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矣夫,斯其已焉矣。
積之何益,宿之何閟。
擁之弗煖,任之則已。
撥之則尚何俟既掩之息,棄之則孰有是無用之地。
始或病其燎原,終敢忘于祀帝?
星之沉,螢之翳。
卻燧人,謝司燬。
非石中擊,非鏡中起。
非海中光,非木中燧。
雖千炬之連綿,與一龕之明偉。
眇不得其所從,又安知其所止。
初疑陳編斷而發(fā)是殘照,又疑疏襟虛而粲此冷蕊。
肇自一傳,煥乎百世。
惟取之者深,則用之者秘。
豈顯晦之不常,固行藏之所系。
必遺魄而潛影,則輝天而鑒地。
翳妄冀于復(fù)然,粵西京之內(nèi)史。
雖再振于馀?,已見溺于獄吏。
逮辱極而榮來,亦背芒而顙泚。
矧漆園之老仙,傲楚聘而高視。
槁形骸與方寸,投綸竿于濮水。
寧惡富而賀貧,寧去此而就彼。
將貪得而徇財(cái),抑舍生而取義。
將豐犧之衣繡,抑靈龜之曳尾。
孰若摶扶搖,跨鵬背,翱翔乎九萬里。
拾《齊物》之馀論,續(xù)齋心之微旨。
寓兔穎于遠(yuǎn)思,作蠅頭之細(xì)字。
搜精爽于空濛,使飛廉而馳寄。
些而歌之曰:盍歸乎來兮,吾其為逍遙之游。
自無何有兮,奮于廣漠之野,而烏有之林丘。