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李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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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格 朝代: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明歸德府商丘人,字念劬。
家富,有文學。
萬歷舉人。
為文崇古。
延浙中名士宋鳳翔至家,教其子劉伯愚、甥吳伯裔,后皆以古學名世。
當?shù)睾筮M之士知重古文,格之力為多。
有《淑少陵初言》。

人物簡介

甬上耆舊詩·卷二十三
字子年,賓父先生子也。
性高邁,少負才氣,常睥睨一世,與賓父先生風格微不同。
既傳家學,年十二即工詩,喜讀李供奉集。
年十九,為諸生,屠長卿先生一見大奇之,贈以神鉤篇。
年二十,更嗜杜陵,常坐一小閤中,手焚香拂席,然后開卷。
讀罷,必肅容長揖而起,自言:吾二十以后,大都毛竅經絡俱為少陵所漸漬,能得其意中之神,象外之景。
若如近家徒竊古人面目,則又生平所深恥而不肯為者也。
復慕潼關、青坂,書法不隱,每有所感發(fā),一寓于詩。
嘗以事忤某薦紳,適先生作登東津城樓詩,語有所刺,某公因錄其詩示當事者,遂坐危法中。
先生削籍,乃杜門益自放,命老蒼頭月釀清酤三石,齋前碧梧一樹,干可五十尺,下置苔石數(shù)片。
晨起掃石洗,盞輒飲。
款扉者非車馬客,即延入與共飲,飲取開顏,不及傾壺,亦不問庖治意至,輒索紙為詩。
詩成,對客放歌,時拔劍起舞,客俱為逡巡避席,先生不顧也。
初,屠長卿常語人曰:子年意高忤物、恐終以筆舌取禍。
至是,長卿自客歸,為扼腕。
適沈尚寶云將亦乘傳歸里,兩人因共作竭楮書,力請于有司白其冤,竟得復諸生。
是歲試于鄉(xiāng),主者復謂其文太奇,抑置乙榜。
愈拂郁縱酒,卒于家。
先生為豐考功甥。
生時考功歿已數(shù)年,家所藏遺跡甚多,遂造其妙,購六朝宋元名筆十馀卷,模本殘?zhí)麛?shù)十卷,寶愛過于頭目。
與李觀察公論書法一篇,為世所傳。
畫山水筆意疏挺,亦有石田遺意。
先生風儀似葉鄭朗,慷慨談天下事,有古烈士風。
自年十二,稱詩撰古文詞三十年,遺草散佚,后人無為收錄者。
其所存詩文一卷,起庚子訖甲辰五年所作曰《庚甲草》,先生自為序。
然則先生終其身廑五年得為詞人耳。
先生于先大父稱少弟,執(zhí)禮甚恭,往來尺牘,尚存數(shù)十。
讀書太白樓,醉后大書陶公飲酒詩贈先公。
筆力奇放,俱藏于家。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明末清初直隸永年人,字覆輿,一字命士,號箬庵。明季諸生。工詩,善草書。游蹤遍齊、晉、楚、豫。入清,自閉土室中,雖妻子不得見。遂成狂疾,常自毀其稿。有《柿葉集》。
晚晴簃詩匯·卷一十四
張蓋,字覆輿,永年人。明諸生。有《張子詩選》。
張子詩選·序
張蓋字覆輿,吾永之東橋人,介士也。然其初以狂著。少負制舉名,非所好。好詩,時郡人無稱詩者,聞詠哦聲,則增飾傅會以為笑,蓋獨好之。所為詩輕脫自喜,往往不中繩尺。家固窶,竭貲力為服飾、綦履、佩玉,飄長帶,如貴介,甚都。時入狹邪,流連竟日夜。城頭水次,則洞簫出諸袖中,嗚嗚自得。善草書,所遇無不盡?;蚯笾怂觳粫?。故舊每欲得書,輒匿楮紈,不令見。已,自尋得之,便索筆急書,惟恐奪去,故遠近傳蓋狂士??袷考咨旰蠛鲎源菡?。以次當貢太學,不受,自脫諸生籍,閉門獨坐。讀杜詩,歲常五六過。詩亦精進,得少陵神韻。對客竟日不一語?;騿栔唬骸笩o所當語者。」以母夫人饘粥不繼,間授徒自給。性不耐,未幾輒罷。好獨行曠莽林薄間,自作手語,時人莫測也。故人仕宦者招致幕中敬禮之,偶一語不合,引錘自擊其首,被血滿面。因發(fā)狂輿歸,歸筑土室,蔽塞絕人跡,穴而進飲食。歲時一出拜母,雖妻子不見也,亦遂不復作詩。 申子曰:跡蓋所為,前后若兩人,類有所感發(fā)然者,古獨行之流歟?詩在前者不復論,刻其甲申以后諸作,語之深者又難顯布。嗚呼!其足見蓋者幾何哉?里人申涵光鳧盟氏撰。
柿葉庵詩選·序
張子覆輿詩能令人敬矣,又能令人慕。
將以人重歟?
抑以詩傳歟?
予聞張子置身狂狷間,自全所天,故微言大義出諸孤憤而不失乎忠厚,雖遠追古作者,難與后先齒之。
漢、晉以下,所謂儕其盛、亢其衰者也。
夫式賢者之閭而揚高節(jié),非予徒事耶?
望見之不可得,得素所欲見之人之詩,斯可矣。
予少嘗學焉,近不復作且十載,獨于張子諷詠,所至每怵惕,輒欲為之賦。
倘猶謂詩不克發(fā)人隱,孰肯為予信哉!
梓之,使天下知世有張子。
其詩傳,則其人遂以傳矣。
靈均既生,少陵如在,曷不呼飲而一問之?
新安余維樞序。
張子詩選·跋
張覆輿先生《柿葉庵集》未付梓,久散佚無存。此申鳧盟先生選本,僅百馀篇,板已毀,印本不易見。茲從武俊民戎部鈔本錄出,為校訛誤數(shù)十字,重付剞劂,俾廣流傳,庶先生之遺篇不至湮沒也。 光緒七年正月,永年縣知縣江陰夏詒鈺識。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612—1693 【介紹】: 清安徽桐城人,原名秉鐙,字飲光。明諸生。入清隱居不出,自稱田間老人,與顧炎武、錢謙益、方以智、徐乾學兄弟等都有往來。學問長于經學,尤精于《》。文章頗有才氣。有《屈宋合詁》、《藏山閣詩文集》(別本名《田間文集》)等。
晚晴簃詩匯·卷一十六
錢澄之,初名秉鐙,字幼光,更字飲光,桐城人。有《藏山閣稿》、《田間詩集》。
人物簡介
錢澄之,原名秉鐙,字飲光,桐城人,明季諸生,崎嶇兩粵,順康間歸隱,著《易學》,《田間詩文集》。
藏山閣集·序(汪德淵)
《藏山閣文存》六卷、《詩存》十四卷、《田間尺牘》四卷,桐城錢飲光先生遺著,同邑蕭氏所庋之鈔本也。猶憶幼時讀方望溪文集,即稔先生為勝朝耆舊,與杜于皇輩同以詩鳴。其后復于國初諸家集中,雜觸雜受,以得先生之言行。已而于吳中獲見先生《易學》,知其演倪、黃緒馀,為治易者別宗。先生暮年嘗躬至吳會,刊所著詩文全集,鬻諸市以自供,故其《致王安節(jié)書》有「拙刻付坊間,何法得推行」等語。然則此槧當為先生刻全集時所自芟存之別本,蓋其中多據事直書、且有忌諱語,易罹文網故也。 先生少有聲聞,為當時江表諸布衣之一,與方密之諸人友善。明都既覆,福王由崧為馬士英擁立于南京,阮大鋮以閹黨久錮之馀,竟緣馬起用,挾《南都防亂檄》之憾,修怨東林,黨禍甚熾,羼先生名于黨籍,名捕四出,先生乃亡命三吳,幸免。俄而南京破,福王被執(zhí),先生因佐嘉善錢柄起義兵,柄故南京吏部文選司郎中也。顧不崇朝,遇戰(zhàn)即敗死,先生又幸免。會閩中立唐王聿鍵,間關赴之。至則早為黃漳浦所薦,謁選,授推官,得吉安,值疆臣已前舉人題補矣,乃改授延平。未幾,閩破,粵中立桂王由榔。先生復度嶺走粵,連上二疏,請急經營江西,以圖恢復中原,引兩漢關中、河內為喻,其言咸中歷物之意,關于當時存亡大計至切,顧竟不見用。會集投奔諸臣廷試,先生得庶吉士、翰林院教習。居粵二年,親見武夫悍恣,綱紀陵夷,大勢已去,不可復為;重以孫可望挾封事起,內潰之勢尤岌,先生乃引歸,遂以文學箸述終老,克享大年。此其生平之大略也。 嘗謂明室之亡,詎非人謀之不臧耶?懷宗舊勞于外,習知天下險易、民生息耗,又復懷澄清之志,宜有撥亂反正之功矣。然因偏愎自用,好行小慧,以操切之術行政,遂為溫、周諸奸所挾持,終其身末由覺悟。而當時賢人君子,則被殺逐、遭廷杖者接踵不絕,求跂息之安而不得。迨至國破之馀,諸王踵起,救死不暇,猶扇黨錮之馀波,棄大謀而安晏毒,其時朝臣鎮(zhèn)將,又顛倒于恩讎我爾之痼見,弘光短祚,僅為宵人傀儡,其馀小腆殘臘,且蹙蹙于悍將驕卒之手,生息于其肘腋,雖欲蘄存,抑胡可得?顧今夷考其世,當時牧相百僚,實多貞干練事之人,皆中屏藩之選;下至里闬之士,懷忠信、篤道義,匹夫匹婦,臨危不改而致命遂志者,項背相續(xù),絕非歷代末葉所及。本朝入關定鼎,其風流馀韻猶能澤及百年,何其盛也! 夫以如是之人材,而終不獲致安危扶傾之效,明室之亡,轉如拉枯摧朽,此其原因雖甚駮雜,今為簡語以明之,則從來專制之朝,皆行迫狹酷烈之法,始也,雖能憑假天然之力以振一旦;既也,天然之力浸窮,乃至無復可以相假,朽索馭馬,其勢終必逸去而無幸。當此之時,雖有善者亦無如何,此俚俗所以有「一姓不再興」之諺,殆為專制言也。烏虖!世之君子觀于明亡受禍之慘,與夫今日大勢之所向,而猶欲守一覕之見,師其成心以斷制天下,斯非所謂大惑不解、大愚不靈之至者耶!歙縣汪德淵。(《藏山閣集》電子版錄入:顧青翎)
藏山閣集·序(龍?zhí)妒抑鳎?/span>
明政失綱,海內鼎沸,流賊陷京師,懷宗殉國,諸王擁行朝虛號,播越于江、浙、閩、粵間,卒以覆亡。嗚呼!明之自蹙其國也,廷臣搆于上,奄宦亂于中,貪鄙鮮恥之夫盈天下,泰然居民上,日從事脧削,民無以遂其生。及根本動搖,大命將去,雖有英君哲相起而圖之,然亦無可為救。國家之民氣,百年養(yǎng)之而不足,一朝喪之而有馀,嗚呼!此豈獨有明一代然哉?明之亡也,在下者頗多忠義奮發(fā)之士,其民氣似非無一可用者。士或效力行陣,奔竄顛越,不易其志;窮陰閉結之氣,郁而無所發(fā),或托之文字,攄其忠愛之念。當中原板蕩,不能撥亂世反之正,行道于當時,窮愁著書,傳之來祀,使天下正義不絕如縷,若梨洲、亭林、船山、二曲諸先生者,足以風矣。田間先生,勝國逸老之一也,學既宏富,又負經世之略,所著《詩學》《易學》《莊屈合詁》及《詩集》《文集》已梓行矣,惟《藏山閣集》以多忌諱語,未能付剞劂。其已行之詩文集亦列入《四庫違礙書目》,版籍不存,識者憾焉。 龍?zhí)妒抑髟唬何艨鬃由苤溃創(chuàng)P殷之三仁;漢室文網疏闊,司馬遷乃成《史記》。韓昌黎謂「誅奸諛于既死,發(fā)潛德之幽光」,以朝代興革之故,霸者雖能取奪于一時,而公理如日月之經天,江河之行地,蓋自有未能湮廢者也。予讀茲集,可以觀明代興亡之理由,天地之氣之所以賦畀于吾民者,猶于是乎在。故謀之璱樓,毅然印行之,俾廣其傳。田間學業(yè)已自不朽,名以久而彌彰,而又何待予之喋喋耶?是書??郏啎r凡三月,于其發(fā)行也,爰為之序,以志來者。戊申十一月龍?zhí)妒抑鳌?/blockquote>
田間詩集·序(任塾)
余兄弟束發(fā)即與龍眠諸子游,惟時龍眠聲氣遍于海內,詩壇文社與東南遙為應和更相雄長者久矣,而為之領袖者,厥惟錢子,則今所稱田間飲光先生也。先生才敏絕人,作為詩文,搖筆輒就,意不可一世。會寇躪吾皖,同時避地白下,瑣委之日,嘯歌自如。既素負不羈之才,又以落拓書生好持議論,為異己者所銜,致有南渡鉤黨之禍。自是亡命天隅,十年不返。改革后,白門寓客相率歸里,獨先生音問杳然,雞鳴風雨之思,凡我同學未嘗一日忘也。 辛卯冬,還自嶺外,戢影江村,著作益多,詩益奇,每一落紙,競相傳寫,上自卿士大夫,下至田里負販嫗孺,皆吟誦不去諸口。既為諸同人鳩貲授梓,播之四方,所謂《田間集》者是也。邇年文教聿興,風雅益盛,先生亦不能深隱,仍事遠游。所至,詩輒成帙,號《客隱集》,視《田間集》殆將倍之,而仍以「田間」名者,田間固先生讀書處也。詩集外,文集等是。又有《詩學》《易學》《莊屈合詁》各種,卷帙浩繁。 戊辰春,東海徐先生謀諸都下大老,將盡梓以行世,會余有山左之役,語余曰:「子鄉(xiāng)有傳人、有傳書,今且悉付剞氏以公同好,子能與其成之乎?」噫!此余志也。以余鄉(xiāng)之有傳人、有傳書,其鄉(xiāng)人不能傳而借手于諸大君子,負愧甚矣!其敢自外乎?惟公所命,吾任其詩可也。計先生生平詩不下萬首,昔寓金陵有《過江集》,已流離天未,有《生還集》,既皆入《藏山閣集》中,茲特集其辛卯還里以后迄今四十年所作,總為《田間全集》,亦既洋洋乎大觀矣。校士之暇,聊題數(shù)語,略述往事,并識茲集之所由始事云。至其詩文之妙,膾炙士林已久,固不俟余之多言也。
田間全集·序(徐乾學)
三十年前,桐城姚經三嘗手一編示余,為其同里錢飲光先生所撰《田間詩集》。余日夕諷誦,心儀其為人,已得讀其文,則益慕之,恨不即造席奉教也。歲壬子,冬,忽來都下,館余座師龔端毅公家,因與訂交歡甚。明年,余將出京,與葉讱庵、張素存諸公邀之共游西山,蕭寺清宵,劇談夜半,益悉其生平本末。暨余家居二年,再入都,以丁太夫人艱歸,先生時訪余廬居,或不至,亦因風便通殷勤焉。丁卯春,余在禮部,方有文史之役,即安得飲光先生北來一切與就正乎?分兩月光祿饌金,寄樅陽為治裝,惟慮其老,不堪遠涉耳。乃健甚,慨然脂車既至,盡出所著書,所謂《田間易學》《田間詩學》《莊屈合詁》及諸詩文,讀之皆根極理要,稟經酌雅,陳言勿去,一歸自然,而真定、宛平兩相國及余季弟立齋皆篤好之,因謀為授梓以傳。 吾觀古今著書,其人未有不窮愁者。先生自甲申變后,南都擁立新主,奸邪柄國,群小附之,濁亂朝政,而為之魁者,其鄉(xiāng)人也。以夙負盛名之士,慷慨好持正論,與鄉(xiāng)人迕,及其得志,脩報復,固欲得之而甘心焉,刊章捕治,將興大獄。于是亡命走浙、閩,又自閩入粵,崎嶇絕徼,數(shù)從鋒鏑間支持名義所至,輒有可紀。既嶺外削平,窮年歸隱,乃肆力著書,今且四十年矣。今夫《》,圣人所謂憂患之書也,泰否剝復諸卦,為君子小人消息倚伏之機;而《》之作也,則又多出于貞臣志士感激激揚之懷,好賢如《緇衣》,惡惡如《巷伯》,皆有不容自已者。先生既窮而著書,乃尤致意于二經,又有取于蒙莊之曠達,悲正則之幽憂,手輯其書,為之詁釋,其志足憫矣。其他游覽、紀載、投贈之作,無非原本此志,未嘗茍作也。 頃以校書至吳,寓余花溪草堂且一年所,今年余乞歸,迎余于惠山,年七十有九,登山渡澗,上下相羊,不異強壯少年,飲酒劇談,與十五六年前無異。莊生曰:「受命于地,惟松柏獨也,在冬夏青青?!谷粍t先生固人中之松柏,而其所為文,亦猶夫凌霜犯雪之菁蔥挺秀,非凡卉之可比也。 余幸得官侍從,歷卿尹,兄弟受國恩至重,顧于《青蠅》《貝錦》之詩,恒兢兢焉,憂愁偪側,不能終日。惟先生知余深,余特服先生能信心獨行,卒自免于小人之機械,而余不能隨時韜晦,以終脫于憂患,序其集有深感焉。時康熙二十有九年夏五月。
田間集·小引
今江南北,蓋無不誦西頑道人詩云。
西頑者,吾鄉(xiāng)錢幼光先生也,或稱飲光。
南渡時遭黨錮,亡命流滯嶺嶠,迄辛卯始歸,歸則番然老頭陀矣,自稱西頑道人,人亦以道人稱之。
道人無邊幅,好詼諧,飲酒放浪山水間,每酒后談說平生,聲淚俱下,聽者不能仰視。
嗚呼!
烈丈夫也。
往學禪,已信禪與易通,益讀《》及《南華》《楞嚴經》,自謂有得,因注《》,旁通星卜、奇門、術數(shù)諸書,為人言,或奇中已,笑曰:「此皆易中馀緒也。
」悉棄去。
間入城為余輩講《》及《莊子》,超超玄解,即京、郭失其奧論矣。
顧時時吟詩,詩不拘一格,上自漢魏,下迄中晚,隨其興會所至,即為之生平。
厭人分別四唐,謂:「唐詩莫工于少陵,今少陵集具在,其中亦初亦盛,亦中亦晚,或一篇中有為盛者、中者、晚者,孰得而優(yōu)劣之?
彼優(yōu)初盛而劣中晚者,直小兒強作解事語耳,烏足與論詩?
詩,以道性情也,吾適吾性而止,而格律矜哉故。
」自道人歸后,所得詩近千馀首,自士大夫以迄窮鄉(xiāng)野老豎子,無不能誦道人詩。
顧其所傳者,皆即事、懷古、田家諸近體詩,至于古詩,世或未之見也。
吾嘗一誦之,感慨諷諭,婉而有風,真得古三百篇之旨,而于性命之理,當世之故,往往托以見焉。
嘻!
盛矣!
余發(fā)燥即受道人知,以余可言詩也,與為忘年友。
余亦惟道人詩法是宗,間錄其近體數(shù)百首置笥中,出游吳越,同人競相傳寫,楮弊墨漶,至不可讀,思安得悉付剞劂,用公同好耶?
會子直諸子先獲我心,搜其全本,刪訂成集,余適自吳興歸,乃與山民、喈公廣謀同志,合力梓焉,以應四方之求。
嗚呼!
此道人返里后十年內作也,刪者十之三,所存如此,亦可以傳矣,吾猶惜其刪者之不盡傳也。
至若十年前,別有詩數(shù)千首,皆感時紀事,自成詩史,不欲示人,又有《行路難》《行腳詩》,亦各為一集,不載此內。
集曰田間,謂輯諸田間也,田間者,道人學易處也。
讀田間詩者,由詩以見道人之所見,庶幾于易有得爾,而徒誦詩云乎哉?
康熙壬寅季冬嘉平月,同學小弟姚文燮謹識。
田間集·自述
錢子游十年歸,歸十年后,始有廬,廬在先人墓傍,廢瓜田盈畝為之,環(huán)廬田也,故名曰「田間」。其未有廬前,往來鳩茲、白下、天柱、龍眠間,足跡不出五百里,所至有詩,詩且千數(shù)百首。既居田間,則覃心學易,自謂于圖象外別有得也,故又名其居曰「樂易堂」,樂易之暇,間有吟詠,詠其所得耳,志不在詩也。同人顧獨好余詩,兒子法祖間取十年來所有詩,匯成帙,號《田間集》,藏諸左子子直。子厚見之,謂錢子曰:「子游十年歸,其十年詩既不肯傳矣,今《田間》諸什,大半播人口耳間,子烏能終藏乎?是不可以不傳?!瑰X子曰:「不可。吾詩悲,非世所樂聞,其聲往往激楚也。」二左子曰:「刪之。刪其過悲者,可矣?!瑰X子曰:「嗟乎!夫詩言志,子謂我遭遇如此,欲不悲,得乎?吾學易者也,嘗謂詩通于易,易無體,以感為體,詩有音,感而成音,彼無所感而吟者,無情之音不足聽也,是以論詩者,當論其世也,論其地也,亦曰觀其所感而已。吾不知世所為溫厚和平者何情也,悲從中來,郁而不攄,必遘奇疾,何則違吾和爾。風也者,所以導和而宣郁也,吾極悲而情始和也。吾寧詩不傳爾,其悲者不可刪也,且吾又安知其悲也?」二左子顧謂潘子蜀藻、戴子導及孫子喈公曰:「錢子悲不自知,吾黨知之,其悲之極者,其情之至者也,情之至者不能自刪,吾黨代為刪之。」刪訖,姚子經三適自吳興返,驚曰:「田間詩存者僅此乎?然諸子之愛田間者至矣,僅此亦足以傳矣,吾與同學諸子為授梓焉?!硅鞒?,為卷十,為詩八百五十有奇,錢子覽之,嘆曰:「嗟乎!刪之是也。然是集也,是諸子之志,非吾之志也。」澄之記。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613—1685 【介紹】: 明末清初浙江嘉興人,字秋岳,一字潔躬,號倦圃,別號金陀老圃。明崇禎十年進士,官御史。清順治元年,授原官,后屢起屢躓,至廣東布政使,降山西陽和道,以裁缺去官。工詩。富藏書。有《劉豫事跡》、《靜惕堂詩集》、《靜惕堂詞》、《倦圃蒔植記》等。(⊙ 《清史列傳》卷七八)
晚晴簃詩匯·卷二十
曹溶,字潔躬,號秋岳,嘉興人。明崇禎丁丑進士,官御史。入國朝,歷官戶部侍郎,降廣東布政使,再降山西陽和道。康熙戊午舉博學鴻詞,以丁憂未赴。有《靜惕堂集》。
詞學圖錄
曹溶(1613-1685) 字潔躬,一字鑒躬,號秋岳,又號倦圃。浙江秀水人。其詞為浙西詞派之先河,合情景之勝,與龔鼎孳領袖一時。有《靜惕堂集》。詞集名《靜惕堂詞》。
清詩別裁集
字潔躬,浙江嘉興人。崇禎丁丑進士。國朝官至戶部侍郎。著有《靜惕堂詩》?!鹬ヂ撮L于近體,秋岳長于古詩,而古詩之中,五言尤勝,惟著述太多,不免良枯并見耳。芟而薙之,是在持擇者。
槜李詩系·卷二十三
溶字潔躬,號秋岳;平湖人,居秀水。
崇禎丁丑進士,由行人授御史。
入本朝,以御史視學畿內,歷副都御史、戶部侍郎,外轉廣東布政使。
后降補山西陽和道,裁缺還里。
甲寅逆藩叛,閣臣薦為邊才,隨征福建,丁母憂,不受職而歸。
戊午,以宏博徵,復薦修明史,俱辭不赴。
乙丑八月卒,年七十三。
溶天性梗直,為御史劾輔臣謝升,削籍,熊開元密參、周延儒,廷杖。
溶疏白其冤。
甲申為流賊所執(zhí),拷掠三晝夜,委廄中,得不死。
后任副憲時,遇熱審,多平反。
居塞上五年,歲饑,力請賑救。
生平長于經濟,未竟其用,乃獨肆力于文章,諸體雄駿,而尺牘尤多長箋小幅,人爭寶之。
其詩源本少陵,蒼老之氣,一洗嫵調。
與合肥龔鼎孳齊名,世稱龔曹。
晚年自號鋤菜翁,筑室范蠡湖,顏曰倦圃。
蒔花種竹,置酒倡和無虛日。
愛才若渴,四方之士倚為雅宗者四十年。
家多藏書,勤于誦覽。
嘗以明季門戶紛爭,是非失實,輯續(xù)獻徵錄六十卷。
又痛崇禎朝輔相失人,著五十輔臣傳五卷。
外有靜愓堂詩文集三十卷。
年來予每從倦圃游,始嘆先民風流未墜。
茲錄其詩,概置巳刻者,惟取閩游集及癸亥迄乙丑之作用冠斯卷,一代鉅公,足以起衰式靡矣。
維基
曹溶(1613年—1685年),字潔躬,號秋岳,晚號倦圃、鋤菜翁、金陀老人,浙江嘉興人,明末清初政治人物、藏書家,同進士出身。生于萬歷四十一年(1613年),崇禎九年(1636年)舉浙江鄉(xiāng)試第三名,崇禎十年(1637年)聯(lián)捷丁丑科第三甲第三名,官至監(jiān)察御史。明亡仕清,仍為御史,官至戶部侍郎、廣東布政使,后左遷至山西陽和道。與錢謙益、吳偉業(yè)、龔鼎孳、陳之遴并列“江浙五不肖”。曹溶歷仕明清兩朝,雖為貳臣,卻與明遺民顧炎武、屈大均交往甚密,并幫助傅山化解官司。顧炎武與曹溶交情篤厚,《靜惕堂詩集》收有曹溶酬贈顧炎武的九題十一首詩。順治十三年,朱彝尊曾于為曹溶廣東布政使的幕僚,其后又隨曹溶至山西大同??滴跷迥辏?666年)六月,曹溶時任山西按察副使,與顧炎武至雁門訪李因篤。康熙六年(1667年)秋,告老辭官,從此不再涉入仕途,曾被舉博學鴻詞科而不就。喜好宋元文人集,收藏甚廣,筑有“靜惕堂”。朱彝尊《竹垞詩話》稱曹溶“博征文獻,集三百年名公卿手書墨跡,裝璜成冊,多至七百家。”晚年自號鋤菜翁,筑室范蠡湖??滴醵哪辏?685年)卒。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749—1783 【介紹】: 清江蘇武進人,字仲則,一字漢鏞,號鹿菲子。諸生,與同鄉(xiāng)洪亮吉知交。從邵齊燾問學。出游皖、贛、湘一帶,又受安徽學政朱筠邀,入其幕府。最后自京師往陜西,至解州病卒。詩負盛名。有《兩當軒集》。
晚晴簃詩匯·卷九十八
黃景仁,字漢鏞,一字仲則,武進人。諸生,官縣丞。有《兩當軒集》。
詞學圖錄
黃景仁(1749-1783) 字仲則,一字漢鏞,號鹿菲子。江蘇武進人。清監(jiān)生。家貧游四方,入安徽學政朱筠幕。乾隆四十一年(1776)高宗東巡召試,列二等,陜西巡撫畢沅愛其才,助其納資為縣丞。將補官,遇債主催逼,抱病赴西安,卒于山西運使沈業(yè)富署中。其詩與洪亮吉齊名稱"洪黃",為清中葉最具代表性詩人,任其天之自然,稱其心之欲出,乾坤清氣,獨往獨來。詞小令情辭兼勝,長調頗多楚聲。又精書藝,工篆刻。有《兩當軒集》、《竹眠詞》。
兩當軒集·自敘
景仁四歲而孤,鮮伯仲,家壁立,太夫人督之讀。稍長,從塾師授制藝,心塊然不知其可好。先是,應試無韻語,老生宿儒,鮮談及五字學者。舊藏一二古今詩集,束置高閣,塵寸許積,竊取翻視,不甚解。偶以為可解,則栩栩自得曰:「可好者在是矣。」間一為之,人且笑姍,且以其好作幽苦語,益唾棄之,而好益甚也。歲丙戌,常熟邵先生齊燾主講龍城書院,矜其苦吟無師,且末學,循循誘之。景仁亦感所知遇,遂守弗去。三年,公卒,益無有知之者,乃為浪游。由武林而四明,觀海;溯錢塘,登黃山;復經豫章,泛湘水,登衡岳,觀日出;浮洞庭,由大江以歸。是游凡三年,積詩若干首。中漸于嘉興鄭先生虎文、定興王先生太岳之教。家益貧,出為負米游,客太平知府沈既堂先生業(yè)富。時大興朱先生筠督學安慶,招入幕,從游三年,盡觀江上諸山水,得詩若干首。體贏疲役,年甫二十七耳,氣喘喘然有若不能舉其軀者。自念鄉(xiāng)所游處,舉凡可喜可愕之境,悉于是乎寄。恐貧病漂泊,脫有遺失,因檢所積,十存其二三,聊命故人編次之。夫幼之所作,稍長輒悔,后之視今,何獨不然?輒為數(shù)語,以自策勵,且述辛苦。時乾隆乙未季春月之十一日。(錄入:春燈館)
悔存詩鈔·敘
今年夏,聞黃君仲則歿于解州,其冬,運使沈公鈔寄其詩來,俾予編次。
既而洪君稚存所為仲則行狀,稱其詩可傳者凡二千首。
今是鈔僅千首,予又刪其半,存五百首而已,又不知尚有可傳之作若干首落何處也。
予既惜其詩不盡鈔,而于所鈔乃從嚴刪者,何哉?
予初識仲則于吾里朱竹君學使坐上,讀其詩大奇之,自此仲則時以其詩來質,其信予之篤,出于中心之誠。
予今是鈔,如見仲則,亦相待以不欺而已。
予最不服窮而益工之語,若少陵之寫亂離,眉山之托仙佛,其偶然耳。
使彼二子者生于周、召之際,有不能為雅頌者哉!
世徒見才士多困躓不遇,因益以其詩堅之,而彼才士之自堅也益甚,于是怨尤之習生,而蕩僻之志作矣。
仲則天性高曠,而其讀書心眼,穿穴古人,一歸于正定不佻,故其為詩,能詣前人所未造之地,淩厲奇矯,不主故常。
其有放浪酣嬉,自托于酒筵歌肆者,蓋非其本懷也。
仲則為文節(jié)后裔,每來吾齋,拜文節(jié)像,輒凝目沈思久之。
予亦不著一語,欲與之相觀于深處,而孰知其饑寒驅迫,無晷刻發(fā)篋陳書之隙,而其精氣已長往矣。
然而其詩尚沈郁清壯,鏗鏘出金石,試摘其一二語,可通風云而泣鬼神,何必讀至五百首哉?
所以兢兢致慎,刪之又刪,不敢以酒圣詩狂相位置者,欲使仲則平生抑塞磊落之真氣,常自軒軒于天地間,江山相對,此人猶生,正不謂以長歌當痛哭也。
稚存評其詩出于太白,然此或人多知之者,吾是以不具論。
乾隆四十八年冬十有一月望,大興翁方綱序。
吳會英才集·小序
黃少尹風儀俊爽,秀冠江東。初依竹君學使,公燕太白樓。援筆成詩,時有神仙之望。自游京邑,聲譽益華,卒以不自檢束,憔悴支離,淪于丞倅。高才無貴仕,悲夫!曩以薄游關中,綢繆觴詠,才賢并集,實謂勝游。踰年,客死安邑,人傳其《過平遙》絕句云:「疑是晉卿靈未泯,九原風雨逐人來?!乖~雖警絕,信為詩讖。鎮(zhèn)洋畢沅。
悔存詩鈔目錄·后序
大觀不識仲則,乾隆己酉,識其友施雪帆于嶺外,得讀仲則詩,才十馀首,一鱗片甲,已為傾心。又七年,客吳下,求仲則遺稿不得,得《吳會英才集》,亦非全本。及至都下,謁翁覃溪先生,乃見鈔本八卷,擬為付梓而未果。今再來都下,始請于先生,得如初愿,竊自幸也。嘉慶元年六月,丘縣劉大觀記。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755—1809 【介紹】: 清安徽歙縣人,字次仲。乾隆五十五年進士,選寧國府教授。家境貧寒,群經皆手鈔讀之。學術博通經史,兼擅詞章,并勤于讀史,于疆域沿革、職官異同,均極熟悉。專精《》學。有《禮經釋例》、《燕樂考原》、《元遺山年譜》、《校禮堂集》等。
詞學圖錄
凌廷堪(1757-1809) 字次仲,一字仲子。安徽歙縣人。清乾隆五十五年(1790)進士。授寧國府學教授。少學賈,年二十五始為舉子業(yè)。入國子監(jiān)師事翁方綱,遂研治經學。精三《》,通樂律,作《燕樂考原》,為乾嘉學派名儒。雅善屬文,工詩詞,尤工駢體。有《校禮堂集》、詞集《梅邊吹笛譜》。
梅邊吹笛譜·自序
少時失學,居海上,往往以填詞自娛。相倡和者,唯同里章君酌亭。后出游,漸知治經,得交儀徵阮君伯元,談說之馀,時或及此,蓋亦深于詞者。其他朋輩,多以小道薄之,不敢與論也。年二十許,遂屏去,一意向學,不復多填詞。舊稿久束之篋中,及官宛陵,暇日檢出閱之,頗有商海帚千金之想,乃編為二卷,酌亭已前卒,不得見矣。舊取白石《暗香》句意,名之曰《梅邊吹笛譜》,蓋詞人習氣,亦不復追改也。又少作但依舊詞填之,不知宮調為何物,近因學樂律,少少有所悟,而宋人之譜,多零落失傳,又以琵琶證琴聲,故燕樂二十八調,多與雅樂異名也。今取其可考者,注宮調于其下,不可考者不注也。阮君今以侍郎巡撫浙江,命小史錄一本質之,不審能傳于后否。稿中所用四聲,非于唐宋人有所本者,不敢輒為假借;所用韻,凡閉口不敢闌入抵腭、鼻音,至于抵腭與鼻音亦然。異時有揚子云,當鑒此苦心也。嘉慶五年負在庚申端午日,淩廷堪次仲書。
梅邊吹笛譜·跋
《梅邊吹笛譜》二卷,先師次仲先生所手定也。
其錦賦性拙魯,于此夙未究心,然嘗竊聞其緒論矣。
詞者,詩之馀也,昉于唐,沿于五代,具于北宋,盛于南宋,衰于元,亡于明。
以詩譬之,慢詞如七言,小令如五言。
慢詞北宋為初唐,秦、柳、蘇、黃如沈、宋,體格雖具,風骨未遒,片玉則如拾遺,骎骎有盛唐之風矣。
南渡為盛唐,白石如少陵,奄有諸家,高、史則中允、東川,吳、蔣則嘉州、常侍。
宋末為中唐,玉田、碧山風調有馀,渾厚不足,其錢、劉乎。
草窗、西麓、商隱、友竹諸公,蓋又大歷派矣。
稼軒為盛唐之太白,后村、龍洲亦在微之、樂天之間。
金、元為晚唐,山村、蛻巖可方溫、李,彥高、裕之近于江東、樊川也。
小令唐如漢,五代如魏晉,北宋歐、蘇以上如齊梁,周、柳以下如陳隋,南渡如唐,雖才力有馀而古氣無矣。
填詞之道,須取法南宋,然其中亦有兩派焉。
一派為白石,以清空為主,高、史輔之。
前則有夢窗、竹山、西麓、虛齋、蒲江,后則有玉田、圣與、公謹、商隱諸人,掃除野狐,獨標正諦,猶禪之南宗也。
一派為稼軒,以豪邁為主,繼之者龍洲、放翁、后村,猶禪之北宗也。
元代兩家并行,有明則高者僅得稼軒之皮毛,卑者鄙俚淫褻,直拾屯田、豫章之牙后。
我朝斯道復興,若嚴蓀友、李秋錦、彭羨門、曹升六、李耕客、陳其年、宋牧仲、丁飛濤、沈南渟、徐電發(fā)諸公,率皆雅正,上宗南宋,然風氣初開,音律不無小乖,詞意微帶豪艷,不脫《草堂》前明習染,唯朱竹垞氏專以玉田為???,品在眾人上。
至厲太鴻出,而琢句煉字,含宮咀商,凈洗鉛華,力除俳鄙,清空絕俗,直欲上摩高、史之壘矣;又必以律調為先,詞藻次之,昔屯田、清真、白石、夢窗諸君,皆深于律呂,能自制新聲者,其用昔人舊譜,皆恪守不敢失,況其下乎。
吾師之詞,不專主一家,而尤嚴于律,嘗自謂幼年精力誤弊于此。
壬申冬,江鄭堂先生亦語錦曰:令師學問精博,悉臻絕詣,禮經樂律,固其千秋大業(yè),即駢體文章,詩馀小技,亦不落第二流也。
爰案次為其目錄,置諸卷端,以便檢閱。
外有《花犯》一闋,與《折桂令》諸散曲,既不欲棄置,亦不敢竄入,惟補錄于后,以公同好云。
時道光六年仲秋月望日,受業(yè)宣城張其錦謹識。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765—1815 【介紹】: 清順天大興人,家居蘇州,字立人,小字犀禪,號鐵云。乾隆五十三年舉人。家貧,游幕為生。從黔西道王朝梧至貴州,為之治文書。時勒保以鎮(zhèn)壓苗民在黔,賞其才識,常與計軍事。勒保調四川為經略,鎮(zhèn)壓白蓮教軍,招之往,以母老路遠辭歸。性情篤摯,好學不倦,為詩專主才力,每作必出新意。亦善書畫。有《瓶水齋集》及雜劇數(shù)種。
晚晴簃詩匯·卷一○六
舒位,字立人,又字鐵云,大興人。乾隆戊申舉人。有《瓶水齋集》。
詞學圖錄
舒位(1765-1816) 字立人,小字犀禪,號鐵云,室名瓶水齋、瓶笙館。順天大興(今屬北京)人。乾隆舉人。家貧,以館幕為生。曾隨王朝梧至貴州作賓客。博學,善書畫,尤工詩、樂府。書各體皆工。作畫師徐渭,詩與王曇、孫原湘齊名。著有《瓶水齋詩集》、《皋橋今雨集》等。另有《瓶笙館修簫譜》收雜劇《卓女當壚》、《博望訪星》、《樊姬擁髻》、《酉陽修月》等。
瓶水齋詩集·自序
讀萬卷書,未能破之。行萬里路,僅得過之。積三十年,存二千首。飛鳥之身,候蟲之口。見歲若月,視后猶今。天空海闊,山虛水深。嘉慶二十年夏六月,鐵云山人自序。
瓶水齋詩集·原序
沈李昌谷于溷神之中,寄劉公干于鬼伯之口。
微之未死,托遺稿于香山;荀攸臨終,交阿鶩于鐘會。
良士自大梁來揚,而吾姨丈人之集成于真州。
昔宋考功毒希夷而有其佳句,齊丘子沈譚峭而有其化書。
若巴樸園觀察之敦命劂工,與刊傳作,何遜卒而王僧儒集其文,崔湜死而裴耀卿纂其集,為千古尚也。
我姨丈人位,才備八廚,身行萬里,于粵則愛鐵云之山,于黔則樂飛云之洞。
故其詩千巖競秀,萬怪惶惑。
趙云菘八十而愿以詩師,梁山舟九十而見其書拜,其實錄也。
王筠見沈約,不謂遲暮逢君;劉頌見張華,豈信人間有此。
蓋讀書數(shù)倍于前輩,宜積薪居上于后來。
嘉慶二年,偕我備兵叔馳驛軍營,值齊王氏火燒朱鎮(zhèn)而西時也。
師漏多魚,翁驚失馬。
入黔貴則南籠方圍,馳楚壁而襄樊正急。
間道則經煙塵六十四路而遙,遇敵則會相州九節(jié)度師而戰(zhàn)。
湖督(汪文僖公新。
)假我叔氏勝軍三千,以田悅之親家,分猗盧之馀卒,與先生一鞭一筆,九拒九攻。
才及貴境,而云南土練、藤甲諸軍悉隸麾下。
婦人作賊,馬援之所能平;女子從軍,李廣之所不將。
而時所部女官土司龍囊仙者,馬上桃花,木蘭火伴,寵以妺喜之男冠,假之敖曹之鼓蓋,壁其軍于水倒流山也。
斬龍仙則惟擁二矛,禽史歸而僅馳七騎。
從先生之計,又更舊將以易夷兵,變徽章而改番服,不旬月間而女賊王囊仙致于麾下。
興義之戰(zhàn),以李典步騎八百,破吐蕃寧州三萬,力追銀鼓,生禽鬼章。
論功者謂督部灰囊火馬之功,實本道輸攻墨守之奇也。
南籠圍解,我叔氏以前官左降,復介君于湖楚軍營者五載。
急攻則氈下濃書,緩戰(zhàn)而圍城作賦。
杜暹州紙,豈止百番;謝公庫箋,殆將九萬。
房玄齡軍書之奏,駐馬皆成;令狐楚白刃之中,揮毫不輟。
大府初以君奏留黔中,而介推逃賞,魯連辭功,賦櫻桃為林甫微辭,(軍中作《冰山曲》。
)詠蜀道與嚴公寓意。
要其賦性蕭閒,秉心引退,示不愿為桓沖參軍,故托意作郝隆蠻語也。
叔氏嘗語予曰:「吾貴州之行,涖斬叛苗一百馀萬。
雖韓愈行軍,不逢裴度;而令狐辟幕,實得劉蕡。
」蓋謂先生鄒、枚之亞也。
八年癸亥,與良士結鄰吳中,何蕭兩雋之巷,張陸交讓之瀆,既無貞白層樓,誰與戴公筑室?
重陽風雨,日日催租;淞水莼鱸,年年負米。
長洲宋汝和觀察為同人刻《今雨集》也,屬良士刪鄭集之鷓鴣,屏謝詩之蝴蝶,選取雄章,多將百首。
其盛氣如孔文舉,其博議如劉子駿,其貫串如酈道元《水經注》,其磊落如司馬《大人》《游獵》賦。
繄是時也,趙曄第論其詩細,蔡邕已傳于京師,愛君者焚宮中媚香,不議君者亦薔薇浣讀。
香山誦一首而女子價高,康樂出一篇而洛陽紙貴,無以逾矣。
古之工為詩者,或一卷擢第,或一聯(lián)入相,或一詩得黃門,一詩得郎侍。
如先生者,李泌蓬萊之閣,王圭金炬之蓮,國之光也。
而乃楊徽警句,未登御屏;公權法書,不題殿壁。
生無花樹之居,死乏西華之里,嗚呼命歟!
性樂楷隸,工李主錯刀,法永公門限,穿羽陽宮瓦,寫老嫗扇頭。
其與人書也,綠盆糊面,豈惟百函;青泥封書,每馳萬里。
弄陳遵尺牘為榮,得劉宏手書為悅。
若良士之不嗜裝潢者,亦復衣藏索靖之書,帶秘鐘繇之札。
孔文舉謂舉篇見字,欣然獨笑;蔡中郎謂筆跡當面,相見無期。
能無慟哉?
精音律,工三弦,亦習弄笙篴,彈琵琶則鴝鵒立聽,奏羯鼓而群羊躑躅。
十四年己巳,與太倉畢子荺華珍流寓京國,作《伶玄通德》《吳剛修月》數(shù)十出。
微服聽酒樓之歌,重賂購樂人之價,若王昌齡之旗亭次第,李協(xié)律之流布管弦,王門伶人,爭為搬演也。
素不賃車馬輿轎,公卿名大夫或時訪其門館,怡然不報。
單衣練布,惟能晝眠;散發(fā)斜簪,不標豐度。
竊以為南州高士,但見林宗;江東步兵,不推張翰。
先生之致,夐乎高也。
淵岱之寶不盡,延州之德不孤。
錢塘陳云白洎令子孟楷、太倉蕭子山,學相次第,才各縱橫。
先卒之日,紀其喪事,賻之歛之,傳之序之,而先生之哀毀滅性,死孝傳矣。
夫詩,小藝也。
好香山而死者為唐衢,膏少陵而飲者如張籍,李洞鑄佛,孫晟畫仙,諒有人焉。
李益「征人」之作,天下皆傳;嵇康四言之詩,愷之如畫。
君何不年,而使后君死者沈子明刻李賀遺詩,王士源為浩然集序也!
時嘉慶二十一年,秀水姨甥仲瞿王良士頓首拜書。
超越變化,乘空凌行,吾于太白、東坡兩家神往焉,蓋其得于天者厚,而資于學者尤深也。
鐵云孝廉與余家為三世舊交,深知其賢于世者,當不獨以詩稱,而胸次博大,志行雅潔,于其詩略見之。
頃者鐵云過吳門見訪,得讀其行篋所攜詩二卷,皆黔南戎幕往還時作。
助之以江山,習之以軍旅,則又如少陵入蜀后詩之一變。
司空氏之品曰:「反虛入渾,積健為雄。
」又曰:「黃唐在獨,落落玄宗。
」鐵云蓋骎骎乎其日上矣。
歲在癸亥閏月長洲宋思仁靄若書于紅杏軒中。
開徑如鑿山破,下語如鑄鐵成,無一意不奇,無一句不妥,無一字無來歷。
是真能于長吉、玉溪、八叉之外別成一家,遂獨有千古,宋、元以來所未見也。
豈惟畏友,兼藉師資,嘆服何既!
陽湖趙云松(以字行。
)識,時年八十。
(先生與先君子同名,故每與位筆札往還所署皆如此,議記。
) 攬所投示詩卷,不及二百首,而眾體咸備,縱橫莫當,為擊節(jié)者累日。
諸體之中,七古尤勝。
若《張公石》《斷墻老樹圖》《破被篇》等作,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非浸淫于三李二杜者不能。
又如《團扇夫人曲》等篇,不啻鄭公嫵媚、廣平鐵石矣。
窺豹一班,得麟獨角,欣賞當何如也。
梧門法式善讀竟并題。
他人之詩有六義,鐵云之詩兼有三長;他人之詩有四聲,鐵云之詩兼有五音;他人之詩有唐、宋、元、明,鐵云之詩則兼有《離騷》、八代也。
乙卯以前足名家矣,丙辰以后其大家乎?
同縣龍鐸震升氏題于湘藩官舍之古雪山房。
鐵云孝廉足下:仆聞韓娥之謳,不夔、曠而賞;纖驪之足,不良、杰而貴。
豈不以作之難而知之易耶?
然而魚目混珍,什襲過于照乘;幽蘭斂馨,棄置等于白葦。
知己之嘆,有由來矣。
足下勤勤媚學,囂囂好游,猥以識途,得窺隱霧。
縱橫文雅,鶱翔藻思,使仆搖目黃絹,戢心白雪,反覆嗟嘆,得未曾有。
昔者廬山之詩,勒諸齋閣;隴首之句,書于便面。
仆雖非其人,實有同嗜,乃蒙損書,獎飾過當。
仆少慚學殖,早從簿書,猶幸監(jiān)司事疏,未拋故業(yè);海濱地僻,不乏嘉賓。
選勝攜壺,尋芳減從,亦竊冀識伏鸞于海上,懷好音于空谷焉。
足下味經史之腴,得江山之助。
博議之著,既成于早歲;八覽已就,合懸之國市。
何不約其簡札,付之棗梨,此誠嘉惠之盛懷,無損勞謙之深詣。
芳草未歇,緒風漸暢,跌宕文史,保衛(wèi)眠食,臨書馳企,不盡所陳。
陽湖陸孝廉繼輅讀足下所贈俞五琵琶詩,詫為絕調,傾想備至,行復以樂府諸作示之矣。
廷敬再拜。
(右滄州李味莊先生手書。
) 庚午七月,鐵云孝廉枉顧,以長卷索書鄙作。
仆本不能詩,又奉讀大集及見贈之什,驚才絕艷,令人舌撟不下,況敢持布鼓過雷門耶?
顧辱虛下殷懷,深懼有孤雅教,錄集杜句若干首,聊塞諾責。
自愧東挦西扯,得罪古人,或者以兒童顛倒天吳,見原大雅,一笑置之,幸甚。
錢唐梁同書識。
時年八十有八。
自昔少陵篇什,以蜀道為工;玉局文章,以海外為最。
若乃隱幾危坐,談鄒衍之九州;欹腳高眠,游少文之五岳。
則縮地無術,坐井何觀?
又或韜沂歷遠,稱娖探奇,讀秦碑而失韻,探漢策而忘年,謬解廣陵之曲江,誤賦黃州之赤??。
亦復識慚測蠡,才窘練都,將何以吐納風云,牢籠圖史,辟蠶叢于紙上,走巨靈于豪端?
若鐵云孝廉《瓶水齋詩》,則庶乎群雅盡掩,兩弊俱亡矣。
鐵云舊家薊北,作客江南,皋橋有伯鸞賃居,當湖為公房婿水。
而南史寓公,多書故土;西京科舉,必自本州。
快心黃絹之辭,失意紅綾之餅。
策蹇長安道上,未是家鄉(xiāng);落帆短簿祠前,反成故里。
所由以幽并之慷慨,兼吳越之歈吟者也。
溯其少侍嚴君,久隨遠宦。
云橫畫舫,洞庭秋水之波;香染征衫,庾嶺梅花之瘴。
樹攀八桂,路繞三湘。
既而一舸還吳,單車適楚。
灞陵感舊,漢上題襟。
桄榔和木客之吟,茉莉紀夫人之謚。
每登高而懷古,獨擊汰以長謠。
況復一上天梯,再經云洞,題壁奢香驛畔,傳餐關索嶺前。
時則九姓鴟張,三苗豕突,雄師云合,上將星高。
洗銅柱于辰溪,肅銀刀之甲帳。
君乃墨磨龍盾,紙寫羊皮,斫地作歌,據鞍起草。
印娘屬鞬,激昂龍女之篇;藤甲橫戈,愴惻花卿之作。
紅江綠海,雨雪懷人;?妾猺仙,煙花覽俗。
續(xù)蠻府娵隅之唱,補漢家鐃吹之歌。
或以壓線生涯,疑妨瀏覽;轉蓬蹤跡,恐廢蒐羅。
不知劉穆百函,乃其馀事;王充十篋,多載奇書。
冥心默識,馬上枕上之功;淬掌遠稽,歲馀日馀之候。
手鈔八千馀紙,口誦四十萬言。
王劭思書,臨餐閉目;楊憑好古,對客搖頭。
其壯游也如彼,其博覽也若此,宜其擊缽頻催,攜囊滿貯。
碧城錦瑟,義山最善制題;蒼耳白頭,飛卿尤工屬對。
張融集名玉海,孫綽句作金聲。
抗顏古人,高步吾黨,作者之推,良非妄已。
且夫一得儀同,馬生遂勝孔子;未成進士,梁使不識羅君。
知鐵云者,惜其命與才妨,名由遇減。
余則謂失馬何嘗非福,探驪要在得珠。
假使雁塔早題,鹓行遽列,入參玉筍,出綰銀黃,跡拘臺閣之間,力盡簿書之內,轉恐渭城罷唱,燕寢廢吟。
今則頊頊蕭晨,悠悠遠道,煙云發(fā)其藻采,卷軸助其波瀾。
乘有暇之時,作必傳之業(yè),安見晚達之馬周,不勝早貴之何晏哉?
余與鐵云昔歲測交,在仲瞿孝廉之坐;今茲話舊,過云伯大令之居。
仲瞿石鼎句奇,冰車詞壯,出入三乘,縱橫百城。
云伯濤涌碧海,霞卷絳霄,上薄風騷,下掩盧駱。
而鐵云樹精嚴之筆陣,逞詭譎之詞鋒。
各有千秋,能無三舍?
乃辱惠施知我之深,每有敬禮定文之托。
因陳梗概,書諸簡端。
擷其英華,此才何減八斗?
語其聲價,一篇可直百金。
以質藝林,庶不河漢。
婁東蕭掄子山序。
重刻瓶水齋集·序
退之有言:士有曠百世而相感,誠不自知其何心。茍非世之所稀,胡為使予欷歔而不可禁。乃有文章之應求,同于風義之感激者。宗嘯吾司馬,生有軼才,雅好詩歌,亦既不懈而入于古矣,流連作者之林,讀《瓶水齋詩》而篤好之。鐵云先生天才亮特,超乎塵壒之外,冠劍遠游,與奇氣相發(fā),詩篇雄峻,畦町獨辟。同時朋輩既無與抗手,即求之高、岑、歐、梅,且變化匪由于擬議也。風徽未沫,詩卷流傳之本漸稀。陽湖黃仲則、秀水王仲瞿豐才嗇遇,略等先生,顧數(shù)十年中,遺集皆四五刻,紙貴蓺林?!镀克S集》則不絕如線,嘯吾銳意覆刻行世,然而薄宦羈棲,鉛槧不易。就同志諸君謀之經歲,工未及半,嘯吾遽捐館舍。玄文在篋,以待侯芭,而《瓶水》一刻,又君未竟之緒。邊竹潭鹺尹再謀之同志,乃得告成,時宗君之逝已將一年。昔袁中郎得徐文長遺草于故紙中,賞奇感嘆,作敘有「微至」之言;今舒氏遺集得嘯梧而益廣其傳,吾尤望世有袁中郎其人,以傳文長者傳嘯梧也。然而幽奇磊落之士,生而連蹇,不得已以空文自見。鐵云之落魄戎幕,略似文長;嘯梧之浮沉下位,差類仲則。則夫數(shù)寸之遺書傳與不傳,要之不必為醬瓿之覆,亦僅同駿骨之求而已??蓜倏眨∪屎妥T獻仲儀敘。
重刻瓶水齋集·引
《瓶水齋集》十六卷、《別集》二卷,自巴樸園副使刊于真州,閱七十馀年,版片寖失。吾友鐵嶺宗嘯梧郡丞(山)博綜群籍,尤留意北方文獻。嘗謂乾、嘉之際畿輔作者林立,鐵云先生天才橫溢,陵轢古今,與常熟孫子瀟、秀水王仲瞿兩先生相頡頏,當時有三君之目。今孫、王撰著,江以南家有其書,舒集別無刊本,當繼巴氏重鋟以廣其傳。爰從丁君松生假得原刻本,甫授梓而疾作,綿惙之際,舉付保樞,屬為卒業(yè)。保樞諾而受之,將以傳舒先生者并傳嘯梧也。深懼廢墜,負我亡友,乃與松生函約同志醵資助刊,嶺南許星臺中丞年丈復力為提倡。距嘯梧之歾十閱月而書成,譬造浮圖七級,快睹合尖。自今當與《天真閣》《煙霞萬古樓》兩集鼎峙不朽。既釃酒以告嘯梧,益重我山陽鄰笛之感已。光緒歲在丁亥六月,任丘后學邊保樞謹識。 余??镀克S集》既卒業(yè),先生詩尚有詠襄陽太守王樹勛事,所謂《和尚太守謠》者,為世膾炙,而集中弗載,頗疑書闕有間。既而仲儀復覓得《瓶水齋詩話》寫本,卷尾有孤子昌枚識語,稱先生別有乙亥年詩一卷未刻,顧以搜輯末由,徒事惋嘆。歲庚寅十一月,松生之猶子修甫孝廉偶坐坊肆,睹架庋舊刻《瓶水齋集》,試一抽閱,則乙亥年詩已編列第十七卷,《和尚太守謠》一篇固儼然在也。喜而見貽,乃并《詩話》一卷,均續(xù)付剞劂。蓋延津龍劍,終久必合,文人慧業(yè),理亦宜然。刊成附識如左。世有嗜先生詩者,當同為拊掌也。光緒辛卯天中節(jié)后一日,保樞再識于武林寓齋。(錄入:顧青翎)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清滿洲鑲黃旗人,裕瑚魯氏,字子久,一字尊生。道光十六年進士,歷官至貴州按察使。工詞,詩亦清新雅健。有《大小雅堂集》。
晚晴簃詩匯·卷一三九
承齡,字子久,一字尊生,滿洲旗人。道光丙申進士,歷官貴州按察使。有《大小雅堂詩集》。
維基
承齡(1814年—1865年),字子久,一字叔度,號尊生,一號藏庵,別號凈業(yè)漁人,裕瑚魯氏,滿洲鑲黃旗人。
進士出身,清朝官員、詞人。
道光壬辰(1832年)順天鄉(xiāng)試舉人,丙申(1836年)恩科進士。
由禮部主事、禮部掌印郎中歷官貴州安順府知府、貴陽府知府,貴州按察使,貴州布政使。
曾任《欽定科場條例》(1852)提調官。
工書法,身后其子恩元搜集遺墨,成《藏庵石刻》一冊。
工詞,詩亦清新雅健。
著有《大小雅堂詩集》四卷(清光緒十八年(1892)由其長子恩元刊印,狀元徐郙作序,榜眼文廷式題跋)、詞集《冰蠶詞》一卷(張之洞將它列入《書目答問》,作為推薦之書,并將納蘭性德與承齡列入清代著名詞家)、《六朝律造》十二卷。
承齡師從正白旗滿洲、嘉慶十年(1805年)乙丑科進士、兵部尚書葉赫那拉氏那清安;幼年時曾跟隨乾隆五十一年(1786)科舉人丁應鑾(字仙坡)學習。
與正黃旗蒙古、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乙巳恩科進士柏春結社為詩。
在貴州任職時,與莫友芝相唱和。
他的《慶清朝·登薊州獨樂寺閣》詞中寫道:“試向薊門極目,見五云飛處,遠樹春浮。
山僧解事,雁堂曾識龍斿。
聞道百靈雜沓,半天風雨謁珠邱。
闌干外、翠微萬疊,遙拱神州”。
他的《八聲甘州·太和周春甫繼煦別駕舊有桐陰山館小照轉題失去復得仇十洲畫景物相合遂以代圖屬題》詞中寫道:“頗怪當年畫史,為誰營丘壑,留伴疏狂。
只青溪幾曲,欲問轉茫茫。
莽天涯、猿啼鶴怨,盡容他,清簟送斜陽。
蘋洲外、待攜漁笛,同譜滄浪”。
楊鐘羲對承齡的詩詞評論是:“纏綿悱惻,有少陵忠厚之遺。
......所作風華流麗,出入初唐”(見《雪橋詩話全編》,vol.1)。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818—1866 【介紹】: 清江蘇長洲人,字韜叔。諸生。三與鄉(xiāng)試,皆不第。出為幕友,歷山東、福建等省。在京師得親戚資助,捐得浙江候補縣丞。咸豐十年,奔走避兵,自杭而蘇,又自蘇而浙,再至福建,憂憤而死。詩宗宋人,多??嘀?。有《伏敵堂詩錄》。
晚晴簃詩匯·卷一五九
江湜,字韜叔,長洲人。諸生,浙江候補,從九品。有《伏敔堂詩錄》。
伏敔堂詩錄·自序
憶束發(fā)受書之日,先君舉藏書見付,輟舉業(yè)讀之。十馀年間,于學無不窺,然迄無成;獨詞章稍有心悟,而于詩學之尤力。道光癸卯,年二十六,始游京師。時則已遍參古人之制,得其各自成者,而益有悟焉。明年甲辰,從殷述齋學使于山左,作《泛舟大明湖》以下諸詩,竊自喜,秘諸行篋,雖同舍不與觀。 后三年丁未,從表丈彭詠莪先生于閩中。先生喜言詩,始呈前作。先生讀之,驚曰:「汝筆力已到昌黎、山谷,后必大成。吾為作序,俟汝集行世,以吾文附焉,幸矣?!褂嘁娤壬Z重,急避席謝不敏。先生曰:「吾為汝姻長,豈欺汝者?且吾文雖不工,亦豈妄為人作序?汝第勉之。」余自是思欲勉副先生之期,作之益勤。凡從先生游閩中三年,詩益富。 及咸豐壬子在鄉(xiāng),薄游華亭,屢過青浦熊蘇林。一日,留詩四冊而去。翌日蘇林以書復曰:「詩自蘇、黃以后,難乎為作者。君筆力挽回七百年矣?!购筮^蘇林,又見謂曰:「吾平生讀書,一過成誦,兩過不忘。愛君詩欲不忘,故讀兩過。」試之,果背誦如翻水,盡四冊不差一字。后里中有傳,蘇林近詩,皆效拙體。是歲有同郡盛艮山以詩來見。艮山幼負「圣童」之名,讀其詩亦驚絕。欲更進之,為摭利病,艮山亦立悟,急請余詩,歸讀十日,自焚所作二百首,而來告曰:「詩在君矣。吾前為古人所蔽,幾自誤。今悟矣!悟矣!」自是艮山學詩益苦。明年復見告曰:「吾學君詩,終為君掩,舍君則仍為古人役。求所謂自得者,無有也。吾且治他業(yè),以此事讓君矣?!刽奚教焱Ξ惒模K林學博才富,二君于文學空一世,而見推如此,余蓋稍稍自信云。 又后七年庚申,余方以卑官需次浙江,值二月杭城之變,不得死。亂定后,叢稿都盡,獨詩集有相知收得見還,為同宦友人徐仲水所見。仲水曰:「君詩自難磨滅,然世變時,宜速刊布,吾為君成之?!箷r仲水窘甚,余笑而漫應也。明年春,余在永嘉,仲水忽遣使來受詩稿,書言署東陽縣事,之官日,于杭城募剞劂工俱來,將踐前諾。余留使十日,而聞金華驟陷,即東陽危在旬日,事乃止。是秋永嘉有土寇之變,余攜詩重來福州。老友符雪樵丈相見驚喜,慰勞外,即問詩稿存否。為述前事,雪樵笑曰:「吾無縣印,不憂賊至,獨不可為徐君竟其志乎?!谷谎╅砸曋偎染剑嘀Z之而難于相累,則為螺洲陳氏授經,以束脩所得若干金,反助雪樵。越數(shù)月而十五卷之刻以成,時同治元年壬戌三月也。 嗚呼!余窮于世,晚而以詩人自見,乃遭逢離亂,嬰千古詩人未有之慘,將終身為禮崩樂壞之人,以何肺腑更吟風月?即前此區(qū)區(qū)千首之詩,與他文并付劫灰,亦復奚惜?而一二窮交,獨珍護于兵火之馀,至不憚節(jié)衣縮食,為登梨棗,若萬萬不忍聽其灰滅無傳者,益滋愧矣。余詩誠傳世,后當自有定論,不敢挾數(shù)君子之推許以自矜重。惟念經變以來,平生親舊至交,存亡乖隔,多可感者。即如彭先生,以大臣蒿目時艱,未暇乞退,而余轉徙天南,相見不可期。蘇林、艮山皆于亂前下世。蘇林官戶部,以葬親歸里,方再出而以病死,年不滿四十。艮山少余十有三歲,以明睿證絕學,方望其為鉅儒也,不幸短命,年二十七,以諸生終。仲水雖少年,于浙江以吏材稱首,東陽受代后,值杭城再陷,不知所之。獨雪樵羈跡閩中,以直道與俗齟齬,卒掛吏議,日益窮老,方與余為悲天憫人、伊郁侘傺之詞,以相贈答。余年來身世既如此,因詩而感念親交數(shù)人,死者不生,生者日以零落,仰觀宇宙,不自知其淚之墮也,并書為吾詩自序云。 彭先生前為輔臣,名氏里居不待著。蘇林諱其光,江蘇青浦人;艮山諱樹基,余同郡元和人;仲水名之鑒,貴州開泰人;雪樵名兆綸,江西宜黃人。彭先生序已遺失,茲于歸樸龕稿中錄出,急登為首簡焉。 同治元年壬戌三月,長洲江湜書于福州。(電子版錄入:顧青翎)
伏敔堂詩續(xù)錄·自序
《伏敔堂詩錄》十五卷,編至去年三月。自三月以至歲除,又得詩九十五首。今攜示雪樵,雪樵嘆曰:「哀至矣!后數(shù)百年,當有讀此詩而吊君者,其續(xù)刊以俟。」遂刊為《績錄》第一卷。繼此有作,當以次編至盡年而止也。 同治二年癸亥正月,長洲江湜書于福州。
伏敔堂詩選·序(鄭孝胥)
余得《伏敔堂詩》,讀而奇之。其于古人妙處,深造有得,筆力復足以自達。近言詩者,頗以余為不謬。丁卯八月,言仲遠兄見示所鈔韜叔詩選錄,幾及其半。仲遠之嗜韜叔詩,蓋甚于余矣。此編既出,韜叔之詩聲價自倍。身后之名,果足償其畢生之厄乎?是可哀也。豐城劍氣,終有識者。獨往之士,可以興矣。 丁卯冬,孝胥。
伏敔堂詩選·序(言敦源)
韜叔少作,追躡昌黎、山谷,彭文敬既表而出之。
厥后轉徙閩、浙,飽經寇亂,國憂家難,字字血淚,頗似少陵至高妙處;純尚白描,又似東坡之學香山。
間有一二粗質語,不礙其佳。
東南詩人,大抵以文采風流相摩相蕩。
若乃不囿流俗,力矯其失,起八代之衰,真杰材也。
鄉(xiāng)人費君仲深、章君式之數(shù)稱許之。
今讀全集,諷詠再四,如得瑰寶,如探好山,凡吾心中以為可愛可驚者,悉粹于是。
昔曾湘鄉(xiāng)有云:「不能以天下之舌,盡效吾之所嗜。
」或原集所有,而未經予所甄采者,寧免遺珠之誚;或予所許可,而他人猶有異議者,得無偏好之譏。
此則限于才識,無可如何者也。
山中白云,足以怡悅。
造寫付印,爰識顛末于右。
甲子秋九下浣,常熟言敦源仲遠氏識于天津寄廬之無弦琴室。
伏敔堂詩錄·又(言敦源)
予既謀印韜叔詩,復得沈四山人詩、劉梁壑詞。兩家學有本原,工畫,以孝稱,皆為韜叔文字至交,授之手民,用附簡后,以存其人。戊辰冬,敦源再識。
伏敔堂詩選·跋(江遲)
惠施五車,今無只字可讀;《長慶》一集,因鈔五本而傳。故知文章之道,貴精不貴多,傳之其人,固有幸有不幸歟? 昔我先君懷才不遇,晚而以詩鳴于時,所著《伏敔堂詩》正、績十九卷,上海王氏《同人詩錄》、吳縣葉氏《百三十家詩選》各有選刻本行世,今并此錄而為三矣。王、葉兩選,視此錄異同何如?亦不知板尚存否? 虞山言仲遠先生,文武通才,揚歷中外。比年厭聞政事,僑寓津沽間,惟以吟詠自適,尤愛讀《伏敔堂詩》,篤嗜深好,間輒一效其體,所謂膏少陵而飲,鑄賈島而拜,神明默契,先后同揆。是編經先生選定,犁然各當,良工心苦。昔南豐志銘,非歐陽不能作;子云玄草,獨桓譚決其傳。先君歿已六十年,兩經喪亂,遺文都盡。伏敔詩刻,若在存亡絕續(xù)之間。幸遇先生,曠代相知,亟亟焉撮錄傳布。片羽重其吉光,萬錢榮于青選。不惟表章文獻盛德不朽,抑亦兩家文字緣乎? 遲生恨晚,未讀父書。竊幸先生此舉,沾溉無窮,因識其緣起如此。覽是錄者,雖謂王混摘句之二圖,昭明選樓之外集可也。歲在彊圉單閼之辜月,嗣子遲謹跋。
伏敔堂詩選錄·敘(黃華)
幼聞父老論詩,每謂李由天才,杜由人力,心竊以為不然。世安有天人不合而能得好詩哉?余年十九,始得全讀杜詩,愛玩難釋,益信非夫天人交至,必不能自述所欲言如彼其真切也。既一再讀,輒舉所心得者七絕、七五律、五七古各若干首,錄之為《杜詩我愛錄》,以授弟妹。風師見而大嘆賞之。風師者,吾婦風緒之父師也。姓吉,名亮工,字住岑,別署莽書生。吾郡江都孝廉,四十以后,以風自晦,自號風先生。吾婦競安楊氏幼孤,年十五,始得拜見風先生而受教焉。 風先生子之,字之曰風緒,因字余曰風婿。競安呼父師,余呼風師,龍弟隨競姊呼父師,駒弟、瑛妹隨阿兄呼風師。風師居,但與兒曹談修行,不談詞章。然其少年時,詩文書畫本自精絕,持論尤高。余間聞風師論詩,未嘗不堅其自信也。 余初得讀伏敔詩在己酉年,亦得自風師。風師得諸武林魯君樸人,魯君得諸江君梅生,即伏敔詩中所稱八弟澄者也。憶當時才一展對,即覺如讀陶杜詩,于真率中見其用心深苦,于精鍊處見其妙造天然,為之眼明,為之氣王。風師亦云:「江君所為詩,能自出機杼者,其識見亦迥不猶人,可謂有志之士矣?!估^覽趙之謙述韜叔語云:「四千三百年中,辭章有傳有不傳,獨立者貴。多人說總盡,獨立難素難求。」(趙之謙《書江韜叔伏敔堂詩錄后》)始知韜叔所以自策者,固自不凡。抑韜叔自語其弟梅生也,亦曰:「清處見骨,真處入情。如唱曲者字字從喉中過,舌尖無函胡影響之音,此我詩的派也?!梗ā兑髑镳^詩存》卷首)烏乎,此皆真實語也!然非夫天人交至,安得有入情入骨之詩乎。 韜叔并世英髦,皆稱韜叔詩昌明博大,深入昌黎、山谷堂奧。即今觀之,昌黎、山谷曾何足以限韜叔乎?抑豈但昌黎、山谷不能限韜叔,即陶、杜亦何能限之哉?吾以為伏敔詩誠能自述所欲言而真切者,誠能于古作者中獨立者,顧何必斤斤然求其似韓、黃,或似陶、杜?亦但知其為江詩,為可愛之江詩而已。吾家人既愛杜詩,因愛江詩。駒弟遂仿我選杜例,選錄《伏敔詩選》成,呈風師,兼假春官讀。春官者,亡友吉子青,風師之次子也。至行力學,不幸以哀毀短命死,識者莫不傷之。風師佳其能自擇也,乃重選一過,并手書以付子青,即是冊風書《伏敔堂詩錄選》所由來也。 歲在乙丑,去風師之逝十年矣,偶游白下,以鄉(xiāng)人公約梁君之介,得識韜叔嗣子晉之君于瞻園。喜此身得親見詩人之才子,又以今歲在丙寅,去先生之逝正六十年,因與晉之議重印《伏敔堂集》,并輯年譜,付諸同志,以資追思。不幸卒卒一年,各以事沮,未遂初期。季冬避兵海上,始假得風師此選,亟付影印,先寄江君。江君名遲,一字遲鴻,善篆書,精金石之學,以文字世其家聲。凡吾友閩江君名者,莫不稱其孤介,蓋能傳韜叔之真者,韜叔為不死矣。 此冊初印成,晉之又寄我影印韜叔自題行樂圖龍湫院行者之象,適龍弟亦先于師母處得風師蛻影,因并印卷端,以貽同好。仍敘其始末如是。烏乎!風師之真何嘗在此?即韜叔亦何必待此而傳?然愛之者如吾家弟妹,見二妙集于一編,固已覺其可寶極矣。丙寅嘉圓節(jié),風婿黃華勝白謹序。
伏敔堂詩選錄·序(吉亮工)
韜叔江君所為詩,吾喜之,吾又不盡喜之也,何則?一人之言,則自其所欲出也。易一人,則又有其所欲言而不得言,見彼之所已言,則先得我心,愛之不忍釋矣。余懶散不欲擇,并愛與不愛而俱存之。乙卯春,鳴駒擇其所愛,都為二卷,余喜其能自擇也。復就正于余,余更即其所選而選之,以授春官。 烏乎!韜叔之詩,固自道其所道也。鳴駒選韜叔,又鳴駒借其所已道以為之道也。余再去取焉,則又道我之所道也。余此所再選,春官或有愛不愛,則又春官之心之所道也。言為心聲,可強乎哉?微獨韜叔之心不可強,即春官與我今日之心,又可強乎哉?韜叔名湜,蘇州人。丙辰八月,風書。
伏敔堂詩選錄·跋(吉亮工)
韜叔詩如話如畫,固自可愛。然亦有不可愛處。蓋彼之白話,不從白話來,故白話亦雅。后生小子,書卷無多,見彼白話,以為吾亦優(yōu)為之,則受其病為不小矣。書此以告春官,并凡閱吾韜叔詩者。
伏敔堂詩錄·序(彭蘊章)
學問之道,為之于舉世不為之日者,必其人之志不凡,而其成可以傳后者也。
昌黎之于文,淵明之于詩是也。
降及近代,震川之文,空同之詩,亦猶是也。
舉世之所不為,而一人獨毅然為之,其識已超乎流俗,故其成也可傳于后。
以余久處京華,得交四方英俊,所見詩集以至零篇多矣。
其未脫時趨者,則或工溫、李,或耽元、白,間有一二杰出之才,沉著者追少陵,豪放者師太白。
唯昌黎、山谷二家,無人躡跡。
即有一卷之中,一二篇相似,一篇之中,一二語相似者,未有積句成篇,積篇成卷,無不從兩家出者。
由兩家詩境高峻,攀陟為難也。
今讀韜叔詩,則古體皆法昌黎,近體皆法山谷,無一切諧俗之語錯雜其間,戛戛乎其超出流俗矣。
雖然,由斯道也可傳于后,而不適于時,猶古錦之不可為衣裳,古樂之不可娛賓客,而詩之品則益高矣。
夫既為之于舉世不為之日,又豈望其適時耶?
韜叔甫屆立年,精識同于耆宿,方有志于身心之學,經籍之功,未嘗汲汲欲以其詩問世。
余謂是希世之璞也,故不待其請而為之序。
道光二十七年,歲次丁未春正月,愚表彭蘊章書于福州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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