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新吐一花紅，襲襲馨香醉蜜蜂。 公子見來情興動，倒吹玉笛弄春風(fēng)⑴。 ⑴ 舉一僧往臺山，路逢一婆子，乃問臺山路向什么處去？婆云：驀直去。僧方行三兩步，婆云：好個阿師，便恁么去。其僧舉似趙州，州云：待我去勘破者婆子。州去亦如是問，婆子亦如是答。州歸謂眾云：臺山婆子，被我勘破了也。 雨??寒食，日醞清明。 三三兩兩，呼喚踏青。 禪家流無處著幽情，倒卓烏藤倚石屏，閑聽巖前杜宇一聲聲。 你是川僧，我是浙僧。 相逢相見，元似不曾。 因何今日成冤憎，不見道臭肉來蠅（佛鑒和尚忌）。 門外一犬吠，櫩前一鳥鳴。 天際半鉤新月，移影上疏欞。 憶得雪山六載，凍不死，餓不殺，夜半見明星（臘八）。 明珠璨璨對人傾，是甚多年魚眼睛。 拋撒滿前收不上，糞箕埽帚亂縱橫⑴。 ⑴ 舉仰山參東寺，寺云：你是甚處人？仰云：廣南人。寺云：我聞廣南有鎮(zhèn)海明珠，還收得否？仰云：收得。寺云：未審珠作何色？仰云：白月即現(xiàn)，黑月即隱。寺云：何不呈似老僧？仰叉手進前云：昨到溈山處，被索此珠，直得無言可對，無理可伸。 萬丈寒潭徹底清，霜天午夜欲生冰。 釣魚要擲金鱗餌，撥轉(zhuǎn)蘆蓬向月明（同上書卷二七）。 釋迦老子弄精魂，死了依前似不曾。 一樹落花春過后，遠山無限碧層層（涅槃）。 用鈯斧子，非重非輕。 拈起放下，肘后符靈（何山覺庵和尚至）。 徑山一碗上元燈，不是攢花剪簇成。 等閑拈起當陽掛，爍破諸方鬼眼睛（元宵）。 鐘鼓聲喧暄，鳥雀鬧中庭。 圓通門不鑰，眉毛落又生。 明星一見悟無生，攧落阿鼻業(yè)火坑。 三百馀番說不出，為他閑事長無明（臘八）。 九十日春，多雨少晴。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 一花開五葉，結(jié)果自然成。 往復(fù)落人綣繢間，那知同步不同行。 當初乍可無容質(zhì)，別作心腸過一生⑴。 按：以上輯自景用編《住婺州云黃山寶林禪寺語錄》 以上《兀庵普寧禪師語錄》卷中 ⑴ 舉道吾離藥山到南泉，后云巖遷化，遣遺書至。道吾覽了曰：云巖不知有，悔當時不向伊道。然雖如是，要且不違藥山之子。 清虛之理竟無身，一念歸根萬法平。 物我頓忘全體露，個中殊不計功程。 石上林間鳥道平，齋馀無事略經(jīng)行。 歸來試問同心侶，今日如何作么生。 夜靜更深自誦經(jīng)，意中無惱睡魔惺。 雖然暗室無人見，自有龍?zhí)靷?cè)耳聽。 彼此老來誰記得，人前各自強惺惺。 一坑未免俱埋卻，幾個如今眼子青。 作無作作，貫色通聲。 水中鹽味，不見其形。 死心心已死，心死死由生。 拗折黃龍角，翻身臥地行（黃龍山死心和尚遺書至）。 寶壽開堂推出僧，棒頭有眼要分明。 滿城人瞎誰能曉，今古清風(fēng)匝地生。 春風(fēng)輕，春日晴。 柳眼青，黃鶯鳴。 郁郁蔥蔥生瑞氣，世上老人天上星。 釋迦贊嘆，彌勒證明，蟠桃仙果笑中呈。 林下衲僧將何酬獻，手中千古一枝藤（陳宣義生日）。 六年落草野狐精，跳出渾身是葛藤。 打失眼睛無覓處，誑人剛道悟明星（臘八）。 秋風(fēng)清，秋月明，大地山河露眼睛。 瑞巖點瞎重相見，棒喝交馳驗衲僧。 眼見黃葉落，耳聞孤雁鳴。 咦，溪上秋光分外清。 一個烏梅似本形，蜘蛛結(jié)網(wǎng)打蜻蜓。 蜻蜓落了兩片翼，堪笑烏梅咬鐵釘。 到純無學(xué)處，語路若何生。 意氣天然別，神筆畫不成⑴。 ⑴ 舉僧問曹山：如何是純無學(xué)處？山云：云吐波中月，天橫雨外山。僧云：恁么去時如何？山云：意氣天然別，神筆畫不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