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僧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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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東漢時安息國人,字世高。安息國王太子。好學,于外國典籍及天文、醫(yī)學、方術無不綜覽,乃至鳥獸之聲亦加研究。王卒,嗣位,服闋,讓位于叔,出家修道?;傅劢ê统踔林袊N淳?,即通漢語,乃先后譯經(jīng)三十九部。傳靈帝時卒于廣州。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一 譯經(jīng)科一
字世高。
安息國王之適子也。
幼以孝聞。
博學無所不知。
嘗聞燕語。
謂人曰。
當有餉食者至。
已而果至。
俊譽被西域。
家居一飯奉身。
王薨。
既除服。
即讓位叔父。
為沙門。
讀契經(jīng)。
尤精阿毗曇。
而禪經(jīng)略盡其妙。
歷化諸國。
桓帝初。
至中國。
即通華言。
其先后所譯經(jīng)。
凡三十九部。
詞達義明。
學者宗之。
宿命神跡甚著。
靈帝末。
關中大亂。
曰我當如江南。
有問其故者。
答曰我前生比丘也。
有同學性嗔。
每乞食稍逆意。
輒切齒檀越。
如是者二十年。
時我將如廣州償宿負。
與之訣曰。
若明經(jīng)又精勤。
但多怒。
死有惡報。
我得道當先度若。
既至廣。
會寇亂。
道逢惡少年。
唾手拔刀曰。
得汝矣。
遂見殺。
今同學報在廬山。
我可無往而負初心哉。
?亭湖神廟甚靈。
能分風送往來之舟。
有取神竹者。
未許而斫。
怒覆舟。
植竹斫處。
過者雀息汗下。
清同舟三十輩。
奉牲請福。
神輒降語曰。
舟有沙門可延致。
清至。
神復語曰。
我果不能逃子別時語。
今家此湖。
千里皆所轄。
坐多嗔。
故致惡報。
然好施。
故致寶玩。
故人情所鐘遠來。
悲欣兼抱。
然旦夕且死。
恐穢江湖。
當遷死山西澤中。
計必入地獄。
有縑千疋并雜寶物。
幸為我建塔寺。
資冥福也。
清曰。
吾遠來又久別。
何不出形。
相勞苦乎。
神曰。
形丑異。
奈何。
清曰。
第出之。
無傷也。
于是出其首帳中。
則大蟒也。
清作梵語咒之。
蟒若雨涕者。
俄不見。
清舟未發(fā)。
有美少年。
盛衣冠。
跪清前。
若致謝狀。
清又咒之乃去。
舟人問誰氏。
曰廟神也。
自是廟如丘墟。
而蟒竟斃西山澤中。
今潯陽蛇村是也。
清至南昌。
建塔造寺。
始號東寺。
今俗呼為大安云。
清因至廣州。
而求曩昔害己少年。
館其家敘前事。
相向感嘆。
且曰。
吾尚有馀報。
在會稽。
今當往。
而少年愿必俱至。
越行市中。
或相毆。
誤擊清。
遂卒。
清本王種。
西域之至中國者。
舉謂之安侯。
則中國之封爵。
雖外國。
知所重如此。
沙門道安以清所譯經(jīng)。
辭暢義足。
誠與親稟慈尊無所異。
神僧傳·卷第一
安清。字世高。安息國王子也。幼以孝行見稱。加又志業(yè)聰敏剋意好學。外國典籍及七曜五行醫(yī)方異術乃至鳥獸之聲無不棕達。嘗行。見群燕忽謂伴曰。燕云。應有送食者。頃之果有致焉。眾咸奇之。雋異之聲早被西域。讓國出家修道。博曉經(jīng)藏尤精阿毗曇學。既而游方遍歷諸國。以漢桓初年到中夏。通習華言宣譯諸經(jīng)。多有神跡。自稱先身已經(jīng)出家。有一同學多瞋。分衛(wèi)值施主不稱。每輒懟(音隊)恨。高屢加訶諫。終不悛改。如此二十馀年。乃與同學辭訣云。我當往廣畢宿世之對。卿明經(jīng)精勤不在吾后。而性多恚怒命過當受惡形。我若得道必當相度。既而適廣州值寇亂。路逢一少年。唾手拔刀曰。真得汝矣。高笑曰。我宿命負卿遠來相償。卿之忿怒故是前世時意也。乃延頸受刃容無懼色。少年殺之。觀者填陌。莫不駭其奇異。已而神識還為安息王太子。游化中國。值靈帝末關洛擾亂。乃振錫江南云。我當過廬山度昔同學。行達?(音恭)亭湖廟。此廟舊有威靈。商旅祈禱能分風送船上下。各無留滯。嘗有乞神竹者。未許輒取。舫即覆沒。竹還本處。自是舟人敬憚莫不懾影。高同旅三十馀船奉牲請福。神乃降祝曰。舫有沙門可便呼上??拖腆@愕。請高入廟。神告高曰。吾昔外國與子俱出家學道。好行布施而性多瞋怒。今為?亭廟神。周回千里并吾所治。以布施故珍玩甚豐。以瞋恚故墮此神報。今見同學悲欣可言。壽盡旦夕而丑形長大。若于此舍命穢污江湖。當度山西澤中。此身滅后恐墮地獄。吾有絹千匹并雜寶物??蔀榱⒎I塔使生善處也。高曰。遠來相度何不出形。神曰。形甚丑異眾人必懼。高曰。但出眾不怪也。神從床后出頭。乃是大蟒。不知尾之長短。至高膝邊。高向之梵語數(shù)番。贊唄數(shù)契。蟒悲淚如雨須臾還隱。高即取絹物辭別而去。舟侶飏帆。蟒復出身登山而望。眾人舉手。然后乃滅。倏忽之頃便達豫章。即以廟物為造東寺。高去后神即命過。暮有一少年上船。長跽高前受其咒愿。忽然不見。高謂船人曰。向之少年即?亭廟神。得離惡形矣。于是廟神歇矣。無復靈驗。后人于山西澤中見一死蟒。頭尾數(shù)里。今潯陽郡蛇村是也。高后復到廣州。尋其前世害已少年。時少年尚在。高徑投其家說昔日償對之事。并敘宿緣。歡喜相向云。吾猶有馀報。今當往會稽畢對廣州客悟高非凡?;砣灰饨庾坊谇绊?。厚相資供隨高東游。遂達會稽。至便入市。正值市中有群斗者。誤傷高首。應時殞命。廣州客頻驗二報。遂精勤佛法具說事緣。遠近聞知莫不嘆異焉。
高僧傳·卷第一 譯經(jīng)上
安清字世高。
安息國王正后之太子也。
幼以孝行見稱。
加又志業(yè)聰敏。
剋意好學。
外國典籍。
及七曜五行醫(yī)方異術。
乃至鳥獸之聲。
無不綜達。
嘗行見群燕。
忽謂伴曰。
燕云應有送食者。
頃之果有致焉。
眾咸奇之。
故俊異之聲。
早被西域。
高雖在居家。
而奉戒精峻。
王薨便嗣大位。
乃深惟苦空。
厭離形器。
行服既畢。
遂讓國與叔出家修道。
博曉經(jīng)藏。
尤精阿毗曇學。
諷持禪經(jīng)。
略盡其妙。
既而游方弘化。
遍歷諸國。
以漢桓之初。
始到中夏。
才悟機敏一聞能達。
至止未久。
即通習華言。
于是宣譯眾經(jīng)改胡為漢。
出安般守意陰持入大小十二門及百六十品。
初外國三藏。
眾護撰述經(jīng)要為二十七章。
高乃剖析護所集七章譯為漢文。
即道地經(jīng)是也。
其先后所出經(jīng)論。
凡三十九部。
義理明析。
文字允正。
辯而不華。
質(zhì)而不野。
凡在讀者皆亹亹而不勌焉。
高窮理盡性。
自識緣業(yè)。
多有神跡世莫能量。
初高自稱。
先身已經(jīng)出家。
有一同學。
多瞋。
分衛(wèi)值施主不稱。
每輒懟恨。
高屢加訶諫終不悛改。
如此二十馀年。
乃與同學辭訣云。
我當往廣州畢宿世之對。
卿明經(jīng)精勤不在吾后。
而性多瞋怒。
命過當受惡形。
我若得道必當相度。
既而遂適廣州值寇賊大亂。
行路逢一少年。
唾手拔刃曰。
真得汝矣。
高笑曰。
我宿命負卿故遠來相償。
卿之忿怒故是前世時意也。
遂申頸受刃。
容無懼色。
賊遂殺之。
觀者填陌。
莫不駭其奇異。
既而神識。
還為安息王太子。
即今時世高身是也。
高游化中國宣經(jīng)事畢。
值靈帝之末關雒擾亂。
乃振錫江南。
云我當過廬山度昔同學。
行達?亭湖廟。
此廟舊有靈威。
商旅祈禱乃分風上下各無留滯。
嘗有乞神竹者。
未許輒取。
舫即覆沒。
竹還本處。
自是舟人敬憚莫不懾影。
高同旅三十馀船奉牲請福。
神乃降祝曰。
船有沙門可便呼上。
客咸驚愕。
請高入廟。
神告高曰。
吾昔外國與子俱出家學道。
好行布施。
而性多瞋怒。
今為?亭廟神周回千里并吾所治。
以布施故珍玩甚豐。
以瞋恚故墮此神報。
今見同學悲欣可言。
壽盡旦夕。
而丑形長大。
若于此舍命穢污江湖。
當度山西澤中。
此身滅后恐墮地獄。
吾有絹千疋并雜寶物。
可為立法營塔使生善處也。
高曰。
故來相度何不出形。
神曰。
形甚丑異眾人必懼。
高曰。
但出眾人不怪也。
神從床后出頭。
乃是大蟒。
不知尾之長短。
至高膝邊。
高向之梵語數(shù)番贊唄數(shù)契。
蟒悲淚如雨須臾還隱。
高即取絹物辭別而去。
舟侶飏帆。
蟒復出身登山而望。
眾人舉手然后乃滅。
倏忽之頃便達豫章。
即以廟物造東寺。
高去后神即命過。
暮有一少年。
上船長跪高前受其咒愿。
忽然不見。
高謂船人曰。
向之少年。
即?亭廟神。
得離惡形矣。
于是廟神歇末無復靈驗。
后人于山西澤中見一死蟒。
頭尾數(shù)里。
今潯陽郡蛇村是也。
高后復到廣州。
尋其前世害己少年。
時少年尚在。
高經(jīng)至其家。
說昔日償對之事。
并敘宿緣。
歡喜相向云。
吾猶有馀報。
今當往會稽畢對。
廣州客悟高非凡。
豁然意解追悔前愆。
厚相資供。
隨高東游遂達會稽。
至便入市。
正值市中有亂。
相打者誤著高頭應時隕命。
廣州客頻驗二報。
遂精勤佛法具說事緣。
遠近聞知莫不悲慟。
明三世之有徵也。
高既王種西域賓旅。
皆呼為安侯。
至今猶為號焉。
天竺國自稱書為天書。
語為天語。
音訓詭蹇與漢殊異。
先后傳譯多致謬濫。
唯高所出為群譯之首。
安公以為。
若及面稟不異見圣。
列代明德咸贊而思焉。
余訪尋眾錄。
紀載高公互有出沒。
將以權跡隱顯應廢多端。
或由傳者紕繆致成乖角。
輒備列眾異。
庶或可論。
釋道安經(jīng)錄云。
安世高以漢桓帝建和二年至靈帝建寧中二十馀年譯出三十馀部經(jīng)。
又別傳云。
晉太康末。
有安侯道人。
來至桑垣。
出經(jīng)竟封一函于寺云后四年可開之。
吳末行至楊州。
使人貨一箱物以買一奴。
名福善。
云是我善知識。
仍將奴適豫章。
度?亭廟神。
為立寺竟。
福善以刀刺安侯脅。
于是而終。
桑垣人乃發(fā)其所封函財理自成字云。
尊吾道者居士陳慧。
傳禪經(jīng)者比丘僧會。
是日正四年也。
又庾仲雍荊州記云。
晉初有沙門安世高度?亭廟神。
得財物立白馬寺于荊城東南隅。
宋臨川康王宣驗記云。
蟒死于吳末。
曇宗塔寺記云。
丹陽瓦官寺。
晉哀帝時沙門慧力所立。
后有沙門安世高。
以?亭廟馀物治之。
道安法師。
既校閱群經(jīng)詮錄傳譯。
必不應謬。
從漢桓建和二年。
至晉太康末。
凡經(jīng)一百四十馀年。
若高公長壽或能如此。
而事不應然。
何者。
案如康僧會注安般守意經(jīng)序云。
此經(jīng)世高所出。
久之沈翳。
會有南陽韓林穎川文業(yè)會稽陳慧。
此三賢者信道篤密。
會共請受。
乃陳慧義。
余助斟酌。
尋僧會以晉太康元年乃死。
而已云此經(jīng)出后久之沈翳。
又世高封函之字云。
尊吾道者居士陳慧。
傳禪經(jīng)者比丘僧會。
然安般所明盛說禪業(yè)。
是知封函之記。
信非虛作。
既云二人方傳吾道。
豈容與共同世。
且別傳自云。
傳禪經(jīng)者比丘僧會。
會已太康初死。
何容太康之末方有安侯道人。
首尾之言自為矛盾。
正當隨有一書謬指晉初。
于是后諸作者。
或道太康。
或言吳末。
雷同奔競無以校焉。
既晉初之說尚已難。
而曇宗記云。
晉哀帝時。
世高方復治寺。
其為謬說過乃懸矣。
高僧摘要·化高僧摘要卷四
字世高。安息國王太子也。幼以孝行見稱。志業(yè)聰敏。尅意好學。外國典籍。及七曜五行。醫(yī)方異術。乃至鳥獸之聲。無不綜達。常行見群燕。忽謂伴曰。燕云應有送食者。頃之果有致焉。眾咸奇之。高雖居家。而奉戒精峻。王薨。便嗣父位。乃深惟苦空。厭離形器。喪服既畢。遂讓國與叔。出家修道。博曉經(jīng)藏。尤精阿毗曇學。諷持禪經(jīng)。備盡其妙。既而游方弘化。遍歷諸國。漢桓之初。始到中夏。才悟機敏。一聞能達。至止未久。即通習華言。于是宣譯眾經(jīng)。改梵為漢。又析譯道地經(jīng)。先后經(jīng)論。凡三十九部。義理明析。文字允正。讀者亹亹不倦焉。初高自稱。先身已經(jīng)出家。有一同學多瞋。值施主不稱。每輒懟恨。高屢加訶諫。終不悛改。如此二十馀年。乃與同學詞訣云。我當住廣州。畢宿世之對。卿明經(jīng)精勤。不在我后。而性多恚怒。命過。當受惡形。我若得道。必當相度。既而遂適廣州。值寇賊大亂。路逢一少年。唾手拔刀曰。真得汝矣。高笑曰。我宿命負卿。故遠來相償。何必忿怒。遂伸頸受刃。容無懼色。賊遂殺之。觀者莫不駭其奇異。既而為安息王太子。游化中國。宣經(jīng)事畢。值靈帝之末。關雒擾亂。乃振錫江南。云我當過廬山。度昔同學。行達?亭湖廟。此廟舊有威靈。商旅祈禱。分風上下。舟人敬憚。莫不懾影。高同旅三十馀??。奉牲請福。神乃降祝曰。舫有沙門??杀愫羯稀?拖腆@愕。請高入廟。神告高曰。吾昔外國與子。俱出家學道。好行布施。而性瞋怒。今為?亭廟神。周回千里。并吾所治。以布施故。珍玩甚豐。以瞋恚故。墮此神報。今見同學。悲欣可言。壽盡旦夕。而丑形長大。若于此舍命。穢污江湖。當度山西澤中。此身滅后??謮櫟鬲z。吾有絹千疋。并雜寶物??蔀榱⒎I塔。使生善處。高曰。故來相度。何不出形。神曰。形甚丑異。眾人必懼。高曰。但出。眾不怪也。神從床后出頭。乃是大蟒。不知尾之長短。至高膝邊。高向之梵語數(shù)番。贊唄數(shù)契。蟒悲淚如雨。須臾還隱。高即取絹物。辭別而去。舟侶飏帆。蟒復出身登山而望。倏忽之頃。便達豫章。即以廟物為造東寺。高去后。神即命過。暮有一少年。上船長跪高前。受其咒愿。忽然不見。高曰。?亭廟神。得離惡形矣。后人于山西澤中。見一死蟒。頭尾數(shù)里。今潯陽郡蛇村。是也。高后復到廣州。尋其前世害己少年尚在。高徑投其家。說昔日償對之事。并敘宿緣。歡喜相向。云吾猶有馀報。今當往會稽畢對。廣州客悟高非凡?;砣灰饨?。追悔前愆。厚相資供。隨高東游。遂達會稽。至便入市。正值市中相打。誤著高頭。應時殞命。廣州客頻驗二報。遂精勤佛法。悲嘆三世有徵。高既王種。西域呼為安侯。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232—348 【介紹】: 西晉時龜茲國人,僧人。
本姓帛。
九歲在烏萇國出家。
晉懷帝永嘉四年,至洛陽。
洛中亂,投石勒。
勒屢試其術,言勝負吉兇輒中。
勒重之,號曰“大和尚”。
石虎繼立,傾心事之。
弟子前后達萬人,以道安、僧朗等最著名。
卒于鄴宮寺。
全晉文
澄本姓帛,天竺人。永嘉初至洛陽,后從石氏,終鄴宮寺。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二十九 神化科
天竺人也。永嘉四年。來游洛自云百有馀歲。常服氣自養(yǎng)。能積日不食。善誦神祝役使鬼神。腹旁有孔。以絮塞之。夜讀書則拔絮出光。照室。齋則臨水從孔中。引腸胃洗濯。乃還納之。每聽塔鈴以言吉兇。皆奇驗。洛中??亂。潛草野以觀變。石勒屯兵葛陂專行殺戮。沙門多遇害。澄謁勒將郭黑略。黑略館之。略后從勒征伐。輒預尅勝負。勒疑問曰。孤不覺公有出人之謀。每知行軍吉兇。何也。黑略曰。將軍天挺神武。幽靈所助。近得沙門一人。有異能解言。將軍。略有區(qū)夏已當為師。前后所白皆其言也。勒召澄試其術。澄取缽盛水燒香祝之。俄有蓮花生缽中。光色曜日。勒由此敬信。自勒葛陂還河北過枋頭歒夜斫營。澄先謂黑略曰。須臾賊至??闪罟?。既而以有備免。勒嘗冠冑衣甲執(zhí)刀夜坐。遣人問。澄曰。夜來將軍何所在。澄謂使者曰。平居無??。何故夜嚴。一日勒以事忿。欲盡害諸道士。并苦澄。澄匿。黑略舍。語弟子曰。茍將軍使人見。問則紿以不知。夜果使。人至。求之不得。還白勒勒驚曰。吾過矣。吾過矣。惡念適起則澄棄我去如此。通夕不能寐。思欲見之。且澄上謁勒曰。夜何之。對曰。公怒。故避之耳。今改矣。敢爾來。勒笑曰。道人無乃謬。 襄國水源。在城塹西北五里。忽涸竭。勒問澄何以致水。對曰。當為敕龍乃與弟子法省等。至水源上澄坐繩床。燒安息香。祝之。泫然微流有小龍長五六寸許。戲水中。俄水大至。隍塹皆滿。 鮮卑段末波攻勒眾甚盛。勒懼問澄對曰。寺鈴聲云。明日食時當禽段末波。勒登城隍望之。末波軍不見其后。失色曰。末波如此可遽獲乎。更遣夔安問澄。對曰。已獲末波矣。時城北伏兵出。遇末波執(zhí)之。澄因勸勒赦其罪。使還國。勒從之。卒獲其用。 劉曜遣弟岳攻勒。勒遣弟季龍拒之。岳敗退保石梁塢。季龍堅柵守之。澄時與弟子。自官寺。至中寺。忽嘆曰。劉岳可憫。弟子法祚問其故。澄曰。昨日亥時岳敗被執(zhí)。已而果然。劉曜自攻洛陽勒將拒之。左右諫以為不可。勒以訪澄對曰。塔相輪鈴音云。秀支替戾岡仆谷劬禿當。此羯語也。秀支軍也。替戾岡出也。仆谷劉曜胡位也。劬禿當捉也。此言軍出捉得曜也。于是徐光獨勸勒行。勒留子弘鎮(zhèn)襄國率步騎。赴洛石堪卒生擒曜水中。當是時。澄取麻油合燕脂。涂掌中。使童子潔齋。而后視之。童子驚曰。見軍馬甚眾。有一人長大白皙。以朱絑約其肘。澄曰此曜也。遽以告弘。勒稱趙天王。行皇帝事。敬澄彌篤。時石聰將叛。澄戒勒曰。今年蔥中有蟲。食必害人。可令百姓無食蔥也。俄石聰果走。勒自是每事必咨澄而后行。號大和尚。勒子斌暴卒。勒嘆曰。虢太子扁鵲能生之。大和尚寧無意乎。澄至以楊枝沾水。灑祝之。又以手引斌曰。起起。斌遂生。勒自是敕諸子寺中養(yǎng)之。每至四月八日。躬詣寺灌佛發(fā)愿。建平四年。四月天靜無風。塔上一鈴獨鳴。澄曰。鈴聲云。國有大喪。不出今年矣。七月勒果薨。子弘襲位。俄而季龍廢之。自立。遷都于鄴。傾心事澄。衣澄以綾錦。乘以雕輦。朝會引之升殿。常侍以下悉助舉輿。太子諸公扶翼而上主者唱大和尚。坐者皆起。司空李農(nóng)旦夕親問。太子諸公。五日一朝。民皆奉佛相競建塔寺。出家真?zhèn)蜗喟攵噙^僭。季龍下書。料簡之。著作郎王度奏曰。佛外國之神。非諸夏所應祠奉。漢傳其道。唯聽西域八建寺自奉其神。漢人未嘗出家。魏承漢制。亦循前軌。今可令逍人。不得諸寺致敬。專遵典祀。其百辟卿士下逮眾隸例皆禁之。有犯者與淫祠同罪。沙門者。令罷道朝士多同度奏季龍以澄故下書曰。朕出自邊戎。忝居諸夏。至于饗祀應從本俗佛是戎神應所兼奉其夷趙百姓有樂事佛者。持聽之。澄嘗遣弟子法常北至襄國。常弟法佐自襄國來。相遇于梁臺城下。對車夜談。及澄佐歸。澄笑曰。乃與法常對車說汝師耶。先民有言。不曰。敬乎幽而不改。不曰慎乎獨而不怠。幽獨者敬慎之本。汝不識乎。佐愕然愧謝。于是國人相戒莫起惡心。大和尚知汝矣。澄所在。無敢向之唾涕便溺者。季龍?zhí)渝溆卸印T谙鍑握Z邃曰。小阿彌。比當?shù)眉?。邃即馳信往視之。果已得病。大醫(yī)殷勝。及外國道士。自言能療。澄謂弟子法才曰。政使圣人復出。不能療也。已而果死。 邃將逆謂內(nèi)豎曰。和尚神道儻發(fā)吾謀當先除之。澄將入覲。謂弟子僧慧曰。我有所過。汝可止我。澄過。邃延上南臺。僧慧引其衣辭??歸寺。嘆曰。禍已兆矣。因從容箴季龍。終不能解事。發(fā)方悟其語郭黑略。征長安北差。墮羌圍中澄改容曰。郭公今有厄。唱云。眾僧祝愿。澄又自祝愿。有頃曰。脫矣。黑略還自說。方潰圍欲走。馬力乏。忽有人推己馬借之。得脫。是日蓋澄祝愿時也。天旱季龍禱雨無應。請澄自行有白龍二。降臨漳江口祠中。雨方數(shù)千里。澄遣弟子西域市香。既行曰。掌中見其遭盜劫將死。乃祝之。弟子還言賊欲殺己。忽無故驚遁去。黃河不生黿。忽有得者以獻。季龍澄見而嘆曰?;笢厝牒悠洳痪煤酢刈衷右讯?。偽大司馬燕公斌為幽州牧。澄謂季龍曰。疾收馬還。至秋齊當癰爛。季龍不解。即敕諸處收馬。其秋有??斌者。季龍召至鞭之三百。殺其母齊氏李龍又手殺五百人。而后已。澄曰。心不可縱。死不可生。禮不可親。殺以傷恩也。安有天子手行罰乎。晉軍出淮泗。隴北諸城。皆被侵逼。三方告急。季龍怒曰。吾奉佛供僧。反致??。佛無神矣。澄讓曰。陛下前世為商人。嘗于罽賓寺作大會。會中有六十應真。吾其一也。有圣者曰。此檀越命終。報為雞。卻后再反乃王晉地。今陛下豈非奉佛供僧之報耶。疆場侵噬。有國之常。何為怨謗三寶。及興毒念乎。季龍跪謝。因謂澄曰。佛法戒殺。朕于天下掌生殺奈何。澄曰。帝王事佛在。體恭心順。顯贊法道。不為暴虐。不害無孤耳。民有為惡而不悛者。其可不殺乎。但殺不可濫刑。不可不慎耳。尚書張離張良家富奉佛。及建塔廟殊甚。澄謂曰。事佛在清凈無欲。君輩雖敬佛而貪鄙不已。游獵無度。建塔千萬何益也。季龍夢群羊負魚從北來。寤以訪澄。對曰不祥也。鮮卑其有中原乎。后皆驗。嘗從升中堂忽驚曰。變變索酒噀之。笑曰止。已有自幽州來者。言其日火。有驟雨從西南來滅之。雨有酒氣。 石宣將殺石韜。過澄居。浮圖一鈴鳴。澄曰。解鈴音乎。鈴云胡子洛度。宣色變曰。是何言歟。澄即詭曰。老胡為道不能居山。而重茵美食。以享富貴。豈非洛度乎。韜后至。澄熟視良久。韜懼而問。對曰。怪公血臭耳。季龍夢。龍飛西南。自天而落以問澄。對曰。禍將作矣。當父子慈和。以慎之。季龍與妻杜氏問訊。澄曰。脅下有賊不出十日。自寺浮圖以西殿以東。皆血流。慎勿東行也。妻曰。和尚耄耶。何處有賊。澄即詭曰。六情所受皆賊也。老固當耄。但使少者不惛即佳耳。其后二日宣果害韜。于寺中。欲因季龍。臨喪殺之。以澄先戒。獲免。及宣被收諫曰。皆陛下子也。何為重禍哉。能舍怒如慈。尚有六十馀歲。不然宣當為彗星。下掃鄴宮。季龍竟鎖宣頸。牽登積薪之上。焚殺之。后有一馬髦。尾皆有燒狀。入中陽門。出顯陽門東首。東宮皆不得入。走之東北。俄失所在。澄嘆曰。災及矣。季龍大饗群臣于太武前殿澄吟曰。殿乎殿乎。棘子成林。將壞人衣。季龍令發(fā)殿石下。有棘生焉。及冉閔之亂。石氏殆盡。閔小字棘奴。初造太武殿。圖古忠臣孝子烈士貞女。皆變?yōu)楹鸂睢n^悉縮肩中。唯冠發(fā)出。季龍惡之。不言也。澄對之流涕。乃自啟塋墓于鄴西紫陌。坐而自語曰。得三年乎。自答不得。又云得二年一年百日一月乎。自答不得。遂不復語。久之。謂法祚曰。戊申歲禍亂漸萌。己酉石氏當滅。吾及其未然先化矣。遂遺書季龍決別。駕即至慰諭曰。和尚乃遽棄朕乎。澄曰。出生入死。道之常也。脩短分定。無由增損。但道貴行全。德貴不怠。茍德行無玷。雖死如生。咸無焉。千歲尚何益哉。然有可恨者。國家。心存佛理。建寺度僧。當蒙祉福。而布政猛虛。罰賞交濫。特違圣典。不自悛革。致國祚不延耳。季龍悲慟嗚咽。澄乃安坐而化。晉穆帝永和四年也。有沙門從雍來稱見澄西入關。季龍發(fā)冢視之。唯見一石。季龍惡之曰。石朕也。葬朕而去。朕其將死矣。因而遇疾。明年遂大亂。澄嘗謂季龍曰。國東二百里。某月日送一非常人。勿殺之也。如期魏縣市中。有乞者。著麻襦布裳。時謂之麻襦。言語卓越。如狂人。乞得米谷不食。輒散置大路曰。飼天馬趙興太守藉拔送至。季龍與語。了無異言。弟曰。陛下終當一柱殿下。季龍不解。送詣澄。見澄曰。昔在光和中會。奄至今日。西戎受玄命絕歷。營有期。金離消于壞。邊荒不能遵。驅(qū)除靈期跡懿裔苗葉繁來。方積休期于何永以歡。澄曰。天回運極否。將不支九木難可以術。寧玄啟雖存世莫能。基必頹。久游閻浮利。擾擾多此患行。登凌云宇。會于虛游間。其言人莫能曉。季龍驛送。還本縣既出城。即欲步行云。當有所過。未便得發(fā)也。至合口橋可留以見待。驛至而麻襦已先在慕容俊投季龍于漳水倚橋柱不流。則一柱殿下之驗也。元帝嗣興江左則天馬之驗也。
神僧傳·卷第一
佛圖澄者。
西域人也。
本姓白氏。
少出家清真務學。
誦經(jīng)數(shù)百萬言。
以永嘉四年來適洛陽。
志弘大法。
善念神咒。
能役使鬼物。
以麻油雜胭脂涂掌。
千里外事皆徹見掌中如對面焉。
亦能令潔齋者見。
又聽鈴音以言事無不效驗。
欲于洛陽立寺。
值劉曜寇洛臺帝京擾亂。
澄立寺之志遂不果。
乃潛身草野以觀世變。
時石勒屯兵葛陂。
專以殺戮為威沙門遇害者甚眾。
澄憫念蒼生欲以道化勒。
于是杖策到軍門。
勒大將郭黑略素奉法。
澄即投止黑略家。
黑略從受五戒。
崇弟子之禮。
黑略后從勒征伐。
輒預剋勝負。
勒疑而問曰。
孤不覺卿有出眾智謀。
而每知行軍吉兇何也。
黑略曰。
將軍天挺神武幽靈所助。
有一沙門知術非常。
云將軍當略有區(qū)夏。
已應為師。
臣前后所白皆其言也。
勒喜曰。
天賜也。
召澄問曰。
佛道有何靈驗。
澄知勒不達深理。
止可以道術為教。
因言曰。
至道雖遠亦可以近事為證。
即取器盛水燒香咒之。
須臾生青蓮華。
光色耀目。
勒由此信伏。
澄因諫曰。
夫王者德化洽于宇內(nèi)。
則四靈表瑞。
政弊道銷。
則彗孛見于上。
恒象著見休咎隨行。
斯乃古今之常理。
天人之明戒。
勒甚悅之。
凡應被誅殘。
蒙其利益者十有八九。
于是中州之胡皆愿奉佛。
時有痼疾世莫能治者。
澄為醫(yī)療應時疾瘳。
勒自葛陂還河北過枋頭。
入夜欲斫營。
澄語黑略曰。
須臾賊至。
可令公知。
果如其言。
有備故不敗。
勒欲試澄。
夜冠冑衣甲執(zhí)刃而坐。
遣人告澄云。
夜來不知大將軍所在。
使人始至。
未及有言。
澄逆問曰。
平居無寇何故夜嚴。
勒益敬之。
勒后因忿欲害諸道士并欲苦澄。
澄乃避至黑略舍。
語弟子曰。
若將軍使至問吾所在者。
報云。
不知所之。
使人尋至覓澄不得。
使還報勒。
勒驚曰。
吾有惡意向圣人。
圣人舍我去矣。
通夜不寢思欲見澄。
澄知勒意悔。
明旦造勒。
勒曰。
昨夜何行。
澄曰。
公有怒心。
昨故權避。
公今改意是以敢來。
勒大笑曰。
道人謬耳。
襄國城塹水源在城西北五里團丸祠下。
其水暴竭。
勒問澄。
何以致水。
澄曰。
今當敕龍。
勒字世龍。
謂澄嘲己。
答曰。
正以龍不能致水。
故相問耳。
澄曰。
此誠言非戲也。
水泉之源必有神龍居之。
往以敕語告之水必可得。
乃與弟子法首等數(shù)人至泉源上。
其源故處久已乾燥。
坼如車轍。
從者心疑。
恐水難得。
澄坐繩床燒安息香。
咒愿數(shù)百言。
如此三日水泫然微流。
有一小龍。
長五六寸許。
隨水來出。
諸道士競往視之。
澄曰。
龍有毒勿臨其上。
有頃水大至隍塹皆滿。
澄閑坐嘆曰。
后二日當有一小人驚動此下。
既而襄國人薛合有二子。
既小且驕。
輕侮鮮卑奴。
奴忿抽刀刺殺其弟。
執(zhí)兄于室以刀擬心。
若人入室便欲加手。
謂薛合曰送我還國我活汝兒。
不然共死。
于此內(nèi)外驚愕莫敢往觀。
勒乃自往視之。
謂薛合曰。
送奴以全卿子誠為善事。
此法一聞方為后害。
卿且寬情。
國有常憲命人取奴。
奴遂殺兒而死。
鮮卑段波攻勒。
其眾甚盛。
勒懼問澄。
澄曰。
昨寺鈴鳴云。
明旦食時當擒段波。
勒登城望波軍不見前后。
失色曰。
軍行地傾。
波豈可獲是公安我辭耳。
更遣夔安問澄。
澄曰。
已獲波矣。
時城北伏兵出遇波執(zhí)之。
澄勸勒宥波遣還本國。
勒從之。
卒獲其用。
時劉載已死。
載從弟曜篡襲偽位。
稱元光初。
光初八年曜遣從弟中山王岳。
將兵攻勒。
勒遣石虎率步騎拒之。
大戰(zhàn)洛西。
岳敗保石梁塢虎堅柵守之。
澄與弟子自官寺至中寺。
始入寺門。
嘆曰。
劉岳可憫。
弟子法祚問其故。
澄曰。
昨亥時岳已被執(zhí)。
果如所言。
光初十一年曜自率兵攻洛陽。
勒欲自往拒曜。
內(nèi)外僚佐無不必諫。
勒以訪澄。
澄曰。
相輪鈴音云。
秀支替戾岡仆谷拘禿當。
此羯語也。
秀支替戾岡出也。
仆谷劉曜胡位也。
拘禿當捉也。
此言軍出捉得曜也。
時徐光聞澄此言。
苦勸勒行。
勒乃留長子石弘。
共澄以鎮(zhèn)襄國。
自率中軍步騎。
直指洛陽城。
兩陣才交曜軍大潰。
曜馬沒水中。
石堪生擒之送勒。
澄時以物涂掌。
觀之見有大眾中縛一人。
朱絲約其肘。
因以告弘。
當爾之時正生擒曜也。
曜平之后。
勒乃僣稱趙天王行皇帝事。
改元建平。
是歲晉成帝咸和五年也。
勒登位已后事澄彌篤。
時石蔥叛。
其年澄戒勒曰。
今年蔥中有蟲食必害人。
可令百姓無食蔥也。
勒頒告境內(nèi)慎無食蔥。
到八月石蔥果走。
勒益加尊重。
有事必咨而后行。
號大和尚。
石虎有子名斌。
后勒以為兒。
勒愛之甚重。
忽暴病而亡。
已涉二日。
勒曰。
朕聞虢太子死扁鵲能生。
大和尚國之神人。
可急往告。
必能致福。
澄乃取楊枝咒之。
須臾能起。
有頃平復。
由是勒諸稚子多在佛寺中養(yǎng)之。
每至四月八日。
勒躬自詣寺灌佛為兒發(fā)愿。
至建平四年四月天靜無風。
而塔上一鈴獨鳴。
澄謂眾曰。
鈴音云。
國有大喪不出今年矣。
是歲七月勒死。
太子弘襲位。
少時虎廢弘自立。
遷都于鄴。
稱元建武。
傾心事澄有重于勒。
澄時止鄴城內(nèi)中寺。
遣弟子法常北至襄國。
弟子法佐從襄國還。
相遇在梁基城下共宿。
對車夜談言及和尚。
比旦各去。
法佐至始入覲澄。
澄逆笑曰。
昨夜爾與法常交車共說汝師耶。
先民有言。
不曰敬乎幽而不改。
不曰慎乎獨而不怠。
幽獨者敬慎之本。
爾不識乎。
佐愕然愧懺。
于是國人每共相語曰。
莫起惡心和尚知汝。
及澄之所在。
無敢向其方面涕唾便利者。
時太子石邃有二子在襄國。
澄語邃曰。
小阿彌比當?shù)眉病?div id="npmhf1l" class='inline' id='people_6440_3_269_comment'>
可往迎之。
邃即馳信往視。
果已得疾。
太醫(yī)殷騰及外國道士。
自言能治。
澄告弟子法牙曰。
正使圣人復出不愈此疾。
況此等乎。
后三日果死。
石邃荒酒將圖為逆。
謂內(nèi)豎曰。
和尚神通倘發(fā)吾謀。
明日來者當先除之。
澄月望將入覲虎。
謂弟子僧惠曰。
昨夜天神呼我曰。
明日若入還勿過人。
我倘有所過汝當止我。
澄常入必過邃。
邃知澄入要候甚苦。
澄將上南臺。
僧惠引衣。
澄曰。
事不得止。
坐未安便起。
邃固留不住。
所謀遂差。
還寺嘆曰。
太子作亂其形將成。
欲言難言。
欲忍難忍。
乃因事從容箴虎。
虎終不解。
俄而事發(fā)。
方悟澄言。
后郭黑略將兵征長安北山羌。
墮羌狄中。
時澄在堂上坐。
弟子法常在側。
澄慘然改容曰。
郭公陷敵。
令眾僧咒愿。
澄又自咒愿。
須臾更曰。
若東南出者活馀向則困。
復更咒愿。
有頃曰脫矣。
后月馀日黑略還說。
墮羌圍中東南走馬乏。
正遇帳下人推馬與之曰。
公乘此小人乘公馬濟與不濟任命也。
黑略得其馬故獲免。
推驗日時正是澄咒愿時也。
偽大司馬燕公石斌虎。
以為幽州牧鎮(zhèn)。
群兇湊聚因以肆暴。
澄戒虎曰。
天神昨夜言。
疾收馬還。
至秋齊當癱爛。
虎不解此語。
即敕諸處收馬送還。
其秋有人譖斌于虎。
虎召斌鞭之三百。
殺其所生母齊氏。
虎彎弓捻矢。
自視行斌罰罰輕。
虎乃手殺五百。
澄諫曰。
心不可縱死不可生。
禮不親殺以傷恩也。
何有天子手行罰乎。
虎乃止。
后晉軍出淮泗隴北瓦城。
皆被侵逼。
三方告急。
人情危擾。
虎乃瞋曰。
吾之奉佛而更致外寇。
佛無神矣。
澄明旦早入。
虎以事問澄。
澄因讓虎曰。
王過去世經(jīng)為大商主。
至罽賓寺嘗供。
大會中有六十羅漢。
吾此身亦預斯會。
時得道人謂予曰。
此主人命盡當更雞身后王晉地。
今王為王豈非福也。
疆場軍寇國之常耳。
何為怨謗三寶。
夜興毒念乎。
虎乃信悟跪而謝焉。
虎常問澄。
佛法不殺。
朕為天下之主。
非刑殺無以肅清海內(nèi)。
既違戒殺生。
雖復事佛詎獲福耶。
澄曰。
帝王事佛當在體恭心順顯揚三寶不為暴虐不害無辜。
至于兇暴無賴非化所遷。
有罪不得不殺。
有惡不得不刑。
但當殺可殺。
當刑可刑耳。
若暴虐恣意殺害非罪。
雖復傾財事法無解殃禍。
愿陛下省欲興慈廣及一切。
則佛教永隆福祚方遠。
虎雖不能盡從。
而為益不少。
虎尚書張離張良等家富事佛各起大塔。
澄謂曰。
事佛在于清凈無欲慈矜為心檀越雖儀奉大法。
而貪吝未已。
游獵無度。
積聚不窮。
方受現(xiàn)世之罪。
何福報之可希耶。
離等后并被戮滅。
時又久旱。
自正月至六月。
虎遣太子詣臨漳西滏口祈雨。
久而不降。
虎令澄自行。
即有白龍二頭降于祠所。
其日大雨。
方數(shù)千里。
其年大收。
戎貊之徒先不識法。
聞澄神驗皆遙向禮拜。
并不言而化焉。
澄常遣弟子向西域市香。
既行。
澄告馀弟子。
掌中見買香弟子在某處被劫垂死。
因燒香咒愿遙救護之。
弟子后還云。
某月某日某處為賊所劫垂當見殺忽聞香氣。
賊無故自驚曰。
救兵已至。
棄之而走。
虎于臨漳修治舊塔少承露盤。
澄曰。
臨淄城內(nèi)有古阿育王塔。
地中有承露盤及佛像。
其上林木茂盛。
可掘取之。
即畫圖與使。
依言掘取。
果得盤像。
虎每欲伐燕。
澄諫曰。
燕國運未終卒難可剋。
虎屢行敗績方信澄戒。
黃河中舊不生黿。
忽得一以獻虎。
澄見而嘆曰。
桓溫其入河不久。
溫字元子。
后果如言也。
時魏縣有流民。
莫識氏族。
恒著麻襦布裳在魏縣市中乞丐。
時人謂之麻襦。
言語卓越狀如狂病。
乞得米谷不食輒散。
置大路云。
飼天馬。
趙興太守藉拔收送詣虎。
先是澄謂虎曰。
國東二百里某月某日。
當送一非常人。
勿殺之也。
如期果至。
虎與共語了無異言。
唯道陛下當終一柱殿下。
虎不解此語。
令送以詣澄。
麻襦謂澄曰。
昔在元和中會。
奄至今日酉戌受玄命。
絕歷終有期。
金離銷于壤。
邊荒不能尊。
驅(qū)除靈期跡。
莫已已之懿。
裔苗葉繁其來方積。
休期于何期永以嘆之。
澄曰。
天回運極否將不支九木。
水為難無可以術寧。
玄哲雖存世莫能。
基必頹久游閻浮。
利擾擾多此患。
行登凌云宇會于虛游間。
澄與麻襦講論終日。
人莫能解。
有竊聽者。
唯得此數(shù)言。
推計似如論數(shù)百年事。
虎遣驛馬送還本縣。
既出城外辭能步行。
云我當有所過未便得發(fā)。
至合口橋可留見待。
使如言馳去。
未至合口。
而麻襦已在橋上。
考其行步有若飛也。
虎嘗晝寢。
夢見群羊負魚從東北來。
寤已訪澄。
澄曰。
不祥也。
鮮卑其有中原乎。
慕容氏后果都之。
澄嘗與虎共升中堂。
澄忽驚曰。
幽州當火災。
仍取酒灑之。
久而笑曰。
救已得矣。
虎遣驗幽州云。
爾日火從四門起。
西南有黑云來驟雨滅之。
雨亦頗有酒氣。
至虎建武十四年七月。
石宣石韜將圖相殺。
宣時到寺與澄同坐浮圖。
一鈴獨鳴。
澄謂宣曰。
解鈴音乎。
鈴云。
胡子洛度。
宣變色曰。
是何言歟。
澄謬曰。
老胡為道不能山居。
無言重茵美服。
豈非洛度乎。
石韜后至。
澄熟視良久韜懼而問澄。
澄曰。
怪公血臭。
故相視耳。
至八月澄使弟子十人齋于別室。
澄時暫入東閤。
虎與后杜氏問訊。
澄曰。
脅下有賊。
不出十日。
自佛圖以西此殿以東當有流血。
慎勿東行也。
杜氏曰。
和尚耄耶何處有賊。
澄即易語云。
六情所受皆悉是賊。
老自應耄。
但使少者不惛。
遂便寓言不復章的。
后二日宣果遣人害韜于佛寺中。
欲因虎臨喪仍行大逆。
虎以澄先戒故獲免。
及宣事發(fā)被收。
澄諫虎曰。
既是陛下之子。
何為重禍耶。
陛下若含怒加慈者。
尚可六十馀歲。
如必誅之。
宣當為彗星下掃鄴宮也。
虎不從以鐵鎖穿宣頷。
牽上薪積而焚之。
收其官屬三百馀人。
皆轘裂支解。
投之漳河。
澄乃敕弟子罷別室齋也。
后月馀日有一妖馬。
髦尾皆有燒狀。
入中陽門出顯陽門。
東首東宮皆不得入。
走向東北俄爾不見。
澄聞而嘆曰。
災其及矣。
至十一月虎大饗群臣于大武前殿。
澄吟曰。
殿乎殿乎。
棘子成林。
將壞人衣。
虎令發(fā)殿石下視之。
有棘生焉。
澄還寺視佛像曰悵恨不得莊嚴。
獨語曰。
得三年乎。
自答。
不得不得。
又曰。
得二年一年百日一月乎。
自答不得。
乃無復言。
還房謂弟子法祚曰。
戊申歲禍亂將萌。
己酉石氏當滅。
吾及其未亂先從化矣。
即遣人辭虎曰。
物理必遷身命非保。
負道焰遷之軀化期已及。
既荷恩殊重。
故逆以仰聞。
虎愴然曰。
不聞和尚有疾。
乃忽爾告終。
即自出宮寺而慰喻焉。
澄謂虎曰。
出入生死道之常也。
修短分定非所能延矣。
夫道重行全德貴無怠。
茍業(yè)操無虧雖亡若在。
違而獲延非其所愿。
今意未盡者。
以國家心存佛理奉法無吝。
興起寺廟崇顯壯麗。
稱斯德也宜享休祉。
而布政猛烈理刑酷濫。
顯違圣典幽背法戒。
不自懲革終無福祐。
若降心易慮惠此下民。
則國祚延長道俗慶賴。
畢命就盡歿無遺恨。
虎悲慟嗚咽知其必逝。
即為鑿壙營墳。
至十二月八日卒于鄴宮寺。
是歲晉穆帝永和四年也。
士庶悲哀號赴傾國。
春秋一百一十七矣。
仍窆于臨漳西紫陌。
即虎所創(chuàng)冢也。
俄而梁犢作亂。
明年虎死。
冉閔纂戮石種都盡。
閔小字棘奴。
澄先所謂棘子成林者也。
澄左乳旁先有一孔。
圍四五寸。
通徹腹內(nèi)。
有時腸從中出。
或以絮塞孔。
夜欲讀書輒拔絮。
則一室洞明。
又齋日輒至水邊引腸洗之。
還復內(nèi)中。
澄身長八尺。
風姿甚美。
妙解深經(jīng)旁通世論。
講說之日止標宗致。
使始末文言昭然可了。
加復慈洽蒼生拯救??唷?div id="y6vh5yw" class='inline' id='people_6440_3_628_comment'>
當二石兇疆虐害非道。
若不與澄同日。
孰可言哉。
但百姓蒙益日用而不知耳。
佛調(diào)須菩提等數(shù)十名僧。
出自天竺康居。
不遠數(shù)萬里路。
足涉流沙詣澄受訓。
樊沔釋道安。
中山竺法雅。
并跨越關河聽澄講說。
皆妙達精理研測幽微。
澄自說。
生處去鄴九萬馀里棄家入道一百九年。
酒不踰齒過中不食。
非戒不履無欲無求。
受業(yè)追隨常有數(shù)百。
前后門徒幾且一萬。
所歷州郡興立佛寺八百九十三所。
弘法之盛莫與先矣。
初虎殮澄。
以生時錫杖及缽內(nèi)棺中。
后冉閔纂位開棺。
唯得缽杖不復見尸。
或言。
澄死之月有人見澄于流沙。
虎疑其不死。
因發(fā)墓開棺視之。
唯見一石。
虎曰。
石者朕也。
師葬我而去矣。
未幾虎死。
后慕容雋都鄴。
處石虎宮中。
忽夢見虎嚙其臂。
意謂石虎為祟。
乃募覓虎尸于東明館掘得之。
尸僵不毀。
雋踏(音踏)之罵曰。
死胡敢怖生天子。
汝作宮殿成。
而為汝兒所圖。
況復他耶。
鞭撻毀辱投之漳河。
尸倚橋柱不移。
秦將王猛乃收而葬之。
麻襦所言一柱殿也。
后符堅征鄴雋子煒為堅大將郭神虎所執(zhí)實先夢虎之驗也。
高僧傳·卷第九 神異上
竺佛圖澄者。
西域人也。
本姓帛氏。
少出家清真務學。
誦經(jīng)數(shù)百萬言。
善解文義。
雖未讀此土儒史。
而與諸學士論辯疑滯。
皆闇若符契。
無能屈者。
自云。
再到罽賓受誨名師。
西域咸稱得道。
以晉懷帝永嘉四年。
來適洛陽。
志弘大法。
善誦神咒。
能役使鬼物。
以麻油雜胭脂涂掌。
千里外事皆徹見掌中如對面焉。
亦能令潔齋者見。
又聽鈴音以言事無不劾驗。
欲于洛陽立寺。
值劉曜寇斥洛臺帝京擾亂。
澄立寺之志遂不果。
乃潛澤草野以觀世變。
時石勒屯兵葛陂。
專以殺戮為威。
沙門遇害者甚眾。
澄憫念蒼生欲以道化勒。
于是杖策到軍門。
勒大將軍郭黑略素奉法。
澄即投止略家。
略從受五戒崇弟子之禮。
略后從勒征伐。
輒預剋勝負。
勒疑而問曰。
孤不覺卿有出眾智謀。
而每知行軍吉兇何也。
略曰。
將軍天挺神武幽靈所助。
有一沙門術智非常。
云將軍當略有區(qū)夏已應為師。
臣前后所白。
皆其言也。
勒喜曰。
天賜也。
召澄問曰。
佛道有何靈驗。
澄知勒不達深理。
正可以道術為徵。
因而言曰。
至道雖遠亦可以近事為證。
即取應器盛水燒香咒之。
須臾生青蓮花。
光色曜目。
勒由此信服。
澄因而諫曰。
夫王者德化洽于宇內(nèi)。
則四靈表瑞。
政弊道消則彗孛見于上。
恒象著見休咎隨行。
斯乃古今之常徵。
天人之明誡。
勒甚悅之。
凡應被誅馀殘。
蒙其益者。
十有八九。
于是中州胡晉略皆奉佛。
時有痼疾世莫能治者。
澄為醫(yī)療應時瘳損。
陰施默益者不可勝記。
勒自葛陂還河北過坊頭。
坊頭人夜欲斫營。
澄語黑略曰。
須臾賊至。
可令公知。
果如其言。
有備故不敗。
勒欲試澄。
夜冠冑衣甲執(zhí)刀而坐。
遣人告澄云。
夜來不知大將軍所在。
使人始至未及有言。
澄逆問曰。
平居無寇何故夜嚴。
勒益敬之。
勒后因忿欲害諸道士。
并欲苦澄。
澄乃避至黑略舍。
告弟子曰。
若將軍信至問吾所在者。
報云不知所之。
信人尋至覓澄不得。
使還報勒。
勒驚曰。
吾有惡意向圣人。
圣人舍我去矣。
通夜不寢思欲見澄。
澄知勒意悔。
明旦造勒。
勒曰昨夜何行。
澄曰。
公有怒心昨故權避。
公今改意。
是以敢來。
勒大笑曰。
道人謬耳。
襄國城塹水源在城西北五里團丸祀下。
其水暴竭。
勒問澄。
何以致水。
澄曰。
今當敕龍。
勒字世龍。
謂澄嘲己。
答曰。
正以龍不能致水。
故相問耳。
澄曰。
此誠言非戲也。
水泉之源必有神龍居之。
今往敕語水必可得。
乃與弟子法首等數(shù)人至泉源上。
其源故處久已乾燥。
坼如車轍從者心疑。
恐水難得。
澄坐繩床燒安息香。
咒愿數(shù)百言。
如此三日水泫然微流。
有一小龍。
長五六寸許。
隨水來出。
諸道士見競往視之。
澄曰。
龍有毒勿臨其上。
有頃水大至隍塹皆滿。
澄閑坐嘆曰。
后二日當有一小人驚動此下。
既而襄國人薛合有二子。
既小且驕。
輕弄鮮卑奴。
奴忿抽刃刺殺其弟。
執(zhí)兄于室以刀擬心。
若人入屋便欲加手。
謂合曰。
送我還國我活汝兒。
不然共死。
于此內(nèi)外驚愕莫不往觀。
勒乃自往視之。
謂薛合曰。
送奴以全卿子誠為善事。
此法一開方為后害。
卿且寬情。
國有常憲命人取奴。
奴遂殺兒而死。
鮮卑段波攻勒。
其眾甚盛。
勒懼問澄。
澄曰。
昨寺鈴鳴云。
明旦食時當擒段波。
勒登城望波軍不見前后。
失色曰。
軍行地傾。
波豈可獲。
是公安我辭耳。
更遣夔安問澄。
澄曰。
已獲波矣。
時城北伏兵出遇波執(zhí)之。
澄勸勒宥波遣還本國。
勒從之。
卒獲其用。
時劉載已死。
載從弟曜篡襲偽位。
稱元光初。
光初八年曜遣從弟偽中山王岳。
將兵攻勒。
勒遣石虎率步騎拒之。
大戰(zhàn)洛西。
岳敗保石梁塢。
虎堅柵守之。
澄與弟子自官寺至中寺。
始入寺門。
嘆曰。
劉岳可憫。
弟子法祚問其故。
澄曰。
昨日亥時岳已被執(zhí)。
果如所言。
至光初十一年曜自率兵攻洛陽。
勒欲自往拒曜。
內(nèi)外僚佐無不必諫。
勒以訪澄。
澄曰。
相輪鈴音云。
秀支替戾岡仆谷劬禿當此羯語也。
秀支軍也。
替戾岡出也仆谷劉曜胡位也。
劬禿當捉也。
此言軍出捉得曜也。
時徐光聞澄此旨。
苦勸勒行勒乃留長子石弘。
共澄以鎮(zhèn)襄國。
自率中軍步騎。
直指洛城。
兩陣才交。
曜軍大潰。
曜馬沒水中。
石堪生擒之送勒。
澄時以物涂掌。
觀之見有大眾。
眾中縛一人。
朱絲約項。
其時因以告弘。
當爾之時正生擒曜也。
曜平之后。
勒乃僣稱趙天王行皇帝事。
改元建平。
是歲東晉成帝咸和五年也。
勒登位已后。
事澄彌篤。
時石蔥將叛。
其年澄誡勒曰。
今年蔥中有蟲食。
必害人。
可令百姓無食蔥也。
勒班告境內(nèi)慎無食蔥。
到八月石蔥果走。
勒益加尊重。
有事必咨而后行。
號大和上。
石虎有子名斌。
后勒愛之甚重。
忽暴病而亡。
已涉二日。
勒曰。
朕聞號太子死扁鵲能生。
大和上國之神人。
可急往告必能致福。
澄乃取楊枝咒之。
須臾能起。
有頃平復。
由是勒諸稚子多在佛寺中養(yǎng)之。
每至四月八日。
勒躬自詣寺灌佛為兒發(fā)愿。
至建平四年四月。
天靜無風而塔上一鈴獨鳴。
澄謂眾曰。
鈴音云。
國有大喪不出今年矣。
是歲七月勒死。
子弘襲位。
少時虎廢弘自立。
遷都于鄴。
稱元建。
虎傾心事澄有重于勒。
乃下書曰。
和上國之大寶。
榮爵不加高祿不受。
榮祿匪及。
何以旌德。
從此已往宜衣以綾錦乘以雕輦。
朝會之日和上升殿。
常侍以下悉助舉輿。
太子諸公扶翼而上。
主者唱大和上至眾坐皆起以彰其尊。
又敕偽司空李農(nóng)旦夕親問。
太子諸公五日一朝表朕敬焉。
澄時止鄴城內(nèi)中寺。
遣弟子法常北至襄國。
弟子法佐從襄國還。
相遇在梁基城下共宿。
對車夜談。
言及和上。
比旦各去。
法佐至始入覲澄。
澄逆笑曰。
昨夜爾與法常交車共說汝師耶。
先民有言。
不曰敬乎。
幽而不改。
不曰慎乎。
獨而不怠。
幽獨者敬慎之本。
爾不識乎。
佐愕然愧懺。
于是國人每共相語。
莫起惡心和上知汝。
及澄之所在無敢向其方面涕唾便利者。
時太子石邃有二子在襄國。
澄語邃曰。
小阿彌比當?shù)眉病?div id="11yfnph" class='inline' id='people_6440_4_293_comment'>
可往迎之。
邃即馳信往視。
果已得病。
大醫(yī)殷騰及外國道士。
自言能治。
澄告弟子法雅曰。
正使圣人復出不愈此病。
況此等乎。
后三日果死。
石邃荒酒將圖為逆。
謂內(nèi)豎曰。
和上神通儻發(fā)吾謀。
明日來者當先除之。
澄月望將入覲虎。
謂弟子僧慧曰。
昨夜天神呼我曰。
明日若入還勿過人。
我儻有所過汝當止我。
澄常入必過邃。
邃知澄入。
要候甚苦。
澄將上南臺。
僧慧引衣。
澄曰。
事不得止。
坐未安便起。
邃固留不住。
所謀遂差。
還寺嘆曰。
太子作亂其形將成。
欲言難言。
欲忍難忍。
乃因事從容箴虎。
虎終不解。
俄而事發(fā)。
方悟澄言。
后郭黑略將兵征長安北山羌。
墮羌伏中。
時澄在堂上坐。
弟子法常在側。
澄慘然改容曰。
郭公今厄。
唱云。
眾僧咒愿。
澄又自咒愿。
須臾更曰。
若東南出者活。
馀向則困。
復更咒愿。
有頃曰脫矣。
后月馀日黑略還。
自說墮羌圍中東南走馬之際正遇帳下人。
推馬與之曰。
公乘此馬小人乘公馬。
濟與不濟任命也。
略得其馬故獲免。
推檢日時正是澄咒愿時也。
偽大司馬燕公石斌。
虎以為幽州牧鎮(zhèn)。
薊群兇湊聚。
因以肆暴。
澄誡虎曰。
天神昨夜言。
疾收馬還。
至秋齊當癰爛。
虎不解此語。
即敕諸處收馬送還。
其秋有人譖斌于虎。
虎召斌鞭之三百。
殺其所生齊氏。
虎彎弓捻矢。
自視斌行罰輕。
虎乃手殺五百。
澄諫曰。
心不可縱死不可生。
禮不親殺以傷恩也。
何有天子手行罰乎。
虎乃止。
后晉軍出淮泗。
隴比凡城皆被侵逼。
三方告急。
人情危擾。
虎乃瞋曰。
吾之奉佛供僧。
而更致外寇。
佛無神矣。
澄明旦早入。
虎以事問澄。
澄因諫虎曰。
王過去世經(jīng)為大商主。
至罽賓寺。
嘗供大會。
中有六十羅漢。
吾此微身亦預斯會。
時得道人謂吾曰。
此主人命盡當受雞身后王晉地。
今王為王豈非福耶。
疆場軍寇國之常耳。
何為怨謗三寶夜興毒念乎。
虎乃信悟跪而謝焉。
虎常問澄。
佛法云何。
澄曰。
佛法不殺。
朕為天下之主。
非刑殺無以肅清海內(nèi)。
既違戒殺生。
雖復事佛詎獲福耶。
澄曰。
帝王之事佛。
當在心體恭心順顯暢三寶不為暴虐不害無辜。
至于兇愚無賴非化所遷。
有罪不得不殺。
有惡不得不刑。
但當殺可殺刑可刑耳。
若暴虐恣意殺害非罪。
雖復傾財事法無解殃禍。
愿陛下省欲興慈。
廣及一切則佛教永隆福祚方遠。
虎雖不能盡從。
而為益不少。
虎尚書張離張良家富事佛。
各起大塔。
澄謂曰。
事佛在于清靖無欲慈矜為心。
檀越雖儀奉大法而貪吝未已。
游獵無度積聚不窮。
方受現(xiàn)世之罪。
何福報之可悕耶。
離等后并被戮滅。
時又久旱。
自正月至六月。
虎遣太子詣臨漳西釜口祈雨。
久而不降。
虎令澄自行。
即有白龍二頭降于祠所。
其日大雨。
方數(shù)千里。
其年大收。
戎貊之徒先不識法。
聞澄神驗皆遙向禮拜。
并不言而化焉。
澄常遣弟子向西域市香。
既行澄告馀弟子曰。
掌中見買香弟子在某處初被劫垂死。
因燒香咒愿遙救護之。
弟子后還云。
某月某日某處為賊所劫。
垂當見殺忽聞香氣賊無故自驚曰。
救兵已至。
棄之而走。
虎于臨漳修治舊塔少承露盤。
澄曰。
臨淄城內(nèi)有古阿育王塔。
地中有承露盤及佛像。
其上林木茂盛。
可掘取之。
即畫圖與使。
依言掘取。
果得盤像。
虎每欲伐燕。
澄諫曰。
燕國運未終。
卒難可剋。
虎屢伐敗績。
方信澄誡澄道化既行。
民多奉佛皆營造寺廟相競出家。
真?zhèn)位煜嗌┻^。
虎下書問中書曰。
佛號世尊國家所奉。
里閭小人無爵秩者。
為應得事佛與不。
又沙門皆應高潔貞正行能精進。
然后可為道士。
今沙門甚眾。
或有奸宄避役多非其人。
可料簡詳議偽。
中書著作郎王度奏曰。
夫王者郊祀天地。
祭奉百神。
載在祀典。
禮有嘗饗。
佛出西域。
外國之神。
功不施民。
非天子諸華所應祠奉。
往漢明感夢初傳其道。
唯聽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
其漢人皆不得出家。
魏承漢制亦修前軌。
今大趙受命率由舊章。
華戎制異。
人神流別。
外不同內(nèi)。
饗祭殊禮。
荒夏服祀不宜雜錯。
國家可斷趙人悉不聽詣寺燒香禮拜以遵典禮。
其百辟卿士下逮眾隸。
例皆禁之。
其有犯者與淫祀同罪。
其趙人為沙門者。
還從四民之服。
偽中書令王波同度所奏。
虎下書曰。
度議云。
佛是外國之神。
非天子諸華所可宜奉。
朕生自邊壤忝當期運君臨諸夏。
至于饗祀應兼從本俗。
佛是戎神正所應奉。
夫制由上行永世作則。
茍事無虧何拘前代。
其夷趙百蠻。
有舍其淫祀樂事佛者。
悉聽為道。
于是慢戒之徒因之以厲。
黃河中舊不生黿。
忽得一以獻虎。
澄見而嘆曰。
桓溫其入河不久。
溫字元子。
后果如言也。
時魏縣有一流民。
莫識氏族。
恒著麻襦布裳。
在魏縣市中乞丐。
時人謂之麻襦。
言語卓越狀如狂病。
乞得米谷不食。
輒散置大路云。
飴天馬。
超興太守籍拔收送詣虎。
先是澄謂虎曰。
國東二百里某月某日。
當送一非常人。
勿殺之也。
如期果至。
虎與共語了無異言。
唯言陛下當終一柱殿下。
虎不解此語。
令送以詣澄。
麻襦謂澄曰。
昔在光和中會。
奄至今日酉戌受玄命。
絕歷終有期。
金離消于壤。
邊荒不能遵。
驅(qū)除靈期跡。
莫已已之懿。
裔苗葉繁其來方積。
休期于何期。
永以嘆之。
澄曰。
天回運極否將不支九木。
水為難無可以術寧。
玄哲雖存世莫能。
基必頹久游閻浮。
利擾擾多此患。
行登陵云宇會于靈游間。
澄與麻襦講語終日。
人莫能解。
有竊聽者。
唯得此數(shù)言。
推計似如論數(shù)百年事。
虎遣驛馬送還本縣。
既出城外辭能步行。
云我當有所過。
未便得發(fā)。
至合口橋可留見待。
使如言馳去。
未至合口。
而麻襦已在橋上。
考其行步有若飛也。
澄有弟子道進。
學通內(nèi)外為虎所重。
嘗言及隱士事。
虎謂進曰。
有楊軻者。
朕之民也。
徵之十馀年不恭王命。
故往省視。
傲然而臥。
朕雖不德君臨萬邦。
乘輿所向天沸地涌。
雖不能令木石屈膝。
何匹夫而長傲耶。
昔太公之齊。
先誅華士。
太公賢哲豈其謬乎。
進對曰。
昔舜優(yōu)蒲衣。
禹造伯成。
魏軾干木。
漢美周黨。
管寧不應曹氏。
皇甫不屈晉世。
二圣四君共加其節(jié)。
將欲激厲貪競以峻清風。
愿陛下遵舜禹之德。
勿效太公用刑。
君舉必書。
豈可令趙史遂無隱遁之傳乎。
虎悅其言。
即遣軻還其所止。
差十家供給之。
進還具以白澄。
澄睆然笑曰。
汝言善也。
但軻命有所懸矣。
后秦州兵亂。
軻弟子以牛負軻西奔。
戎軍追擒并為所害。
虎嘗晝寢。
夢見群羊負魚從東北來。
寤以訪澄。
澄曰。
不祥也。
鮮卑其有中原乎。
慕容氏后果都之。
澄又嘗與虎共升中堂。
澄忽驚曰。
變變幽州當火災。
仍取酒灑之。
久而笑曰。
救已得矣。
虎遣驗幽州云。
爾日火從四門起。
西南有黑云來驟雨滅之。
雨亦頗有酒氣。
至虎建武十四年七月。
石宣石韜將圖相殺。
宣時到寺與澄同坐浮圖。
一鈴獨鳴。
澄謂宣曰。
解鈴音乎。
鈴云。
胡子落度。
宣變色曰。
是何言歟。
澄謬曰。
老胡為道不能山居。
無言重茵美服。
豈非落度乎。
石韜后至。
澄熟視良久。
韜懼而問澄。
澄曰。
怪公血臭。
故相視耳。
至八月澄使弟子十人齋于別室。
澄時暫入東閤。
虎與后杜氏問訊澄。
澄曰。
脅下有賊。
不出十日。
自佛圖以西此殿以東。
當有流血。
慎勿東行也。
杜后曰。
和上耄耶何處有賊。
澄即易語云。
六情所受皆悉是賊。
老自應耄。
但使少者不惛。
遂便寓言不復彰的。
后二日宣果遣人害韜于佛寺中。
欲因虎臨喪仍行大逆。
虎以澄先誡故獲免。
及宣事發(fā)被收。
澄諫虎曰。
既是陛下之子。
何為重禍耶。
陛下若含怒加慈者。
尚有六十馀歲。
如必誅之。
宣當為彗星下掃鄴宮也。
虎不從以鐵鎖穿宣頷。
牽上薪??而焚之。
收其官屬三百馀人。
皆轘裂支解投之漳河。
澄乃敕弟子罷別室齋也。
后月馀日有一妖馬。
髦尾皆有燒狀。
入中陽門出顯陽門。
東首東宮皆不得入。
走向東北俄爾不見。
澄聞而嘆曰。
災其及矣。
至十一月。
虎大饗群臣于太武前殿。
澄吟曰。
殿乎殿乎。
棘子成林。
將壞人衣。
虎令發(fā)殿石下視之。
有棘生焉。
澄還寺視佛像曰。
悵恨不得莊嚴。
獨語曰。
得三年乎自答不得不得。
又曰。
得二年一年百日一月乎。
自答不得。
乃無復言。
還房謂弟子法祚曰。
戊申歲禍亂漸萌。
己酉石氏當滅。
吾及其未亂先從化矣。
即遣人與虎辭曰。
物理必遷身命非保。
貧道焰幻之軀化期已及。
既荷恩殊重故逆以仰聞。
虎然曰。
不聞和上有疾。
乃忽爾告終。
即自出宮詣寺而慰喻焉。
澄謂虎曰。
出生入死道之常也。
脩短分定非人能延。
道重行全德貴無怠。
茍業(yè)操無虧雖亡若在。
違而獲延非其所愿。
今意未盡者。
以國家心存佛理奉法無吝。
興起寺廟崇顯壯麗。
稱斯德也。
宜享休祉。
而布政猛烈淫刑酷濫。
顯違圣典幽背法誡。
不自懲革終無福祐。
若降心易慮惠此下民。
則國祚延長道俗慶賴。
畢命就盡沒無遺恨。
虎悲慟嗚咽。
知其必逝即為鑿壙營墳。
至十二月八日卒于鄴宮寺。
是歲晉穆帝永和四年也。
士庶悲哀號赴傾國。
春秋一百一十七矣。
仍窆于臨漳西柴陌。
即虎所創(chuàng)冢也。
俄而梁犢作亂明年虎死。
冉閔纂殺石種都盡。
閔小字棘奴澄先所謂棘子成林者也。
澄左乳傍先有一孔。
圍四五寸。
通徹腹內(nèi)。
有時腸從中出。
或以絮塞孔。
夜欲讀書。
輒拔絮則一室洞明。
又齋日輒至水邊。
引腸洗之。
還復內(nèi)中。
澄身長八尺風姿詳雅。
妙解深經(jīng)傍通世論。
講說之日止標宗致。
使始末文言昭然可了。
加復慈洽蒼生拯救???。
當二石兇強虐害非道。
若不與澄同日。
孰可言哉。
但百姓蒙益日用而不知耳。
佛調(diào)須菩提等數(shù)十名僧。
皆出自天竺康居。
不遠數(shù)萬之路足涉流沙。
詣澄受訓。
樊巧釋道安
中山竺法雅。
并跨越關河聽澄講說。
皆妙達精理研測幽微。
澄自說。
生處去鄴九萬馀里。
棄家入道一百九年。
酒不踰齒過中不食。
非戒不履無欲無求。
受業(yè)追游常有數(shù)百。
前后門徒幾且一萬。
所歷州郡興立佛寺八百九十三所。
弘法之盛莫與先矣。
初虎殮澄以生時錫杖及缽內(nèi)棺中。
后冉閔篡位開棺。
唯得缽杖不復見尸。
或言澄死之月。
有人見在流沙。
虎疑不死開棺不見尸。
后慕容俊都鄴。
處石虎宮中。
每夢見虎嚙其臂。
意謂石虎為祟。
乃募覓虎尸。
于東明館掘得之。
尸僵不毀。
俊蹋之罵曰。
死胡敢怖生天子。
汝作宮殿成。
而為汝兒所圖。
況復他耶。
鞭撻毀辱投之漳河。
尸倚橋柱不移。
秦將王猛乃收而葬之。
麻襦所謂一柱殿也。
后符堅征鄴。
俊子煒為堅大將郭神虎所執(zhí)。
實先夢之驗也。
田融趙記云。
澄未亡數(shù)年自營冢壙。
澄既知冢必開。
又尸不在中。
何容預作恐融之謬矣。
澄或言佛圖磴或言佛圖橙。
或言佛圖澄。
皆取梵音之不同耳。
高僧摘要·法高僧摘要卷二
常勸石勒止殺。偶閑坐嘆曰。后二日。當有一小人。驚動此下。既而襄國人薛合。有二子。既小且驕。輕弄鮮卑那。那忿。抽刀刺殺其弟。執(zhí)兄于室。以刀擬心。若人入屋。便欲加手。謂合曰。送我還國。我活汝兒。不然則共死于此。內(nèi)外驚愕。莫不往觀。石勒自往視之。謂薛合曰。鄉(xiāng)且寬情。國有常憲。命人取那。那遂殺兒而死。鮮卑叚波攻勒。其眾甚盛。勒懼。問澄。澄曰。昨寺鈴鳴云。明旦食時。當擒叚波。勒登城望彼軍。不見前后。失色曰。軍行地傾。波豈可獲。更遣[廿/(匕*白*匕)/火]安問澄。澄曰。已獲波矣。時城北伏兵出。遇波執(zhí)之。澄勸勒宥波。遣還本國。勒從之。卒獲其用。勒后僭稱趙天王。行皇帝事。改元建平。是歲晉成帝咸和五年。勒登位已后。事澄彌篤。石虎有子名斌。后勒為兒。勒愛之甚重。忽暴病而亡。已涉二日。勒曰。朕聞虢太子死。扁鵲能生。大和尚。國中之神人。可急往告。必能致福。澄乃取楊枝咒之。須臾能起。有頃平復。由是勒諸稚子。多在佛寺中養(yǎng)之。每至四月八日。勒躬自詣寺灌佛。為兒發(fā)愿。至建平四年四月。天靜無風。而塔上一鈴獨鳴。澄謂眾曰。鈴音云。國有大喪。不出今年矣。是歲七月勒死。子弘襲位。少時。石虎廢弘自立。遷都于鄴。稱元建武?;A心事澄。有重于勒。乃下書曰。和尚。國之大寶。榮爵不加。高祿不受。榮祿非顧。何以旌德。從此以往。宜衣以綾錦。乘以雕輦。朝會之日。和尚升殿。常侍以下。悉助舉輿。太子諸公。扶翼而上。時太子石邃。圖為逆。謂內(nèi)豎曰。和尚神通。倘發(fā)吾謀。明日來者。當先除之。澄月望將入覲虎。謂弟子僧慧曰。昨夜天神呼我曰。明日若入。還勿過人。我倘有所過。汝當止我。澄常入必過邃。邃知澄入。要候甚苦。澄將上南臺。僧慧引衣。澄曰事不得止。坐未安便起。邃固留不住。所謀遂差。還寺嘆曰。太子作亂。其形將成。欲言難言。欲忍難忍。乃因事從容箴虎。終不能解。俄而事發(fā)。方悟澄言。后郭黑略。將兵征長安北山羌。墮羌伏中。時澄在堂上坐。弟子法常在側。澄慘然改容曰。郭公今厄。唱云眾僧咒愿。澄又自咒愿。須臾更曰。若東南出者活。馀向則困。復更咒愿。有頃曰。脫矣。后月馀日。黑略還。自說墮羌圍中。東南走獲免。推檢日時。正是澄咒愿時也。石虎兒偽大司馬燕公石斌?;⒁詾橛闹菽伶?zhèn)。群兇湊聚。因以肆暴。澄戒虎曰。天神昨夜言疾收馬還。至秋齊當癰爛。虎不解此語。即敕諸處收馬送還。其秋有人譖斌于虎?;⒄俦蟊拗佟⑵渌庚R氏?;澒硎浮W砸曅斜罅P。罰輕?;⒛耸謿⑽灏?。澄諫曰。心不可縱。死不可生。禮不親殺。以傷恩也。何有天子手行罰乎?;⒛酥埂:髸x軍出淮泗。隴北凡城皆被侵逼。三方告急。人情危擾。虎乃瞋曰。吾之奉佛供僧。而更致外寇。佛無神矣。澄明旦早入。虎以事問澄。澄因諫之曰。王過去世。曾為大商主。至罽賓寺。嘗供大會中有六十羅漢。吾此微身。亦預斯會。時得道人謂吾曰。此主人命盡。當受雞身。后王晉地。今王為王。豈非福耶。疆場軍寇。國之常耳。何為怨謗三寶。夜興毒念乎?;⒛诵盼?。跪而謝焉?;L問澄。佛法不殺。朕為天下之主。非刑殺無以肅清海內(nèi)。既違戒殺生。雖復事佛。詎獲福耶。澄曰。帝王事佛。當在體恭心順。顯暢三寶。不為暴虐。不害無辜。至于兇愚無賴。非化所遷。但當殺可殺。刑可刑耳。若暴虐恣意。殺害非罪。雖復輕財事佛。無解殃禍?;㈦m不能盡從。而為益不少。時久旱。自正月至六月?;⑶蔡釉勁R漳西??口祈雨。久而不降。虎令澄自行。即有白龍二頭。降于祠所。其日大雨。方數(shù)千里。其年大收。澄常遣弟子向西域市香。既行。澄告馀弟子曰。掌中見買香弟子。在某處被賊垂死。因燒香咒愿。遙救護之。弟子后還云。某月某日。于某處為賊所劫。垂當見殺。忽聞香氣。賊無故自驚曰。救兵已至。棄之而走?;⒂谂R漳修治舊塔。少承露盤。澄曰。臨淄城內(nèi)。有古阿育王塔。地中有承露盤。及佛像。其上林木茂盛??删蛉≈?。即畫圖與使。依言掘取。果得盤像?;L晝??。夢見群羊負魚。從東北來。寤以訪澄。澄曰。不祥也。鮮卑其有中原乎。慕容氐后果都之。澄嘗與虎。共升中臺。澄忽驚曰。變變。幽州當火災。仍取酒灑之。久而笑曰。救已得矣?;⑶豺炗闹菰啤柸栈饛乃拈T起。西南有黑云來。驟雨滅之。雨內(nèi)頗有酒氣。后月馀日。有一妖馬鬣尾。皆有燒狀。入中陽門。出顯陽門。走向東北。俄爾不見。澄聞而嘆曰。災其及矣。至十一月?;⒋箴嬋撼加谔淝暗?。澄吟曰。殿乎殿乎。棘子成林。將坯人衣?;⒘畎l(fā)殿石下視之。有棘生焉。澄還寺視佛像曰。悵恨不得莊嚴。獨語曰。得三年乎。自答不得。又曰。得二年一年。百日一月乎。自答不得。乃無復言。還房謂弟子法祚曰。戊申歲。禍亂漸萌。己酉歲。石氏當滅。吾及其未亂。先從化矣。即遣人與虎辭曰。物理必遷。身命非保。貧道炎幻之軀?;谝鸭啊<群墒庵?。故逆以仰聞?;砣辉弧2宦動屑病:鰻柛娼K。即自出宮而慰喻焉。澄謂虎曰。出生入死。道之常也。修短分定。非所能延。今意未盡者。以國家心存佛理。奉法無吝。興起寺廟。崇顯壯麗。稱斯德也。宜享休祉。而布政猛烈。淫刑酷濫。不自懲革。終無福祐。若降心易慮。惠此下民。則國祚延長。道俗慶賴。畢命就盡。沒無遺恨?;⒈Q慟泣。知其必逝。即為鑿壙營墳。至十二月八日。卒于鄴宮寺。是歲晉穆帝永和四年。士庶悲慟。傾國哀號。春秋一百一十七。
僧光 朝代:

人物簡介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二十一 義解科
冀州人。
常山淵公弟子也。
少與道安相遇于逆旅。
時俱未受具。
因悉披陳志慕。
臨別謂曰。
茍長大毋相忘。
后厲行。
精通經(jīng)論。
石氏之亂。
隱飛龍山。
道安從之論議。
曰。
古所立義多違佛意。
光曰。
顧當自盡。
何敢于前輩置優(yōu)劣邪。
曰不然。
弘贊理教。
宜令允愜。
法鼓競鳴。
何先何后。
既南游。
復還襄陽。
遇疾而卒。
道護冀州人。
有氣節(jié)。
學解通達。
亦隱飛龍山。

人物簡介

高僧傳·卷第五 義解二
釋僧先。
冀州人。
常山淵公弟子。
性純素有貞操。
為沙彌時與道安相遇于逆旅。
安時亦未受具戒。
因共披陳志慕神氣慷慨。
臨別相謂曰。
若俱長大勿忘同游。
先受戒已后勵行精苦。
學通經(jīng)論值石氏之亂隱于飛龍山。
游想巖壑得志禪慧。
道安后復從之。
相會欣喜。
謂昔誓始從。
因共披文屬思。
新悟尤多。
曰。
先舊格義于理多違先曰。
且當分折逍遙。
何容是非先達。
曰。
弘贊理教宜令允愜。
法鼓競鳴何先何后。
先乃與汰等。
南游晉平講道弘化。
后還襄陽遇疾而卒。
又有沙門道護。
亦冀州人。
貞節(jié)有慧解。
亦隱飛龍山。
等相遇。
乃共言曰。
居靖離俗每欲匡正大法。
豈可獨步山門使法輪輟軫。
宜各隨力所被以報佛恩。
眾僉曰善。
遂各行化。
后不知所終。

人物簡介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二十一 義解科
河間人。凝遠有器度。少工文。長通佛經(jīng)。衣冠喜從之游。其誨人。因其所習。以譬曉其義。以外書準佛經(jīng)。謂之格義。毗浮曇相輩。亦效之以訓徒。所居寺。在高邑。眾千指。弟子曇習能世其學云。
高僧傳·卷第四 義解一
法雅。
河間人。
凝正有器度。
少善外學長通佛義。
衣冠士子咸附咨稟。
時依門徒并世典有功未善佛理。
雅乃與康法朗等。
以經(jīng)中事數(shù)擬配外書。
為生解之例。
謂之格義。
乃毗浮相曇等。
亦辯格義以訓門徒。
雅風采灑落善于樞機。
外典佛經(jīng)遞互講說。
道安法汰每披釋湊疑共盡經(jīng)要。
后立寺于高邑。
僧眾百馀訓誘無懈。
雅弟子曇習祖述先師善于言論。
為偽趙太子石宣所敬云。
竺佛調(diào) 朝代:

人物簡介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二十九 神化科
天竺人也。師事佛圖澄。為人少緣飾。住山寺積年。有男子亡其姓。從調(diào)受道。其妻病亟。移舍寺外療治之。弟家居頗以為憂。且見調(diào)從外來。弟因致兄嫂問。調(diào)曰。卿兄如常疾者。亦覺漸愈已。而弟繼往謝和尚屈臨。其兄驚曰。老師豈嘗且出妄也。兄弟爭不已以。問調(diào)。調(diào)笑而不答。調(diào)裹糗糒獨行深山中。動經(jīng)年歲逮還。糗糒常有馀?;螂S以行。天暮大雪。輒宿虎窟中。或者骸懼。久之尅日告逝。民聚觀。調(diào)曰。山河天地皆變滅。而況人乎。而得久長。但能專心清凈屏除三毒。形數(shù)雖乖。其會必同。言訖即以帔蒙頭。端坐而化。后教年弟子八人。入西山。俄見調(diào)立崖上。衣服鮮。明氣宇雄放。八人作禮曰。和尚固無恙乎。調(diào)笑首頷之。即失所在。歸而開視其冢。唯履在。
神僧傳·卷第一
竺佛調(diào)者。未詳氏族。事佛圖澄為師。住常山寺積年。業(yè)尚純樸不表飾言。時咸以此高之。常山有奉法者。兄弟二人居去寺百里。兄婦疾篤。載出寺側以近醫(yī)藥。兄既奉調(diào)為師。朝晝常在寺中咨詢行道。異日調(diào)忽往其家。弟具問嫂所苦共審兄安否。調(diào)曰。病者粗可卿兄如常。調(diào)去后弟亦策馬繼往。言及調(diào)旦來。兄驚曰。和尚旦初不出寺。汝何容見。兄弟爭以問調(diào)。調(diào)笑而不答。咸共異焉。調(diào)或獨入深山一年半歲。赍乾飯數(shù)斗。還恒有馀。有人嘗隨調(diào)山行數(shù)十里。天暮大雪下。調(diào)入石穴虎窟中宿。虎還共臥窟前。調(diào)謂虎曰。我奪汝處有愧如何。虎乃弭耳下山。從者駭懼。調(diào)后自剋將亡之日。遠近皆至。悉與語曰。天地長久尚有崩壞。豈況人物而求永存。若能蕩除三垢專心真凈。形數(shù)雖乖而神會必同契。眾咸流涕固請。調(diào)曰。死生命也其可請乎。調(diào)乃還房端坐。以衣蒙頭奄然而卒。后數(shù)年調(diào)白衣弟子八人。入西山伐木。忽見調(diào)在高巖上。衣服鮮明姿儀暢悅。皆驚喜作禮。和尚尚在耶。調(diào)曰。吾常在耳。具問知舊可否。良久乃去。八人便舍事還家。向諸同法者說。眾無以驗之。共發(fā)冢開棺不復見尸。唯衣履在焉。
高僧傳·卷第九 神異上
竺佛調(diào)者。
未詳氏族。
或云天竺人。
事佛圖澄為師。
住常山寺積年。
業(yè)尚純樸不表飾言。
時咸以此高之。
常山有奉法者兄弟二人。
居去寺百里。
兄婦疾篤。
載至寺側以近醫(yī)藥。
兄既奉調(diào)為師。
朝晝常在寺中咨詢行道。
異日調(diào)忽往其家。
弟具問嫂所苦。
并審兄安否。
調(diào)曰。
病者粗可卿兄如常。
調(diào)去后弟亦策馬繼往。
言及調(diào)旦來。
兄驚曰。
和上旦初不出寺。
汝何容見。
兄弟爭以問調(diào)。
調(diào)笑而不答。
咸共異焉。
調(diào)或獨入山。
一年半歲赍乾飯數(shù)升。
還恒有馀。
有人嘗隨調(diào)山行數(shù)十里。
天暮大雪。
調(diào)入石穴虎窟中宿。
虎還共臥窟前。
調(diào)謂虎曰。
我奪汝處有愧如何。
虎乃弭耳下山。
從者駭懼。
調(diào)后自剋亡日。
遠近皆至。
悉與語曰。
天地長久尚有崩壞。
豈況人物而求永存。
若能蕩除三垢專心真凈。
形數(shù)雖乖而必同。
契眾咸流涕固請。
調(diào)曰。
死生命也。
其可請乎。
調(diào)乃還房端坐。
以衣蒙頭奄然而卒。
后數(shù)年調(diào)白衣弟子八人入西山伐木。
忽見調(diào)在高巖上。
衣服鮮明姿儀暢悅。
皆驚喜作禮。
和上尚在耶。
調(diào)曰。
吾常在耳。
具問知舊可否。
良久乃去。
八人便舍事還家。
向諸同法者說。
眾無以驗之。
共發(fā)冢開棺不復見尸。
唯衣履在焉。
有記云。
此竺佛調(diào)譯出法鏡經(jīng)及十慧等。
釋道安經(jīng)錄云。
漢靈帝光和中有沙門嚴佛調(diào)。
玄都尉譯出法鏡經(jīng)及十慧等。
語在譯經(jīng)傳。
而此中佛調(diào)乃東晉中代。
時人見名字是同便謂為一謬矣。
竺僧輔 朝代:

人物簡介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二十一 義解科
鄴人也。
以講學鳴京洛。
值西晉饑亂。
道安等。
隱于濩澤。
研析精微。
后止荊州上明寺。
禮懺進脩。
誓生兜率。
為瑯琊王忱授戒師。
壽六十。
無疾而化。
高僧傳·卷第五 義解二
竺僧輔。
鄴人也。
少持戒行執(zhí)志貞苦。
學通諸論兼善經(jīng)法。
道振伊洛一都宗事。
值西晉饑亂。
輔與釋道安等隱于濩澤。
研精辯析洞盡幽微。
后憩荊州上明寺。
單蔬自節(jié)禮懺翹勤。
誓生兜率仰瞻慈氏。
時瑯琊王忼為荊州刺史。
藉輔貞素請為戒師。
一門宗奉。
后未亡二日。
忽云明日當去。
至于臨終妙香滿室梵響相系。
道俗奔波來者萬數(shù)。
是日后分無疾而化。
春秋六十。
因葬寺中僧為起塔。
竺僧敷 朝代:西晉末

人物簡介

全晉文
僧敷,未詳何許人,居瓦官寺。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十一 弘法科
不知何許人。善放光道行般若。住瓦棺寺講授。時異學之徒。咸謂心神有形。但妙于萬物耳。并著論。以相摧壓。敷破之。其略曰。有形則有數(shù)。有數(shù)則有盡。神既無盡。安得有形。又著放光道行般若義疏。為安汰諸公所推賞。歿于所住寺。壽七十馀。
高僧傳·卷第五 義解二
竺僧敷。
未詳氏族。
學通眾經(jīng)尤善放光及道行波若。
西晉末亂移居江左。
止京師瓦官寺盛開講席建鄴舊僧莫不推服。
時同寺沙門道嵩亦才解相次。
道安書云。
敷公研微秀發(fā)非吾等所及也。
時異學之徒咸謂心神有形但妙于萬物隨其能言互相摧壓。
敷乃著神無形論。
以有形便有數(shù)。
有數(shù)則有盡。
神既無盡。
故知無形矣。
時仗辯之徒紛紜交諍。
既理有所歸愜然信服。
后又著放光道行等義疏。
后終于寺中。
春秋七十馀矣。
竺法汰與道安書云。
每憶敷上人周旋如昨。
逝歿奄復多年。
與其清談之日未嘗不相憶思得與君共覆疏其美。
豈圖一旦永為異世。
痛恨之深何能忘情。
其義理所得披尋之功。
信難可圖矣。
汰與書數(shù)述敷義。
今推尋失其文制。
湮沒可悲。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十六國時隴西安陽人,字子年。
貌丑,語滑稽。
喜談神仙怪異。
清虛服氣,不與世人交,與高僧道安過從。
隱居終南山,弟子數(shù)百人。
苻堅累征不起。
傳說言未來之事,皆驗。
后為姚萇所殺。
有《牽三歌讖》及《拾遺記
竺法汰 朝代:東晉

人物簡介

全晉文
法汰,東莞人,少與道安同學,太元中終瓦官寺。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十一 弘法科
東莞人。
長八尺。
美風姿。
少與道安同學。
決南游。
旅病于陽口。
時桓溫鎮(zhèn)荊州。
要過供事湯藥。
遣弟子慧遠問疾。
疾小間詣溫。
溫欲留汰久語。
汰以疾作起去。
初不辭謝。
坐客仰其高韻。
沙門道恒執(zhí)心無義。
盛行荊楚間。
汰曰邪說也。
當亟破之。
遣弟子曇一。
集僧以難。
恒未即屈。
且則慧遠就席。
才及數(shù)番。
恒覺墮負。
以麈尾扣案。
未得所答。
遠曰。
不疾而速杼軸何為。
坐者皆笑。
其義遂沮。
至建鄴。
止瓦棺寺。
晉太宗簡文帝。
深相敬禮。
開放光題。
大會。
帝親臨幸。
公卿畢集。
眾至千人。
瓦棺寺。
本河內(nèi)山玩墓山公為陶處。
興寧中。
沙門慧力啟乞為寺。
至是而汰更新之。
王珣謝安石。
皆相過從。
弟子曇一曇二。
并有名。
太元二年歿。
壽六十八。
高僧傳·卷第五 義解二
竺法汰。
東莞人。
少與道安同學。
雖才辯不逮而姿貌過之。
道安避難行至新野。
分張徒眾命汰下京臨別謂曰。
法師儀軌西北下座弘教東南。
江湖道術此焉相望矣。
至于高會凈因。
當期之歲寒耳。
于是分手泣涕而別。
乃與弟子曇一曇二等四十馀人。
沿江東下。
遇疾停陽口。
時桓溫鎮(zhèn)荊州。
遣使要過供事湯藥。
安公又遣弟子慧遠。
下荊問疾。
汰病小愈詣溫。
溫欲共汰久語。
先對諸賓未及前汰。
汰既疾勢未歇不堪久坐。
乃乘輿歷廂回出。
相聞與溫曰。
風痰忽發(fā)不堪久語。
比當更造。
溫匆匆起出接與歸焉。
汰形長八尺風姿可觀。
含吐蘊藉詞若蘭芳。
時沙門道恒頗有才力。
常執(zhí)心無義大行荊土。
汰曰。
此是邪說應須破之。
乃大集名僧令弟子曇一難之。
據(jù)經(jīng)引理析駮紛紜。
恒仗其口辯不肯受屈。
日色既暮。
明旦更集慧遠就席。
設難數(shù)番關責鋒起。
恒自覺義途差異。
神色微動。
麈尾扣案未即有答。
遠曰。
不疾而速。
杼軸何為。
座者皆笑矣。
心無之義于此而息。
汰下都止瓦官寺。
晉太宗簡文皇帝深相敬。
重請講放光經(jīng)。
開題大會。
帝親臨幸。
王侯公卿莫不畢集。
汰形解過人流名四遠。
開講之日黑白觀聽士女成群。
及咨稟門徒以次駢席。
三吳負帙至者千數(shù)。
瓦官寺本是河內(nèi)山玩公。
墓為陶處。
晉興寧中沙門慧力啟乞為寺止有堂塔而已。
及汰居之更拓房宇修立眾業(yè)。
又起重門以可地勢。
汝南世子司馬綜第去寺近。
遂侵掘寺側重門淪陷。
汰不介懷。
綜乃感悟躬往悔謝。
汰臥與相見。
傍若無人。
領軍王洽東亭王珣太傅謝安并欽敬無極。
臨亡數(shù)日忽覺不悆。
乃語弟子。
吾將去矣。
以晉太元十二年卒。
春秋六十有八。
烈宗孝武詔曰。
汰法師道播八方澤流后裔。
奄爾喪逝痛貫于懷可賻錢十萬喪事所須隨由備辦。
孫綽為之贊曰。
凄風拂林。
鳴弦映壑。
爽爽法汰。
校德無怍。
汰弟子曇一曇二。
并博練經(jīng)義。
又善老易。
風流趣好與慧遠齊名。
曇二少卒。
汰哭之慟曰。
天喪回也。
汰所著義疏。
并與郤超書論本無義。
皆行于世。
或有言曰。
汰是安公弟子者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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