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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fēng)
決絕復(fù)決絕，蕭艾萋萋生，不如蕙蘭折。
白露泠泠群卉盡，只剩柔條倚風(fēng)泣。
中夜出門去，三步兩徘徊。
言念同心人，中情自崩摧。
我心固匪石，千言萬言空爾為。
月光皎皎缺復(fù)圓，星光睒睒繁復(fù)稀。
月光星光兩澹蕩，欲明未明雞唱時。
芙蓉江上好，幽蘭窗下潔。
所寶在素心，不向西風(fēng)弄顏色。
水流還朝宗，葉落還肥根。
來歲當(dāng)三月，坐看萬木繁。
人生世上亦如此，此身何惜秋前萎。
按：《擬古決絕詞》與下一首《代答》，都是1909年秋作。時汪兆銘等擬到北京刺殺清攝政王，朱執(zhí)信以此二詩贈之。原手稿已佚，此為1921年2月汪兆銘所錄。
① 山在日本熊本市東南百馀里，高二千許尺，頂有新舊兩噴火口。舊口溢為硫黃泉池，微煙滃翳之。新口則濃煙噴涌，聲若萬雷俱發(fā)。又有瀑布大小數(shù)十，最大者為數(shù)鹿流瀑布。山麓十馀里皆原野，民田其中，其外繞以土阜，與馀地隔絕。說者謂太古地震洼陷，獨留外圍，故名之曰外輪山。西鄉(xiāng)隆盛以明治初起革命，敗于熊本，切腹死。
久聞阿蘇山，蠟屐神已王。
攀躋值佳日，扶持得筇杖。
停車指遙岑，涌地三百丈。
外輪抱沃野，萬頃托墉障。
積雪春漸消，朝暾抵重纊。
接武身轉(zhuǎn)高，蕩胸景逾曠。
奔瀑參差鳴，玉走珠噴浪。
山半一止足，巒壑變黝獷。
煙云射天起，熛怒入遙望。
益州如可燒，豐城定非誑。
鼓勇登其巔，佛閣屹相向。
平沙雜溶巖，中洼作盂狀。
硫泉結(jié)淺綠，似有微波漾。
躡足臨其崖，精神與搖蕩。
濃煙因風(fēng)破，地裂若有象。
倏忽還迷濛，殷雷自排宕。
想昔山始成，突空吐流壤。
大塊一翕辟，原野互升降。
爾來幾萬年，爝火時可煬。
廛井看屢湮，天功竟誰抗。
因想南洲翁，奇勇實孤倡。
龍性本難馴，大節(jié)終不喪。
回頭謝山靈，此意爾能諒。
迢迢千里濱（地名），窘步此一放。
夕日催歸途，野燒明遙嶂。
重來未可期，且祝兩無恙。
張陳刎頸交，驗在泜水側(cè)。
絕亢箯輿中，渠非張王客。
始知激意氣，命或輕一擲。
至于平生歡，并貴每交謫。
奪將計久成，發(fā)憤借黡澤。
如今老監(jiān)門，焉識異膠漆。
欺齊烹酈生，徒取假王貴。
謂漢不負吾，而負鐘離昧。
竟死鐘室謀，悔失蒯通計。
將無托陳豨，猶冀鼎足勢。
告密緣舍人，肝膽竟誰氏。
心知季布奴，滕公猶慕義。
名善漕中叔，孫建請塞罪。
結(jié)交諒有由，知人寧不易。
應(yīng)愧彭王頭，有客仍奏事。
綿蕞試法酒，原廟獻新果。
攻略如有須，群盜政亦夥。
秦漢有代謝，儒冠自駊騀。
由來叔孫輩，宛舌媚青瑣。
天帝除書來，美新胡不可。
卓哉魯二生，抱經(jīng)守坎坷。
積德不百年，速去毋污我。
馬上得天下，詩書以治之。
所以挾策徒，皆為紆紫來。
翩翩張京兆，治劇不世才。
良材不自惜，力學(xué)而逢時。
眉嫵自可爾，學(xué)經(jīng)胡為哉。
漢道雜王霸，此曹堪驅(qū)馳。
末裔有伯松，頌莽抒華詞。
得力在稽古，久矣誰云非。
楊敞事廢立，乃用夫人謀。
幼卿告霍氏，俯仰取通侯。
家訓(xùn)有下石，朝議賞焦頭。
南山忽蕪穢，歌舞皆警尤。
大將軍在時，當(dāng)復(fù)有此不。
顧言謝梅尉，市卒復(fù)焉求。
蘭熏不待燒，膏明或待煎。
蜀莊與湘累，寧復(fù)相愚賢。
劇秦作大夫，自謂守太玄。
寂寞老投閣，何如夭天年。
昔有耕鑿愿，每驚時序遷。
日從喪亂來，作計非一年。
顧以事物役，奪茲松石緣。
亦畏茍埋頭，負彼切磋賢。
紛華與道義，兩失成茫然。
往我生孤露，托育舅氏門。
道義詔我聆，詩書勸我敦。
飲食且教誨，有逾父母恩。
宅相言已誣，舊聞紀遂愆。
十年從征役，永念疏晨昏。
況此值亂離，恐勞驚夢魂。
長疑遂永訣，負之知何言。
隨流桃偶人，卻羨西岸土。
鼠肝與蟲臂，何以逾醢脯。
定知葬腹腸，勝使螻蟻飫。
胡為親棺壟，而翻懼鼎俎。
死當(dāng)九鼎烹，快哉昔人語。
豐狐文自殘，死固已留皮。
靈龜壽千年，不鉆神安施。
蘊奇吝一試，引手徒委蛇。
此于菌蟪輩，正當(dāng)可等夷。
世棄莊君平，幽簾聊自怡。
龔生臘漢臘，不為兒曹移。
抗委各任情，可以為世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