子,越十年,不識如故。今年癸亥夏四月,始定交于館舍。予見吳子,大喜;吳子見予,亦大喜;為張宴置酒相樂也;已而相泣。嗚呼!予當初閉戶時猶壯盛,即吳子亦未艾;乃今吳子近七十,予亦去耆無幾,吾兩人者皆老矣,而始得一遇;俟河之清,人壽幾何?不可重為太息哉!吳子詩自三事而外,懷親憶友,指事類情,多纏綿沉痛;而于高岸深谷,細柳新蒲之感尤甚。予讀之往往不及終卷而罷。而吳子酒半出袖中詩屬為序,予亦何能究其言、悉其旨乎?少陵云:「傷心不忍問耆舊,復恐初從亂離說?!苟堵幖分?,亦有「往事不得忘,痛飲求模糊」之句。然則予之不盡言也,亦猶少陵之不忍問也,又若吳子之百觚千爵以祈模糊也。悲夫!
陋軒詩·重訂陋軒詩后序
東淘去吾州百有二十里,地濱海,?望沙黃葦白,無復山川靈秀之氣,顧碩儒畸士,往往間生其中。在前則心齋王先生以理學名,后此則賓賢吳先生以詩學名。今所傳《陋軒詩》,海內(nèi)操觚家但解吟風弄月,慮無不知有泰州吳野人名字者。詩初刻于櫟園周司農(nóng),繼刻于分司汪芾斯,為數(shù)不滿四百篇。今本較舊刻加多逾倍,蓋先生故人方于云又從而裒錄之者也。歷歲既久,版更易數(shù)主,漸次脫落。璨不忍里中先輩其幸而僅存者祗此一編,不幸其子孫不能世守流傳,將遂聽其波蕩轉(zhuǎn)徙,日漸澌滅,以至于盡也。乃因購得坊肆見行版,更取家藏舊本,逐一讎對,補其殘闕,并字句有漫漶不可識者,亦一并刊正以行。夫莫為之前,雖美弗彰;莫為之后,雖盛弗傳。王、吳兩先生負百世盛名,人代未久,后嗣乃不免顛連困踣,所憂有不止窮餓無聊為足餒若敖之鬼而已者,其亦志士之所同嘅也夫!乾隆乙酉初夏,邑后學倥侗陳璨識。
陋軒詩·王相跋
野人先生《陋軒詩》,零章斷句,傳誦已久,每令人悠然神往,而原板蕩佚無存。余輯是編,遂錄全稿,不遺一章。近見泰州繆君重刊本,然先生詩固人所爭睹,廣其流傳,亦人所共愿也。惜庵王相識。
陋軒詩·尤璋選吳野人先生詩集序
國初人甚喜談詩,自公卿大夫士而下逮氓庶旁流,多爭自琢磨,附于風雅。其在上者,如合肥、婁東、大梁之屬,難更仆數(shù),而要皆有其集盛傳于世。惟窮悴隱居,以詩自命,而莫附青云,名隨湮沒,絕可惜也。往時名人,亦有選本,附載數(shù)人,卒成掛漏。其真能直逼古人者,不少概見,即其書亦未歷久而廢棄無存矣。當時以處士有集行世者,凡數(shù)人,吾郡吳嘉紀野人與焉。野人初處海濱,無意于世,遭汪悔齋先生于場下,乃奇而稱之;歸與蛟門、豹人、孝威諸公為之揚譽,遂甚為郡城夙老所許;而諸商好文者,爭延致之。今所刻《陋軒集》,皆其力也。野人詩未為極至,然亦自具性情,不寄他人籬壁,傳之后配,固當有數(shù)十首可存不廢者,乃其名竟得悔齋以傳。其視老死鄉(xiāng)而生平含毫苦吟,祗成榮花飄風、好音過耳者,顧不甚幸也哉!吾宗人崆峒先生名敏,高郵州學生,不及貢而歿。同邑丁子先先生,名元甲,府學生,當貢而適遇停貢八年,亦不及復而殆。其子震三、施敬,與予交善。三人詩絕佳,高出野人數(shù)倍,皆以窮悴不傳,到今幾無有知其人者。士不幸終困膠庠,并一二詩之傳后,尚有數(shù)阨焉,不深可痛乎!嗚呼!野人其真厚幸也已。
陋軒詩·陋軒詩四刻
陋軒詩》,以周櫟園司農(nóng)所刻為最初本??滴醺脑?,司農(nóng)來揚州,因汪舟次知野人,為序其詩,梓而行之,名曰《陋軒詩》,司農(nóng)所命也。同時作序者,有計甫草、王阮亭。阮亭時官揚州推官,(順治十七年任。)因司農(nóng)知野人,雪夜被酒,為作詩序,翼明,走急足寄陋軒,當在是時??滴趿辏X塘汪芾斯分司東淘,雅重先生,為裒其全集,得詩四百首,續(xù)梓以行。吳周祚序言之甚詳。汪公當自有序,惜不傳。厥后方于云(鴻逵)合先生前后詩,重付剞劂,汪蛟門序,稱其刊刻精好。今世所傳《陋軒詩》原刻,即方本。余家藏二部,一為先君子所遺,今歸家仲。余所藏,乃妻大父仲松嵐先生圈評本,內(nèi)子巾箱中物也。周、汪兩刻,余未見。其最后者,嘉慶時,栟茶場繆竹癡所刊,刻手遠遜于前。且原詩六卷,離為十二,失其舊矣。然其表章前哲之功,正不可沒。此《陋軒詩》四刻之原委也。頃選先生詩入《海陵詩徵》,為國朝詩人之冠,特詮次其說。(夏荃)
陋軒詩·陋軒未刻詩
吳野人先生《陋軒詩》,自栟茶繆君竹癡重刊后,稍知先生者,幾家置一編矣。然先生詩實不止此。東淘施丈井亭,藏《陋軒未刻詩》二冊,一為孫豹人手訂,一為陋叟自鈔。乾隆戊子,宮丈節(jié)溪游東淘,于井亭處見之,攜鈔本歸,丈有《讀陋軒未刻遺稿》五言古,及《陋軒續(xù)集小引》,稱其手書楷字,筆法古拙可寶。宮丈文孫枚波,與余為僚婿,取此本贈余。前二十三葉先生自鈔,體兼隸楷,古趣盎然;即此寥寥數(shù)十葉,而先生之精神面目,幾于活現(xiàn)紙上,古物可貴如此。后五十葉,他人書;計詩三百六十馀首,其已見《陋軒詩》刻者,約十之一,馀詩多可傳。宮丈曾三選,得詩百七首,擬另錄附《陋軒詩》刻后。頃余取全帙,詳加遴選,得詩百二十馀首,與宮丈選小異。竊謂鈔不如刻,擬取所選另刻單行本,名曰《陋軒詩補遺》,與全集相輔而行。(夏荃)
陋軒詩·劉文淇續(xù)序
吾友夏君退庵,既購得繆氏所刻《陋軒詩》集板,又獲陋軒未刻詩冊,輯為兩卷,刻成未及印行,遽歸道山。哲嗣子猷以集見示,并乞為之序。余謂野人先生詩,前人序之已詳,復何俟鄙人贊說。而續(xù)刻始末,則固不可不序也。先是東淘施君井亭藏陋軒未刻詩二冊,一為孫豹人手訂,一為陋軒自鈔。乾隆戊子,宮君節(jié)溪游東淘,于井亭處見之,攜歸。其孫文波為退庵僚婿,取以相贈。計詩三百六十馀首,其已見《陋軒詩》刻者,約十之一,馀皆世所未見;又得周櫟園、孫豹人序兩篇,亦前集所未有。退庵詳加遴選,得詩百二十馀首,分為上下卷,以付諸梓,將與初集并行。此事詳曉所著筆記中。退庵所得詩冊,余未之見。然觀初集,猶間有酬應之篇,而續(xù)集則皆陶寫性靈之作,以是嘆退庵抉擇之精也。余猶憶辛丑閏三月間,退庵自郡城歸,舟已將發(fā),過禪智寺,于壞壁石刻中,錄得先生二絕句云:「長公詩句在香臺,六百馀年沒草萊。片石不愁零落久,瑯琊居士會尋來?!埂甘帽M寒煙舊蘚痕,新題陳跡共相存。老僧漫說因緣事,綠草春風滿寺門?!勾嗽娚w為漁洋先生獲東坡石刻而作,初集、續(xù)集皆未載。退庵得之狂喜,遍以告諸同人。情景宛然在目,因并記之,以見其搜輯之勤如此。退庵博雅多才,著作甚富,所輯海陵文徵、詩徵,尤有關(guān)鄉(xiāng)邦文獻。倘有好事者取以付梓,庶不負退庵辛苦綴輯之意也。
陋軒詩·夏嘉谷跋
吳野人先生《陋軒詩》,以周櫟園司農(nóng)所刻為最初本??滴跚叭梢?,司農(nóng)來揚州,因汪舟次知野人,為序其詩,梓而行之,名曰陋軒,司農(nóng)所命也。同時作序者,有計甫草、王阮亭兩公。阮亭時官揚州推官,因司農(nóng)知野人,雪夜被酒,為作詩序,翼明,走急足寄陋軒,當在是時。今集中并無王序,即《帶經(jīng)堂集》亦未編入,殊不可解??滴醵∥?,錢塘汪芾斯分轉(zhuǎn)東淘,雅重先生,為裒全集,得詩四百首,續(xù)梓以行。吳周祚序言之甚詳。厥后方于云(鴻逵)合先生前后詩重付梓人。汪蛟門序稱其刊刻精好,此語信然。余家藏《陋軒詩》,為先君子所遺,乃方刻也,近亦罕有。汪、周二刻都未及見。嘉慶時,栟茶繆竹癡(中)復為剞劂,刻工較遜于前;且原詩六卷分為十二,失其舊矣。然其表彰前人之功,自不可沒,此《陋軒詩》四刻之原委也。道光辛卯,繆板歸富安徐氏,頃又展轉(zhuǎn)出售,余即購回,但字多漫漶,重加校訂,闕者補之,訛者正之,閱五月而蕆事,因詮次其說于簡末。鄉(xiāng)后學夏嘉谷謹識。
陋軒詩·重刻吳野人先生陋軒詩序
曩者讀新建王文成公集,于泰州得識一王心齋先生,鹽丁中之麟鳳也。不百年而吳野人先生又繼之起焉,亦泰州鹽丁也。抱道食貧,超然云表,人仰之如青天立鶴,高不可攀。胸有所觸,輒隨意吟詠,調(diào)不師古,亦不法今,寂寂焉獨彈無弦之琴,以自適其性情而已。茅屋一椽,不蔽風雨,晏如也。歿后遺有《陋軒詩》稿,自存者半,散存于各親友者亦半。大都抒寫其忠孝節(jié)義之懷,借以箴世,與才士騷人之作異焉。一時賢士大夫先后為之搜輯刻行,僅成七冊,膾炙人口久矣。兵燹后版灰燼,原詩罕有存者,后之人咸以不及誦讀為憾。歲民國八年己未,吾友楊繩武茂才,偶于荒肆中購得之,珍如拱璧,集友復加校讎,亟謀重梓印行,發(fā)幽光而著潛德,誠古君子之用心也。攜詩示余,屬為序,輔深愧不文,辭不獲已。誦其詩纏綿悱惻,言淺而意深,可以示懲,可以示勸,《三百篇》溫柔敦厚之旨,先生其獨有會心乎!自號野人,孔子從先進之意也,野人而更進乎君子者也。名其詩曰《陋軒》,顏子樂簞瓢之意也,愈陋而愈賢者也。于戲!若兩先生者,均以極貧之鹽丁,而一念自克,遂能奮起庸俗之中,上與孔子為徒。王子能傳孔子之道者也,吳子能傳孔子之詩者也。殊涂同歸,后先一轍。謂野人先生之詩為詩者可也,謂野人先生之詩即心齋先生之道,亦無不可也。吾讀吳野人之詩,吾益嘆《三百篇》之有功于世道人心為匪淺也,宜乎吾友楊君之亟謀梓行也。民國九年,夏歷庚申三月,禹縣方碩甫撰于揚州。
陋軒詩·重刻陋軒集跋
陋軒詩·四庫全書總目提要
陋軒詩》四卷(江蘇巡撫采進本),國朝吳嘉紀撰。嘉紀字野人,泰州人。泰州多以煮海為業(yè),嘉紀獨食貧吟詠,屏處東淘,自銘所居曰陋軒,因以名集。其詩頗為王士禛所稱。后刊板散佚,此本乃其友人方于云裒集重刻者也。其詩風骨頗遒,運思亦復劖刻,而生于陰季,遭逢荒亂,不免多怨咽之音。
陋軒詩·鄧之誠桑園讀書記
吳野人《陋軒詩》六卷,信芳閣活字本,為《清初十家詩鈔》之七。據(jù)康熙十八年汪懋麟序,野人詩初集,為周櫟園所刻。汪芾斯分司東淘,為再刊其集。方于云復裒其前后詩刊之,懋麟所序即此本也。計東序初集之刊,在康熙戊申,先于于云凡十二年。吳周祚序于云所刊,(案,「于云」當為「注芾斯」之誤。)共四百馀首。今六卷本,蓋野人沒后,其友程岫所刊者,后于于云凡五年。陸廷掄《江村詩序》:「甲子秋客廣陵,再過云家,則野人已前死數(shù)月,遺稿多放失未梓,云家悉捃拾排纘,付其友汪悔齋太史發(fā)梓,為《陋軒集》六卷?!狗惨磺住<鬃訛榭滴醵?。《江村詩》者,岫所撰。云家,岫之字。信芳既復刻,又稱泰州繆氏有重刊本。蓋繆中(竹癡)刻《陋軒集》,依汪刻強分十二卷,時在嘉慶甲戌??坛晌从⌒?,后其族弟錦,為之補板行世,則道光庚寅矣。繆刻集板,后歸夏退庵。退庵又得東淘施井亭藏陋軒未刻詩二卷,三百六十馀首,選出百二十馀首,編為續(xù)集,分上下二卷,附刻集后,劉文淇為之序。然則野人之詩,先后凡七刻矣。讀野人詩,如沁寒泉,如沃冰雪,如飲甘露,如觸幽香。然肝腸甚熱,急人之饑,過己之饑;急人之溺,過己之溺。是真有情,不能從形跡求也。程岫《江村詩》二卷,袁承?!秶[竹詩鈔》八卷,皆號高逸,能衍野人之緒馀。野人名嘉紀,字賓賢,泰州東淘人。
陋軒詩·陋軒江村集合刻八卷
陋軒字賓賢,號野人,明遺老。氣節(jié)文章,當時無輩。遺書前清已數(shù)刻板,風行海內(nèi)。凡忌諱之詩,多數(shù)刪去。今得清初鈔本,與諸刻本迥異,予略加箋注,并撰年譜一卷附后。又將所藏墨跡,攝影刻銅印附?!督寮?,程岫撰。岫字云家,亦明遺老,與野人為莫逆交。野人詩則傳播海內(nèi),云家詩則湮沒無聞。予心醉其詩,多方搜求,始得鈔本二卷。卷首有興化遺老陸廷掄序,謂其詩「真至古樸,刮盡浮靡,置《陋軒集》中不能辨?!棺汜缭萍以妼嵟c陋軒相伯仲也。并將《野人云家蒹葭并立圖》遺像,及諸名人題跋,攝影鑄銅,印之卷顛,此集誠稀世之寶也。(袁承業(yè))

人物簡介

晚晴簃詩匯·卷九十四
常紀,字銘勛,號理齋,承德人。乾隆辛卯進士,歷官崇慶知州。殉難,贈道銜。有《愛吟草》。
愛吟草·??坛@睚S愛吟草序
今昭忠祠享祀金川死事諸臣,吾鄉(xiāng)常君紀與焉。
常君號理齋,家于盛京城北九十里之棲霞堡,為人貌奇?zhèn)?,性尚忼爽,文思清拔,尤嗜吟詠?div id="5me56ph" class='inline' id='people_61682_1_1_comment'>
余蚤年耳其名,介同學高君惟欽、慈君惺圃以訂交。
丁丑理齋登進士,丙戌謁選銓曹。
時余以計偕入都,因得朝夕過從,縱談今古,益服君之學識卓邁,殊不可及。
既而余以不第去,理齋遂捧檄入蜀。
余方以百里其所優(yōu)為,而以彼清才逸氣,遇山水之奇,將大有所發(fā)抒,此行為不虛矣。
何意不數(shù)年而金川搆逆,理齋竟死于賊。
余初聞之,竊嘆夫豕突狼奔之際,玉石俱焚,不知其臨難之狀何如也。
是時余已入翰林,求之國史昭忠傳,則但云登春遇害,別無紀載,此外無可問詢,惟付之太息而已。
乙未,余以先君憂歸里,理齋之弟顯齋純聞之,馳至余家,言已,具衣冠以葬。
荷蒙贈恤諸典,請書黃,將勒石表于墓,且以墓門棹楔大字求書。
余欣然為之薰沐,敬題署名于后。
然意理齋必有著作藏于家,顯齋固未之省也。
丙申之冬,余特造其廬,以猶子禮請見太翁。
至墓所,則已穹碑屹然,翁仲華表,森嚴壯觀矣。
再拜哭奠,為欷歔久之。
既夕,太翁留宿,乃遍出家人以次環(huán)列,語昔嶺事。
因得悉其在賊中,提刀上馬,裂眥罵賊諸情狀,不勝驚嘆,以為向之所期許,今果不虛。
而更痛其埋沒于荒山燐火,老親幼子,哭望天涯。
天之位置才杰,何竟如斯也!
問其生平著述,則嗣子承武才十馀歲,未能收拾,余又為之抱憾,無可如何。
迄于今,理齋之歿,已十馀年矣。
嗣子已壯,以蔭授直隸之唐縣宰,恂謹不墜家聲。
念余為父執(zhí),且曾以著述為問,乃以所掇拾其先人諸遺稿,請為???。
檢之,得愛吟草一卷,乃理齋手訂,尚完好。
又有武功張洲所撰殉節(jié)錄一卷,讀之且悲且喜,曰:何幸有此!
蓋自丙戌別后,其身所經(jīng)歷、其才所展布,皆宛然如親見之;而余曩者所歉然于懷,無可表章,庶藉此以少為之償矣。
乃亟為之校錄付鐫,并敘其始末,以冠篇端。
其馀尚有詩一冊,皆未定藁,殘闕紊亂,姑俟徐為編緝,以成全璧云。
張君洲與余素未相識,觀其所敘,錄及寄示元亭給諫、應山令二書,惟恐其烈跡湮沒,義行筆墨,其于友誼亦篤矣哉。
王元亭名猷,義州人,仕終少廷尉。
高惟欽名德峻,庚辰孝廉。
慈惺圃名國璋,戊戌進士,官農(nóng)曹。
此皆與理齋相契合者,每共話理齋之事,思有所表揚。
今乃先后物故,獨余以六十有馀之年,與其蔭嗣往來,手把遺編,俛仰今昔,可嘅也夫,亦幸也夫。
時乾隆五十有三年,歲次戊申陽月,遼陽王爾烈瑤峰氐書于順天府府丞官署。
愛吟草·序
甲申之冬,予以計偕入都,凡途次所經(jīng),往往形諸吟詠。及在都下時,與諸同人唱酬。后選授西充,途中名勝,亦間有所作。戊子新正時,方鎖印無事,因檢舊作,失去者已過半矣。用手錄其存者,藏之篋衍,聊以志予之夙好云爾。元宵前一日,書于西充官舍。
愛吟前草·續(xù)刻常理齋愛吟前草序
余所梓《常理齋愛吟草》,乃甲申以來理齋赴選入都,至西充所作。西充以后,軍務倥傯,篇什有無,所不可知。而其嗣君衣軒所撮拾于慈氏敗簏中者,尚有詩近百首,皆丁丑榜后需次里居,朋友唱酬,流連景物之作。字多蠅頭小草,間有闕殘,知為未定稿也。而其中深情雅韻,發(fā)于自然,足以見胸懷之灑落,學養(yǎng)之深純。異日感頌在民,臨難不奪,蓋基諸此,固不可廢也。且在衣軒既痛其先人之歿,時方幼沖,今日抱恨終天,無可申慕,而此詩得于故紙中,幾成煨燼。手澤幸存,零縑碎墨,皆所寶惜。因盡以質(zhì)余。余亦如逢故友于數(shù)十年之前,每讀一篇,三嘆不忍釋手。乃為補綴,悉以付梓,命之曰愛吟前草。另為一卷,以別前刻,所以成衣軒之孝思也。庚戌仲春上浣,遼陽王爾烈識。
維基
常紀(?—1771年),字銘勛,號銘廷,又號理齋,奉天府承德人。清朝官員。其先世居山西,明朝徒往遼東。常紀為乾隆九年(1744年)舉人,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進士。選四川西充知縣,遷崇慶州知州。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金川藩部聯(lián)合降蠻叛亂,常紀提刀迎擊,傷十余處而身死。著有《愛吟草》、《愛吟前草》。事入《清史稿》之忠義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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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續(xù)高僧傳·靈感篇第六之三
釋廣福,字永壽,阜城人也。
生性質(zhì)魯,習俗難移。
獨厭塵濁,懷出家志。
因禮天齊廟明天祝發(fā),日持半偈。
復事田疇,勤苦自甘,異于惰食。
乾隆四十八年,稟尸羅于潭柘靜海,復愿習勞,執(zhí)役爨下,朝汲夕薪,忻然無倦。
供佛養(yǎng)僧,必精必潔,寺眾翕然。
然不懈真修,雖當浙粒淘砂,運斤采樵,而六時念佛,在心在口,故十方嘖嘖,謂之菩薩再來。
一日行禮五臺,中途遇一老僧,扶杖翛然,向之詰所自來。
福具以答,老僧曰:“天色將瞑,荒庵一宿,何如?
”福欣然從之。
底一山寺,茅屋數(shù)椽,亦甚清潔,相對宴語。
老僧因謂之曰:“觀師福相,光明溫潤。
當有大因緣至,為期不遠,即在中山,莫外求,徒費草屩也,宜急返錫。
”瞬息別去,重尋舊路,行不數(shù)武,寺僧皆失所在。
福驚嘆不已,及復還寺,執(zhí)役如故。
未幾,住持日朗寂,依次應阇黎繼席,以目疾未痊,遜之。
教授又以才德未備,莫振祖風。
彼此相讓,一寺無主。
傍有一僧,挺然出曰:“二師不居,此宜位選賢者,儻權(quán)宜不達,固執(zhí)成規(guī),則提倡無人,焚修奚賴。
廚典作再來人也,才雖未裕,德實有馀,足以仰繼前型,俯開后學,何不請證尊位,以為山門主?
”眾從其論,于是備香花,鳴鐘鼓,齊集灶下,請之繼位。
福方驚愕,不知所以,眾以情告。
福默念老僧所言,因緣至矣,乃允所請。
蓋行門之下,內(nèi)秘外顯,不至其時,則人不知。
故曹溪負舂,雪峰司飯,溈山典食,徑山洗籌,百丈不作不食,壽昌終身力耕,往哲遺徽,《傳鐙》備載。
學者習焉不察,遂以執(zhí)役服勞為分外事,豈不悖哉。
福蒞寺事,佛心為心,不以善知識自居。
居恒日中一食,戒行清凈,皎若冰雪。
依期弘戒,隨時念佛,引誘諸子,蓋二十馀年如一日。
忽染微疴,自知時至,端坐握珠,默然而化。
阇維后,取舍利多粒,弟子奉靈骨塔于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