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城,越東之佳地也;林君,鳳城之偉人也。予束書而南,見其山聚水環(huán),奪人之耳目,而不可以星月觀,于是乎知有異人以產(chǎn)乎其間。及揖君而坐,見其氣閑神妙,照人之衣冠,而不可以冰玉曉,于是乎又知有老作以稱乎其表。然則是塾之興,豈茍乎哉!干方寸之清而發(fā)見乎詩書,窮不可名狀之樂而浸溢于閻閭。彼飛甍疊棟,輪奐而已,巍樓復齋,赫奕而已,君不徒是。連簽積軸,繽郁而已,鳴鐘拊瑟,鏗鏘而已,君不徒是。試叩君之所存,而告于子弟鄉(xiāng)人曰:陋巷簞瓢,可以為顏淵;桑樞甕牖,可以為原憲。茍以寢處之便而求安于此者,不知學也。帳前聲妓,而不亂于馬融;國中授室,而不慊于孟子。或以華麗之故而不安于此者,亦不知學也。足之所履而心或不知,形之所留而神或不隨,森森乎視萬象之橫前,而不足以損吾之毫釐,此真善學之徒,而若亦望子弟鄉(xiāng)人之至于斯也。若夫歲月之春秋,廊廡之巨細,則有詩焉,有記焉,茲不復析其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